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宝藏经
（九一）罗汉祇夜多驱恶龙入海缘
中国宗教学会理事、积庆寺光亮禅师意译
话说佛陀涅槃之后，众生处在像法当中不能生而逢佛苦不堪言。这一年是佛陀入灭第700年，有一个名字为祇夜多的人在罽宾国出离凡世，经过修行成就了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获得知道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智慧，成为阿罗汉，受天人供养。当时，有很多人听闻祇夜多美名而前来学法，祇夜多观察对方善根已具均会收在门下成为弟子。
在佛陀入灭的时候大地发生震动，罽宾国的某处一座大山随之开裂喷出岩浆。一百年后火山熄灭，凹陷处承接雨水雪水自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池子。池水清凉透彻滋养了诸多水族，罽宾国民众常来这里打渔。某一天有一条恶龙在深夜时分潜入池中，将所有水族悉皆吃掉，在这里打算长久盘踞。此龙名为阿利那，拥有神通到处作恶。首先它具有扰乱他人心神的能力，但凡看到圣贤之士便设法扰乱，或者阻碍他们获得正果；其次，它口有毒火，总是设法让罽宾国干旱，使得农民颗粒无收。如此一来，罽宾国民众不能获得智慧，不能获得食物饱腹，在愚痴的大火和饥饿当中承受苦痛。可以说阿利那已经成为了罽宾国的公敌。
最初人们并不知道是这条恶龙在作怪，后来有精通法术之人偶然经过一处泉池，看池水浩瀚深不可测，便坐在池边观察，发现底部竟然卧着恶龙，便知道所有恶事都是此龙所为。这个懂法术的人便来到国王面前说道：“陛下，我有异于常人的双目，可以看到鬼怪神龙。前不久我经过某处泉池，见水底卧着恶龙阿利那，就是它让我国干旱少雨，就是它到处横行阻碍人们获得智慧。还请陛下想办法驱逐此龙，还罽宾国清净！”国王听了瞠目结舌，说道：“竟有这等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恶龙阿利那一日不除举国不安，还请陛下想法慑服此龙，还天下太平！”有大臣扑通一声跪倒启奏道，“想我罽宾国多出罗汉，实为阎浮提上最智慧的国家，怎么可以因为此龙而毁掉名声！”
“臣等附议！”其余大臣纷纷跪倒高声说道，“还请陛下慑服此龙！”
“诸位爱卿，并非我不想慑服此龙，”国王说道，“只是据传这阿利那乃是龙族当中的霸者，它神通了得，其他龙无不恐惧。这罽宾国举国上下何人能与之匹敌？”
“陛下不要忧虑，所谓阿罗汉者拥有三明六通，降服此等小龙定然不在话下。”有大臣建议道，“我国有诸多阿罗汉，为何不请他们前来降服阿利那？”
“这是一个好主意，还请陛下准奏！”其余大臣纷纷说道，“阿罗汉乃是佛弟子，三界神灵尚且惧之，此等小龙只怕见到就得乖乖投降！”
“好，既然如此，我当准备各种供养，前往请求诸罗汉前来降龙！”说到这里，国王叹一口气悠悠说道：“不过佛法慈悲，希望罗汉们不要杀了此龙，让它远离罽宾国即可！”
就这样国王准备了各种上妙供养来请两千罗汉，说道：“诸位尊者，现如今国中有龙名为阿利那，此龙拥有神通到处恼害众生，特别是对那些圣贤多加伤害，实在有辱于本国名声。在国民、大臣的再三要求下本王才请来各位，希望大家使用神通降服此龙，让它离开罽宾国到别处安家！”
两千罗汉首座听了国王的话说道：“陛下不要忧虑，我等早知此龙多行不义，此次集合我们两千罗汉，轮番上阵各施神通，一定可以达成陛下所愿！”说到这里，首座转而对其余罗汉说道：“今天从我做起，大家齐心合力各施神通，一定让此龙知道人上有人天上有天！”罗汉们听了这话纷纷合掌称是。“第一阵关系到我们士气，所以非常重要，现在谁先来试试？”首座罗汉环视现场沉声问道。话声未落有一百罗汉飞身而出合掌说道：“尊者，我们一百人愿意上阵一试！”首座罗汉欣然颔首，一百罗汉立刻犹如翱翔大雁一般飞向龙池。国王、臣民见一百罗汉威严无比，顿时纷纷遥拜，合掌说道：“希望诸位尊者马到成功，让我等获得安隐！”
