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佛陀为诸比丘讲解与精进有关的经文。讲经完毕之后,有比丘站了出来合掌问道:“世尊,菩萨锐意度无极精进又是如何去作的呢?可否为我举一个例子进行说明呢?”佛陀听了回答说:“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讲说一下我过去经历的事情,你以及诸比丘要仔细聆听必有利益!”诸比丘听了无不合掌称善围绕佛陀正襟危坐,佛陀环视一周之后用无量慈悲音讲解起来——
大悲菩萨修身成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经过不断地投胎转世积累善德。这一世,大悲菩萨因为业力投生为麋鹿一族,名为修凡,其体毛有九种颜色实为时间少有,加之它身大力强成为鹿族之王。鹿王因为往世信仰佛教,严格按照菩萨行要求自己,所以这一世自然拥有怜悯之心,凡是见到处于苦难中者一定上前救助。
这一天一大清早,鹿王便来到江边散步。它的好朋友乌鸦飞翔于天空之上,看到它立刻下降问候说:“鹿王早啊!”
鹿王抬起头来对乌鸦说道:“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可比我早得很呢!”
乌鸦哈哈大笑,说道:“我以腐烂尸体和垃圾为食,而鹿王以纯净青草为食,佛弟子不吃荤腥,看来你生来就是佛门弟子!”说完告辞而去。
鹿王来到岸边岩石之上极目远望,看那江水滔滔一去不回,说道:“时光悠悠一去不回,我得抓紧时间多做善事,积累功德使得我来生脱离畜生道上升天上享受快乐!”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人的哀嚎声音:“救命啊,谁来救救我!”鹿王顺声看去只见一人随江水滚滚而下,极力挣扎命在旦夕。鹿王顿时心生怜悯,暗道:“人道为三善道之一,非一般众生可以投生。其前生一定有大功德,才会此生为人,我岂能让他活活溺死?”想到这里那人已经漂流到鹿王面前,鹿王知道机不可失立刻跳入水中游到那人身边高声说道:“你不要恐惧,你快些抓住我的角骑到我的背上来,我带你回到岸上!”那人听了立刻抓住鹿角爬上鹿王背上。鹿王虽然力大但怎奈江水湍急不能上岸只随波而下,后来到了平缓之处才登上岸来,此时它已经筋疲力尽扑倒在地动惮不得。
“哎呀,我还活着!”那人高声大笑,“实在是我命运好啊,竟然可以遇到这头神鹿!”说着,他围绕鹿王转了三圈,然后扑通跪倒叩头说道:“神鹿啊,六道当中人道难遇,所以一旦投生为人一定要珍惜生命。今天我不慎落入江中,都亏你救了我啊,你对我的恩情真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厚啊,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你的恩德。我决定做你的奴仆,每天为你提供青草以及清洗皮毛。”
鹿王听了摇头说道:“我救了你的同时也救了我自己,你千万不要做我的奴仆,这样一来不仅仅你这一生没有快乐,我积累的功德也付之东流。所以,你还是离去的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那人听了立刻问道:“神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做的绝不含糊!”
鹿王说道:“此事非常简单,只要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即可——将来有人前来寻找我,届时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在这里见过我!”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还以为什么难事儿,原来这样简单!神鹿你尽管放心,就算有人威逼我我也不会说出你的行踪!”
鹿王听了心生愉悦颔首说道:“如此甚好,你快些离去吧,否则天色晚了恐怕遇到野兽!”
当时的国王名叫摩因光,其秉性纯天天勤政,唯恐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臣民都很敬爱摩因光,称其为善王。摩因光有妻子近万名,其中王后和致外表最为美丽,不过其内心非常凶狠经常虐待其他嫔妃夫人,致使人人谈她色变。有一天摩因光处理完朝政便带领大臣前往狩猎,没有多长时间便猎取一只猛虎。众将士将老虎尸体抬回宫中,御厨房立刻扒了虎皮将骨肉制作肴膳。而内务主管按照摩因光的意思,命人用虎皮制作了一件美丽的衣服。有一天摩因光宴请所有夫人,席中他拿出虎皮衣服说道:“新夫人一直温婉可人,我今天就将这件衣服赐给她!”王后立刻打翻了醋坛子,说道:“大王偏心,我嫁给您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赏赐过我什么,这新夫人刚刚嫁给您没有半年,您不是赐她珍珠玛瑙,就是赐她虎皮衣服!”原本高高兴兴的宴会,让王后弄得不欢而散。
和致回到寝宫之后郁郁而眠,梦中她看到一只身毛九色、鹿角美丽如珊瑚的鹿王奔驰于草原之上,不由得上前追赶并高喊道:“鹿王休逃,我要杀死你剖下你的皮毛做衣服,用的鹿角做耳环配饰!”追着追着鹿王凭空消失,和致痛失爱物不由得哭着醒来。
“陛下,我梦中看到一只九色皮毛,鹿角犹如珊瑚的鹿王,它就在某处平原,您去那里给我找到它!”和致对摩因光撒起娇来。
“和致王后,那只是个梦而已,现实当中哪里会有这样的鹿王呢?”摩因光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嫉妒新夫人的虎皮衣服,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梦来。你身为王后竟然如此喜爱攀比,怎么统领上万嫔妃、夫人呢?”
