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佛陀为诸比丘讲解与菩萨讲解布施的开示。讲经完毕之后,舍利弗站了出来合掌问道:“世尊,菩萨广修布施又是如何去作的呢?,可否为我举一个例子进行说明呢?”佛陀听了回答说:“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讲说一下我过去经历的事情,你以及诸比丘要仔细聆听必有利益!”舍利弗及诸比丘听了无不合掌称善围绕佛陀正襟危坐,佛陀环视一周之后用无量慈悲音讲解起来——
大悲菩萨修身成佛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需要不断地投胎转世积累功德。这一世,大悲菩萨因为业力投生在一个婆罗门家庭。他有两个哥哥,三人自小感情笃深,一起学习一起游戏一起成婚。
这一年,国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旱灾,整整半年时间滴雨未下,火热的太阳悬挂于高空上晒得大地犹如铁锅,洼地之处纷纷开裂。大灾之际流言四起,很多人都说:“咱们国王不行善法,导致天神动怒,这才有这场干旱!”国王听说了这样的传言之后非常愤怒,动用兵士到处抓人,这一下反倒让人觉得传言是真,于是乎传言越演越烈,国王杀人越杀越多,这真可谓是天灾刚来人祸又起。心中惶惶的百姓没有食物可吃,就到处抢夺,有的父母为了活命竟然狠心地杀死孩子煮掉吃了。此时,为了如何度过危机,大悲菩萨兄弟三人坐在一起讨论起来。
“我是兄长,我来决定咱们的命运!”大哥说道,“咱们这个国家肯定不行了,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不如咱们一路乞食去别的国家!”
“只是现在人人自危,哪有人给咱们吃的呢?”二哥说道。
“但是生活在这里也是死,不如按照大哥说的去做,也许咱们还真的可以活下来!”大悲菩萨说道。
最终,他们三个商定了行走路线,带上了一些干粮和水,领着各自的妻子上路了。几天之后,他们吃光了干粮喝光了水,就依靠乞食维持生命。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难民,拖家带口彼此搀扶漫无目的行走,走着走着就有人摔倒路上再也起不来了。这样的惨景让大悲菩萨非常难过,不断地为众生祈祷。
“我们不能跟这些人走了,不如咱们操近路到别的国家”大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二哥以及大悲菩萨听了只好点头认可。打听之下,他们知道穿过面前的山林,就能到达邻国。于是,他们怀着热烈的希望向前走去。但是,上天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他们经历了四五天的奔走,到了森林边上才发现脚下是万丈悬崖。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往回走是不可能了,可是不走就得饿死在这里。于是,大哥说话了:“咱们要想活着,就得牺牲某一个人!”二哥听了浑身一抖,问道:“大哥,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呢?”大哥听了沉默无语。三个女人听了搂在一起,用惊恐的眼神瞅着面前三兄弟。在古印度女人的地位非常低下,这个情况之下总是女人被杀了吃掉,她们如此恐惧并不奇怪。
“我来!”大哥说着一把拽过妻子,一刀透身而过。“啊,夫君,你好心很!”她伸手抚摸一下他的脸庞,“希望你们快些走出去,二妹三妹也就不用像我这样冤死了!”大哥听了这话嚎啕大哭。然后,他又亲手将妻子分成五块,说道:“一人分一块,省点吃!”大悲菩萨不肯接受大嫂的骨肉,大声哀嚎起来。“你不要,我要!”大悲菩萨的妻子独心抢过食物放在包裹中,唯恐被其他人抢走。然后,她找来树枝等物点燃将大嫂骨肉烤熟大嚼特嚼起来。其他人心中悲哀吃了一点便再也吃不下去了。“你们不吃我吃!”独心抢过他人的骨肉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将骨肉吃尽了,却还没有走出山林。