恶龙阿利那沉在池底看到一百罗汉犹如流星射向龙池，心道：“如此一百比丘前来降我，我必须打败他们，让他们尝尝苦头。如此一来，那罽宾国王才会知难而退。”于是它凝气平心卧在那里巍然如山。一百罗汉落地之后，有罗汉说道：“诸位，我等用什么神通让恶龙起身？”有罗汉说道：“龙池水深，想让恶龙出来只有设法让大地震动起来！”这个建议得到大家的认可，于是一百罗汉齐声念咒，用神通使大地发生剧烈震动。轰隆隆，大地犹如雄狮怒吼，地面之上所有生物无不惊骇，可是恶龙阿利那犹如大山丝毫不动，而且呈现闭目酣睡的样子，让人看了怒不可遏。一百罗汉虽然没有烦恼心，但是见龙不动仍然生出惭愧，一起飞回首座罗汉面前合掌说道：“尊者，我等神力不能使阿利那发生动摇！”
“你们受累暂且退下，”首座罗汉环视现场，“还有谁愿意一试？”
“尊者，我们五百人愿意一试！”话音未落，五百罗汉齐刷刷地飞向龙池，他们环绕龙池而坐，有人问道：“先头一百罗汉让让大地震动，不想那恶龙仍然不出，我们该当如何？”有罗汉说道：“我等用慈心三昧让恶龙消除邪妄，自动从龙池飞出远遁大海！”其余罗汉听了立刻同意，于是他们进入慈心三昧，片刻之后各个身体犹如大灯架一般放出大光明。一个灯架照亮一方，五百灯架集合一处那便可以照亮天地。再看那池水在光下犹如碎金闪烁不定，可是恶龙阿利那仍然没有动摇，稳稳地卧在池底，用一双挑衅的眼神看着五百罗汉。忽然，它嗷地一声吼叫，五百罗汉顿时心神动摇，光明犹如烛光遇风一闪即逝。五百罗汉落败后心有惭愧，回到首座罗汉面前合掌说道：“尊者，此龙凶恶我等难以降服！
此时国王、大臣听了这话心急如焚，私下便讨论起来。一个大臣浑身颤抖着说道：“哎，罗汉神通举世难敌，可是如此多罗汉联手仍不能动摇恶龙，这可如何是好！？”另外一个大臣唯恐不乱，竟然说道：“一百罗汉不能动摇，五百罗汉仍然不能动摇，要是惹怒此龙，罽宾国危在旦夕！”民众听了此话无不惊骇，胆小的早就携妻带子逃向他国。国王听了他们的话则立刻摆手说道：“哎，你们不要长了恶龙士气而灭了自己的威风。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剩下的罗汉们如何降服此龙！”大臣们这才平复恐惧纷纷闭口，将目光投向了剩余的罗汉们。
“此龙凶恶，诸位已经看到一百罗汉动地不能使之动摇。五百罗汉入慈心三昧放大光明不能让它浮出水面。”上座罗汉沉声问道，“现在还有谁上前一试，能逼此龙出得龙池？”
“尊者，我等愿意试试！”话音未落，五百罗汉犹如流星飞向龙池。他们环绕龙池跌趺迦坐，不久便进入禅定经行，希望能灭掉阿利那嗔恚心，让它能主动从池中飞出远遁大海。可是事与愿违，阿利那仍然沉在池底巍然不动。人们见了这个形势无不屏气凝神，现场静得让人心慌。哗啦啦，龙池突然波涛冲天，发出的声音震撼心神。“哎呦，是不是那恶龙要出来？”国王指着龙池大声问道，首座罗汉也站起身来向龙池望去，片刻后摇头说道：“非也，这是恶龙阿利那搅扰诸罗汉！”话音未落，果然见五百罗汉身体摇动停止了禅定和经行，他们一个个面露疲惫之色，飞到首座面前合掌说道：“此龙强悍，非我等可敌！”
此时，国王、大臣纷纷暗道：“千余罗汉不能动摇阿利那，剩余罗汉又能如何呢？”恐怖犹如一张无形巨网罩住了所有人，使得他们忘记了抱怨、牢骚，一个个呆立当场。上座罗汉高声说道：“接下来，大家自发前往，可一人前往，可几人前往，可百余人前往，可数百人前往，各施神通降服此龙！”此话一出，剩余罗汉犹如走马灯一般赶往龙池，但是没有谁能让恶龙阿利那浮出龙池，只得再如走马灯一般退到首座罗汉面前。
“看，现在只剩首座罗汉了，他要是失败了，罽宾国没有救了！”
“首座罗汉就算神通斐然，但是也不能和1999名罗汉相比，他的胜算不大，我们还是不要招惹恶龙了！”
“还没有交手，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早下断言才好，不要动摇民心才是！”
