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习性、习惯是善业,坏的习性、习惯则是恶业。但阿罗汉的习惯,则属于唯作,既不是善业,也不是恶业。
在畜牲道里的动物们很可怜,因为它们的习性、习惯,多半是恶业。譬如老虎等肉食动物,它们的习惯即是捕杀弱小动物。
这就是为什么,佛陀在《中部.愚人智者经》里说:“在四恶道里,并无法可修、无善可修、无善可造、无福可造。在恶道里盛行的,是互相残杀及弱肉强食。”
所以《法句经注》说,地狱是愚人真正的家。当愚人在大地狱里受了很久的苦之后,他们会投生到小地狱里。在那里受了很久的苦之后,他们会投生到另一个小地狱里。
如此,在地狱里受了很久的苦之后,他们会投生到饿鬼道。又在那里受了很久的苦之后,他们会投生到畜生道。
而在畜生道里,他们又互相残杀,造了许多恶业,死后又堕入地狱里。如此周而复始许多次之后,他们才得以投生为人。
但由于坏的习性、习惯,他们又再造下许多恶业,死后又堕入地狱里。所以,我们可以称愚人为地狱的常住者。
只有住在地狱很长的时间之后,他们才来人间一下子,过后再回到地狱里。这是为什么佛陀说,人身难得。
然而,许多人都不珍惜所获得的人身。他们放逸地过活,随心所欲地尽情享受各种欲乐。
他们杀生、偷盗、说谎、喝酒,跟他们的情人同居、勾引别人的妻子或丈夫。
为了较高的生活水平而堕胎,叫人杀许多鸡和猪,来为他们办婚宴。或者用非法的手段赚钱,及造下许多其它的恶业。
只有在投生到恶道里时,他们才后悔,之前没有善用作为人时的生命,但那时已经太迟了。
我们应相信业果法则、生死轮回是事实,因为它们是佛陀的教导。我们应对佛、法、僧有坚定的信心。
即使在这一生当中,我们造了许多的善业,但只要还没有证悟阿罗汉,我们就必须不断地生死轮回,遭受生、老、病、死等痛苦。
而且,只要我们所造的恶业,在任何一世临终时成熟,我们就会堕入恶道,甚至是堕入地狱,遭受极端恐怖的痛苦。
在《中部.愚人智者经》里,佛陀向诸比丘说:“造身、语、意恶行的愚人,在身体分解而死之后,即会堕入恶道、苦趣,甚至是堕入地狱。
诸比丘!如果要正确地形容,某件事为‘这是人们完全不希望、不愿与不要的’,那即是地狱。而地狱可怕的程度,强得难以用任何譬喻完整地形容。”
当佛陀说到这里时,有位比丘问佛陀道:“世尊!是否可以给个譬喻?”
佛陀答道:“可以的,比丘。诸比丘!假设有些人捉到了强盗,把他带至国王面前,说:‘陛下,这里有个强盗。请陛下指示,要给他什么惩罚。’
国王就说道:‘你们在早上时,用铁枪刺戳他一百下。’于是,那些人就在早上,用铁枪刺戳强盗一百下。
然而,在中午时,国王问:‘那个人怎么样了?’‘陛下,他还活着。’
当时,国王就说:‘你们在中午时,再用铁枪刺戳他一百下。’那些人,就在中午时,用铁枪刺戳强盗一百下。
然而,在傍晚时,国王问:‘那个人怎么样了?’‘陛下,他还活着。’
当时,国王就说:‘你们在傍晚时,再用铁枪刺戳他一百下。’那些人,就在傍晚时,用铁枪刺戳强盗一百下。
诸比丘!你们认为怎样?那强盗,是否会由于被铁枪刺戳三百下而感到痛苦?”
“世尊!别说是三百下,即使那强盗,只是被人用铁枪刺戳一下,他也会感到痛苦。”
当时,佛陀拾起一块小石头,问道:“诸比丘!你们认为怎样?是由如来拾起的小石头比较大,还是作为众山之王的喜玛拉雅山比较大?”
“世尊!由世尊拾起的小石头,和作为众山之王的喜玛拉雅山比较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它甚至算不上是一部份,那是完全比不上的。”
“同样地,诸比丘!那强盗被铁枪刺戳三百下而感到的痛苦,和地狱里的痛苦比较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它甚至算不上是一部份,那是完全比不上的。”
“诸比丘!在地狱里,狱卒以烧得火红的铁叉,刺穿他的一只手,又以烧得火红的铁叉,刺穿另一只手。
狱卒以烧得火红的铁叉,刺穿一只脚,又以烧得火红的铁叉,刺穿另一只脚,再以烧得火红的铁叉,刺穿他的肚子。
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
过后,狱卒把他丢在地上,以铁斧头剥削他。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
过后,狱卒把他头下脚上地倒置,以平斧头剥削他。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
过后,狱卒把他套在一辆马车,再于烈火燃烧的地上,把他拖来拖去。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
过后,狱卒驱赶他在烈火焚烧的火炭山爬上爬下。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
过后,狱卒把他头下脚上捉起来,丢进烈火焚烧到火热的金属锅里,他就在沸热的漩涡里被煮着。
当他被如此煮着时,有时他被卷上来,有时他被卷下去,有时他被横着卷来卷去。
当时,他感到痛苦、巨大的痛苦、极剧烈之苦。然而,只要他恶业的果报还未耗尽,他是不会死的。过后,狱卒把他丢进大地狱里。
于此,诸比丘!关于大地狱:它有四角与四门,每面各有一道门,四周墙壁以铁作,盖着一个铁屋顶。地上也是以铁造,其中烈火熊熊烧,一百由旬是其长,处处遍满是烈火。
诸比丘!我能够以许多种方法,向你们形容地狱的恐怖。而地狱的痛苦及可怕的程度,强得难以用任何譬喻完整地形容。”
在此,若我们点着一支打火机,用火烧自己的手指一分钟,我们会感到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现在,我们再想一想,在地狱里长期全身被火烧,或者在金属锅里被煮的滋味又如何?
