迦韦师与维咤也师,来到美铁拿镇的寺院后,耶拉大师便向他们提问。提问完毕后,他确信迦韦师已完成比丘的责任,跟着便与仍是沙弥身份的迦韦师,进行有关法的讨论,以下是该讨论的内容要点:
问:三界之内,谁是房屋的建造者?
答:渴爱是建造者,大师。
问:三界之内,什么是行或意志活动的根源?
答:无明是根源,大师。
问:转生为人是由善业、抑或是由不善业带来的呢?
答:是由善业与不善业一起带来的,大师。
问:你认为善是快乐还是痛苦?
答:善被认为是快乐的,但实际上它是痛苦的。(注:善业可导致世俗上的快乐,故被认为是快乐的;但有漏的善业,也会导致生死轮回苦,故说它实际上是痛苦的)
问:有人间的快乐与天界的快乐吗?
答:在行法世间之中,有人间的快乐与天界的快乐;但在胜义谛来说是没有的。
问:有众生在地狱中受苦吗?有众生在天界中享乐吗?
答:大师,在行法世间之中,有众生在地狱受苦以及有众生在天界享乐;但在胜义谛来说则没有。
问:世间有两种东西,一种在享乐,一种在受苦,你认为那一种是真实存在的?
答:两种都是真实存在的,大师。(注:指两者都是世俗谛的东西,而构成它们的究竟名色法,才是真实存在的)
问:你会怎么称呼它们?
答:它们都被称为名与色。(注:名是精神现象,即心与心所;色是物质性的肉体现象)
问:世间有杀人者与被杀者吗?
答:有的,大师。
问:你怎么这样说?
答:他们实际上都是名与色。
问:杀人者会下地狱,你认为是对的吗?
答:是对的,大师。
问:若然如是,你是从哪种意义上说的?
答:是名与色送人下地狱;是名与色,防止人下地狱;也是名与色,送人至涅盘。
问:在世间中,有人相信,有杀人者与被杀者;也有人相信,既没有杀人者、也没有被杀者。那一种是正见?那一种是邪见?
答:除了名法与色法之外,这两种见解都是邪见,大师。
问:那么,见解何时才是正见?
答:当名法与色法,被某人确认为是实际存在的时候,那种见解才是正见,大师。
问:一个没有领悟胜义谛的人,可以圆满成就十波罗蜜吗?
答:不可以,大师。
问:就世俗谛与胜义谛这两种真谛来说,一个只懂世俗谛的人,能够领悟道智吗?
答:不能够,大师。
问:你认为是世俗谛、还是胜义谛,才是真谛?
答:只有胜义谛才可被称为真谛。
问:见解既然有邪正之分,你认为在何时,见解才算是正见呢?
答:当一个人,能够远离邪见、远离疑惑、远离摇摆不定的时候,他的见解才是正见。
耶拉大师很满意迦韦师的回答,并对他说:“非常好!迦韦师!这类有关真谛的知识非常深奥。
从今以后,我们想修习你的禅修方法,你可以留在这里一个雨季安居期吗?
我想请你教导,我们的在家护法们修习禅修,以免他们堕入苦界(指四恶道)。”
迦韦师高兴地回答:“非常好!大师!我正希望有人给我指导佛法。因此,我非常欢迎你的邀请。”
耶拉大师,建议迦韦师以十种遍处为对象(所缘或业处)来禅修,迦韦师马上请教他有关的程序。于是,耶拉大师便指导他修习每一个遍处。
迦韦师在一日之内,就完成了所有十个遍处的程序,并一一对耶拉大师报告他的经验,而耶拉大师亦逐一为他验证。到了第二天晚上,迦韦师听到一些像‘adassana vividha’的字句,却见不到附近有人;
于是,他直接回答:“adassana是知识或了解,vividha是多种多样的。”没有现身的声音回答:“善哉!善哉!”
到了第二天早上,迦韦师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耶拉大师,大师向他说:“你的回答很正确。”
之后有一晚,迦韦师又听到一把声音说:“放弃你的命根吧!”意思是说:“自行了断、自愿去死吧!”
迦韦师回答:“不!我不会的!”跟着那声音便消失了。到了早上,迦韦师又把昨晚发生的事,报告耶拉大师。
耶拉大师对他道:“迦韦师!你有放弃命根吗?”
