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佛陀先解释‘触’是世界的起源。接着,由于六处缘生触,名色缘生六处,识缘生名色,行缘生识,无明缘生行。
因此,世界的起源不是涅盘,而是无明,这是第二圣谛。涅盘不是苦的起源,而是苦的尽头,这是第三圣谛。
同时,涅盘也是世界的尽头,正如佛陀向伽瓦达解释:“这一切都灭尽无余。”佛陀解释:“诸比丘,世界的尽头是什么?
依靠眼与色,眼识生起…依靠耳与声,耳识生起…依靠意与法,意识生起…这三者的集合是触。触缘生受;受缘生爱。
但是,若此爱灭尽无余,取即灭尽;由于取灭尽,有灭尽;由于有灭尽,生灭尽;由于生灭尽,老死、愁、悲、苦、忧、恼灭尽。”
我们可能会执取邪见,说:“是的,我知道无明与爱是苦的起源,但在那之前,便原本有个涅盘:生死轮回是过后才开始的。”
很好,但或许有两个小问题。正如佛陀解释生死轮回:“诸比丘,生死轮回的起点无法得知。受到无明蒙蔽、贪爱束缚、来来去去地轮回的诸有情的起点是无法得知的。”
“诸比丘,无明的起点无法得知,例如‘在此之前没有无明,但之后无明即生起。’然而,虽然这么说,却可知:‘无明有其因缘。’无明有其食。”
无明是苦的诸母之母,但即使如此,它也不是第一因,不是原来的实质:无明也有其因缘。说有个原来的实质,便等同说有个‘非缘起’的第一因。
如果我们不管佛陀之言,反而坚持生命的原来实质是涅盘,这便是说,佛陀的教法是无稽之谈。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在无明之前有个涅盘,那便是说涅盘是无明的因缘。
这就是说,原来有个涅盘,后来才有无明。然后,佛出世来教导我们如何‘回到’我们原来的心、‘原来之境’,融入‘遍满整个宇宙之心’等;而此心是我们以前不可何故、神奇地脱离的。
若是如此,在奇妙的未来里,当我们都神奇地融入原来的心时,其实我们是证得了再次无明的因缘。这就是说,我们将无可避免地、神奇地因为无明而再次脱离了涅盘。
这也就是说,佛法只是一个很差劲的玩笑,因为它不能够导向苦灭,而只是毫无意义的艰苦修行。那么,远比这更容易的是投降。
当我们相信有个原来的本质时,这便是我们无法不做的:我们无法不想修行善士法是没有必要的,无法不想持戒、禅修与培育智慧是没有必要的。
再者,既然涅盘是无明的尽头,那便是说涅盘同时是无明的起点与尽头两者。这就是说,苦的起源与苦的尽头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既不是起源也不是尽头。
香蕉是香蕉也不是香蕉。简而言之,说有个原来的实质,就是在说原来的无稽之谈。可见唯一产生自原来实质的东西,就是永无止尽的无稽之谈。
当然,唯一美化永无止尽的无稽之谈的方法,便是依附不可思议的神奇:“是的,它听起来很不合理,但便是因为它非常深奥,以致只有觉悟者才能够见到它,或甚至是想到它。”
很好,那随我们的意思:我们的身、语、意的业行,是我们自己的财产。神奇宣言是无用的,因为神奇是依靠自相矛盾、迷蒙化、隐藏的含义等。
这不是佛陀的方法。这是为何如果我们这些佛教徒,想要去除佛教神奇的面纱的话,我们能够做得最好的,便只是注重佛陀之言。
首先,我们可以看看佛陀如何形容其教法: “世尊之法是善说、当下可见、无时、请来见、导向、当由智者亲证。”
根据自然法则,只有出类拔萃的智者才能够了解法。正如我们所知,法不是佛陀发明的。
佛陀解释:“诸比丘,什么是缘起?生缘生老死。无论是有如来出现或没有如来出现,该元素依然存在,即法、法的自然定律、缘起依然存在。
如来已证悟它、通达它,然后他解释它、教导它、宣说它、建立它、分析它、阐明它。”法是真谛、完整的真谛、除了真谛再无其它。
除非我们已经获得智慧,不然便不能了解佛法。若是如此,佛陀便无法解救我们。佛陀无法解救动物、饿鬼、地狱里的众生,也无法解救人间或更高生命界里愚蠢的众生。
佛陀解释:“当如来已经如此解释、教导、开显、分析、阐明它(法),如果有人不能知见,对于这样愚蠢、盲目、无见、不能知见的凡夫,我又能够做什么?”
如实知见佛陀开显之法,并不是一个神奇的问题。因此,佛陀向阿难尊者说时,直接地排除了任何神奇的密法:“阿难,我已经教导无内、无外之法:对于教法,如来没有导师之拳。”
‘导师之拳’,是指导师紧握拳中不传的某些教法。他可能会把这些教法紧握拳中,或只传给几个被选中的弟子。而佛陀,则没有这种导师之拳。
这是佛陀与其它一切导师之间的许多差别之一:他没有给与特选的弟子的‘密教’。为了证悟其教法中的至上果,其弟子们并不以任何方式依靠导师赐予神慧或力量。
这些东西只是愚昧的崇拜对象,在诸佛的范围之外。佛陀解释:“诸比丘,以前和现在,我所教的是苦与苦灭。”
他一而再地向众比丘说:“禅修吧,诸比丘,不要放逸,以免以后你们后悔。这是我们给与你们的指导。”
佛陀给与我们的指导是,我们必须精进地修行以证悟涅盘。这些修行是我们必须自己实践的,没有人能够帮我们实践,然后像传流行性感冒地把它传给我们。
佛陀解释:“净与不净只看自己,无人能够清净他人。”以及:“你们必须自己努力,如来只能指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