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木工〕
此一本生经历是佛在祇园精舍时,为提婆达多率五百之家族堕地狱事所作之谈话。提婆达多见自己之弟子为二大长老带去时,悲痛不堪,由口中吐出热血,为激病所苦;而彼思起如来之德:“九个月之间,对如来不利益,而佛对自己并无恶心,八十人之大长老对自己不持恶意。因自己所造之业,今自己已全无依靠,无论由佛、由大长老等、由亲族之长上罗喉罗长老、由释迦族之主家,自己已均被所弃。我今将往佛所谢罪告白。”彼向从者指示,担持自己之卧榻,于夜间旅行到着指萨罗城。
阿难白佛:“世尊!提婆达多向〔佛〕谢罪告白而来。”佛答:“阿难!提婆达多不能与我相会。”当提婆达多到着舍卫城之市内时,长老再度白佛,世尊亦同样回答。
提婆达多来至祇园精舍门前之祇园莲池附近,其恶果已达于顶点,身体中发热,思欲沐浴饮水,彼云:“放下卧榻,我欲饮水。”在立于地面之同时,未能得心之满足,大地开口,忽由阿鼻地狱喷出火焰,将彼包围。彼思:“自己之恶业,达其顶点。”想及如来之德。
我持此诸骨。奉彼优异人
神中之神者。人法调御师
普观一切者。具足百福相
如斯之佛陀。归命以生命
彼以此偈赞佛而归依,然后堕往阿鼻地狱。彼有五百之家族侍者,此等家族与彼为党,亦为讥骂十力世尊,均再生阿鼻地狱。如斯,提婆达多率五百之家族堕入阿鼻地狱。
某日,比丘等于法堂对此谈话如花开放:“诸位法友!恶人提婆达多对等正觉者持怨恨,不能观察未来可怖之事,与五百家族一同堕入阿鼻地狱。”佛出往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胜得财物与尊崇,始终不离贪欲,不观察未来可怖之事;然,彼于前生亦不观察未来可怖之事,为贪现前之安乐,与其相随之诸人一同招来极大之破灭。”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距波罗奈之都不远之处,有一木工之大聚落,包容一千之家族。木工等云:“我等为贵君作卧榻、作腰椅、造家屋。”
于是,由诸人之手借入莫大之借金;然,未能完成任何一事。诸人每逢木工等,辄辄催促借金,与以妨碍。
彼等为债权者所恼,不能居住,彼等自思:“应往他国某处居住。”于是,入森林中伐树,建造船只,下至河中,运至距离村镇八分之一由旬之处放置。于午夜之中返村,携同妻子至停船场所,彼等乘船,次第出海,随风漂流,于大海之中寻着一岛,其岛上自然生有米、甘蔗、芭蕉、庵罗、阎浮、波罗蜜、椰子等以及种种样样果物。先是某人遭遇船难,较彼等先行到着此岛,食米等食物及甘蔗等,住于其处,彼人身体壮大裸体、须发杂乱伸张。木工等自思:“此岛若为罗剎占领,我等必全部被杀,宜先作探险。”于是,由七名健壮力强男子,以五种武器固身,下船探险岛上。尔时,住于岛上之人,朝食完毕,饮蔗汁后,安乐满足,于精神愉快之场所─如银板砂地之上清凉树荫之下,仰面横卧,彼自语云:“住于阎浮提人,耕田播种,不得斯乐;实则此岛于己,较阎浮提为优。”于是,高歌叙其欢乐。
佛言:“汝等比丘!此男歌欢乐之歌。”唱最初之偈:
耕田播种彼人人。诸人种种业果生
彼等不享此国乐。吾实优于阎浮提
然而,向岛上探险诸人,闻听歌声云:“此为人声,寻察一观。”于是,循声追寻,发现此男,彼等自思:“此必夜叉。”于是,惊恐张弓备矢。彼男亦见彼等,恐被所杀,乞愿云:“君等!我非夜叉,乃一人也,请留我命。”“汝为一人,何以全身裸露?”于是,彼等以种种问题问彼,为了解彼为一人之事。彼等接近彼男之处,交谈以友情之话,询及何以彼来至此岛,彼向彼等语以真实后,告曰:“君等为自有福德,来至此处,此为最优之岛,实际无须自为工作,即能生活,自然生有米及甘蔗及其他无尽。请安心而住,无任何忧虑。”“然则,我等住于此处无其他之危险耶?”