“这一回该轮到二嫂了!”独心指着二嫂高声叫道,二哥听了浑身一抖,但是他已经没有选择,只好将妻子杀死,然后自己留一份,剩下的给了其他三人。大悲菩萨仍然不接骨肉大声痛哭,独心抢过食物放在包里,然后生起炭火烧烤骨肉。大悲菩萨看着她的举动,忽然觉得她好陌生好残忍,不免心生愤怒,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了,我看你到时候还能这样吃喝不?”“活得一时算一时,管那么多干啥呢?”她一撇嘴说道,“再说了我的运气就那么坏吗,也许再过两天咱们就走出去了呢!”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二哥恨不得上前痛打她一顿。
几天之后他们仍然没有走出山林,独心面对大哥二哥恶狠狠的眼神不寒而栗,对大悲菩萨说道:“夫君救我!”大悲菩萨心地善良听了立刻跪倒在地,说道:“大哥,二哥,杀死别人而成全自己有悖于佛道啊,再说了自小你们就偏袒我护着我,现在能不能不杀我的妻子?”“可以啊,不杀她我们杀你也是一样的!”大哥说道,“你这个面慈心软的人,早晚都要被她害死,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你当做口粮!”大悲菩萨听了闭上双眼撕开衣领说道:“你们来吧,我一点也不怨恨你们!”大哥、二哥听了泪流满面,突然他们将刀子狠狠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上,说道:“三弟啊,希望吃了我们之后,你们能走出去!”大悲菩萨见状扑了上去哭得晕死过去。等到他醒来之后,只见独心正在肢解大哥二哥尸体,鲜血蹭了她一身俨然一个恶魔。
“你这个妇人,我两个哥哥说得很对,你早晚都会害死我的!”大悲菩萨半个月没有吃东西,加上悲伤过度,身体一下子变得非常孱弱。
“我并没有亲手杀人,为什么都说我狠毒呢?”独心发声大哭起来,“你真的要活活饿死吗,忍心将我自己扔在这森林当中?”大悲菩萨听了叹息道:“扶我起来,我听到有河流的声音!”独心听了心生喜悦,立刻搀扶起向前走去转了个弯便看到了一条小河。“河中有鱼,我有救了!”大悲菩萨说着拿起一块石头,准准地砸死了一条大鱼。“夫君好样的!”独心高兴得跳了起来,将大鱼打捞上岸生活烧烤起来,须臾之间鱼肉清香味飘散出来,让人垂涎欲滴。独心砸着嘴说道:“哎,这些天吃的那些肉都快腻死我了,还是这鱼肉好吃!”说着将烤好的鱼尾递给大悲菩萨。“你这个女人心的确凶狠”大悲菩萨吃了一口鱼肉,说道:“我今后还真得防着你!”独心听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天降甘霖,山林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到处都是成熟的果实。大悲菩萨和妻子独心依靠这些食物生活,坚持了几年时间。后来,有个跛脚的人来到了森林当中,他看到独心美丽便动了邪心,抓住大悲菩萨出去的空档引诱独心,两人很快滚到一起行了非礼之事。之后,独心对跛脚说了来到森林的经过,最后说道:“我那夫君就是假装的慈悲,不肯吃大嫂二嫂的肉,可我不管那些大吃特吃,不然哪能遇到你这个死鬼呢!”跛脚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我盯你很长时间了,从来没看你笑过!”“既然如此,”独心说道,“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夫君,让我一辈子都开心呢?”“当然愿意,能得到你让我死都行!”跛脚说着狠狠亲了一口独心。独心推开他的嘴巴,娇声说道:“但是我是有夫之妇,只有杀了我的夫君,你才能占有我!”跛脚听了说道:“我一个跛脚有什么好的呢,值得你如此?”独心说道:“因为我很喜欢你,你跛脚我可以养你啊”跛脚听了心生感动,问道:“那你说吧,要怎么才能除去你的夫君呢”独心说道:“明天我跟他去高山之上祭祀神灵,到时候我找机会将他推下悬崖,他死了之后我们就自由了!”跛脚听了满心欢喜,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到我住的地方,你得手后就搬过来住!”
