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阿阇梨〕
此前身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易怒比丘所作之谈话。彼比丘实易怒,甚不稳〔静〕,彼稍受〔人〕言,即显示忿怒、憎恶与不满。比丘等于法堂中作如下之议论:“诸位法友!某比丘易怒,颇为不稳,恰如投入灶中之盐,沸然之状。如此向无瞋恚为〔本质〕之宗教出家,一旦发怒而不能抑制。”佛闻其语,遣一比丘唤彼比丘而问曰﹕“比丘!尔易怒之事,真实耶?”“世尊!实为真实。”佛云:“汝等比丘!此〔比丘〕易怒,非自今日始,昔日亦同样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有名梵与王子之王子。昔日诸王,纵然于自己城下,虽有世间有名之阿阇梨居住,“然而为抑制王子等高慢尊大,使之耐寒暑、通晓世道”,更为己之王子等学艺熟练通达,将之派遣至远方国外。因此,国王唤十六岁之王子至其前,与以单底之靴、树叶制之遮日伞、一千金币:“汝可往得叉尸罗,修习学艺。”王送王子出宫。王子:“谨遵父命。”与父母告别,登上旅程。不久抵达得叉尸罗,往访阿阇梨之宅。阿阇梨已为青年婆罗门等讲义完毕,起座于家之门口经行时,王子到着其家,伫立其所,彼见阿阇梨,立即脱靴折伞,向阿阇梨敬礼毕,立于〔一方〕。阿阇梨知彼之疲劳,对此新来者颇加怜悯。王子食事毕,暂休息后,往阿阇梨前敬礼侍立。阿阇梨:“由何处来?”王子:“由波罗奈。”阿阇梨:“汝为谁之子?”王子:“波罗奈王之子。”阿阇梨:“为何而来?”王子:“为修习学艺。”阿阇梨:“向阿阇梨之谢礼持来否,抑或为随身侍耶?”王子:“向阿阇梨之谢礼已持来。”王子持出千枚〔货币〕钱袋,放置于阿阇梨之足前,向师敬礼。所谓随身侍,昼间为阿阇梨听用,夜间修习学艺。而向阿阇梨出谢礼者,则在其家如同长男。只修学艺。因此阿阇梨亦日夜稳静教授王子修习学艺。
王子于就学中之某日,与阿阇梨一同前往入浴。彼时有一老婆准备于〔天日〕之下扩晒白胡麻,坐而看守。王子见白胡麻时欲食,遂取一握之胡麻食之。老婆自思:“此辈必系饿急。”不语而默然听之。王子翌日又于彼时同样为之,彼女亦复不言何事。彼于第三日亦为此同样之事,尔时老婆自思:“有名之阿阇梨使诸弟子来我处掠夺。”于是举双手高声叹叫。阿阇梨向后转问:“婆婆!何故?”老婆:“先生!汝之弟子今日食我白胡麻一握,昨日亦一握,前日亦一握,如此食之,我物岂非尽失?”阿阇梨:“婆婆勿忧,我将付汝代价。”老婆:“先生!我不需金,望此青年勿再为此事,希与教之。”阿阇梨:“如此婆婆善为看守。”于是使二青年捕捉王子双手,用竹棍击打王子之背三次:“如此之事,再不可为。”王子向阿阇梨发怒,眼中充血,由头至足睨视不已。阿阇梨知王子发怒。
王子热心用功,成就学艺后自思:“我必杀此人〔阿阇梨〕。”彼心中秘记阿阇梨所犯之罪。归国之际,向阿阇梨敬礼:“阿阇梨!我如于波罗奈继承王位,必遣使者来师前,彼时望师前来。”王子恳切寄语、约束,出发而去。
彼到着波罗奈后,谒见父母,禀告学艺之事。王思:“因长生故,我能再见我子。〔出世〕,于我有生之年,愿见其为王之尊严。”王使王子登上王位,彼于享受王尊严之间,追忆阿阇梨所犯之罪,燃起瞋恚之火,自思:“我将杀彼。”为唤阿阇梨前来,派遣使者前往。阿阇梨自思:“于青年时,彼〔王〕不能宥我。”于是不行。于王达中年之时,彼思:“今王能宥我。”于是出发来至王宫,立于宫门曰:“得叉尸罗阿阇梨求见。”传禀于王。
王喜,呼婆罗门使入,来至王前谒见,王怒眼中充血,王呼大臣曰:“我友!我为阿阇梨所打之处,至今犹痛。阿阇梨彼额现死〔相〕‘自己将死’而来。今日彼将无命。”于是唱初之二偈:
今我犹思起,为一握胡麻
彼捕我之腕,以棒打我背
汝不乐此生婆罗门!何故汝来此
汝捕我腕者,三度打我者
如此告彼,以死威胁。闻王之言终了,阿阇梨唱第三之偈:
下贱之所作,圣者以笞制
为教不为恨,贤者应斯知
“因此,大王!汝自身应如是知,于如是之时怀恨,实是正理之外。大王!汝身若不受我如斯之教,经时日久,则果子、砂糖及种种果物,均将取得,惑溺于盗行,逐渐成为窃盗、抢劫、强盗等行为,王之长时为盗贼,赃物一同捕至王前之同时,王云:‘速退,对彼罪课以相当之刑罚。’汝身受王之所罚,遇忧患之事。然则汝今由何处得如此光荣之身,汝身得此主权,非我之所为耶?”如此,阿阇梨说服国王。围绕侍立之大臣等,闻彼之言,皆云:“帝王!此主权实一方依阿阇梨之恩荫所致。”于此一剎那,王体会阿阇梨之美德,云:“阿阇梨!所有统治权奉献与汝,请汝接受王国。”阿阇梨云:“大王!我不望王国。”加以固辞。王遣使者往得叉尸罗,迎来阿阇梨之妻子,而后以阿阇梨为司祭官,附与大权,崇立如父之地位,王从彼之谏言,为布施等之净业,得成赴天上之身。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易怒比丘得不还果,多数之人成为预流、一来、不还。佛云:“尔时之王是易怒比丘,阿阇梨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