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童子〕
此本生经历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即某日之事,比丘等对彼云:“法友提婆达多!佛为汝之庇护者,汝于佛之荫得以出家,受具足戒,了解三藏之佛语,得达禅定,汝之名闻利养尚又辜负十力〔佛〕。”彼弃一草叶答曰:“我所为之德,并未多依沙门瞿昙而受。”彼等于法堂就此事开始谈论。佛适出于其所,问曰:“汝等比丘!今为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云云。”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忘恩,对友邪恶,非自今始,前生亦即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昔日,王舍城摩揭陀大王治国。当时王舍城之一豪商,为自己之子娶来田舍豪商之女为妻,彼女无子,于是其后对彼女不与尊敬。“我等之子家中住一石女,家门如何繁荣?”豪商故使彼得闻,向诸人闲话。彼女闻后自思:“我将伪装妊娠之状,瞒过此等诸人。”于是向忠实自己之乳母问妊娠之心得,“我之爱母!妊娠究应如何为之?”彼女闻乳母教示,隐瞒月经之时,显示嗜好酸物,更于手足肿涨时期,将手足之手打肿;以布带使每日腹部增大,乳头变黑。凡此种种,彼女于造作之时,除乳母外,不于任何人前为之。其夫亦向彼女与胎儿之注意。如此情况经过九个月,彼女思住父家生产,向翁姑乞假,乘车伴多数从者,由王舍城出发,走向归家之途。然在彼等之前方,时有商队行路,商队过一夜后,晨起出发时,彼女于朝饭之顷到达商队离去之场所。
某日之事,其商队中有可怜一人独行之女人,于夜间在某尼拘律之根元处生子;当日晨起出发时,彼女自思:“我如不与商队一同则不能成行,如有寿命,可复得子。”于是将胎盘及胎内不净物掩埋,舍儿于其处而去。幼儿为树神守护,彼为谁人?彼非凡人,实为菩萨当时如此再生。
彼女洽于次日朝饭之顷,到达其处。彼女自思:“我须排泄方便。”于是与乳母赴尼拘律树之根元。彼女(豪商之妻)于彼处发现一金色之幼儿,彼女喜曰:“爱母!我等终于达成任务。”彼女解开缠附之布,于膝部涂以胎血及胎内不净之物,告诸人以自己生产之事。如是不久,从者为彼女四周张开天幕,充满喜气向王舍城送出信息。而彼女之翁姑以为:“儿媳生子,如何再赴母家,今应速返。”于是遣使告知。
彼女折返归路,入王舍城。其家人等往迎彼女,为幼儿命名,因当于尼拘律树根元所生,命名为尼拘律童子。
洽于其日豪商之妹亦于归母家途中,在某树之枝下生子,于是其子命名为树枝意子。是日复有住于毫商之侧有一裁缝之妻于布带之内产子,其子命名为普提迦(贫乏人)。豪商以彼等二人之幼儿与尼拘律童子之诞生日相同,亦接领与尼拘律童子一同养育。
三人一同成长,达成年后,彼等往得叉尸罗,勤勉学艺,豪商之子等二人向师尊支付束修二千金币,而尼拘律童子使普提迦童子于自己之侧学习。学艺完全终了,彼等向师尊乞假云:“我等将学习田舍之习惯。”于是一同出发,经过时日之内,到着波罗奈,宿泊于某一轩之寺中。
尔时波罗奈之王亡七日,诸人云:“明日我等将准备祭车。”于是告示之大鼓,遍打于市内。彼等三人横卧于树之根元而眠,普提迦童子于天明即起,接近尼拘律童子而坐。而栖于大树上之雄鸟中,居于上方之雄鸟,落粪于下方雄鸟之体上,下之雄鸟向上之雄鸟云:“谁落此粪?”“亲爱之友!我不知而落粪,请恕我。”“汝以我身体为汝之便所,我之品位,汝尚不知。”尔时,上之雄鸟向彼云:“我实不知触汝之怒,汝究有何品位?”彼曰:“杀我而食肉者,晨起可获得千金,若然,何故我不得夸耀耶?亡尔时,他鸟向彼云:“汝有是位之事,即行夸耀,然若杀我食脂肉者晨起成为王者,食中肉者为将军,食附骨肉者为出纳官。”
普提迦童子闻其语后自思:“于我等〔获得〕千金又有何益?取王国者,方可满足。”于是彼徐徐登树,捕获上方睡眠之雄鸟杀之,以炭火烧之,脂肉与尼拘律童子,中肉以树枝童子,附骨之肉则自己食之。食事终了时,彼云:“亲爱吾友尼拘律童子!汝身今日将为王者;亲爱吾友树枝童子!汝身将为将军;然我将为出纳官。”问曰:“尔何故知之?”于是告以先前听闻之语。彼等于朝饭时进入波罗奈,于某婆罗门家食熟酥混砂糖之米粥,然后出市外进入公园。尼拘律童子横卧于石板之上,其他二人则横卧于其外侧。
