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佛陀以指尖挑起微不足道的些少泥土,说道:“诸比丘,做人死后,投生为人的众生极少。做人死后,投生到恶道、动物界与饿鬼道的众生则极多。”
佛陀也解释,死后投生为天神的人极少,死后投生为天神或人的天神极少。死后投生为天神或人的恶道众生,也极少。实际上,几乎每个人都会投生到恶道。
接下来怎么样?佛陀说:“诸比丘,假设有人把一个有个洞的轭丢进大海洋里,而东风把它吹向西、西风把它吹向东、北风把它吹向南、南风把它吹向北。
又假设有只瞎眼的海龟,在每一世纪之末升上海面一次。诸比丘,你们认为怎样?那只瞎眼的海龟,是否能够把它的头穿过那个轭的洞?”
“世尊,在经过很长的时间之后,那只瞎眼的海龟可能办到这一点。”
“诸比丘,我说那只瞎眼海龟要把它的头,穿过那个轭的洞所花的时间,比愚人在堕入恶道之后,再要投生到人间的时间来得短。”
在此,佛陀解释,一旦我们投生到恶道之一,我们便几乎不可能再次投生为人。
佛陀说:“为什么呢?因为在恶道里无法行、无正行、无善作、无福作。在恶道里盛行的,是互相残杀及弱肉强食。”
看这人间,我们看见人类向其它人类犯下可怕的身、语、意暴行,对非人类则更多更可怕。
然而,如果看一看我们说的‘美丽自然界’,便可看见另一种层次的暴行。动物界是为了求生而不曾停止的战场:这是为何动物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其中一个简明的例子,便是四处可见的壁虎。它看起来是无害的,对我们来说也的确是无害。然而,对比较弱小的动物来说,它便是魔鬼。
壁虎不曾停下来不去猎食:活生生地吞食。动物们的一般生活,便是不断地悄悄地走近较弱小的动物,然后猛扑突袭,接着便是吞食:猫甚至折磨它的猎物。
如此,动物又怎么能够行善?死时,动物通常是被另一只动物、或地界、或水界、或火界、或风界杀死。
这意味着,动物们几乎都是恐惧地死亡:恐惧源自潜伏性的嗔恨。
在地狱与饿鬼道里的情况更糟。如此,又怎么会有投生为人的因缘?
人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几乎一切人都杀生、肢解、偷窃、邪淫及妄语。每当这些事发生,便有另一个有情遭受痛苦。
投生到天界时,当然我们可能不会伤害其它众生,但总是有寿终的时候。
正如佛陀解释,几乎我们都会投生到恶道,再次过着无法行、无正行、无善作、无福作的生活。长久以来便是如此。
佛陀说:“诸比丘,很难找到一个有情,在这漫长的生死轮回里,不曾是你们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儿子…女儿。”
因此,如果我们想象在这无始轮回里,便可知道很难找到一个不曾被我们以言行伤害、甚至杀害或恐吓的有情。
我们本身的历史,是一系列无数的有情,而身为那些有情里,我们已经伤害了更多的无数有情:我们自己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也造成其它众生痛苦。
佛陀说:“被贪欲击溃而焚烧、被嗔恨击溃而愤怒、被愚痴击溃而迷惑,以一颗绑紧的心,他想伤害自己,他想伤害别人,他想伤害这两者,他经历心的痛苦与忧伤。”
这是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真实人生,佛陀解释,我们的行为也在另一方面影响无量众生,请细心聆听:
“诸比丘,这五项是布施、大布施,是原本已知、长久以来已知、传统上所知,是古老、完整、在过去完整、无疑、将是永无可疑、不受睿智的沙门与婆罗门指责。
是哪五者?在此,诸比丘,圣弟子舍弃杀生、戒禁杀生。当他戒禁杀生时,他布施与无量众生无畏、他施与无怨敌、他施与无嗔恨。
…当他戒禁偷盗时,他布施与无量众生无畏…无嗔恨…当他戒禁邪淫时,他施与无量众生无畏…无嗔恨…当他戒禁妄语时,他施与无量众生无畏…无嗔恨…当他戒禁饮酒时,他施与无量众生无畏…无嗔恨。”
真美妙:当我们持守五戒,我们解救了无量众生。你们认为怎样?佛陀的意思是否是,只要我们每个星期受持五戒一次,然后在一天之内,或几个小时之内,便由于我们的潜伏本性在因缘具足之下,再次说谎、杀生?
以及再次邪淫、饮酒,再次想要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及伤害两者,如此我们便已解救了无量众生?不可能,因为这只是活在梦幻世界里的米老鼠。佛陀说的是舍弃杀生:不再杀生。
如果要跟随佛陀的教法,我们施与的无畏、无怨敌及无嗔恨,必须是持续不断的。佛陀向帕古那比丘解释这一点。
如果有人,批评与帕古那尊者相处的比丘尼,帕古那尊者便会自己生气与怒骂。对于他这种行为,佛陀先提醒他是比丘,再因为他与比丘尼的不当相处而训诫他。
佛陀接着告诉帕古那尊者,如果有人批评比丘尼们,或用石头、木棍或刀来打击她们,他应该舍弃生气这种在家人的脾气:在一切情况之下,他都必须保持不受影响,以及修行慈爱。
我们之中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样?这样地对待伤害我们、或伤害我们的孩子、妻子或丈夫、好朋友、我们子民的人?
