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在《大空经》里,继续开示说:“当比丘安住于观照五取蕴的生灭时,以五取蕴为根基,会觉得‘是我’的我慢,已自他的心中断除。
如是,该比丘觉知:会觉得‘是我’的我慢,已自我的心中断除。如是,他对该事拥有完全的明觉。
这些法的根基,是绝对善的。它们圣洁、出世间,以及是邪恶者无法接触的。”
这些经文,是针对之前已开示的止、观、道与果而说。这些法生于善,因为善法可以是善法,也可以是生于善之法。
这即是说,初禅是善,而第二禅,是善及生自善两者…第三禅…第四禅…无所有处是善,而非想非非想处,则是善及生自善两者。
非想非非想处是善,而须陀洹道,是善及生自善两者…斯陀含道…阿那含道是善,而阿罗汉道,是善及生自善两者。
同样地,初禅是善,而与之相应的名法,是善及生自善两者…阿罗汉道是善,而与之相应的名法,是善及生自善两者。
若比丘想要证得第二禅,他必须修习初禅的五自在。即能够自在地,入禅、安住于禅、出禅等。
他必须以初禅作为基础,才可修习第二禅。若无初禅作为基础,他不能证得第二禅。
所以,第二禅是善及生自善两者。第三禅等也是如此。为何称为圣洁?因为这些禅那法,无烦恼且清净。
关于出世间:禅那法,有世间禅及出世间禅两种,而在此所指的,是出世间禅那。
因为,它们是超越世间且清净之法,并非因为它们是已脱离生死轮回之道。
经文所说的‘邪恶者无法接触’:这是指,欲界的魔王无法接触它们。
因为,欲界的魔王,无法看到安住于八定的比丘的禅心。即:已清净,且超越了欲界的广大法。
魔王无法看到比丘的禅心,也无法看到禅那,如何取某某目标而生起。当把禅那作为修习观禅的基础时,魔王即更难以看到它。
欲界的魔王,也无法知道取任何禅相为目标,而生起的禅那。这是为何说‘无法接触’的理由。
随后,佛陀在《大空经》中说:“阿难,你认为怎样?弟子是见到了什么益处,以致于即使被叫离开,他还是要寻求与导师相处?”
为什么佛陀如此说?他如此说,是为了指出社群有一个益处。
若比丘想要证悟涅盘,他必须寻访能够指示他趣向涅盘之道的导师。他必须聆听导师的指示,而后恭敬地照着指示修行。
当时,在经中阿难回答道:“世尊!我们的教法是源自世尊,由世尊所引导,以世尊为依处。
若世尊能解释这些话的意义,那会很好。自世尊之处听来之后,诸比丘必将之谨记于心。”
佛陀即说:“阿难,弟子不应只是为了经、偈及论,而与导师相处。为何?长久以来,你已听了许多教示、谨记它们、口诵它们、以心探讨它们、以见彻知它们。
但为了与消除贪欲有关的教示,有助于解脱心,能导向完全厌离、离欲、灭尽生死轮回、减除烦恼、上等智、菩提与涅盘的言语;
即:少欲论、知足论、离群隐居论、远离社群论、精进事论、持戒论、定论、慧论、解脱论、解脱智见论。如是,即使被叫离开,弟子还是应当寻求与导师相处。”
佛陀在《增支部》里说道:“诸比丘,受到良好教育的圣弟子,舍弃不善、培育善、舍弃应受指责的、培育无可指责的、守护自已的清净。”
在此,虽然有人已受到良好教育、是多闻者、被佛陀比喻为拥有五种武器的战士,但若他不于听闻之后依经典实修,他即是没有那些武器。
因此,佛陀说:“阿难,弟子不应为了经、偈及论,而与导师相处”等等,以指出只为了那个目的,而与导师相处是不正确的。
在此,为了指出应心怀什么目的,而寻求与导师相处,佛陀说“但为了与消除贪欲有关的言论”等等。
如是,于此经当中,在三处提及了少欲论、知足论等十种言论。依适当及不适当,而在‘我当说诸如此类的言论’一段里举出它们。
依以耳闻学习经典,而在‘为了经、偈及论’一段举出它们。在此,则直接举出它们为应当成就之事。
在此,由于有些独居的比丘,不能成功地了解经典的涵义,所以即使被叫离开,他们还是应当寻求与导师相处。
佛陀指出有关独处的这一点坏处,但从有些导师之处,也可能会获得坏处。
所以,佛陀在经中又说:“阿难,即是如此,导师的堕落可能发生、弟子的堕落可能发生、梵行者的堕落可能发生。”
堕落,也可译为灾难或祸害。佛陀说出这段是为了指出,当人们没有成就独处的正确目的时,独处也有过患。
这段经文里所提到的导师,是指佛教之外的导师。
继而,佛陀说:“而导师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某导师去到寂静处:森林、树下、山岳、山谷、山腰、山洞、坟场、山林、空地、草堆。
当他如此离群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道,充满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
即是说,这导师已受到导师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这即是导师的堕落如何发生。”
导师的堕落,是由自己心中生起的烦恼所造成。被这些不善恶法所击倒,而导致的其它种堕落也是如此。烦恼已杀了他,这是指他的德行已经死了,不是指他的身体死了。