第二天,独心对大悲菩萨说道:“夫君,今天是大哥、二哥的祭日,你我前往高山还愿如何?”“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大悲菩萨说道,“我早已经准备好了祭品,现在你我就上路吧!”说着提着祭品先头走了。独心换了身衣服随后赶上。
“夫君,山路难行我累了,休息一下吧!”独心看到一处断崖,决定在这里下手,于是靠在石头上娇声说道,看到大悲菩萨继续往前走不由得心生怨愤,大嚷起来:“你这个人心比我还狠!”“快走,别废话,到山顶再休息不迟!”大悲菩萨说着加快了脚步。独心没有办法只得随后跟上。山路越发陡峭,两旁都是交错的奇石怪树,她暗自观察地形,走到一处深沟旁坐在地上说道:“夫君啊,我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大悲菩萨站在远处说道:“那你自己休息一下,我先上去了!”“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对我,”独心哭泣道,“我可是你的妻子!”大悲菩萨不予回话闷头走路,她只好奋力追上。不久,又到一处沟涧处,她有故技重施,可是大悲菩萨仍然没停先头爬上了山顶。“该死的,我就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成为肉饼!”独心心中咒骂道,脚下加力登上山头。“哎呦,站在这里可真视野开阔啊”她装作惊喜的样子到处游看,然后站立于大悲菩萨身后指着远方说:“快看哪,这里可以看到都城!”大悲菩顺着方向果然看到模模糊糊的城郭轮廓,为了看清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他觉得背后一紧自己便摔下了山头。啊!他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忍不住大喊起来,快速挥舞手脚妄图抓住山石或者树木,可结果都是徒劳。哈哈哈,山顶传来大笑声,独心的话回荡在山谷间:“你好好地去吧,你死之后我还有夫君疼我!”大悲菩萨听了不由得想起大哥、二哥的话,心道:“两位兄长,我后悔没听你的话啊,如今终于遭受了横祸!”就在这个时候,有山神飞过来一把捉住大悲菩萨跳上峭壁上的一棵古树。
“我就不信摔不死你!”独心听到大悲菩萨呼喊戛然而止,不由得拍掌说道。然后,快速下山向跛脚家中走去。大悲菩萨骑在树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叹道:“好凶狠的女子!”“呵呵,”山神笑道,“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凶狠,何必如此动气呢?等到她走远之后,我就带你下山!”大悲菩萨听了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我还没有谢过山神救命之恩,实在是失礼啊!”说着就要行礼,但是一松手差一点掉下去。山神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扶正,说道:“哎,不必谢我,既为神类就当拯救生灵!”说到这里一指西边,“先看一下风景平静一下心情吧!”大悲菩萨看了过去只见晚霞映红了天,心不由得沉醉于美景当中。看罢风景,山神带着大悲菩萨飞到地上,然后指着远方说道:“从这里往前走三由旬你会遇到一条河,你顺着河水流向走自然可以遇到贵人!”
大悲菩萨按照山神说的方向走,这一天遇到一个商队。商主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到大悲菩萨风尘仆仆就问:“年轻人,这方圆百里没有人烟,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大悲菩萨立刻将最初逃难到现在的经过说了一遍。商主听了心生怜悯,说道:“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么就跟着我们吧。”大悲菩萨听了正中下怀立刻跳上马车。几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家。当时正好国王驾崩,而其又没有太子,众大臣彼此又互相推让不肯为王,最后有人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当王,那么咱们就找个婆罗门占卜一下,如何能选到新王!”诸大臣听了立刻召唤婆罗门来见,其占卜一番说道:“新王即将到来,你们站在城门口看到坐于高车之上的人,那便是新王!”于是两班大臣跟随婆罗门来到城门口耐心等待。
“哎,这么多大臣站在这里干什么?”有民众好奇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
“哎,老国王驾崩,没有太子继位,大臣们也不想当国王,互相推选僵持不下,最后只能来这街上挑选新王了。”有人说道。人们听了纷纷大笑,说道:“国王难道犹如蔬菜果实,可以任意挑选?”这个时候,大悲菩萨坐在货物之上进入城来,婆罗门见了眼睛一亮,说道:“此人便是新王。”诸大臣听了纷纷上前拦截车队,高声请求大悲菩萨下车。“诸位为什么让我下车呢?”大悲菩萨下得车来向诸臣行礼道,“难倒我犯了王法不成?”
