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支部.七集》:尔时,具寿优婆离诣世尊之处,至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优婆离白世尊言:“善哉,大德!惟愿世尊为我略宣说法,我自世尊听闻其法已,独自隐遁,炽然不放逸,不惜身命而住。”
世尊说:“优婆离!即任何之法,汝若知此等之诸法,如不能引导向厌、离贪、灭尽、寂静、证智、正觉、涅盘,优婆离!则此是非法、非律、非师教,不必持。”
“优婆离!又,即任何之法,汝若知此等之诸法,能引导向厌、离贪、灭尽、寂静、证智、正觉、涅盘,优波利!则此是法、是律、是师教,必当持。”
《增支部.八集》:尔时,世尊住毘舍离城之大林重阁堂。时,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弥来诣世尊之处。至已,礼敬世尊,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弥,白世尊言:“大德世尊!愿略说法,我从世尊闻法,独住寂静、不放逸、热诚、精勤。”
世尊说:“瞿昙弥!汝若知此法资于贪欲,而不资于离贪,资于结缚而不资于离系,资于积集而不资于损减,资于大欲而不资于少欲,资于不满足而不资于满足,资于聚会而不资于闲静,资于懈怠而不资于发勤,资于难养而不资于易养;瞿昙弥!则可知此非法,此非律,此非师教。”
“瞿昙弥!汝若知此法,资于离贪而不资于贪欲,资于离系而不资于结缚,资于损减而不资于积集,资于少欲而不资于大欲,资于满足而不资于不满足,资于闲静而不资于聚会,资于发勤而不资于懈怠,资于易养而不资于难养;瞿昙弥!则可知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师教。”
《长部.大般涅盘经》: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我将宣说四大教法。谛听,善思念,我当说。”诸比丘应诺世尊:“唯然,世尊。”世尊如是曰: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说:“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教义,我亲从世尊面前听、受。”
诸比丘!对此比丘之所说,不应赞叹,亦不应排拒。不赞叹、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而不合经、律时,则其结论应为:“此确实非世尊之教言,而是此比丘之误解。”如是,诸比丘!汝等应拒绝之。
若与经、律相比较、相对照,而彼与经、律相符合一致者,则其结论应为:“此确实如来之教言,此比丘是善理解。”诸比丘!应受持此为第一大教法。
复次,诸比丘!若有比丘如是言:“于某处有僧伽长老及多闻和合僧团之耆旧高德,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师之教言,我亲从僧伽长老面前听、受。”
诸比丘!汝对彼比丘之所说,不应赞叹,亦不应排拒。不赞叹、不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而不合经、律时,则其结论应为:“此确实非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长老之误解。”如是,诸比丘!汝等应拒绝之。
若此等比较、照对经、律,与经、律相合一致者,则其结论应为:“此确实世尊之教言,是彼僧伽长老之正解。”诸比丘!应受持。此为第二大教法。
复次,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言:“于某处有多闻、知圣典、持法、持律、持论母之众多长老比丘等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教言,我亲从其长老比丘等前听、受。”
诸比丘!汝对彼等长老比丘等之所说,不应赞叹、不应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而不相合经、律者,则其结论为:“此确实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长老等之误解。”如是,诸比丘!汝等应拒绝之。
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经、律,与经、律相合一致者,则其结论为:“此确实彼世尊之教言,彼长老等之正解。”诸比丘!应受持。此为第三大教法。
复次,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言:“于某处有多闻通达圣典、持法、持律、持论母之一长老比丘居住。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所说,我亲从彼长老面前听、受。”
诸比丘!汝对彼比丘之所说,不应赞叹、不应排拒而善理解其辞句,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经、律,而不相合经、律者,则其结论为:“此确实非彼世尊之教言,是彼长老之误解。”如是,诸比丘!汝等应拒绝之。
若此等相比较、相对照经、律,与经、律相合一致者,则其结论为:“此确实世尊之教言,彼长老之正解。”诸比丘!应受持。此为第四大教法。诸比丘!当受此四大教法。”
《增支部.卡拉玛经》: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游行于拘萨罗国,进入名为克萨普塔城之卡拉玛族村。
克萨普塔之卡拉玛人,闻沙门乔达摩是释迦子,从释迦族出家,游行至克萨普塔。又,彼尊乔达摩有美好称赞之声扬,谓:彼世尊亦即是阿罗汉,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解,无上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如是能遇阿罗汉是幸其甚。
其时,克萨普塔之卡拉玛人,即诣世尊之处。诣已,一类之人即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一类人即于世尊互相庆慰致欢迎,感铭之交谈已;一类人即向世尊伸手合掌后,坐于一面;一类人即白出名姓后,坐于一面;一类人即默然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克萨普塔之卡拉玛人,白世尊言:“大德!有沙门、婆罗门众,来至克萨普塔城,彼等之述示自说,相反者,对于他说,则予驳斥、轻蔑、卑视、抛掷。”
“大德!复有他类沙门、婆罗门,来至克萨普塔城,彼等即皆只述示自说,相反者,对他说则于驳斥、轻蔑、卑视、抛掷。大德!对彼等,我等有惑,有疑于此等沙门、婆罗门诸氏中,谁语真实?谁语虚妄?”