迦韦师回答:“不!大师,我没有。”
耶拉大师说:“不要那么做啊!小心点!他们会再来的。”
几天之后,一位陌生的神祇出现了。神祇向迦韦师说:“大师!不要讲四圣谛。”
迦韦师回答:“不!我一定会讲的。”
陌生的神祇道:“大师敢不听我的话吗?”
迦韦师感到,神祇访客有些怒意。于是,为了表示善意,便向这个访客散发慈心。
接着,迦韦师问访客:“你收到我的慈心吗?”
神祇访客说:“是的,我收到了,大师。”
接着,访客悲叹地说:“唉!将有众生得到解脱了!”之后,便离开了。
到了早上,迦韦师又把那件事,告知给耶拉大师。
耶拉大师说:“那么快发生呀!快些去追他!如果现在去追,很可能会找到他的。”
于是,迦韦师立即赶去追寻那个人,不久即见到那个叫他‘放弃命根’与‘不要讲四圣谛’ 的那个人。
回来之后,迦韦师告诉耶拉大师说,他运用神通力,发觉‘他化自在天’的魔罗,现在已成为好人。
所以,他相信那位陌生访客(神祇),并非魔罗本人,而只是魔罗的手下。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有两位头戴红花的少女到访寺院,她们逗留了很久仍不肯离开。
直到迦韦师谴责她们说:“你们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她们始肯离开寺院的范围。
在美铁拿湖东面的堤岸,耸立着一座名为狮面天的镀金佛塔。那时该佛塔已经荒废,原因是:它有一段时间,曾被英军占用作讯号塔。
耶拉大师问迦韦师:那个荒废的佛塔,将来是否会有善信施主前来帮助维修?
迦韦师运用他的神通力去找寻答案,然后告诉大师,将来会有人来维修它的。
耶拉大师再问:那个人是比丘还是在家人?迦韦师对那问题,运用心力一会儿后,回答:
他将是一位在家人,并把那个人现在所处的地方,他穿着什么设计图案的下身筒裙、现在正做着什么,在他一流质素的房屋前面走动等等,详细地向大师描述。
之后,耶拉大师派人到他提过的地方去,问那未来善信施主的名字,并把一切观察所得记录下来。
后来那座佛塔,果然得到人们的维修,而那位主要善信施主的名字,与早年的记录竟然完全吻合。
当年记录下来的善信施主名称是:美铁拿镇的初梳先生与他的太太呼提女士。
一天,耶拉大师问迦韦师,有关当时流行的几个预言,以下的记录,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问:你看见那里的美铁拿湖吗?
答:是的,大师,我看见。
问:那个湖现在形成了四个水池,人们预言说:‘美铁拿区域出现了四个水池,八万多个『Vijjā』将会出现,想得到利益的人,就要经常到『Pho』那里去啊!」迦韦师,这些字句应该怎么理解?
答:大师,你可以先给我们解释『Vijjā』这个字吗?你指哪种『Vijjā』?另外,你认为『Pho 』的意思是什么?
问:我认为『Vijjā』是指炼金术师,或是一位有天赋才能,且已通过学习医术、魔术方阵、炼汞术、或咒术等而有一定成就的人。而『Pho 』是指冶工或铁匠用的火炉风箱。
答:大师!Vijjā是指已经证得道智的圣者,Pho是指入息与出息,或是安那般那念。
耶拉大师连声说对,除了称赞迦韦师的解说之外,也承认了自己的误解。
从那一天起,耶拉大师掉弃一切与炼金术有关的想法、器具与石头原材料,专心修习安那般那念。
耶拉大师继续追问迦韦师,当时流行的预言。
问:有另外一个预言说:‘二千年过去了,市场正在收市,要买就快些啊!很快便没有东西买了。’迦韦师,这预言该怎么理解?
答:大师!我的理解是:佛法已经超过二千年了,就好像市场快要收市,现在正是修习可导致涅盘的观禅的时候。
有意求道的人,若肯奋力修习观禅,便有机会根据其累积的功德或波罗蜜,而获得理想的成就。
接着,耶拉大师又问迦韦师,下面的预言:‘水池干涸时,鸟儿便会到来;鸟儿到来时,田地便会准备好;田地准备好时,耕犁便会被搁置。’
迦韦师跟着解释道:“大师!水池干涸是指第一个会出现的燕简大师;鸟儿到来是指第二个会出现的吉吞大师;田地是指第三个会出现的雷迪大师。
最后,耕犁被搁置是指我,因为我是卸下耕犁后出家的,所以很多人都称呼我为『放下耕犁的僧人』。
他们给我什么外号都无所谓,反正当你放下耕犁时,那些垃圾一定会被除掉的(指放下一切去修行的人,最终都可清除烦恼污染,达致开悟的)。
耶拉大师对他的解释很满意,连声称道:“是啊!是啊!真是一针见血!”
