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阿阇梨)
此前身因缘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迦留陀夷长老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于谈法之际,遽云:“于此场所,应如是说,于此场所,不应如是说。”不知事之适与不适,于他人说述祝词之时,则述不吉之语,如:“彼等立于屏外,乃至耸立四街中。”彼述说此等无感谢之祝词;反之,于丧事时之祝词,则语:“多人与天皆思欲此事。”彼或言此于千百之祭事中,皆为常有之事。
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谈话:“诸位法友!迦留陀夷不知事之适与不适,口不择言,于任何处为种种不可言之语!”尔时,佛来此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迦留陀夷谈话时,愚钝而不知适与不适,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彼实为一常恒之愚人。”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族富豪之家。及长,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艺,成为名称远闻之阿阇梨,对五百梵志教授学艺。尔时于梵志众中有一愚钝之梵志,为修法弟子,修习学艺,因其性质愚闇,不能会得,彼为菩萨之近侍,形同奴隶,作一切工作。
某日菩萨夕食之后,横陈卧榻之上,梵志为其洗净手足及背,为之涂香后将行时,菩萨告曰:“汝将卧榻之足用竹席垫起。”梵志将一足用席垫起,他之一足未能寻得适当之物,乃用自己之足支起,度过一夜。
菩萨朝起醒觉,见彼而问曰:“汝何故坐于此处?”梵志:“我以足支榻坐于此处。”菩萨吃惊,自行思案:“彼于我之特别近侍弟子中,此实愚闇,不能成就学艺。然我如何使彼能成为学者耶?”尔时彼浮出次一思考:“我今有一方便,我命彼梵志采树及树叶,于归来时问彼:‘今日汝何所见,又何所为耶?’于是彼将告曰:‘今日我如是所见,如是如是所为矣。’尔时我问:‘汝所见之物与所为之事,为如何状况?’于是彼将能为譬喻与其由来之语:‘如是如是之状况。’如是彼渐次能言新譬喻与其由来之话,以此方便,将可成为学者!”菩萨呼彼近前告曰:“汝梵志!由今日起,往采树及树叶,无论汝见何物,享受之事,饮食、食物,如其原状,归来告我。”彼曰:“承知尊命!”彼与承诺。某日,梵志与众一同前往森林,采树及树叶彼见蛇归来报告曰:“阿阇梨!我见蛇矣!”何阇梨:“蛇为如何状况耶?”梵志:“譬喻言云,犹如铁锹之柄!”阿阇梨:“善哉!善哉!汝所举之譬喻,一切皆佳!诚然,蛇如铁锹之柄也。”尔时菩萨自思:“梵志善说譬喻,将能作为学者矣!”梵志复于某日于林中见象,归来报告曰:“阿阇梨!我见象矣!”阿阇梨:“象为如何状况耶?”梵志:“譬喻言之,犹如铁锹之柄!”菩萨:“象之鼻犹如铁锹,牙亦为同样之形象,彼因闇愚,不能详正叙述,仅就象牙而言也。”于是默然不语。然于某日,梵志被招待以冰糖,彼报曰:“阿阇!今日我等食冰糖矣!”阿阇梨问曰:“冰糖为如何之状耶?”彼答曰:“譬喻言之,如铁锹之柄!”阿阇梨自思:“彼之所云亦几分相似!”复默然不语。又某日,同样再受招待,以黑糖及酪与少许之乳共食,彼归来曰:“阿阇梨!今日我等食酪与乳矣!”复问曰:“酪与乳为如何形状耶?”彼答曰:“譬喻言云,如铁锹之柄!”
阿阇梨云:“彼梵志蛇之形如锹之柄,此尚为适度,以象之形如锹之柄,此就牙而论,尚为妥当,以冰糖如锹之形,则极少恰当,然酪与乳,无论何时皆为纯白,随容器之形而变,此譬喻全然不当。此愚男实不可教也!”于是唱次之偈:
适语一切处,愚者说一切。
不知酪与锹,误酪为锹柄。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愚钝之梵志是迦留陀夷,阿阇梨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