此时人人乘载王者五象征于祭车之内出发,有关此一详细经历见摩诃伽那迦本生经历〔第五三九〕之说明。祭车往公园转方向后,停留作登山之准备,司祭官自思:“公园必有有德者居住。”彼进入公园,发现童子,将衣服自足退下,见其足底,认有王者之相,车轮之印,于是云:“童子适宜为全阎浮提之王,今将波罗奈国与彼治理亦无妨碍。”于是击打铜锣及其他鸣物。
尼拘律童子醒来,将布片由头面扯下,彼观见大众后,复转向而寝。经少时之后,于石板上结跏趺坐。尔时司祭官跪向彼曰︰“天!王国临于御身。”而被答︰“善哉!”尔时司祭官使彼于其处财宝积聚之上,立彼而灌顶。
彼即王位后,与树枝童子以将军之位置,得大尊敬而入街。普提迦童子常时与彼等一同出行,自此以来,菩萨(尼拘律童子)于波罗奈如法治理王国。某日,彼思念父母,向树枝童子云:“亲爱之吾友!我无父母不能生活,汝与多数从者前往,陪伴父母来我等之前。”树枝童子加以拒绝云:“此非我之工作。”于是彼命普提迦童子前往,童子云:“谨遵王命。”往彼父母之所向尼拘律父母曰:“贵身之子继承王位,请即前往。”然彼两亲云:“我等为富豪,已为充分,不思前往彼所。”加以拒绝;树枝童子之父母亦云彼等不欲前往,彼向自己之父母亦云,然彼等曰:“我等为裁缝工作之生活,此亦充分。”亦与拒绝。
彼不得两亲之同意,归来波罗奈,彼思:“我于将军之家愈休旅途之疲劳后,再往会尼拘律童子。”于是彼行至将军住居之门前,向守卫者云:“将军之友普提迦童子求见,请转告将军。”门班依言通知。
然树枝童子自思:“彼不与我王国而与彼友尼拘律童子。”彼起恨意,而今闻普提迦童子前来,心中大怒云:“彼之友为谁,彼乃乱心奴隶之子,为我掴之。”于是门班扑打彼之手足膝臂,捉捕颈而将彼掷出。
于是彼思:“树枝童子因我而得将军之地位,彼不感谢,而反戈相向,将我痛打掷出。然尼拘律童子为贤明者,为一感谢甚深之善人,我往其人之前。”彼往王之门前,使门班通知:“贵君之友普提迦童子求见。”王呼延见,见彼之来,出座相迎,表示欢迎,然后使之整理须发,着种种装饰物品,款待种种优美美味食物,然后与彼共坐快谈,而问及父母之近况,闻悉不来此方。
树枝童子更又自思:“此普提迦必在王之面前,诽谤于我,然我往其处,使彼不能有何所言。”于是前往王所。普提迦童子于彼之前向王云:“大王!我因旅途劳顿,我思:‘往树枝童子之家休息后,再来此处。’因此我往其处,然树枝童子云:‘我不识彼。’并痛击于我,引颈掷出,此事王能置信耶?”于是唱次之三偈:
此事实是我不知。谁为此事谁之子
树枝童子如是云。尼拘律!大王如何作思惟?
彼更掴我喉。诸人掷出我
颜面加一击。谓从树枝言
忘恩愚昧反戈者。此为汝友劣树枝
彼为如斯下劣业。君王!此为彼之恶人行
尼拘律童子闻此,唱次之四偈:
此事实是我不知。何人对我亦未言
友!树枝所为之恶业。汝今语我我始知
树枝我两友。汝为助糊口
人中大威者。主权与我等
依汝得威德。是无可疑惑
种子在火内。燃烧不能生
邪恶人行为。破灭不发芽
人若感谢恩。行为有高德
美田莳种子。行为不破灭
尼拘律童子如是总唱此等时,树枝童子犹立于其处。王向彼曰:“树枝童子!尔不识此普提迦耶?”彼默然无语,王向彼课以王罚,唱第八之偈颂:
心怀邪恶想。可哀诈欺汉
以剑杀树枝。我不欲彼命
普提迦童子闻此后自思:“我不欲此愚痴者为我舍命。”于是唱第九之偈:
大王且赦彼。命亡难返回
天尚恕恶人。我不欲杀生
王闻彼之言,赦免树枝童子而欲以将军之职与普提迦童子,然彼不希望,于是与彼适于计划协议之出纳官之职。以前无此特殊职务之官职,此为此后之新设。其后,普提迦出纳官受子女之祝福而对子女教诫唱最后之偈:
近侍尼拘律。不与树枝共
殉死尼拘律。勿生树枝侧
佛述此法语后,佛云:“汝等比丘!提婆达多前生即如此之忘恩。”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树枝童子是提婆达多,普提迦是阿难,尼拘律童子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