“并非如此,”婆罗门走上前来,围绕大悲菩萨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好相貌,好气质,拥有大德可以护佑我国民众!”说完突然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拜见国王陛下!”诸臣见了心生喜悦纷纷跪倒口中称臣。大悲菩萨见了这个阵势顿时惊呆了,回礼说道:“我非陛下而是区区小民,岂敢承受诸位礼拜。”婆罗门立刻将原因说明,大悲菩萨这才平静心情跟随诸臣回到王宫接受礼拜,之后问诸臣道:“既然你们觉得我可以为王,那么能否遵从我的想法去辅助我治理国家呢?”诸臣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于是大悲菩萨立刻颁布法令,主张诸民平等消除以往邪法信仰佛教。这个法令受到民众一致欢迎,于是大悲菩萨立刻又倡导全民受持五戒奉行十善,法令一下民众无不支持纷纷多行善事多行布施,国家一时之间进入佛教氛围当中成为圣国,得到了帝释天主的护佑,所有鬼怪妖精无不奔逃,众邪之术消失殆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邻国国王被大悲菩萨所折服纷纷归附。
有一天独心对跛脚说道:“在这森林当中实在枯燥,不如我们前往圣国生活。我听说圣国国王经常布施民众,使得很多穷人衣食无忧。”跛脚听了立刻同意,于是,他们带了简单的行礼来到了圣国。为了获得更多布施,独心对路人说道:“你们看到我的夫君是跛脚,当初并不是这样的,他很健康。后来,我们国家发生大旱灾,逃难路上他跌下山谷这才成了跛脚。但是我对他不离不弃,一直照顾有加。这不听说贵国国王仁慈广行布施,特意搀扶着他前来乞食!”路人听了无不赞叹独心,说道:“这妇人美丽其心更善,实在是世间少有啊!”于是纷纷慷慨解囊,独心看着金币纷纷落入陶罐不由得心生喜悦。更有大臣信以为真,对大悲菩萨说道:“如今城中来了一个大德女子,陛下当见见她才是!”大悲菩萨听了立刻召见独心夫妇。
“你就是民众所说的大德女子?”大悲菩萨对跪在堂上的独心夫妇说道,“抬起头来和本王说话!”
独心心中想:“难不成大王看中我的美色,要将我娶进宫中?”
于是立刻喜形于色抬起头来,结果大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半天之后才哆哆嗦嗦地说:“陛下,您可真像一个人啊!”
“哈哈,”大悲菩萨大笑数声,说道:“独心,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死,你当然不肯承认这样的事实!”
然后,他对诸大臣说了当日的事情,最后说道:“你们真是迂腐,只看其人不看其心,险些铸成大错,如今立刻将我说的遭遇告诉民众,让他们远离他们不要接近,否则就是为自己造罪!”
有执行法律的大臣说道:“这两人如此凶恶,真该立刻处死!”
大悲菩萨说道:“诸佛因为仁慈度化众生,所以称为三宝之首。我现在认可自杀,也不能杀死他们毁坏仁道。”
大悲菩萨的夫人听了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将他们驱逐出国,永远不得入境!”两边卫士听了立刻将独心夫妇驱逐出宫。早有百姓站在路旁,见到他们出来纷纷喊道:“打这两个骗子!”话声未落,石子以及烂菜等纷纷投将过来,独心搀扶着跛脚慌忙逃窜,民众随后追赶,一直将他们驱逐出境这才罢休。
说到这里,佛陀总结道:“舍利弗,你要知道那仁义之王便是我的前身,跛脚之人便是调达,独心便是调达妻子。菩萨广修布施就该如仁义之王那样,只有如此才能最终获得佛果!”舍利弗以及诸比丘听了佛陀的话心生愉悦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