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传汉译 中阿含一五0、郁瘦歌逻经(大正藏一、六六一页。)
本经乃对婆罗门所施设四姓之各种奉事,对四姓之各种财物,没有其理由而论破之。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只陀林给孤独园。时,郁瘦歌逻婆罗门来至世尊处。至已,问候世尊,交谈吉庆、铭感之语,而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郁瘦歌逻婆罗门问世尊言:“尊者瞿昙!婆罗门设施四种奉事,即:对婆罗门之设施奉事,对刹帝利之设施奉事,对毗舍之设施奉事,对首陀之设施奉事。尊者瞿昙!于兹,婆罗门对此婆罗门之设施奉事言:“婆罗门应奉事婆罗门,刹帝利应奉事婆罗门,毗舍应奉事婆罗门,首陀应奉事婆罗门。”尊者瞿昙!斯为婆罗门对婆罗门之设施奉事。尊者瞿昙!于兹,婆罗门对此刹帝利之设施奉事言:“刹帝利应奉事刹帝利,毗舍应奉事刹帝利,首陀应奉事刹帝利。”尊者瞿昙!此为婆罗门对刹帝利之设施奉事。尊者瞿昙!于兹,婆罗门对此毗舍之设施奉事言:“毗舍应奉事毗舍,首陀应奉事毗舍。”
尊者瞿昙!此为婆罗门对毗舍之设施奉事。尊者瞿昙!于兹,婆罗门对首陀设施之奉事言:“首陀应奉事首陀,其他之任何人岂可奉事首陀耶?”尊者瞿昙!此为婆罗门对首陀之设施奉事。尊者瞿昙!婆罗门所设施之此等四种奉事,尊者瞿昙今有何说耶?”
“婆罗门!若然,一切世间人对婆罗门“此等四种之设施奉事”表同意耶?”
“尊者瞿昙!未必然。”
“婆罗门!譬如贫穷、无所有、有困穷之人,不欲彼取其肉片,而谓:“吾君!汝可食此肉,但应付出代价。”如是,婆罗门!诸婆罗门不顾沙门婆罗门之不承认,而设施此等四种奉事,婆罗门!我不对一切之人说应奉事,我亦不对一切之人说不应奉事。婆罗门!奉事时,因奉事而生恶,非胜善、则我不说应奉事其人。然婆罗门!奉事时,因奉事而生胜善、无恶,则我说应奉事其人。婆罗门!若对刹帝利作如次之问:“汝奉事时,因奉事而生恶,非胜善,或汝奉事时,因奉事生胜善、无恶。汝将奉事此中之何者耶?”婆罗门!刹帝利之正确回答如次:“我奉事时,因奉事生恶、非胜善,我对彼不奉事。然我奉事时,因奉事生胜善,无恶,则我对彼奉事。”婆罗门!若婆罗门如次问……乃至……毗舍……首陀如次问:“汝奉事时,因奉事生恶、非胜善、或汝奉事时、因奉事生胜善、无恶。汝将对此中之何者奉事耶?”婆罗门!首陀之正确回答如次:“我奉事时,因奉事生恶、无胜善,我对彼不奉事。然我奉事时,因奉事生胜善、无恶,我则对彼奉事。”婆罗门!我不说高贵之故而有胜善,我不说高贵之故而有恶,不说妙色之故而有胜善,不说妙色之故而有恶。不说富豪之故而有胜善,不说富豪之故而有恶。
婆罗门!于此有高贵之人,为杀生、不与取、于爱欲为邪行、妄语、两舌,粗恶语、戏语、有贪欲、嗔恚心、邪见,因此我不说高贵之故而有胜善。婆罗门!此处有高贵之人,离杀生、离不与取、于爱欲离邪行、离妄语、离两舌、离粗恶语、离戏语、无贪欲、无嗔恚心、为正见,因此,我不说高贵之故而有恶。婆罗门!于此有妙色之人……乃至……于此处有富豪之人,行杀生……为邪见。是故,我不说为胜善。婆罗门!于此有富豪之人,离杀生……正见。是故我不说妙色之故而有恶。
婆罗门!我不对一切人说应奉事,我亦不对一切之人说不奉事。婆罗门!奉事之时,因奉事而信增长、戒增大、闻增大、舍施增大、慧增大、则我说对彼应奉事。”