接着,佛陀解释耶跌希卡这女人的例子,她以非常温和与平静闻名。有一次,他的侍女卡莉想要试她,因此越来越迟的起身工作。
开始时,她那温和与平静的女主人,只是怒视她(嗔生意业)。接着,那女主人开始破口大骂(嗔生语业)。最后,那女主人竟然以滚针,打到卡莉的头流血(嗔生身业)。
只要潜伏性的嗔恨还潜藏在我们心中,这样的事便还会发生:根据因缘,我们不满、伤心、生气等等,再以这为因缘,我们透过言行造成伤害。我们的善良、平静与无害,只是暂时性的。
佛陀说:“诸比丘,只要没有听到不好听的话,比丘极其善良、极其温和、极其平静。然而,只有在听到不好听的话时,才能够知道该比丘,是否真的善良、温和、平静。”
佛陀解释,只要该比丘获得美食、上等袈裟、舒适的住所及所需要的药品,他便会合作。然而,只有在他得不到那些东西时,才能知道他是否是一个真正的比丘。
接着,佛陀以许多方式解释,比丘应该怎样培育友善与慈爱的心,再以令人赞叹的锯子譬喻来作结尾:“诸比丘,即使是强盗们,野蛮地以两手执持锯子来逐一地锯掉你的四肢,对他们生起嗔恨心的人,便是没有实行我的教法。”
在这世上,是否有人能够这样地实行佛陀的教法?或如果强盗们这么对待你亲爱人的时候?是的,有这种人。
我们之前,提到了年轻的比丘阿弟慕达尊者。强盗们说,要把他杀死拿去祭拜他们的神,但是他却连眼也不眨一下,甚至脸色更有光辉。
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潜伏性的嗔恨、欲贪、见、疑、我慢、有贪、无明,因为他是阿罗汉。
透过阿罗汉道果,人们完全地了知怨敌与恐惧(第一圣谛)、断除了怨敌与恐惧的原因(第二圣谛)、证悟了怨敌与恐惧的灭尽(第三圣谛)、培育了导向怨敌与恐惧灭尽之道(第四圣谛)。
此时,人们自己便不再感到害怕,也不再是导致别人害怕的原因:这便是阿罗汉道果的威力。
佛陀解释阿罗汉圣果:“缘于眼与色尘,眼识生起:这三者之集合是触。缘于触,乐受或苦受或不苦不乐受生起。
触到乐受时,若人不乐于它、不欢迎它、不执取它,他便不再有潜伏性的贪欲。
触到苦受时,若人不愁、不忧、不悲、不搥胸哭泣及不苦恼,他便不再有潜伏性的嗔恨。
触到不苦不乐受时,若人如实了知有关该受的集起、消失、满足、危难与解脱,他便不再有潜伏性的无明。”
佛陀说:“…若贪嗔痴已被舍弃,他不想伤害自己,他不想伤害别人,他不想伤害两者,他不再经历心的痛苦与忧伤。
诸比丘,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应该朝向此目标努力奋斗;为了别人的利益,应该朝向此目标努力奋斗;为了两者的利益,应该朝向此目标努力奋斗。”
佛陀向杀人犯指蔓,解释阿罗汉果:“我已经停下,指蔓!你也停下来吧!”这些话,与佛陀每次所说的话产生共鸣:“我已经停下!你也停下来吧!”
佛陀基于对世间的慈悲,而花了四十五年的时间来教法。他所教的唯一之法,便是要我们停下来:停止轮回,以及解救无量众生,不要让他们被我们伤害。
无论基于任何原因,若想要继续轮回,想要延后自己的停止;以及教导别人继续轮回,延后他们的停止,这是自私及我慢,并且不慈悲。
由于继续轮回,将会面对无数次的投生,将会继续伤害我们自己,以及继续伤害其它的无量众生。
这不单只是活在梦幻世界里的米老鼠,而是很明显的自私、我慢、身见、无明,并且也不慈悲。
同时,这也是对无明、无明之因、无明灭尽、导向无明灭尽之道的极度无明。
如果你是一个好的佛教徒,如果你对佛陀的证悟充满信心,你便会明白,解救无量众生、不使他们遭受伤害及培育无量悲心的唯一实际且真实的方法,便是效法佛陀所为;
并且依照佛陀给与智者们的劝导来实行:证悟第三圣谛——涅盘,证悟阿罗汉道果,以便成为无害者。
有一次,一个婆罗门向佛陀说:“我是无害者,乔达摩大师,我是无害者。”
佛陀回答:“如果人如其名,你便是无害者。但不以身语意,做任何伤害者,才真是无害者,因其不害他人。”
如果想要达到阿罗汉道果,你便是想要达到无害。如果你证悟了阿罗汉道果,你便已经成为无害者,因此解救了无量众生。
因此,你便跟佛陀及其它阿罗汉一样,你的生活符合佛陀之言,正如佛陀所说,你的生命将会是:“为了大众的幸福、为了大众的快乐、基于对世间的慈悲、为了天神与人类的利益与快乐。”
只要你教导另一个人成为无害者,你便已双倍地解救了无量众生。如果你教导十人或百人或千人,以达到无害为目标,你将会解救许多众生。如此,你便已经明白佛陀教法的初善、中善、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