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解释,由于这对于真实法的智慧,阿罗汉舍弃了形而上学,证悟了至上法:“因此,我说,透过毁灭、离欲、灭尽、舍离、遣离一切像想、一切假设、一切我作、我的造作及潜伏性的我慢,如来已经透过不执取而解脱。”
正如目犍连尊者与佛陀之前所解释,只要这一切法存在,就有执取形而上学的潜伏能力,因为它们是形而上学的缘:透过阿罗汉道智,这些缘不复存在。
然而,对于瓦查各达,它们还存在,这是为何他坚持形而上学,问道:“乔达摩大师,当漏尽比丘的心如此解脱,他会投生到哪里?”
“瓦查,‘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
“乔达摩大师,那么是他不投生?”
“瓦查,‘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
“乔达摩大师,那么他是既投生又不投生?”
“瓦查,‘既投生又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
“乔达摩大师,那么他是既非投生又非不投生?”
“瓦查,‘既非投生又非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
在此,佛陀再次言明瓦查各达的假设是错的。当形而上学学者的假错被否定时,会发生什么事情?疑惑生起:
“乔达摩大师,我在此陷入了困惑,我在此陷入了迷惑,之前透过与乔达摩大师交谈而获得的信心,现在都消失了。”
可怜的瓦查各达!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在一切的时候都在发生,尤其是现在。我们探讨佛法,以为在其中能够寻获什么,来支持我们的不切题形而上学。
由于佛法没有给予这类答案,我们对佛陀的证悟失去了信心,这是我们‘改进’或‘现代化’佛法的因缘。
且让我们看一看,佛陀进一步向瓦查各达解释这种现代现象:“瓦查,这足于令你困惑,足于令你迷惑,因为此法深奥、难懂、寂静、殊胜。只依靠推理与猜测并不能证悟,它微细、难见、当由智者体证。
在你执持其它的见解、接受其它的教法、认同其它的教法、追求不同的修行、跟随不同的导师时,你很难了解它。”
一时,瓦查各达对佛陀充满信心,走在正道之上,在下一刻,他却充满了疑惑,步入了邪道。当我们心中执持其它见解地来探讨佛法时,所发生的便是这回事。
同时看向两种方法或道路,我们会得斗鸡眼,乖离了八分圣道,步入了非法之道。但瓦查各达很幸运,因为有佛陀引导他。
这时候,佛陀说:“因此,瓦查,我要反过来问你这个问题。你可根据自己认为适当的来回答。你认为怎样?假设有火在你面前燃烧,你是否会知道‘此火在我面前燃烧’?”
“我会,乔达摩大师。”
“瓦查,如果有人问你:‘在你面前燃烧的火依靠什么而燃烧?’被如此问及时,你会怎么回答?”
“被如此问及时,乔达摩大师,我会答:‘此火依靠草与木柴而燃烧。’”
“如果在你面前,你是否会知道‘在我面前的火已经熄灭’?”
“我会,乔达摩大师。”
“瓦查,如果有人问你:‘在你面前熄灭的火,朝哪一个方向离去:东、西、北或南?’被如此问及时,你会怎么回答?”
“乔达摩大师,这是不适用的。该火依靠草及火柴为燃料来燃烧。当柴草烧完时,如果不增添燃料,在没有燃料之下,火便算是熄灭了。”
在此,我们如果检视蜡烛,便会看到蜡与烛芯。如果我们点燃烛芯,它便会点烧,烧到热蜡时,稳定且明亮的火便出现。
如果有人问我们:“在它出现在烛芯之前,是否有稳定且明亮的烛火?它在哪里等着出现?它从哪里来?”
我们的回答是:“朋友,这是不适用的。当我点燃烛芯,直到它烧到热蜡时,稳定且明亮的火便会出现。如果我不点燃烛芯,如果没有蜡,稳定且明亮的火便不会出现。”
当蜡烛燃尽时,如果有人问我们:“火去了哪里?”我们的回答是:“朋友,这是不适用的。火已经熄灭,因为使它存在的因缘,已经不复存在。蜡烛已经燃尽,已经没有蜡了。”
我们的回答,和瓦查各达的回答相同:“这是不适用的。”对于有关阿罗汉投生的问题,佛陀的回答也是同样:阿罗汉已经关掉了所需要的能源,投生所需要的贪爱能源。
也就是说,对这问题的假设是错误的。这就像是问香蕉的成长,是用电油或柴油来操作。
佛陀进一步解释:“同样地,瓦查,如来已经舍弃了人们依它来形容如来的色身。他已经根除它,使它变成好像棕榈树桩,已经断除它,使它不再能够在未来生起。
瓦查,在色蕴方面,如来已经解脱,它深奥、无量、犹如海洋无法测量。‘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既投生又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既非投生又非不投生’这一词并不适用。”
对于受蕴、想蕴、行蕴与识蕴,佛陀也给与同样的解释。
在此,佛陀解释,阿罗汉深奥、无量、犹如海洋无法测量。我们可能会忘记这只是一个譬喻,反之认为它是神秘的形而上学:
“啊哈!你看!至上的成就便是与深奥、无量、无法测量的真如合为一体!遍满一切宇宙的心!原来的心!空!”
接着,我们可能会依此虚假的知识,创造庞大的形而上学:这是我们最不幸的恶业,衍生自形而上学的坏气氛,即想象、假设、我作、我的造作、潜伏性的我慢,简而言之,那便是因为贪嗔痴。
执持这种见,我们从深奥、无量、无法测量的迷惑,去到更深奥、更无量、更无法测量的迷惑:继续生死轮回,甚至投生为动物或投生到地狱里。
瓦查各达并非如此。他恭敬地聆听佛陀的教导,由于他并不愚蠢,他了解佛陀的教法如何超越一切形而上学。
为了解释这一点,他也举出一个非常好的譬喻:“乔达摩大师,假设离村庄或城镇不远处有棵娑罗树,无常去掉了它的枝叶,去掉它的外皮与软木,以致后来在除掉枝叶、外皮与软木之后,它变得纯净,整个都是心木。
同样地,乔达摩大师的开示已除掉枝叶、外皮与软木之后,它纯净,整个都是心木。”以此宣示重新获得、具备智慧的信心,瓦查各达再次热忱地归依佛、法、僧。
佛陀的教法已经去掉了想象与假设这些枝叶,去掉了我作、我的造作、潜伏性的我慢这些外皮与软木:佛陀的教法是正法,它纯净,整个都是心木。
瓦查各达再次请教佛陀,但这时候他不再问形而上学的问题。这一次,他的问题既简要又直接:“希望乔达摩大师,能够简要地教我有关善与不善。”
这是很严肃的切身问题。因为如果不知道善与不善之间的差别,我们怎么会开始想要证悟涅盘?
因此,佛陀直接地回答他的问题,解释贪嗔痴是不善,与它们相反的则是善。
解释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婪、瞋恨与邪见是不善,戒禁这十恶行则是善。
佛陀也解释,贪爱灭尽时,比丘不再投生、梵行已立、应作皆办等等。
以为阿罗汉道果,只是属于佛陀专有的范畴,瓦查各达询问,是否有任何比丘也达到这种境界。
佛陀解释,达到阿罗汉境界的比丘弟子,不只一百位,不只两百、三百、四百或五百位,而是远比这数目更多的比丘。接着,对于比丘尼,瓦查各达问同样的问题,也获得同样的答案。
接着,瓦查各达询问,是否有任何在家男信徒,证悟成为阿那含三果圣者,死后肯定会投生到梵天界,在该处证悟阿罗汉四果?佛陀也给与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