人们如此讨论最后将目光集中首座罗汉身上。国王上前合掌说道：“尊者，现如今恶龙频遭攻击定然愤怒满胸，您还是知难而退，切勿不要激惹它！”上座说道：“陛下不要忧虑，我为首座必当前往！”说罢飞身而起直射龙池。首座阿罗汉手托饭钵，环绕龙池行走口中念动咒语。龙池上空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黑暗，明显是恶龙和首座罗汉比较法力。逐渐的黑暗占了主体，接着一声怒吼从池底传来，首座阿罗汉被震得飘飞起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众人纷纷上前才将他接住。嗷嗷，恶龙阿利那此时已经非常恼怒，不断地嘶吼，随时都能冲出龙池灭掉罽宾国。
“哎呦，不好了，没有罗汉能降服恶龙阿利那，它肯定非常恼怒，一定会吃了我们！”有大臣失声说道，顿时恐惧犹如瘟疫快速传播开去，甚至有人吓得昏死过去。就在人们吵嚷不休准备撤退的时候，听得远处传来一声佛号，接着便有罗汉激射而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祇夜多尊者。
“诸位不要恐惧，我愿意前往一试！”祇夜多高声说道，他的声音犹如惊雷，在场的人无不觉得心神一震，继而安静下来。祇夜多说完便飞身来到龙池，他站在池边三弹指道：“你这恶龙作恶多端人天唾弃，还不快快出来等待何时？”恶龙阿利那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震，立刻停止嘶吼从池中探出头来，看到面前罗汉威严万分不由得吃了一惊，继而腾身而出飞离龙池，化作人形来到祇夜多面前跪倒合掌说道：“尊者神威我不能敌，还请手下留情放我离去！”祇夜多说道：“我不伤你，快快离开这里前往大海，不要再来脑海众生！”恶龙阿利那犹如收到特赦，飞身而起远遁大海。国王、大臣、无量民众见了之后无不欢呼踊跃，他们犹如狂风吹过农田，一个个伏倒在地礼拜尊者祇夜多。
两千罗汉见到祇夜多三弹指便降服恶龙无不惊愕，继而上前合掌说道：“尊者，我们与你一样，都是获得尽漏了无恐惧的阿罗汉，是为获得解脱的两千法身。我们使尽神力不能动摇此龙，而尊者只是那么轻轻三弹指，恶龙阿利那便从池中出来，好像看到了多么恐惧的东西，飞身而去大海，不敢在此池居住。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祇夜多尊者听了问话回答说：“我从凡夫俗子开始受持各种禁戒，就连突击罗这样的轻微犯戒我都不曾犯过，就好比护持杀、盗、淫、妄四戒无异。今天，你们之所以不能撼动阿利那，是因为神力不同而已。”两千罗汉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各个颔首欣然受教。上座阿罗汉上前合掌说道：“尊者神力我等不及，还请留下来作为上座！”祇夜多听了摇头说道：“诸位，我马上要领弟子们前往北天竺，上座我愧不敢受！”说完在诸弟子围绕下离去。
祇夜多领着诸弟子前往北天竺，一路风餐露宿辛苦异常。这一天一行人行走路上，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鸟鸣，其声嘹亮让人听了精神一爽。有弟子循声看去惊叹道：“师尊，这真是难得一见的鸟儿啊，竟然拥有这样的羽毛!”祇夜多抬头看去，见一只美丽的鸟儿在空中盘旋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弟子们见了非常惊奇，纷纷问道：“师尊，我们看到您对这那鸟儿微笑，原因是什么呢？还请您为我们宣讲！”尊者祇夜多听了说道：“到了适合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给你们，继续走路吧！”说完便大踏步向前，弟子们只好随后跟上。