为是说时,郁瘦歌逻婆罗门告世尊曰:“尊者瞿昙!婆罗门有四种对财物之设施,即:对婆罗门之财物设施,对刹帝利之财物设施,对毗舍之财物设施,对首陀之财物设施。尊者瞿昙!此诸婆罗门对此婆罗门之财物设施,即是行乞。婆罗门如轻蔑行乞之财物,则彼为对不可为而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与者。尊者瞿昙!此为诸婆罗门对婆罗门之财物设施。尊者瞿昙!此诸婆罗门对此刹帝利之财物设施、即是弓箭。刹帝利如对弓箭之财物轻蔑,则彼为对不可为而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与者。尊者瞿昙!此为诸婆罗门对此刹帝利之财物设施。尊者瞿昙!此诸婆罗门对此毗舍之财物设施,即是耕作、饲牛。如毗舍对耕作、饲牛之财物轻蔑,则彼对不可为而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与者。尊者瞿昙!此为诸婆罗门对此毗舍之财物设施。尊者瞿昙!此诸婆罗门对此首陀之财物设施,即是镰、担、棒。如首陀对镰、担、棒之财物轻蔑,则彼为对不可为而为之,宛如牧牛者取所不与者。尊者瞿昙!此为诸婆罗门对首陀之财物设施。如今尊者瞿昙作何说耶?”
“婆罗门!若然,一切之人对婆罗门“此等之财物设施”表同意耶?”
“尊者瞿昙!不然。”
“婆罗门!譬如贫穷、无所有、困穷之人,不欲彼取其肉片而谓:“吾君!汝可食此肉片,但应付出其代价。”如是,婆罗门!诸婆罗门不顾沙门婆罗门之不承认,而设施对此等四种财物。婆罗门!我圣出世间法,乃为人之财物而设施者。在想起彼昔日父母之家系,乃应其各各自体之生处,付以各各之名称。若自体生于刹帝利族,则名之为刹帝利。若自体生于婆罗门族则名之为婆罗门。若自体生于毗舍族,则名之为毗舍。若自体生于首陀族,则名之为首陀。婆罗门!譬如缘于各种之缘,因应而燃火,则付以各种之名称。即:若缘于薪之燃火,则名薪火。若缘于木片而燃火,则名木片火。若缘于草之燃火,则名以草火。若缘于牛粪之燃火,则名以牛粪火。如是,婆罗门!我圣出世间法乃为人之财物所设施。在想起彼昔日父母之家系,乃应其各各自体之生处,付以各各之名称。若自体生于刹帝利族……乃至……若自体生于首陀族,则名之为首陀。婆罗门!虽为刹帝利族,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离不与取、离非梵行、离妄语、离两舌、离粗恶语、离戏语、无贪欲、无嗔恚心、有正见,则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罗门!虽为婆罗门族,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有正见,则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虽从毗舍族,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有正见,即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罗门!虽为首陀族,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而依彼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有正见,则为正理,是善法之成就者。婆罗门!汝对其作如何思量之耶?唯婆罗门得于当地修习无怨、无嗔、慈心;刹帝利、毗舍、首陀则不然耶?”
“尊者瞿昙!是其为不然。尊者瞿昙!刹帝利亦得于当地修习无怨、无嗔、慈心。毗舍、首陀、四姓皆得于其地修习无怨、无嗔、慈心。”
“婆罗门!如是虽为刹帝利族,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之生活,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乃至……是成就者。婆罗门族……乃至……毗舍族……乃至……首陀族……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之生活,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是成就者。婆罗门!汝对作如何思是耶?唯婆罗门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中洗除尘垢;刹帝利、毗舍、首陀,则不然耶?”
