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成道后,首次说法即是《转法轮经》,闻法之人是五位沙门:憍陈如、跋提迦、卫跋、摩诃那摩、阿说示。
悉达多太子出家后不久,就开始以坚强的毅力,在优楼频螺森林修练各种苦行。这五位沙门侍奉他,并且供给他所需的微少需求。
六年后,悉达多太子体会到自我折磨的苦行,不是导向证悟涅盘及佛果之道,于是放弃了苦行,开始食用身体所需要的食物。
那五位沙门,误会太子已不再为证悟佛果而奋斗,于是对他感到很失望,就离开他而前往仙人堕处的鹿野苑去。
悉达多太子证悟成佛之后,观察到那五位沙门,将是人间最先彻悟佛法的一群。因此,他到仙人坠处来为他们开示《转法轮经》。
这部经受到佛教徒的高度推崇,因为这是佛陀第一次转动法轮的开示,是诸天与人类前所未闻的法。
经文开始说: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波罗奈城附近,仙人坠处的鹿野苑。
这里的‘一时’,是指佛陀成道之后的两个月,在阳历七月的月圆日,雨季安居的前一天。那时,佛陀从菩提伽耶来到仙人坠处的鹿野苑。
为什么这个地方称为仙人坠处呢?因为,在我们的释迦菩萨成佛之前,有许多的隐士住在喜马拉雅山,包括许多辟支佛在内。
他们从居住的地方,以神通力飞来波罗奈,在鹿野苑降落下来,然后进入波罗奈城去托钵乞食。
在托完钵之后,他们又从鹿野苑起飞,回到喜马拉雅山去。再者,那些辟支佛,也常在这个地方举行布萨与集会。
而过去的诸佛,也都曾以神通飞来,于此地降落,然后开示《转法转经》。因此,这个地方被称为仙人坠处。
经文接着说:那时,世尊对五比丘如此说:“诸比丘,有两种极端,是出家人所不应当从事的。是那两种呢?”
所谓的出家人,是指努力驱除烦恼的人。他们舍弃世俗的生活,而履行沙门的义务,精勤地修行戒、定、慧,以期灭除一切烦恼,证悟永远的寂静——涅盘。
这里的五比丘,则是指憍陈如、跋提迦、卫跋、摩诃那摩、阿说示。于此,采取了广义的用法:见到生死轮回之险怖者,称为比丘。
在十万大劫之前,这五位比丘都曾在胜莲华佛座下修积波罗蜜,并且曾数度在过去诸佛的教化期中,修行观禅达到行舍智的阶段。
为什么我们能够知道,他们已曾积累了深厚的波罗蜜呢?因为他们将在听闻《无我相经》之后,证得阿罗汉果同时具足四无碍解智。
此智的一种解释方法是:一、义无碍解智:对苦谛的无碍解智。二、法无碍解智:对集谛的无碍解智。
三、辞无碍解智:对苦谛法与集谛法的语词,以及文法使用上的无碍解智。四、辩无碍解智:对上述三种无碍解智的无碍解智。
要成就四无碍解智者,必须具备五项条件:一、证悟:证得阿罗汉圣道,或证悟其它任何一种圣道。二、精通教理:背诵三藏圣典。三、闻法:细心、恭敬地听闻佛法。
四、质问:研究注释,并且理解三藏中的疑难处。五、先前的修行:曾在过去佛的教法中修行止观达到行舍智的阶段,尤其着重于履行往返义务:入村托钵与返回时,都专注于修行止禅或观禅。
在这五项当中,第一项是在成就四无碍解智那一世证得的;后四项,则是在过去佛的教化期中所培育的。
所以,我们不要忘记这项事实:听闻佛陀开示《转法轮经》的这五位比丘,在过去佛的教化期中,就已曾积累了深厚的波罗蜜。足以使他们在证悟阿罗汉果时,也同时成就四无碍解智。
关于两种极端,佛陀在经中解释:“一种是沉迷于感官享乐,这是低下的、粗俗的、凡夫的、非神圣的、没有利益的行为。另一种是自我折磨的苦行,这是痛苦的、非神圣的、没有利益的行为。”
佛陀说两种极端当中的一种,是沉迷于世间的感官享乐。我们的菩萨——悉达多太子,他在出家之前,享受了许多年的感官欲乐。
譬如:他住在分别适合于一年三季的三座豪华宫殿里;娶了美丽的妻子——耶输陀罗公主,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罗候罗。他周遭的一切人与事物,都是愉悦迷人的。
然而,悉达多太子无法在如此放逸的生活中,找到他累世所追求的真理。这就是为何他在成道后宣示说:“沉迷于感官享乐,是低下的、粗俗的、凡夫的、非神圣的、没有利益的行为。”
若人沉迷于感官享乐,他对欲乐的执着,就会日渐增强。他将陷入贪欲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因而无法证悟涅盘或达到其它禅修成果。
另一种极端,则是自我折磨的苦行。譬如:逐渐延长屏住呼吸的时间;断食;只吃草、只吃尘土等;一天只吃一颗豆,一天只吃一粒芝麻,一天只吃一粒米;长时间只用一脚站立;睡卧在尖刺上等。
古时候的印度人,误以为烦恼的根源来自于身体,因此他们想尽办法,来折磨自己的身体,以期灭除烦恼。
我们的释迦菩萨出家之后,也曾经修行诸如此类的自我折磨苦行,其艰难的程度,世间无人可比。
经典里有多处提到,释迦菩萨修苦行时:“他的身体极端削瘦;他的腿看起来犹如芦苇秆;他的髋部犹如骆驼的蹄;他的脊椎在背部突显出来,犹如一条绳索。
他身上的肋骨,犹如破屋的椽条;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入头部里,看起来像深井底部的水一般。”他甚至修行到接近死亡的边缘。
即使达到如此艰难的苦行,释迦菩萨仍然无法找到,自己所热切追求的真理。因此,他在成佛后宣示说:“自我折磨的苦行,是痛苦的、非神圣的、没有利益的行为。”
如果人们沉迷于自我折磨的苦行,他们就无法培育起深厚的定力。如果没有深厚的禅定力,人们就无法如实地了知诸法,也因此而无法彻悟四圣谛。 (待续)
编摘于南传尊者的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