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法经
有一段时间,云游在拘萨罗国的佛陀与许许多多的大弟子们住在了五娑罗村北尸摄和林中。当时,舍利弗尊者、大目犍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陀尊者、丽越尊者和阿难尊者等等长老比丘也都住在佛陀身边的叶屋之中。
佛陀开示道:“你们应当追求离苦得乐的佛法,而不要去追求饮食。我以大慈大悲的心哀愍弟子的缘故,才会如此教导你们。如果你们沉迷于追求饮食而不去追求佛法,不但是你们自毁前程,也会有损我的名声。当你们专心致志追求佛法,无视饮食,不光是你们能够获得大利益,也会令到我的声名远播。”
有些弟子是因为追求饮食而跟随我出家,而并非是追求佛法。有一天,有两位比丘未能够化到缘饿得有气无力来到我的面前,我当时还有部分饭食没有吃完就已经饱了,于是说道:“我已经是吃饱了,这里还有些剩饭你们吃不?如果你们不吃的话,我就会把这剩饭倒在干净的土地上,或者是没有虫子存在的水中。”有一位比丘就心想:反正世尊已经吃饱了,那剩饭也会倒掉,不如我就吃掉吧。于是接过我的饭钵就把余下的饭吃完了。那比丘虽然一日一夜得以安乐,但他未能够理解如来本意而无缘升华。他因为取食了这钵饭,就不能够少欲知足,贪得无厌,不能够维持色身,不容易满足,不能够善知恰当的时机,不知节制,不能精进,不能跌跏趺坐,行为不能清净,不能远离恶不善行,不能够收心摄意制心一处,不能够精勤修行,也不会证入到涅磐境界。
什么是弟子们不为饮食而为求法呢?那第二位比丘心想:世尊已经吃饱,就算是我不吃世尊也会倒掉。而世尊也说过:食物之中最为低下就是吃不完的剩饭。既然如此,那我就宁愿不吃。想到此处,这第二位比丘也就不吃那碗剩饭。这位比丘虽然饿了一日一夜,但因他不吃剩饭的缘故而深得佛意。为什么这样说呢?那位比丘因为不吃那剩饭的缘故,成就了少欲知足,能够维持色身的基本需求,也饿容易满足,能够选择恰当的时机,能够有效地节制相应行为,修行能够精进,也能够顺利跌跏趺坐,行为自然清净。能够远离种种恶不善行,能够收心摄意制心一处,能够精勤修行,自然也就能够证入到涅磐境界。这就是弟子们为求得正法而去依止世尊而不是为了追求饮食的义理所在。
佛陀又开示给弟子们道:“那些懂得佛法与圣戒的长老比丘乐于住在远离人群的清静之地,而这些长老比丘的弟子们却不喜欢安住在远离人群的清静之地,那么这些长老比丘所掌握的佛法与圣戒就不能够利益到世人,世人也得不到利益。这也不是以慈悲之心悲悯伤感世间轮回众生并为他们求取真理和利益以期他们都能够获得安隐快乐的体现。如果懂得佛法与圣戒的长老比丘与他的弟子们乐于住在远离人群的僻静之地,那么他们就能够以慈悲之心为当时人天带来莫大利益,能够使得他们安隐快乐,他们传播的佛法与圣戒也能够利益到世人,世人也因此能够得到大利益。”
当时,舍利弗尊者也在大众之中,佛陀说道:“舍利弗啊,你过来为大家继续就这个话题进行开示吧,我的背痛,需要休息一会儿。”说完,佛陀随即把大衣铺设在床上,外套做枕,右胁而卧,两足相累,心中充满光明而进入到休息状态。
舍利弗尊者问道:“各位贤者,世尊刚才的开示极为简略,你们是如何理解的呢?”
有比丘回答说:“舍利弗尊者,如果那些长老比丘说自己已经是出离三界不再轮回,证得了阿罗汉圣果,那其他的梵行同修者就都会非常之欢喜。”
又有比丘回答道:“舍利弗尊者,这些长老比丘的弟子们发愿求证无上涅磐境界,那么那些梵行同修们就会感到很欢喜。”
对于如是种种回答,都未能够符合舍利弗尊者的本意。
舍利弗尊者开示道:“诸位贤者,听我来为你们解析其中所蕴含的义理。那些懂得佛法和圣戒的长老比丘们乐于住在清静之地,而他的弟子们无论是上等根性,或者是中下等根性,却不能够如此的话就会带来三大隐患。第一:会被长老比丘所呵斥;第二:他们的师尊为之开示断除轮回之法,而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助长了轮回的延续;第三:他们的师尊教导本来可以使之证得圣果,而他们的这种行为却乖离了正道而使圣果失之交臂。而长老比丘的弟子们如果都能跟师尊一样乐于安居在清静之地远离人群的话,就有三件事值得称道。第一是师尊乐于安住在远离人群僻静之地,而作为他的弟子们也都有样学样,跟随师尊安心修学,这是第一件令人称道的事情。第二是师尊开示演说远离三界断除轮回之法,弟子们也都能够依教奉行。第三是弟子们通过精勤修学就能够证得圣果。”
“诸位贤者,有中道能够使心意安定,得到快乐,能够顺着世间因缘从而洞悉世间绝对真理,能够通往菩提大道,或者是不生不灭寂静清凉的涅磐境界。那么,什么是中道呢?诸位贤者,念欲固然是恶不善法,但厌恶念欲也是不善之法。修行者应当断除念欲,同时也应当断除厌恶念欲的念想。同样如此,对于嗔恚、怨结、悭贪嫉妒、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慢、最上慢、贡高、放逸、豪贵、憎诤等等这些恶不善法也是如此。诸位贤者,贪也是恶不善法,执着于断除贪也是恶不善法。既应当断除贪,也更应该断除执着于断除贪。诸位贤者,这就是中道的真正义理所在那么,又要如何去作才能够秉行中道呢?那就是超凡入圣的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这八大正道。”
舍利弗尊者开示到这里,佛陀的背痛已经缓解,随即起身在床上跌跏趺坐并赞叹道:“善哉善哉。舍利弗。你的说法如理如法,你以后要将这无上义理广而告之,多多宣说。”
佛陀又告知在场的弟子们道:“你们应当对舍利弗的开示信受奉行。为什么呢?因为他的说法如理如法,蕴含无上义理,是一切梵行的根本,能够通往菩提大道从而证入涅磐,能够实现你们为了脱生死不再轮回而出家修行的夙愿。”
佛陀开示完毕,舍利弗尊者和比丘们皆大欢喜,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