“而弟子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该导师的弟子,模仿导师隐居,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
当他如此离群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道、充满了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
即是说,这弟子已受到弟子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这即是弟子的堕落如何发生。”
“而梵行者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世间上出现了一位如来、阿罗汉、正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知、无上师、天人师、佛陀、世尊。
他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当他如此离群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但他并没有乖离正道、没有贪欲,或向渴爱屈服,或回到奢侈的生活。
但该导师的弟子,模仿导师隐居,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当他如此离群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途、充满了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
即是说,这梵行者已受到梵行者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
这即是梵行者的堕落如何发生。在此,阿难!梵行者的堕落,比导师或弟子的堕落,有更加痛苦的恶果、更加难受的果报,甚至会导致堕入恶道。”
为何这么说呢?在佛陀的教化之外出家,只能带来小小的利益,未能培育什么特别的大品德,只有八定及以如意通为始的五世间神通。
如是,当人从外道堕落时,他只从世间成就堕落。他没遭受什么大痛苦,即如有人从驴子背上掉下来,只是摔了一身灰土而已。
但在佛陀的教化之内出家,能带来极大的利益。其中的特别大品德是四道、四果与涅盘。
所以,有如一位父母双方皆出身高贵的王子,坐在大象背上穿过城市时,从大象背上掉了下来,而遭受极大的痛苦。
如是,从这教化堕落者遭受极大的痛苦,就和从大象背上掉下来的人一样。当他从这教化堕落,他即错失了上述可预期得证的九出世间品德。
所以,梵行者的堕落,比外道导师或弟子的堕落,有更加痛苦的恶果、更加难受的果报,甚至会导致堕入恶道。
为什么呢?执着于资具及供养四资具的施主,是不善法。若一世中最后的速行心,是这些不善法,它们就会导致堕入四恶道之一。
随后,佛陀继续说道:“因此,阿难,应友善地对待我,不应怨恨。这会带给你长久的幸福与快乐。弟子又如何怨恨地对待导师,而不友善?
于此,阿难,该导师慈悲及为其弟子们着想,基于悲心教他们正法,说道:这是为了你的幸福、这是为了你的快乐。
但其弟子们,并不想听或用心理解,他们乖离了佛陀的教化。这即是弟子如何怨恨地对待导师,而不友善。”
即使是比丘弟子,故意地犯了恶作罪或恶语罪,他即是乖离了佛陀的教化。唯有不如此犯戒的弟子,才是‘没有乖离了佛陀的教化’。
所以,佛陀再解释另一种弟子:“弟子又如何友善地对待导师,而不是怨恨?
于此,阿难,该导师慈悲及为其弟子们着想,基于悲心教他们正法,说道:这是为了你的幸福、这是为了你的快乐。
其弟子们细心聆听、用心理解,他们没有乖离了佛陀的教化。这即是弟子如何友善地对待导师,而不是怨恨。
因此,阿难,应友善地对待我,不应怨恨。这会带给你长久的幸福与快乐。
我不应有如瓦匠对待湿瓦壶般对待你。阿难,为了制御你,我当向你说。为了训诫你,我当向你说。坚固者,当能经得起考验。”
这段佛语的意义如下:瓦匠柔和地拿未经烘烤且不干的湿瓦壶,因为他害怕会弄破了该壶。
所以,我不应有如瓦匠对待湿瓦壶般,对待你(柔软地顺着你,害怕刺伤了你的心)。
我不应在指导你一次之后即沉默,而应以不断的训诫指导你。
我当不断地检验你的缺点,有如瓦匠在检查已烘烤过的瓦壶,把破裂或有缺陷的置之一旁,而在不断地敲击它们之后,才把好的瓦壶收起来。
如是,我当运用不断的测验来指导你。在你们之中,已达至道果的坚固者,应当能够经得起考验。
在此,佛陀所说的坚固,是指出世间道果的品德,因为其德不灭之故。而注疏则说,世间好品德也是坚固的表征。
佛陀如是说已,阿难尊者对世尊之言感到满意且欢喜。
《大空经》至此完毕,听众也应友善地对待佛陀,不应怨恨。因为,这将会为我们带来长久的幸福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