迦韦师趁机向耶拉大师请求说:“大师!我不想继续修习遍处了,因为此种修习只会令我得到定力与神通力。
如果被人知道,很多人都会前来找我,要我帮他们医病、预测命运,或寻找失物、牛只、人等,很快我便会成为一位巫师了。”(注:巫师是指巫医、道士或算命先生之类的人物)
当时,耶拉大师(Yay-laiSayadaw)与郎仑大师(Nyaung-luntSayadaw)曾有共同协议:谁 要是证得了出世间智,一定要通知另一个人。
耶拉大师没有忘记这个协议,于是派人送了一封信给郎仑大师,大意是说:‘虽然自己还未证得出世间智,但他的寺院内却有一位沙弥证 得了它。’
于是,郎仑大师便应邀到了美铁拿镇。他其实并没有任何奢望,因此,一见到耶拉大师便说:
“当种子有刺的灌木丛出现时,清理好用来打谷的地方就会被破坏;当结过婚的人成为比丘前来寺院时,寺院就会被破坏。”
这是当时缅甸流行的俗语之一。有刺的种子被风吹到打谷的地方,就会混杂在谷子里,造成妨碍。
对于这种评语,耶拉大师回答:“大师啊!请不要妄下断语,你考问过迦韦师后再说吧!”
当郎仑大师正想提问时,迦韦师突然向他提请:“大师!在你问我之前,请先答应我一个请求:由于有世间与出世间两种东西。
所以,请大师在问我世间的东西时,就局限在世间的范围内,不可提及出世间的东西;
同样,在问我出世间的东西时,就请局限在出世间的范围内,不可提及世间的东西。若混杂一起来问,则恕难作答了。”
郎仑大师觉得迦韦师有些自大,心想:‘他真的小题大做。’于是,大师便打算在第一天只问他出世间的东西,第二天才问他有关世间的东西。
以下是宣隆大师做沙弥时,回答熟悉《经藏》的郎仑大师有关法的提问:
问:迦韦师!给我说说,什么是五种世间禅那?
迦韦师回答:我不太懂大师的专门术语,可以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和用语,来作答吗?
问:可以,你用自己的方式说吧。
答:你问的东西,好像与遍处的禅修对象有关。首先你用心注意那一目标(对象),然后你认真地想念着它,身体会出现鸡皮疙瘩,你感到快乐。接着,你会发觉自己安静下来。
问:可以请你再说一遍吗?
答:譬如说,这里有一禅修对象,你用心注意着它,然后你认真地思念着它。
接着,身体因出现鸡皮疙瘩而颤抖,你会感到快乐,之后你会安静下来。
没有别的了,大师!对于这些事情,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和用语来表达的。
郎仑大师说:好!让我想想:寻觅目标(禅修对象),然后用心注意目标是寻禅支;
认真地思念着它,继续注意着目标,是伺禅支;身体因出现鸡皮疙瘩而颤抖,是喜禅支;
快乐是乐禅支;安静下来是心一境性禅支;全部正确。继续说后面的禅那吧!
于是,迦韦师便把五种禅那,逐一地向郎仑大师解说。
郎仑大师再问:好!那么,空无边处定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还是胜义谛的东西?
迦韦师回答:它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大师。 问:识无边处定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还是胜义谛的东西?
答:它的禅修对象,是胜义谛的东西,大师。
问:无所有处定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还是胜义谛的东西?
答:它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大师。
问:非想非非想处定的禅修对象,是世俗谛的东西、还是胜义谛的东西?
答:它的禅修对象是胜义谛的东西,大师。
问:当你由空无边处定,向上升进至识无边处定的时候,你是以下地禅那作对象、还是以上地禅那作对象?
答:我是以下地禅那作为禅修对象,来向上升进的。
问:为什么?当你向上升进时,有需要以下地禅那作对象吗?
答:有需要,大师!你需要以下地禅那作对象,让我打个比喻来说明:假设这里有个粪坑,你看到它便觉得可怕,因为担心自己会跌下去;于是,你一面留意着它,一面向上攀登到下一阶段来越过它。
到了这个时候,郎仑大师才对迦韦师的回答,感到满意。
有关这次问答,迦韦师后来评述:他们若继续问,我亦可以答下去的。
如他们问:《经藏》有言,在没有物质存在的无色界中,不存在或无所有,是不能以世俗谛去描述的。那么,你怎么能以世俗谛的东西来作禅修对象呢?