世尊说:“卡拉玛人!汝等所惑是当然,所疑是当然,有惑之处,定会起疑。卡拉玛人!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于藏经之教相合之说;勿信基于寻思者;勿信基于理趣者;勿信熟虑于因相者;虽说是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亦勿与信。”
“卡拉玛人!说者虽堪能,亦勿与信;虽说此沙门是我之师,亦勿与信之。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之,即能引来无益与苦,则卡拉玛人!汝等于时应断彼、不应信彼!”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贪,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无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有贪心之人,是为贪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无益、苦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嗔,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无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有嗔心之人,是为嗔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无益、苦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愚痴,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无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有痴心之人,是为愚痴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无益、苦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此等之法是善耶?或不善?”“大德!是不善。”“有罪耶?或无罪耶?”“大德!是有罪。”“若圆满执取为能引无益与苦耶?或不耶?”“大德!圆满之执取,即能引来无益与苦,对此,我等之说如是。”
世尊说:“卡拉玛人!是故,我语:‘卡拉玛人!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于藏经之教相合之说;勿信基于寻思者;勿信基于理趣者;勿信熟虑于因相者。”
“虽说是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亦勿与信。说者虽堪能,亦勿与信。虽说此沙门是我之师,亦勿与信之。卡拉玛人!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之,即能引来无益与苦,则卡拉玛人!汝等于时应断彼!’如是语者,是缘此而说。”
“卡拉玛人!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于藏经之教相合之说;勿信基于寻思者;勿信基于理趣者;勿信熟虑于因相者。”
“虽说是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亦勿与信;说者虽堪能,亦勿与信;虽说此沙门是我之师,亦勿与信之。卡拉玛人!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若将此法圆满、执取之,即能引来利益与乐,则卡拉玛人!其时,应信彼!应具足而住之。”
世尊说:“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无贪,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无贪之人,是不为贪所蔽、心不为所捕、不杀有命者、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妄,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之益与乐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无嗔,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无嗔之人,是不为嗔所蔽、心不为所捕、不杀有命者、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妄,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之益与乐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起于人内心之无痴,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大德!为益。”“复次,卡拉玛人!此无痴之人,是不为痴所蔽、心不为所捕、不杀有命者、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妄,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之益与乐耶?”“大德!唯然!”
“卡拉玛人!汝等如何思维耶?此等之法,是善耶?或不善?”“大德!是善。”“有罪耶?或无罪耶?”“大德!是无罪。”“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耶?或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耶?”“大德!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若圆满执取,为能引益与乐耶?或不耶?”“大德!圆满之执取,即能引来利益与乐,对此,我等之说如是。”
世尊说:“卡拉玛人!是故,我语:‘卡拉玛人!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于藏经之教相合之说;勿信基于寻思者;勿信基于理趣者;勿信熟虑于因相者。”
“虽说是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亦勿与信;说者虽堪能,亦勿与信;虽说此沙门是我之师,亦勿与信之。卡拉玛人!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若将此法圆满、执取之,即能引来利益与乐,则卡拉玛人!其时,应信彼!应具足而住之。’如是语者,是缘此而说。”
“卡拉玛人!彼等圣弟子,即如是离贪、离嗔、离痴。以正知、正念,以与慈俱行之心,与悲俱行之心,与喜俱行之心,与舍俱行之心,遍满一方世界,第二、第三、第四方世界亦同。”
“如是,圣弟子以慈、悲、喜、舍之心,横遍于上下一切处,横遍于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之心,遍满而住。卡拉玛人!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心清净,彼于现世得四种安慰。”
“若有后世,若有善作、恶作业之果报,既有是处,我身坏、死后得趣天界,此即彼所得之第一安慰。”
“若无后世,若无善作、恶作业之果报,与此现世,以无怨、无贪、无苦、有乐来保护自己,此即彼所得之第二安慰。”
“若作恶之人有恶报,则我将不对任何人怀恶意,不造作恶业之人,何有苦耶?此即彼所得之第三安慰。”
“若作恶之人无恶报,则现世于二者,我已清净,此即彼所得之第四安慰。”
“卡拉玛人!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世,得此四种安慰。”
“世尊!此即如是!善逝!此即如是!大德!彼彼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世,得此四种安慰。”
卡拉玛人说:“世尊!若有后世,若有善作、恶作业之果报,既有是处,我身坏、死后得趣天界,此即彼所得之第一安慰。”
“若无后世,若无善作、恶作业之果报,与此现世,以无怨、无贪、无苦、有乐来保护自己,此即彼所得之第二安慰。”
“若作恶之人有恶报,则我将不对任何人怀恶意,不造作恶业之人,何有苦耶?此即彼所得之第三安慰。”
“若作恶之人无恶报,则现世于二者,我已清净,此即彼所得之第四安慰。”
“世尊!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世得此四种安慰。”
卡拉玛人赞叹世尊:“奇哉!尊者乔达摩!伟哉!尊者乔达摩!恰如倒者使起,如覆盖者使露现,如迷者教以道,如黑暗中持来油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尊者瞿昙以种种法门说示。”
“大德!我等今皈依世尊、法,又皈依比丘僧伽。大德!请世尊存念于我等,自今日起终生皈依为优婆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