这一天，祇夜多一行人到了石室城的城门口，祇夜多突然面部惨然。诸弟子见师尊面部变化不由得心生好奇，但是他们不敢上前询问，只能彼此低声讨论。一个胖比丘说道：“先前师尊面露微笑，而此时面容惨淡，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他旁边的比丘身材高大，听了他的这话说道：“师尊神通广大，肯定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有新出家的比丘听了感觉后背发凉，说道：“光天化日哪里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呢？这话听起来怎么这样的恐怖！？”
祇夜多在诸弟子讨论声中穿过城门站在门里，抬头看天说道：“诸位，吃饭的时间马上到了，大家各自散去前去乞食，然后到此处集合！”诸弟子听了立刻稽首散去。不久之后，祇夜多获得满钵食物来到城门口处。等了一刻钟诸弟子一一而回。“诸位，所有人都到齐了吗？”祇夜多问道，“还有谁没有回来？”“师尊，我们都回来了，咱们到哪里用膳？”有弟子问。祇夜多手指门外说道：“看到那里的树木了吗？咱们就到那下边吃饭！”说着他抬腿走到城门口，接着面容再度惨然，诸弟子见了好奇心更重。过了城门来到树下，诸弟子立刻纷纷跪倒合掌问道：“师尊，最初您看到那只鸟儿面露微笑，而刚才通过此门时您两度惨然，这是为何？”
祇夜多尊者听了弟子们的问话立刻回答说：“九十一劫之前有佛出世，名号为毗婆尸，其带领诸等弟子前往各处讲经说法，功德圆满进入涅槃。之后我投生为长者的儿子，当时我很小的时候便生出了厌离心，来到父母面前申请出家，可是父母中年得子怎么舍得我出家呢？便对我说道‘你还幼小，等到你懂事了能照顾自己了，我们就让你出家。’后来等我到了成年再度申请出家，他们对我说道‘家里事业正在发展阶段，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你就是未来的东家，要掌管这一切。你如果真的要出家，那就得答应我们的条件！’我问他们什么条件，他们说‘娶妻之后便可出家！’我听了立刻点头答应，说道‘二老说话向来真实，可不要届时反悔！’父母便为我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婚后我再度来到父母面前请求出家，他们则说‘如果你能生一个儿子的话，我们就让你出家！’我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母想利用女色牵绊我，见此计不成便想出这个主意来。我听了立刻说道‘二老一而再再而三改变，实在不是你们作为。还希望你们怜悯让我出家！’父母听了说道‘这是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满足立刻让你出家！’没有办法我只得听从他们安排，与妻子行房后让她怀孕。九个月以后，妻子生了一个儿子，我立刻再来父母面前申请出家，可是他们说道‘不行，你必须听到这孩子叫你父亲的时候才能出家！’诸位，你们知道孝心是修行之法，我岂能不孝呢，于是我只得等到孩子会说话的时候出家。可是到了那一天的时候，父母因为怕违反前言而叮嘱我的妻子说‘孩子啊，你的夫君要抛弃你们娘两出家修行，如果你想留住他，就必须让你的儿子说这样的话……’等我再度申请出家的时候，父母总算答应了，可是当我出门的时候，儿子一把拉住我哭着说道‘父亲，您既然生养了我就不要抛弃我，如果您真的打算出家，那么就请杀了我！’”
