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犁破群那经
有一段时间，云游在舍卫国的佛陀住在了祗树给孤独园。
当时，有一位比丘名叫牟犁破群那与比丘经常参加比丘尼们的集会，如果有人向他说起比丘尼的不是就会破口大骂是人，而有人向比丘尼们说牟犁破群那与比丘的坏话时，也同样会遭到比丘尼们的破口大骂。当有比丘把这情况如实告诉了佛陀之后，佛陀随即派人把牟犁破群那与比丘叫到了跟前问道：“破群那，有人说你经常参加比丘尼们的集会，有人向你说起比丘尼不是的时候，你就会心生嗔恨而破口大骂。而比丘尼们当听到有人说起你不是的时候也是如此过激反应。破群那，这情况属实吗？”
破群那比丘回答道：“确实如此。世尊。”
佛陀问道：“破群那。你不是因为对佛法僧三宝有着金刚不坏的信仰而舍弃世俗之家出家修学解脱之道的吗？”
破群那回答道：“世尊。确实如此。我是因为对佛法僧三宝有着金刚不坏的信仰而舍弃世俗之家出家修学解脱之道的。”
佛陀开示道：“破群那。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如是修学：如果你对红尘凡世还有欲念的话，就应该精进修行使之彻底断除。如果你对三界红尘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爱欲，那么就应当坚持下去和继续修学下去。破群那。你应当如是修学。”
佛陀又问现场的其他的比丘们道：“你们不是因为对佛法僧三宝有着金刚不坏的信仰而舍弃世俗之家出家修学解脱之道的吗？”
比丘们纷纷答言道：“世尊。确实如此。我们是因为对佛法僧三宝有着金刚不坏的信仰而舍弃世俗之家出家修学解脱之道的。”
佛陀开示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应该如是修学：如果你们对红尘凡世还有欲念的话，就应该精进修行使之彻底断除。如果你们对三界红尘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爱欲，那么就应当坚持下去和继续修学下去。你们应当如是修学。我之前曾经开示过你们：无论是有无知识都好，只要能够修学每日一餐，把其他时间用在参禅悟道上，那么他就会对世间万有无有欲求，无有病痛的折磨，身体轻便，气力康强而安隐快乐。这些比丘的如此修学也非常符合我的心意，我也不会过多的教诫呵责他们，他们也会按照相应次地渐次修持直到圆满证入到涅磐境界。就好比马夫驾御马车，只要在正道上行驶就能够随心所欲到达目的地，又好比优秀的园丁精心打理娑罗树使之非常茂盛。这些比丘的所作所为甚合我心，我也不会过多地给予教诫呵责。他们也不会因为供养品而言语恭顺。为什么呢？就算是得不到供养品，他们说出去的每一句话也还是会善语善语，都符合真理且十分恭顺。”
“如果有比丘为着远离人群，依止远离并且安住在远离人群的状态之中，他们的言语就会符合善道并且非常之恭顺，而我也非常认可他们。有些善护护持如来的修行者，他不会对如来有任何的粗恶言语，也不会嗔恚和憎嫉如来，也就不会被忧愁悔恨所纠缠。当有比丘见到他心中无有嫉妒、憎恨和嗔恚，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符合真理且柔和恭顺，就会一致赞叹这位贤者能够忍受一切羞辱，态度温和，具备了适当的基础而能够接受的心，善于克制，善于安定心意，善于熄灭情欲。如果见到有比丘言语粗恶时，就知道他心生嗔恚嫉妒和憎恨，而被忧愁烦恼和痛苦所纠缠才会发出如此诸恶之语，而之所以如此，那是他心中存恶脾性急躁粗狂，心性不定又不善于克制自己，更不用说熄灭情欲了。在过去世，有一位富可敌国的女居士名叫鞞陀提，她善于忍受羞辱性情温良善于克制心性安定的优良品德被人们广为传颂。她的侍者名叫黑，口才非常好，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善行。有一天，这位名叫黑的侍女就心想：我的主人善名远播，都在夸赞她的德行，我今日得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嗔恚心。于是故意在天亮时分不起床，女居士见状就喊道：黑婢，怎么还不起床呢？