“尊者瞿昙!是为不然。刹帝利亦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除尘垢;毗舍、首陀、四姓悉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中洗除尘垢。”
“婆罗门!如是虽为刹帝利族,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之生活。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是成就者。婆罗门!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刹帝利灌顶王集合种种出生之百人。谓曰:“诸贤者!刹帝利族、婆罗门族、王族出生者,来取萨伽树、婆罗树、婆罗罗树、旃檀树、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者,使生火光。”复曰:“诸贤者!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来取狗槽、猪槽、浴槽、伊兰檀树之善钻木取火者,使生火光。”婆罗门!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彼刹帝利族、婆罗门族、王族、出生者,取萨伽树、婆罗树、婆罗罗树、栴檀树、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者,使生火光,唯其火光有光焰、光色与光耀,其火得为火之用;而彼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猪糟、浴槽、伊兰檀树之善钻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则无光焰、无光色、无光耀,其火不能作火之用耶?”“尊者瞿昙!是为不然。彼刹帝利、婆罗门、王族出生者,取萨伽树、婆罗树、婆罗罗树、栴檀树、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使生火光,其光有火焰、光色、光耀,其火得为火之用;而彼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猪槽、浴槽、伊兰檀树之善钻木放火,使生火光,其火亦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亦得为火之用。”
“婆罗门!如是,虽为刹帝利族、由家出家而为无家之生活,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是成就者。婆罗门!虽为婆罗门族、毗舍族、首陀族,由家出家而为无家之生活,而彼依如来所说之法与律,离杀生……是成就者。”
如是说时,郁瘦歌逻婆罗门白世尊言:“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乃至……尊者瞿昙!请摄受我为优婆塞。自今以后,愿终生归依。”
第九十七 陀然经
北传汉译 中阿含二七、陀然梵志经(大正藏一、四五六页。)
本经乃舍利弗闻陀然婆罗门之放逸无惭。以遇陀然婆罗门,说排除非法行、非正行,而行法、行正为胜。然后陀然婆罗门生病,陷于严重时,陀然婆罗门以梵天为胜,以爱着故,说至梵天共住之道而四无量心之修行。不久,陀然婆罗门死去,说生于梵天界。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竹树迦兰陀园。尔时,尊者舍利弗与大比丘众俱,于南山行乞。时,于王舍城行夏季安居之一比丘,来至南山尊者舍利弗处。至已,向舍利弗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比丘向尊者舍利弗问曰:
“贤者!世尊为无病,而有气力耶?”
“尊者!世尊为无病,而有气力。”
“贤者!比丘僧伽皆无病,而有气力耶?”
“尊者!比丘僧伽皆无病,而有气力。”
“贤者!于丹陀拉巴拉多瓦拉处,有名唤陀然之婆罗门。贤者!陀然婆罗门为无病,而有气力耶?”
“尊者!陀然婆罗门亦无病,而有气力。”
“贤者!陀然婆罗门为不放逸耶?”
“尊者!陀然婆罗门安有不放逸耶?尊者!陀然婆罗门依恃国王,欺负婆罗门居士,依恃婆罗门居士,欺负国王。彼妻为笃信,由笃信之家嫁彼而死去,后妻为不信,由不信之家嫁于彼。”
“贤者!我等闻陀然婆罗门之放逸,实则闻得恶事。实则闻得恶事。呜呼!我等于何时、何地,得会陀然婆罗门相语诸事耶?”
时,尊者舍利弗于南山适意止住后,往向王舍城行乞。次第行乞至王舍城,住入竹林之迦兰陵园。时,尊者舍利弗,清晨着衣、持衣钵行乞入王舍城。尔时,陀然婆罗门于郊外之牧舍榨取牛乳。陀然婆罗门遥见尊者舍利弗到来,见尊者舍利弗至近处,乃告尊者舍利弗曰:“尊者舍利弗!此处有牛乳,请饮之,今正是餐食之时。”
“婆罗门!我今不为食事,将于此树下我为日中之止住,望汝来此处。”陀然婆罗门应尊者舍利弗曰:“尊者!唯然。”时陀然婆罗门朝食已,食后来至尊者舍利弗处。至已,向尊者舍利弗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后,坐于一面。尊者舍利弗向坐于一面之陀然婆罗门告曰:“陀然!汝不放逸耶?”