“此处无其他危险,然此岛为神所领有,神等见君等大小便时,将生怒意,因此方便之时,挖取足用之砂,然后请以砂隐蔽。只此是为危险,其他即无,但切须时刻留意。”于是,彼等开始于其处住居。但于此一千之家族中,五百家族各有一人,即合计有二人长老之木工。其一为愚者,贪欲美味之物,另一人为贤者,无美味之执着。
尔后,彼等皆安住于其处,身体肥壮。但此等诸人长久无醉,彼等自思:“用甘蔗之汁作酒而饮,岂不甚善。”于是,制酒饮之,任醉歌舞娱乐。彼等斓醉,到处便溺,不加隐蔽,成为岛中厌弃不快之物。诸神愤怒异常,考虑以海水高涨,洗净此岛,诸神云:“今日时已闇夜,我等今日之集会不成;由今日起至第十五日满月布萨之日,月升之时为期,使海水高涨,将此奴等一切杀之。”诸神规定日期,然诸神之中,有一正神,彼起怜愍之心:“此诸人等不可在自己眼见之前杀之。”于是,于彼等食夕食,于家之入口处,快乐言谈而坐之时,神以一切美丽之庄严饰身,向岛中辉映一道光明,立于北方之空中:“汝诸木工!诸神忿怒汝等,不可再住此处,自今半月之后,诸神使海水高涨,全部淹杀汝等,汝等速由此处逃去。”彼作是言,唱第二之偈:
三五之夜月东天。海水大力浸优岛
汝等如欲不被灭。他之寄所速逃去
神如是与彼等忠告,归往自己之场所。彼去之后,彼之友人一残忍之神自思:“纵然闻彼之言,人皆逃去,自己亦将妨碍此奴等之去,加与此奴等以大危害。”彼亦以神之庄严饰身,向村中辉映一道光明而来,立于南方之空中而问曰:“有一神曾来此处耶?”诸人:“我等已见。”神:“彼神向汝等作何言耶?”诸人:“尊神!如是如是。”神:“彼神不欲汝等住于此处,故为此怒话,汝等勿往他所,可住此处。”如
斯言毕唱次之二偈:
诚此海水力。不碎此优岛
我观数征相。尽乐勿忧怖
数多之食物。饮食优止住
尔等无何恐。子孙共乐处
如是,彼以此二偈安慰彼等后离去。彼去后,愚者之木工不取正神之言,告其他之木工等云:“诸君!请听我一言。”于是,唱第五之偈:
南方现之神。彼呼住安稳
北方现之神。不知畏无畏
南神有真理。乐住勿忧怖
贪欲美味食物之木工等,听取愚者之言;然,今此一贤者之木工,则不取南神之言,告其木工等唱次之四偈:
互如此等夜叉语。一云安稳一宣畏
然我闻语细思量。速即离此免破灭
集合诸人速造船。坚容器具独木舟
若此南神语真理。则此北神语为空
吾等不弃此岛去。吾等船供不幸时
若此北神语真理。则此南神语为空
诸君皆共乘此船。吾等彼岸得安渡
不取最初为最优。最后闻得亦不取
吟味中间取此者。此人到达最优处
如是,彼更云:“我等实行二神之言,准备船只,较为妥善。若最初之神言真实,则乘船逃生;若今又一方之言真实,则将船置于傍边,而常住此处。”贤者如此言说,
愚者答:“君为于杯中观鳄,君无乃长眠过度。最初之神对我等怒语,而最后之神对我等爱语,我等弃此优岛将往何处?若君欲行,可率从君人等造船,我等无造船之必要。”
贤者率自己随从人等准备船只,装载一切必要物品,与诸人等共立于船中。其后满月之日,月升之时,海水扬波及于膝深,施行洗岛。贤者知海水上扬,解船放入海中。与愚者木工一同之五百家族:“海浪前来洗岛,只有如此之深而已。”彼此互相交谈而仍然就坐,然海水继而成为腰深、成为人之背深、一多罗树深、七多罗树深,此岛终于为海波运去;而贤者之作法为善,不执美味,能得安全。愚者木工对美味贪欲,不能观未来之危险,与五百之家族共同招来破灭。
今有富于对他教训之现正等觉者有三偈,说明其事:
彼等恰处海当中。应如商估安全行
善为辨知未来事。贤人微末不轻过
贪美味者愚昧故。不善辨知未来事
沉没如此生起中。恰如诸人沉大海
准备未来应为事。应为之事慎勿惊
如是准备应为者。应为之时无惊险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提婆达多于前生即执着于现在之安乐,不观未来招致与随从人等之破灭。”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愚木工是提婆达多,立于南方非法之神是拘迦利,立于北方之神是舍利弗,贤者之木工实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