在《中部.愚人智者经》里,佛陀举出另一个例子,来形容堕入恶道的愚人,必须在恶道里受苦多久。他问诸比丘道:
“假设有人把一个有个洞的轭丢进大海洋里,而东风把它吹向西、西风把它吹向东、北风把它吹向南、南风把它吹向北。
又假设有只瞎眼的海龟,在每一世纪之末升上海面一次。诸比丘!你们认为怎样?那只瞎眼的海龟,是否能够把它的头穿过那个轭的洞?”
“世尊!在经过很长的时间之后,它可能办到这一点。”
“诸比丘!我说那只瞎眼海龟,要把它的头穿过那个轭的洞所花的时间,比愚人在堕入恶道之后,再要投生到人间的时间来得短。
为什么呢?因为在四恶道,并无法可修、无善可修、无善可造、无福可造。在恶道里,盛行的是互相残杀及弱肉强食。”
从佛陀所举的这个盲龟譬喻里,可知一旦堕入恶道之后,再要获得人身所需经历的时间,是长久得难以想象的。
在此,我们再思维一下:如果放逸不修行,随意地享受欲乐几十年,却要换来上万、上亿年的痛苦,是值得的吗?
在迦叶佛的时代,有四个朋友都是富商的儿子。有一天,他们四人互相讨论,应该做些什么事。
其中一人说:“我们家中有许多的财富,我们应该怎么用它?如今,伟大且慈悲的佛陀四处游方,我们是否应该布施、行善与持戒?”
但是,没有人同意这个建议。另一人则说:“让我们喝酒及吃美味的肉,这将是有益的生活方式。”
最后有一人说:“朋友们,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没有女人会拒绝跟给她钱的人相好。所以,让我们送钱给其它人的妻子,跟她们通奸。”
听了这项建议,每个人都连声赞好。于是,他们四个人,开始付之于行动。
从那个时候起的两万年之中,他们不断地送钱给许多漂亮的女人,跟她们通奸。
这四人年老死亡后,都堕入了阿鼻地狱。在其地,他们遭受极端的痛苦,长达两尊佛之间的时间。
在阿鼻地狱死后,由于他们的恶业还未消除,他们被投生到,有六十由旬大的铁锅地狱里。
于铁锅地狱,他们往下沉三万年之后,达到锅底。然后,再往上浮三万年,他们达到了锅口。
由于剧痛的折磨,他们每人都想要说一首偈,但都只能说出一个音节,即‘都’、‘沙’、‘那’、‘娑’。然后,一转身又往下沉。
当时,舍卫城的波斯匿王,正尝试着杀死一个男人,以便夺取他那美丽的妻子,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在半夜的时候,波斯匿王听到了那四声恐怖的声音。他很害怕自己会遭遇灾祸,在妻子玛丽佳皇后建议之下,他去见佛陀,问那些声音是代表什么?
佛陀就向他解释那四个人的因果,然后,诵出他们原本想要说的四首偈子:
“以往我们邪恶地过活,拥有的我们不给别人,虽然拥有许多的财富,却没为自已建立依处。”
“我们在此地狱被煮着,至今已过了整六万年,这痛苦几时才会完呢?”
“那是不会有结束的,怎么可能会结束呢?盼呀望呀不见终期,皆因你我都造了恶。”
“当我离开了此处,投生到人间里时,我一定会行布施,善持戒律多行善。”
他们四个在人间时,虽然遇到了迦叶佛的教化期,但却不懂得珍惜,而在堕入地狱时才来后悔,但已经太迟了。
如今,也有许多人获得这难得的人身,而且遇到极难遇到的佛法。但多数人都不会珍惜,还是沉迷于享受欲乐,我们是否要学习那些愚人呢?
若不想错失极难遇到的佛法,也不想投生到地狱遭受痛苦,我们就应该培育坚强的信心。
佛陀在经文中所说的话,并不是想要吓唬我们,而只是在说明事实。以便我们生起强烈的欲望,想要避免陷入那些悲惨的境界。
如果我们对佛陀所说的话有信心,就会产生强烈的善欲要修行,以便解脱生死轮回之苦。这种善欲,即是四神足之中的欲神足,也叫欲成就之因。
有四种成就之因:一、欲成就之因;二、精进成就之因;三、心成就之因;四、观成就之因。
此善欲,为什么称之为欲成就之因?因为它能够为我们排除万难,激起最上等的精进力来修行,不达到解脱的目的绝不停止。
而这种不畏惧困难的精进力,即是精进成就之因。此外,我们也应培育心成就之因和观成就之因。
心成就之因,是心极度喜爱且投入于佛法。观成就之因则是智慧,例如思惟地狱之苦等的智慧。
如果想要脱离恶道之苦,我们就必须具备对佛法僧坚定不移的信心,以及这四种成就之因。
我们也必须相信,若依照佛陀所教导的方法修行戒、定、慧,就能够证悟须陀洹果,永不再堕入四恶道。而且,如果证悟阿罗汉果,就不会再生死轮回。
以这样的信心作为基础,我们能激起强而有力的善欲与精进,凭着坚忍不拔的毅力,努力修行,直到证悟阿罗汉果为止。
编摘于南传尊者的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