“尊者舍利弗!我等应扶养父母、扶养妻子、扶养奴仆、对朋友应尽朋友之本分,对亲族、血缘,应尽亲族、血缘之本分,对宾客应尽宾客之本分,对祖先应尽对祖先之本分,对天应尽对天之本分,对王应尽对王之本分。对此身体亦应慰安、增进、安有不放逸者哉?”
“陀然!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一人,彼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之行。彼因此非法行,非正行,狱卒将之堕于地狱,彼得作如是言:“我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我堕于地狱”耶?或彼之父母得作如是言:“彼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彼堕于地狱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为不然。尔时无论如何号泣,狱卒亦将投彼入地狱。”
“陀然!对此汝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彼之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行,彼因非法行,非正行,狱卒将之堕于地狱,彼得如是言:“我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我堕于地狱”耶?或彼之妻子得如是言:“彼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彼堕入地狱”耶?”
“尊者舍利弗!是为不然。尔时无论如何号泣,狱卒亦将投彼入地狱。”
“陀然!对此汝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彼为奴仆行非法,行非正,彼因非法行,非正行,狱卒将之堕于地狱,彼得如是言:“我为奴仆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我堕地狱”耶?或彼之奴仆得如是言:.“彼为我等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彼堕于地狱”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为不然。尔时无论如何号泣,狱卒亦将彼投入地狱。”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彼朋友……”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彼亲族、血缘……”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宾客……”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祖先……”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天……”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王……”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于此有一人,为身体之慰安、增进、行非法、行非正,彼因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将之堕于地狱,彼得如是言:“我为身体之慰安、增进、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我堕于地狱”耶?或他人得如是言:“彼为身体之慰安、增进、行非法、行非正,狱卒勿将彼投入地狱”耶?”
“尊者舍利弗!是其为不然。尔时无论如何号泣,狱卒亦将彼投入地狱。”
“陀然!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者、与为父母行法、行正者,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为父母行非法、行非正者,非为胜。尊者舍利弗!为父母行法、行正者乃为胜。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较行非法、行非正者为胜。”
“陀然!对父母得扶养、而不为恶业,其他之有因,得行福行,有如法之业。陀然!对此汝作如何思量耶?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者,与为妻子行法,行正者,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为妻子行非法、行非正者,非为胜。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较行非法、行非正者为胜。”
“陀然!对妻子得扶养、而不为恶业、其他之得行福,行有如法之业。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为奴仆行非法、行非正者,与为奴仆行法、行正者、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为奴仆……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朋友……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亲族……血缘……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宾客……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祖先……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天……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王……乃至……”
“尊者舍利弗!为身体之慰安、增进而行非法、行非正者,非为胜。尊者舍利弗、为身体之慰安、增进而行法,行正者,为胜。尊者舍利弗!行法、行正者,较行非法、行非正者,为胜。”
“陀然!对身体得慰安、增进,但不作恶业,其他之得行福行,有如法之业。”尔时,陀然婆罗门对尊者舍利弗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起而离去。他日,陀然婆罗门病、苦、危笃。时陀然婆罗门向一人告曰:“贤者!汝去往世尊处。至已,以我之名向世尊之足顶礼云:“世尊!陀然婆罗门病、苦、危笃。彼向世尊之足顶礼。”并去至尊者舍利弗处。至已,以我之名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顶礼云:“尊者!陀然婆罗门病、苦、危笃。彼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顶礼。”并作如次言:
“尊者!愿尊者舍利弗垂慈愍,请来陀然婆罗门之家。”彼人应诺陀然婆罗门之言曰:“唯然。”彼来至世尊处,至已,礼敬世尊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彼人向世尊言:“世尊!陀然婆罗门病、苦、危笃。彼向世尊之足顶礼。”次至尊者舍利弗处,至已,礼敬尊者舍利弗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彼人,告尊者舍利弗曰:“尊者!陀然婆罗门病、苦、危笃。彼向尊者舍利弗之足顶礼。”并作次言:“尊者!愿尊者舍利弗垂慈愍请来陀然婆罗门之家。”尊者舍利弗默然允受。时尊者舍利弗着衣、持衣钵来至陀然婆罗门之住居。至已,坐于所设之座。就坐之尊者舍利弗问陀然婆罗门曰:“陀然!汝违和耶?愈否?苦痛减退否?未增进否?见减退否?未见增进否?”
