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看透一切有为法(因缘和合之法)的无常性,菩萨对所有三界都感到害怕。他也看透了身体的不净,所以他也不想被世俗生活的烦恼缠住。事实上,长久以来他都一直想要脱离欲乐的世界。所以,他想在舍弃自己的财富之后就出家。
但是,他又心想:“我若这样做,人们会称颂我所做的舍弃,并且会令我闻名。”由于他不喜欢出名与荣誉,所以他并没有出家。为了考验自己是否能够毫不动摇地,面对世间的一切起起落落,譬如成败、得失等,他穿着平时的衣服就离家而去。
他这么做,是为了通过忍受他人的恶待,来成就最高等的舍波罗蜜。他的艰苦的修行与作为,令到人们以为他只是一个懦夫,是不会向别人发怒的。
当他漫游于各大小村镇时,人们都无礼地对待他,认为他是不值得尊敬的人。当某地的居民对他侮辱得更厉害时,他就在其地逗留更久。当衣服破损时,他尝试以所剩的来遮蔽身体。
当剩下的衣服再破损时,他也不接受任何人给他的衣服,而只以可用之物来遮蔽身体,然后继续漫游。过了一段很长的日子之后,他来到一个村子。那村子的小孩子们非常粗野。有些寡妇与皇族的孩子们,非常自大、性格不定及爱说废话。
他们四处游荡、作弄他人。当见到老弱之人在走路时,他们跟在后面,把灰撒在老人们的背后。他们也把一些叶子放在老人的腋下,令老人们感到发痒。当老人转回头来看时,他们模仿老人走路的样子,驼背弯腰、哑声无言地,以作弄人为乐。
当释迦菩萨,见到这些粗野的孩子们时,他想:“现在,我已找到很好的东西,来帮助我成就舍波罗蜜。”所以,他就留在那村子里。看到他时,那些坏孩子就来作弄他。而他,则装作无法忍受与害怕他们地逃走。
然而,不管他走到哪里,那些孩子们就跟到哪里。当菩萨来到一座坟场时,他想:“在这里,没有人会阻止这些坏孩子做坏事。现在,我有机会成就高等的舍波罗蜜。”
于是,他就走进这坟场,以骷髅头当枕地睡了。在获得做坏事的良机之下,那些愚昧的孩子们,就用尽各种方法来侮辱菩萨,向他吐痰、撒灰等,然后离去。如此,他们每天都来这样的折磨菩萨。
看到这些坏孩子恶待他,有些智者就阻止他们。他们想:“这是一位有大神力的梵行沙门。”所以,他们以最高的敬意向菩萨顶礼。对于愚昧的孩子和这些智者,释迦菩萨皆采取相同的态度。
他没有喜欢向他致敬的后者,也没有讨厌侮辱他的前者。反之,他对两者皆采取不喜不怒的中舍态度,他如此修习舍波罗蜜。
虽然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大身毛竖立行本生经》,但是,大身毛竖立行,并非菩萨的名字。它是指出对知道菩萨如何修行的人,会有什么效果。
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能使到听者毛发竖立。因此,它被名为大身毛竖立行。——摘自《小部.本生经》及《行藏注疏》
附:昔日,当梵与王统治波罗奈国时,有一个名为提雨罗的沙门,住在喜玛拉雅山的森林里。有一次,他去波罗奈城乞讨醋和盐。
在获得主人的允许后,他住在城附近一个陶师的小屋子里。不久,又有位一名叫那罗陀的沙门,为了同样地目的,而跟他住在了一起。
晚上睡觉的时刻到来时,那罗陀沙门,先看好了提雨罗睡觉的位置,以及出门的位置之后,才上床睡觉。但当他睡着后,提雨罗沙门,却跑去睡在了大门口。
在半夜,那罗陀沙门,起身出去小解。他无意中,踏到了提雨罗沙门的发髻。提雨罗沙门就说:“是谁踏我的头发?”
那罗陀温和地回答道:“尊者,是我,因为我不知道你睡在这里。请接受我的道歉。”在提雨罗的牢骚声中,那罗陀走出了屋子。
为了避免事情重演,提雨罗在门口,掉转了一个位置来睡。当那罗陀小解后,回来屋里时,他想:“由于不知道他的头在那里,我出来时不小心地踏到他的头发。
现在,我应该从另一边进去。”因此,他又不小心地踏到提雨罗的颈。提雨罗沙门就问:“是谁踏我的颈?”那罗陀沙门答道:“是我,尊者。”
提雨罗很生气,说道:“你这恶毒的沙门。第一次你踏到我的头发,这一次你又踏到我的颈,我要诅咒你!”
那罗陀还是温和地说:“尊者,这并非我的错。第一次我不小心犯错,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睡在那里。为了避免重犯,这次我特意从你的脚的位置走过。请你原谅我。”
“哼!你这恶毒的沙门,我要诅咒你。”提雨罗威胁着说。虽然那罗陀请求他,别这么做,但提雨罗依旧诅咒说:“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愿你的头裂成七块。”
那罗陀则说:“我道歉了你还要诅咒我,愿错的一方的头裂成七块。”如此,那罗陀也回报一个诅咒给提雨罗。
跟提雨罗不同的是,那罗陀的诅咒,是没有害人的恶意的。他诅咒提雨罗,是为了让提雨罗感到害怕而认错。
当时,那罗陀沙门是具有很强神通力的人,能够看到过去世四十个大劫及未来世四十个大劫,一共八十个大劫的事情。
当那罗陀以神通看提雨罗的未来时,他预见后者将会死亡。由于对提雨罗的悲悯,他用神通力令到太阳不能升起。
在太阳应升起却没有升起时,市民们涌到皇宫前齐声叫喊:“国王,太阳在您统治时没有升起。请改善您的行为,以便让太阳重现。”
国王在检讨自己的言行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错失。他想肯定是有特别的原因,导致太阳没有升起。可能是在他的国家里,有沙门吵架。
在仔细查探之下,他得知有两位沙门吵架。所以他在黑夜里,去拜见那两位沙门。听从那罗陀沙门的指示,他令人把一块石头;
放在提雨罗沙门的头上,再用力把提雨罗推进水池里。当那罗陀沙门,撤去他的神通力时,太阳即刻升起,而那块石头,已同时裂成了七块。
提雨罗沙门,则潜在水里躲过此灾难。然后,从另一边安全地出来。——摘自《巴利经藏.小部.本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