我会答:有不存在的世俗谛东西,可以作为禅修对象的。
他们或许会问: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以作为一个世俗谛的对象来禅修呢?
那时,我会这样解释:请看看这件东西,接着我把它拿走,让这东西离开他的视线,然后再问:它还在吗?
被问的人会答:虽然那东西已被拿走,而不存在,但是由于先前见过它,所以他能回忆那件东西,并以之作为禅修对象,来认真想念的。
(不存在或无所有,是指一切物质性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古译,为‘有’。)
郎仑大师向迦韦师询问了两天之后,耶拉大师便对郎仑大师说:“我派人请你来,是因为我们曾有协议,对于迦韦师所说的东西,你是可以随己意接受或拒绝的。”
跟着还向他表明,如果他已询问完毕,便可以返回他的寺院了。郎仑大师没有说什么,到了第三天就离开了。
返回寺院后,他用了三天时间,去查阅《三藏》经典,希望可以核实迦韦师的陈述。结果他发现,迦韦师的所有陈述都是正确的。
于是,他敲打悬挂在寺院内的空心树鼓,发出讯号召集所有弟子,向他们叙述他与迦韦师的见面和问答,并鼓励他们去学习与努力修持,迦韦师所创立的禅修方法。
耶拉大师建议沙弥迦韦师,正式成为具戒比丘。迦韦师拒绝了他的建议,并说:“大师!我目不识丁,因此不想学习三藏经典,我更不懂戒律,只想继续禅修。”
耶拉大师劝导他说:“不要紧的,如果你不懂戒律,可以跟着我们所说的去做即可。如果你成为了比丘,像你这样身份重要的人物,就算是执行为比丘授具足戒或结界等,那么简单的仪式,都会对佛法的弘扬有很多好处的。”
经过耶拉大师的一轮劝说,迦韦师终于同意了。于是,在1921年4月4日星期一下午,大约四时零九分,迦韦师就于美铁拿镇的耶拉寺内的简他戒场,与他的朋友维咤也师一起受具足戒,成为了具戒比丘。
授戒师是轩能简大师,至于念诵羯磨文的工作,则由耶拉大师、郎仑大师与另外超过十位比丘负责。当时,仪式的赞助人是坡先生与他的太太杰娜,而坡先生是美铁拿镇的一位经纪。
迦韦师成为具戒比丘后,继续停留在美铁拿镇的耶拉寺内。在1921-1922年间,他回到自己的故乡,敏建镇的宣隆村作了一次短期探访。
村内的乡亲父老们,都很想知道他成为比丘后的表现,因此,除了一般性的请他念诵‘守护经文’与‘羯磨文’外,还请他说法。
他都答应了,心想:“念诵守护经文与羯磨文, 是与其他比丘一起做的,应该没有问题,而说法则要独个儿做,我还未准备好啊!”