“陛下,我觉得这并非是梦,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草一木以及那鹿王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真切,这绝对是上天在暗示我,让我前往那里寻找鹿王,如果陛下不答应我的话,恐怕不久我就会死去!”
“既然如此,我就广发告示,希望有人知道这鹿王的具体住处!”摩因光叹口气说道,“希望你实现愿望之后不要再生这样奇异的想法,给我做好众夫人的榜样。”
和致听了破涕为笑,上前行礼说道:“陛下放心,我一定做好您的贤内助,统领好姐妹们,不给您增加烦恼从而专心理政”
第二天一早众臣上朝,摩因光端坐于宝座上说道:“昨天夜里王后梦到一个皮毛九色、鹿角犹如珊瑚的鹿王,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鹿?”
众臣听了目目相觑,最后纷纷摇头说道:“陛下,我们见过鹿何止万千,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王后所梦到这这样的鹿王!”
“第一辅臣何在?”摩因光话声未落第一辅臣已经站出队列行礼问道:“陛下有什么指示?”
“现在你发书天下,凡是有见过此鹿王者立刻进宫,言明其具体住址之后可当一县主官,且赏赐金钵一只里边装满银沙,赏赐银钵一只里边装满金沙”
文书发行天下,那落水之人看了内容不由得生起贪心来,暗道:“王后所梦的鹿王就是救我出水的鹿王啊,我的命真的太好了,如今我只需告诉她鹿王具体地址,便可以成为一县主官而且可以获得两钵金银充满其中,足够我享乐一生!鹿王活着我恐惧它拥有神力不敢向别人说它的住处。如今国王想要得到它,它焉有命在?它一死我还怕什么呢?”想到这里,落水之人立刻赶往王宫。
“你说你见过鹿王,那么它住在哪里?”摩因光端坐在高大的宝座上俯视落水之人。
“它就住在大河旁边的一处森林当中!”落水之人将鹿王住址详细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样详细,难道那鹿王不怕人,站在那里让你看个仔细?”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我认识一个猎人,其拥有高明的伪装技术,可以近距离接触猎物。有一天,他前往山林当中射猎,就依靠这个技术观察过鹿王!”落水之人知道国王心地良善,自己如果说了实情不但得不到赏赐还很可能丢了脑袋,于是他信口胡诌起来。
“既然有这样的神人,快快给我找来,我要随同其一同猎获鹿王!”
“回陛下,我的朋友前不久去世了,所以……”
“哎,如此不巧!”国王长叹说道,“那么这一次我只好自己去了!”说到这里指着落水之人的脸说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脸面尚且光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长出癞来?”说着让宫人找来铜镜让落水之人观看,其见了镜子中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暗道:“难道这个鹿王真的是神灵?”话音未落,诸臣以及国王纷纷捂上鼻子,有人高声说道:“哎呀,你的嘴可真的臭啊,你快退下吧!”落水之人羞得面如红布,但是仍然站于朝堂上。摩因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落水之人嘿嘿一笑,说道:“陛下,我告知您鹿王住处,那么当初您承诺的一县之主以及金银满钵还算数不?”
摩因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堂堂国王岂能说话不算数,我这就让第一辅臣安排这些事情”落水之人听了心生喜悦,一下子蹦起来高呼万岁!“你不要高兴太早,这些赏赐只有你我捕捉到鹿王之后才能兑现!”
摩因光的话一说出来,落水之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怜巴巴地说道:“陛下,我已经说给您具体地址,我去又有什么用处呢,一来我不会射箭,二来我不会骑马……”
“你不要说那些废话,立刻跟随陛下前往。”王后厉声说道,落水之人听了心生恐惧不敢推搪,坐着战车跟随摩因光前往山林。
在落水之人的带领下,摩因光率领数百兵士沿江岸上行。有一天落水之人到了曾经遇难之地,心道:“当初鹿王就是在这里救了我,它的住处肯定离此不远!”于是大声对国王说道:“陛下,鹿王经常在这里出现,现在让兵士仔细搜查必然可以捕获它!”国王听了心生喜悦,立刻命令兵士布置罗网,从十面八方逐渐缩拢,意图将鹿王变成瓮中之鳖。
鹿王的好朋友乌鸦飞在高空,它看明白了人类的意图立刻落到酣睡的鹿王身上,说道:“鹿王老友快醒醒啊,有人来捉你来了!”鹿王刚刚驰骋大地之上疲惫不堪,此时好容易睡着哪能醒来,乌鸦心急如焚立刻狠狠啄它的耳朵,鹿王这才负痛醒来。“老友快逃吧,”乌鸦扑打翅膀盘旋空中,“人类现在形成了包围圈,你今天恐怕凶多吉少!”鹿王登到高处望去,只见国王正弯弓瞄准了自己,情急之下它口吐人言:“国王陛下切勿射箭,容我问你几个问题。”说着撒开四蹄奔了过去。国王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鹿,立刻命令兵士放下弓箭。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鹿王已经扑通跪倒在地,张口问道:“陛下远在王宫,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射杀于我?”