这侍女就心想：看样子我这位主人还是有嗔恚心的，都是因为我善于护持的缘故才使得她心无挂碍，能够忍受所谓羞辱显得性情温良以至于美名远播。我不如再接着试探下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到了中午，侍女仍然不起床，那女主人又来呼唤，她依然置之不理，还要继续观察女主人的反应。到了黄昏时分才懒洋洋起了床，女主人不禁大怒，骂道：“黑婢，你身体又无病，为何要睡到黄昏时分才起床？自己不做事，也不安排他人做事。”说道恼火处，就把门关起抄起大棒就打，结果把黑婢的头都打破了。黑婢头破血流跑到大街之上满街乱喊乱叫，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女主人的威名一时之间丧失殆尽，再也没有人赞叹她的善行了。有些善护护持如来的修行者，他不会对如来有任何的粗恶言语，也不会嗔恚和憎嫉如来，也就不会被忧愁悔恨所纠缠。当有比丘见到他心中无有嫉妒、憎恨和嗔恚，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符合真理且柔和恭顺，就会一致赞叹这位贤者能够忍受一切羞辱，态度温和，具备了适当的基础而能够接受的心，善于克制，善于安定心意，善于熄灭情欲。如果见到有比丘言语粗恶时，就知道他心生嗔恚嫉妒和憎恨，而被忧愁烦恼和痛苦所纠缠才会发出如此诸恶之语，而之所以如此，那是他心中存恶脾性急躁粗狂，心性不定又不善于克制自己，更不用说熄灭情欲了。”
“一切言语无非五种，一种是合时宜与否，一种是否是真话，一种是语气是否柔顺，一种是慈心还是嗔恚心，一种是是否符合真理。你们在与人打交道时如果发现对方心口不一或口出恶言，那么他的未来就一定会衰败。如果对方心口如一，言辞温雅，待人以慈悲喜舍四无量心遍满十方，使之皆大欢喜。那么他就是你们学习的榜样。就好比有人拿来一张铧犁说要把整个大地都要耕耘起来，你们认为他做得到吗？”
比丘们纷纷答言：“世尊。那是不可能的。这世界上的大地不可估量，宽广无边，以他一人一犁之力怎么可能耕耘全世界的土地？此举无非是徒劳无功罢了。”
佛陀又问道：“又好比有人手执火把一个说要把整条恒河的水煮开，你们说他的计划就一定能够实现吗？”
比丘们纷纷答言道：“世尊。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做不到的，无非是徒劳无功罢了。”
佛陀又问道：“画匠准备好种种颜料，说要在虚空之中画一副最美的图画。比丘们，你们认为那画匠做得到吗？”
比丘们纷纷答言道：“世尊。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做不到的，无非是徒劳无功罢了。”
佛陀又问道：“有人想方设法都要猫皮做的囊发出破瓦的声音，你们说他们做得到吗？”
比丘们回答道：“世尊。那猫皮质地非常之柔软，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是不可能使之发出破瓦的声音。”
佛陀开示道：“当遇到有人对你们威逼利诱或者是棍棒相加时心口不一或口出恶言时，你们的未来就一定会衰退。当你们面对种种威逼利诱甚至是刀剑棍棒相加时还是心口如一，言语柔顺，并对施暴人还以慈悲喜舍四无量心去面对，甚至使这四无量心遍满十方世界。你们就应当如此修学。如果遇到强盗把你们的肉身节节肢解就心口不一而口出恶言的话，那你们的未来就会岌岌可危，必定衰退。如果那时那刻不但不心生嗔恚，言语还是心口如一，并且对强盗生起慈悲喜舍这四无量心甚至是遍满十方世界，这才是你们修学的重点。比丘们，你们要认真领会这个比喻，当对其经义心领神会之后再度面对其他人羞辱你们还能够忍耐不？”
比丘们纷纷答言道：“世尊。一定能。”
佛陀赞叹道：“善哉善哉。诸比丘，当你们能够做到这些时，无论你们云游到哪里，都必定能够得到安乐，也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和忧患。只要你们能够做到这些，在修行的路上尚且不会停步不前，更何况还衰退呢？那善法在日日夜夜之中不断增长而不衰退。就算是想要证得四双八辈的圣果也并非是不可能啊。”
佛陀开示到这里，比丘们皆大欢喜，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