正想着说法的问题时,他看见一群少女,正在排列着插满吉祥花的水瓶,各人给自己的水瓶划上记号,放在指定的地方等候祝福。迦韦师突然灵机一触,心想:‘我将环绕这些水瓶来说法。’
以下,就是他的说法内容:人人皆有善业与恶业这两种东西,当善业成熟时,他们即会满面笑容,并且心想事成;当恶业的果报出现时,他们即会皱起眉头与烦躁不安。
例如,看看那里的湖泊,如果它的筑堤破裂,周围的人会好过吗?不会的。因此,人们要修补筑堤的裂缝。
如果湖泊的水很浅,人们就要把湖床挖掘深一些,好让它储多些水,那么,湖泊就十分安全实用了。
同样道理,当人们发觉自己的运气差时,那就好像湖泊的裂缝需要修补一样。
因此,如果你的运气不佳,就要做些善事或功德,这样就可令自己趋吉避凶了。
但是,怎么做呢?有很多方法的:你可以去听人念诵一些‘守护经文’,亦可以去听人讲经说法;亦可以准备食物去供养僧团。
也可以去做供养佛宝的仪式,你可以在河岸有沙的伸展地方建造小佛龛。你也可以去救护受人崇敬的菩提树,例如:找物件去支撑菩提树的下垂树枝。
你也可以去造桥,或者修补路面的裂缝,以方便行人。你所做的这些善业功德,将会启动过去的潜伏善业而产生效果,那么就像修补一个漏水的池塘一样。
如果怀着对佛法僧三宝强烈的信念,来进行这些善业功德,你可期望能平息96种疾病,并会运气好转过来的。
你们应该常念:我归依佛, 我归依法, 我归依僧。虽然如此,也许有时你们会忘记三宝是真正的归依,只顾关注自己的妻儿,好像他们才是你们自己的真正归依。
那是会经常发生的事,因为我出家之前的情况,就是如此。当你,以自己的妻儿、亲人或家庭为重时,你自然就会忘记三宝了。
我想提醒大家,不要让这种情况出现。错以妻儿等为重,曾是我的亲身体验。我想告诉大家,我如何以妻儿为重,把她们视为自己归依的愚昧:
我经常想,女儿应有好的衣着和珠宝饰物,于是便千方百计地,去赚钱给女儿买珠宝靓衫,我算是很成功的。
每当我带着衣着光鲜的家人,去旅游、去参礼塔寺,去参加市集或节庆等等,看见女儿的耀目外貌,我便感到非常的快乐与骄傲。
为了让自己和家人保持在骄人状态,我必须勤苦地工作;在满布危机、毒蛇毒虫出动的深夜 中工作;
我要在他人的田地上耕作与收割;就因为我沉迷于五欲之乐,像自己的避难所(归依)那样的,去崇拜我的家庭。因此,我不得不去做,那些所有的苦劳。
(
他发觉村长与他的女儿,也在听法的人群之中。于是,他便继续说下去。)
此外,我要在村的四周以有刺的树枝来设置栅栏,要在守卫点站岗,也要在村长打锣召集时出席;所有这些任务,都是我所不愿意做的。
为什么?全因为我是五欲乐的奴隶,以及信赖妻儿而非三宝。好啦!我追求的所有这些错误的避难所(归依),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吸取到教训了。
为什么会有这类错误的避难所想法呢?因为无明!无明,令你想要或渴爱某些事物。当你渴爱某些事物时,你就会迷恋它们;
接着,你会努力去取得它们;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你自会得到它们的。当无明与渴爱互相结合时,其结果就是转生,一转生便会带来生死轮回之苦。
由此可见,这种轮回之苦,是由人们自己制造出来的。以上所述都不是别人的东西,全是我的亲身体验。
我们之所以要遭受种种的苦恼,皆因我们一直受到自己的想法所欺瞒。无论你看见什么,你的视觉,都会受错误的想法所笼罩,这种错误的想法要被消除,才能看见事物的真相。
佛陀教导无常,但世人相信是常的,因为他们被错误的想法所欺骗;佛陀教导苦,但世人相信是乐,因为他们被错误的想法所欺骗;
佛陀教导无我,但世人相信是我,因为他们被 错误的想法所欺骗;佛陀教导不净与丑陋,但世人相信是洁净与美丽,因为他们被错误的想法所欺骗;
就这样,错误的想法欺骗世人,令世人受着无尽的苦恼。这种欺骗必须以佛陀所教的四念处来消除不可。
这四念处就是:身念处,它可消除洁净与美丽的错误想法;
受念处,它可消除快乐的错误想法;心念处,它可消除常的错误想法;法念处,它可消除‘我’的错误想法。
当有东西接触你的身体根门(感觉器官)时,你会觉察到那个接触,如果你专注着那个触觉,所有上述的四个念处都会出现。
怎么会如此的呢?是这样的:专注着纯粹的触觉是身念处,当你专注着那个感觉时即是受念处。
专注着那纯粹的觉察是心念处。在五盖已被消除的情况下,专注心的性质即是法念处。
你只须不断地修习这四个念处,即可渐渐清除你的疑虑与错误想法。
到时你会明白:无常确实是无常,苦确实是苦,无我确实是无我,不净确实是不净。
当你能够如实地了解事物时,你就不再是一个内心充满虚荣思想、整天忙着令自己看来比现实好一点的有虚荣感的人;
这种虚荣感与错误的自负感觉,实际上都是出于无明。
当你千方百计地赚取别人口袋里的钱时,你会觉得自己十分聪明伶俐,这种自负与虚荣的错误感觉,只会将我们送往苦界之中。
请谨记!错误的骄傲感觉是由于无明,错误的自负感觉,只会导致我们堕落苦界、四恶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