诸弟子听到此处悉皆面色变化，说道：“哎，此情此景感人至深，不知师尊当时如何解决的呢？”祇夜多说道：“哎，的确如此，我见儿子泪流满面顿时心头一软，就说道‘我再也不出家了，我看着你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儿子听了这话欢呼出声。他高兴了，可是我之后却因为没有出家的缘故，在生与死之间辗转，直到这一世获得出离。现如今我依靠我的天眼观察宿命，两个人曾经相聚之后先后死去，如果能在天上、人间或者三恶道中再度相逢，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今天我却见到了当初的儿子，那便是那飞翔的鸟儿。因此我面有微笑。”诸弟子听了悉皆唏嘘不已，说道：“茫茫生死大海，能彼此再次相遇实在有缘，师尊面有微笑可爱、可敬、可佩！”继而纷纷合掌问道：“那么师尊两次出入城门为何面容惨然？”
祇夜多回答说：“刚才到了城门口处，我看到了一个小饿鬼，其瘦骨嶙峋精神萎靡，一见我便知道它饥饿已久。在我走过它面前的时候，它对我说道‘尊者，我在这里已经等了70年，我的母亲见我饥饿到城中寻找食物一直没有回来。我现在又饥又渴已经顶受不住。还希望您慈悲为怀，进城之后见到我的母亲，告诉它我的情况，让它快些出城见我！’说完小饿鬼便向我稽首，看着它可怜的样子我便面有惨然之色。你等没有获得道果，看不到我当时看到的一些东西，只见我面有惨然而已。我之后进入城内乞食完毕回到城门处，见到了一个雌性饿鬼，其手中拿着少许不净食物，我知道它便是小饿鬼的母亲，于是对它说道‘现如今你的儿子就在城门外，等你七十年不见身影，此时饥渴甚重，让我传话给你快些出去相见！’雌性饿鬼听了回答说‘尊者，我进入此城七十多年，我本来福薄，加上我刚生产完身体羸弱，见到那些脓血、涕唾等脏污不净食物的时候，没等我上前拿取，早有力量强大的饿鬼抢走了诸等食物，这么多年我才取得如此少量食物。我本要出城喂养我的儿子，可是怎奈这城门当中有诸等大力鬼不让我出去。尊者，我知道您慈悲为怀，请带着我出去让我们母子相见，让我的儿子远离饥渴获得少许安隐！’说完雌性饿鬼便不断稽首，我见它言语中肯便面色惨然。之后，雌性饿鬼在我的夹带下出了城门，它们母子相见相拥痛哭，之后分食那少许不净食物。”诸弟子听了这话无不唏嘘，说道：“尊者，此时那饿鬼母子可在一旁？”祇夜多颔首说道：“它们就在我的身旁端坐，听你我讲话！”诸弟子听了立刻纷纷从饭钵当中拿出一粒米饭，置于身旁布施饿鬼母子。为什么布施如此少？原来饿鬼虽然身体高大，但是那咽喉只有钢针粗细，见到诸多饮食着急吞咽，很可能活活噎死。所以慈悲的人布施饿鬼饮食，必须不能太多，一粒米最多几粒米饭足矣！
饿鬼母子得到布施吃了以后得到安隐，祇夜多问雌性饿鬼道：“你在这里生存多少年了？”雌性饿鬼说道：“尊者，具体多少年我无法计算，我只知道这个城池已经坏了七次，再建七次。”祇夜多听了非常感慨，叹道：“诸弟子，饿鬼虽然身高体大但脖子只有钢针粗细，不能吃饱肚子。不仅如此，它们还要承受各种惩罚，比如关节之间走动之下冒出火来，烤得皮焦肉烂疼痛锥心。更有那长发缠绕身体，一根根犹如匕首割得身肉模糊血流不止。更为可怕的是，它们饥渴难耐，看到饮食没等吃喝已经被口中大火烧得灰飞烟灭。如此这般可谓苦痛无量。另一方面，它们寿命很长，就算承受以上折磨也不会中道死亡，这种寿长而苦多的生活并非人类可比！要想不堕入饿鬼道，就要从现在做起，坚守身口意业丝毫不放松！”诸弟子听了祇夜多的教导，一个个对生死产生厌离，迅即获得道果：有的获得须陀洹果，可以远离饿鬼、畜生、地狱；有的获得斯陀含果，来往人间一次便永生天上；有的获得阿那含果，在天上便可以听闻佛法获得涅槃；有的获得阿罗汉果，拥有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智慧，获得神足通等六种神通，更可以远离生不逢佛等八大难处。总而言之，他们各个欢喜踊跃。那饿鬼母子也获得佛法利益，立刻跪拜祇夜多尊者，说道：“尊者于我母子利益众多，先是让我母子得以团聚，此时又让我们获得佛法利益，让我们能早日脱出！”说完两饿鬼泪流满面，心中了无恶意取而代之则是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