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行者〕
此前身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厌出家比丘所作之谈话。彼为住于舍卫城内某良家之子,归依佛法而出家。某日,彼于舍卫城中巡回托钵,见一装饰美丽之妇人,起爱执之心,心情不快而漫步。
师尊等见之,问其不快之理由,知彼欲思还俗,云:“法友!佛为爱欲及其他烦恼所恼者,除去烦恼,说四谛之教,导致预流果及其他。可伴汝往佛所。”于是来至佛所。佛曰:“汝等比丘!何故伴来厌出家之比丘?”比丘以其由白佛,佛问:“比丘!所云厌出家之事真实耶?”云:“真实。”问:“如何耶?”彼于其处说其理由。佛对彼曰:“比丘!所谓妇人者,昔以禅定之力,断尽烦恼清净之人,尚起烦恼,况汝空虚之人,如何不起烦恼?清净之人一起烦恼,世誉至高之人,则名誉坠落,而不清净之人,更无足论矣。摇动须弥山之风,无不摇动古草之伞。此一烦恼,即使坐菩提道场开悟之人,尚且不免动摇,汝又如何不为所动?”佛为应所求说过去之因缘。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有八亿财之婆罗门大家,达成年后,往得叉尸罗,学所有学艺,归至波罗奈娶妻。两亲亡故,营死后之哀吊,看守多金,彼思:“此宝今在此处,但作出宝物之人,已不生存。”心情悲痛,身体流汗。彼长期为家庭生活后,与人多财,弃浮世之欲,抛弃亲族人等,入雪山地方,于适合己意之土地上,葺建-树叶小屋,抱拾取落物主义,食森林中树根及种种果物以维持生命;不久,即得神通与禅定,思久享禅定之乐。“行往人住之里,摄取盐味及酸味,如此,我之身体,可以健强,又能运动。他人向如我之德行高者施舍及礼拜,将可往生天人世界。”于是彼由雪山降下,次第游行。于太阳没时,到达波罗奈城,探求宿所,见国王之御苑,彼思:“此处适宜于单独坐禅。”于是入于御苑,坐一树下,耽于禅定之乐而过夜。
翌日,打扮身体,午前整发及着羚羊之皮衣,携托钵之器,制心及诸根,具威仪,只见身前六尺之处,以殊胜之姿,具备美之焦点,惹人注目入于都中。为托钵而到处行走,抵达王宫门前。斯时,国王正在大高台上散步,由窗间见菩萨具有威仪。国王自思:“若世间有安静之道,不可无此人之身。”于是命一大臣:“伴彼行者前来。”大臣前往,取托钵之器云:“尊师!国王召汝。”菩萨云:“大功德主!王不知我。”“如是尊师,待我归来,请待此处。”大臣向王申述此事。王命大臣:“从无行者来我宫中,汝往伴彼前来。”菩萨自窗中伸手召唤﹕“尊师!可来我处。”
菩萨向大臣之手交与托钵之器,登大高台之上。王礼拜菩萨,使坐玉座之上,自为调粥及以硬食供养,食事已毕,开始询问,王依菩萨之对答问,愈益对彼信仰礼拜:“尊师!现住何处?由何处而来?”“大王!我住雪山地方,由雪山地方而来。”
王次又云:“因何缘故?”“大王!大雨降时,须得定住之所。”“如此,尊师!可住苑中,四事品物,汝勿忧心,我将行生入天人世界之助力与善业。”王与菩萨约束,朝食终了,即与菩萨共往御苑,以树叶葺建小屋,作经行场所及昼夜住处,调配出家用之一切道具:“请尊师居住快乐。”王语毕,交代守苑之人而去。
菩萨尔后十二年间住于其处。某时,国境地方乱起,王思前往镇压,呼妃至曰:“我妃!我或汝必须留于都中。”妃曰:“是何缘故,请王示知。”“我妃!因彼高德行者在此。”妃:“如彼之事,我将十分留意。有关师之琐事,我可为之代劳,王可放心出发。”国王出发之后,妃如前之恭仕菩萨。
王去之后,菩萨于自己洽意之时,常时前来入于宫中进食。某日,菩萨来时甚迟,妃调配所有软硬食物,进行沐浴,然后着饰预备低榻,以待菩萨到来;而妃则随意着熏香之下衣卧于其处。菩萨计时携托钵之器,由空中飞至,来至大窗入口之处,妃闻彼皮衣之声,急速起立,落下黄色之香衣,菩萨不制六根,见其隐处而生迷惑。尔时用禅定之力抑制,但烦恼恰如箱中之毒蛇,竖起鎌首;又如橡树为刃物所伤,烦恼生起,失去禅定之力。六根污染,菩萨如同失翼之鸟,彼已不能如以前坐而进食,妃于是为彼将软硬食物,纳入器中。菩萨以前食事终了时,皆由窗飞出行于空中,此日,不能如是,携食物由大阶梯下来往苑中而去。妃亦知彼相思于己之事。彼归御苑,不为食事,放钵于寝台之下,思妃之美手美足、腰之周围、股之形状。口发呓语,七日之间倒卧,食物腐败,集满青蝇。
国王于国境地方镇乱归来,施庄饰巡视都中,入于王宫之中。王思:“欲见菩萨”,来到苑内,见道院荒芜之状,“彼或往他处而去矣!”王边言边行,开启草舍之门口入内,见彼卧处,王思:“彼必何处不适。”抛弃腐败之食物,整理草舍,王问曰:“尊师!何处不适?”菩萨:“大王!我被刺伤。”国王自思:“我之敌人,不能奈何于我,今欲削弱我所重视之人,而来刺伤。”于是翻转行者身体探索被刺之所,但不见伤。王问﹕“尊师!何处被刺?”菩萨:“我非由他物所刺,乃自刺自胸。”菩萨起立着座,唱如下之偈:
我为贪欲所洗浴,想象思惟所研磨
非为有饰吉祥物,亦非作箭之箭师
非为耳内插真珠,亦非孔雀羽饰者
我之全身为所烧,为此烧物刺我胸
我之血流出,但不见伤痕。
失去心之诚,此我自招苦。
如此,菩萨唱此三偈,为国王说法,使王出草舍之外。菩萨为观法之预备修行,再得一度失去之禅定,出草舍之外,坐于空中,与国王以训诫,告王日:“大王!我将归雪山地方。”王云:“尊师!不可前往。”王虽作是说,“大王,我住此处,出此不祥之事,我不能住于此处。”菩萨不以国王之愿为意,升入空中,赴雪山地方,终生居于其处,为生梵天界之身。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厌出家之比丘,入阿罗汉果,有者达预流果,有者达一来果,有者达不还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国王是阿难,行者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