“尊者舍利弗!我违和苦痛增进而未见减退,见增进,未见减退。舍利弗!譬如力强之人,先以利刀破碎头。尊者舍利弗!绝大之风骚扰我头。尊者舍利弗!我违和不愈、病痛增进,不见减退,见增进、不见减退。尊者舍利弗!譬如力强之人,以硬革纽击打头之头巾。尊者舍利弗!我头有绝大之头痛。尊者舍利弗!我违和、不愈,苦痛增进,不见减退,见增进、不见减退。尊者舍利弗!譬如熟练之屠牛者或其弟子,以锐利之牛刀割腹。尊者舍利弗!实绝大之风割我腹。尊者舍利弗!我违和、不愈,苦痛增进,不见减退,见增进,不见减退。尊者舍利弗!譬如两名力强之人,将力弱之人各捉一腕投至火坑燃烧,尊者舍利弗!我身有绝大之热。尊者舍利弗!我违和、不愈、苦痛增进,不见减退、见增进、不见减退。”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地狱与畜生,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畜生较地狱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畜生与饿鬼境,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饿鬼境较畜生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饿鬼境与人间,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人间较饿鬼境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人间与四天王,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四天王较人间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四天王与三十三天,何者为胜耶?”“尊者舍利弗!三十三天较四天王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三十三天与焰摩天,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焰摩天较三十三天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焰摩天与兜率天,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兜率天较焰摩天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兜率天与化乐天,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化乐天较兜率天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化乐天与他化自在天,何者为胜耶?”
“尊者舍利弗!他化自在天较化乐天为胜。”
“陀然、汝对此作如何思量耶?他化自在天与梵天界,何者为胜耶?”“尊者舍利弗言为梵天界,尊者舍利弗言为梵天界。”
时尊者舍利弗思惟:“此等诸婆罗门爱着于梵天界,我今对陀然婆罗门说与梵天共住之道如何?”“陀然!我为汝说与梵天共住之道。谛听、善思!我将为说。”
“唯然。”陀然婆罗门应诺尊者舍利弗。
尊者舍利弗言曰:“陀然!然则如何为达于与梵天共住之道耶?陀然!此有比丘,以慈与俱之心,偏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偏满而住,如是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慈与俱之心,偏满而住。陀然!此实为达于与梵天共住之道。复次,陀然!今有比丘,以悲与俱心,以喜与俱心,以舍与俱心,偏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偏满而住,如是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舍与俱心偏满而住。陀然!此实为达于与梵天共住之道。”
“尊者舍利弗!若然,请以我名向世尊之足顶礼云:“世尊!陀然婆罗门为病、苦、危笃。彼向世尊之足顶礼。”
时,尊者舍利弗对陀然婆罗门,更以不顾己所应为之事,使住立于低下之梵天界后,离座而去。时,尊者舍利弗离去不久,陀然婆罗门命终,往生于梵天界。时世尊告诸比丘曰:“汝等比丘!彼舍利弗对陀然婆罗门,更以不顾彼所应为,使住立于低下之梵天界后,离座而去。”
时,尊者舍利弗去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向世尊言:
“世尊!陀然婆罗门为病、苦、危笃。彼向世尊之足顶礼。”
“舍利弗!汝何故对陀然婆罗门,更以不顾其所应为,使住立于低下之梵天界后离座而去耶?”
“世尊!我思:“此等诸婆罗门爱着于梵天界,我今对陀然婆罗门说示达于与梵天界共住之道,如何?””
“舍利弗!然而陀然婆罗门已命终,往生梵天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