摩因光便将王后和致的梦说了一番,最后说道:“她跟我索要你的皮毛做衣服,更要你的鹿角做耳环,我承受不住她的纠缠,只好来到这里寻找你!”
鹿王听了点头,又问道:“王后所梦虽然真实,但是没有人引导陛下,您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您能告诉我是谁领您来的吗?”
摩因光手指车上的落水之人说道:“鹿王,正是此人引领我们来到这里!”
鹿王看去大笑道:“正如我想果然是你!”落水之人强装镇定,大声说道:“你这头该死的鹿,不要妄图欺骗陛下,他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摩因光听了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便问鹿王说:“难道你们认识?”
鹿王点头说道:“我不仅认识此人,而且还救过他的性命!想当日我在江边散步啃食青草,当时有人溺水大声呼救,我听了心生哀愍不计自己身命投江救之。此人得以活命围绕我走了三圈然后跪倒,说要做我的奴婢每天喂我青草为我清洗皮毛。我说‘我救了你也就是救了我自己,可以让我来生脱离畜生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做我的奴婢,还是离去的好!’此人临走之前,我叮嘱他说切记不要对外人提及在这里见我的事情。”
落水之人听了嘎嘎怪笑,说道:“好你个狡辩的鹿王,竟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蒙蔽陛下!”
鹿王听了对摩因光说道:“陛下,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天空即刻响起天雷将我劈成两半;反之,将此人劈成两半!”话声未落,咔嚓一个响雷将落水之人活活劈死!摩因光见了心中信服。鹿王看着落水之人的尸体说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算救水草于陆地上,也不会救你这个反复之人!如果一个人为了钱财杀人,他的罪过仍然可以原谅,但是一个人如果以怨报德的话,就得承受如此恶报!”
鹿王的话让摩因光吃了一惊,他大声说道:“鹿王,你虽然身为畜生,但是其行充满仁慈。你舍己为人不生悔恨,命终之后必然生天。”
鹿王听了说道:“我听闻陛下仁慈以民为本,希望你我以后彼此鼓励多行善事!”
摩因光听了鹿王的话心生愉悦,稽首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一言为定!”说完率领众兵回归王宫。之后,他还布告天下:“凡我国民众见到鹿族一律施舍食物,否则重罪当死!”法令一下,全国民众不再射猎,纷纷施舍鹿族食物,鹿王被尊为鹿神!
和致王后听说摩因光将鹿王放了,而且还号令全国施舍鹿族食物不由得心生恚恨,崩地一声心碎成千万片死后投生无间地狱,承受各种苦痛惩罚。
帝释天主在忉利天看到摩因光率领国人善待鹿族,心想:“国王摩因光善待鹿族,他的心是真是假?我必须前往实验一番!”于是,他带领诸天人从天而降,变成一大群鹿到处采食五谷禾苗。因为之前国王有令,百姓不敢对群鹿加以驱赶责骂,只得来到摩因光面前惊醒诉讼。“国王陛下,之前您号令全国善待鹿族我们都做到了,那些鹿在鹿神的领导下不害禾苗。”
有一个老者说道:“而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鹿专门吃禾苗,这样下去百姓没有粮食吃,您还怎么统治国家呢?”
“诸位百姓,凶狠讹诈并非立国之本。”摩因光说道,“诚信才是一个国家健康发展的基本保证。法令既出岂能收回,否则诚信全失。你们的禾苗被鹿群吃尽,我自当从国库当中调取粮食补偿你们!”说完便命令粮库官发放粮食补偿百姓。帝释天主见了他的作为,说道:“国王摩因光是发心真诚,当受诸天护佑!”说完带领诸天人回归天上,之后使用神通让摩因光所统治国家五谷丰登产粮十倍于往年,各种病害全部消失。
说到这里,佛陀开示道:“诸比丘,当时鹿王就是我的前身,乌鸦就是阿难,国王摩因光就是舍利弗,落水之人就是调达,和致王后就是调达妻子。菩萨锐志度无极精进就该如大悲菩萨这样,只有如此才能最终获得佛果!”诸比丘听了佛陀的话心生愉悦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