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研究佛法,我们便会了解究竟法有四种:心、心所、色法、涅盘。为了了知涅盘,我们必须了知首三种究竟法,也就是名法与色法。
究竟法显然无法透过言语来完整地描述,因为语言依靠世俗谛、概念与世俗语。尽管语言的种种不足,佛陀本身仍然以种种方式来讨论与形容究竟法。
对于涅盘与阿罗汉道果,佛陀也以种种方式来形容,例如透过隐喻。我们已经看见他形容证悟涅盘的阿罗汉道果为:
至上圣慧、至高法、至上圣谛、目的地、至上乐、不死、世界的尽头、觉悟之境、已训服之境、寂静之境、已越渡之境。
事实上,「涅盘」这一词本身便是一个隐喻,因为它直接的意思是「熄灭」,就像火或灯火熄灭。
佛陀也采用其它隐喻,例如无漏、彼岸、微细、极难见、不老、永恒、不分解、不显现、不增广、殊胜;
吉祥、安全、美妙、奇妙、无疾、无病、清净、解脱、无着、岛屿、庇护所、保护所、归依处…。」
这许多隐喻都很有激励性,如果阅读诸比丘与诸比丘尼对于自己证悟阿罗汉道果的讲述,我们能够看到更有激励性描述。
他们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描述苦灭,也就是行灭。佛陀解释:「诸比丘,什么是苦灭圣谛?由于无明灭尽,行灭尽;
由于行灭尽,识灭尽;由于识灭尽,名色灭尽;由于名色灭尽,六处灭尽;由于六处灭尽,触灭尽;
由于触灭尽,受灭尽;由于受灭尽,爱灭尽;由于爱灭尽,取灭尽;由于取灭尽,有灭尽;由于有灭尽,生灭尽;
由于生灭尽,老死、愁、悲、苦、忧、恼灭尽。这便是整个苦蕴的灭尽。诸比丘,这是苦灭圣谛。」
这一切行法灭尽的因缘,是无明灭尽:智慧。接着我们可能会问:「为什么这一切行法都必须灭尽?受有什么错?名色又有什么错?」
「『我』有什么错?」「『我的』家人有什么错?」这些问题会生起,是因为无明、不了知第一圣谛:不能够知见这些行法是苦的。
且让我们看一看生死轮回,佛陀说:「诸有情急促地来,继续下去,死亡,又再生。」我们一劫又一劫地一直这么做。
有一次,有位比丘问佛陀一劫有多久。佛陀解释:「比丘,假设有座大石山,一由旬长、一由旬阔、一由旬高,既没有洞,也没有裂缝:是一大块坚实的石头。」
一由旬大约十一公里。珠穆郎玛峰只有8.9公里,而且山顶是尖的,因此请试一试想像一个比珠穆郎玛峰大得多的坚实方块石头,
「每过一百年,便有个天人用一块迦尸国的布来轻扫它一下。」迦尸国的布是非常精致的棉花布料,在现代的印度也可以找得到:有人会误以为它是丝绸。
你以这样精致的布扫一下自己的手臂时,会有什么事发生?差不多没有什么感觉。那么,如果你以这样精致的布扫一下坚实的石头,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就像完全没有效果。
如果你每一百年扫一下呢?扫这么一大块的石头?「当这大石山如此被磨平消失时,一劫还未结束。比丘,一劫便是这么长久。
比丘,诸劫便是这么长久:我们已经轮回不只一劫,我们已经轮回不只百劫,我们已经轮回不只千劫,我们已经轮回不只百千劫。为什么呢?比丘,生死轮回的起点是不可知的。」
佛陀解释:「长久以来,诸比丘,你们都在为经历母亲死、父亲死、兄弟死、姐妹死儿子死、女儿死、亲人死的伤痛,也为失去财富及患上疾病而伤痛。
在这漫长的旅途里经历这一切伤痛,由于与厌恶者相会及与亲爱者别离而痛哭,所流之泪水确实已比四大洋之水来得更多。为什么呢?诸比丘,生死轮回的起点是不可知的。」
每当亲爱的人病重或死亡,我们便感到悲伤。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认为该情况是特别的:我们是特别的。
母亲因为孩子生病或死亡而感到悲伤,认为她的爱是特别的;我们认为自己、我们亲爱的人及我们的爱是特别的:特别的「我」、特别的「我的」、特别的「我的自我」。
缘于无明,我们认为自己的痛苦是特别的,没有觉察到何时何地都有痛苦发生,更甚的是,它从无始以来便在一切地方发生。我们的痛苦就像沙哈拉沙漠中的一粒沙子那么的特别。
是的,每一粒沙子都有不同的形状,然而它们都是沙子。佛陀解释,在这无尽的生死轮回里,我们一时投生到这里,一时投生到那里:
「诸比丘,犹如被抛上空中的一枝棍杖,掉下来时,有时头部先着地,有时中间先着地,有时尾端先着地。同样地,被无明蒙蔽及被贪爱束缚的诸有情,从这一界去到另一界,又从另一界来到这一界地来来去去。其因何在?
诸比丘,因为生死轮回的起点不可知。为无明蒙蔽、为贪爱束缚的诸有情在这生死轮回来来去去的起点是不可知的。所以,诸比丘,长久以来你们都在受尽痛苦、剧痛与厄难,把坟场都给填满了,的确长久得足以令你们厌离一切有为法,长久得足以令你们舍离它们,以获取解脱。」
佛陀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们坐在电视前,看到战斗机轰炸世间的某一个城市,如果我们看到难民家庭在逃亡,如果我们看到遭遇饥荒的人们在摸索食物,
以及看到世间某处的灾难情景,我们是否能够说:「请把饼干传递过来。」「嗯!你在哪里买这饼干?喔,是你自己烘烤的!」以及其它有关美味饼干的谈话?
如果我们走进医院,看见一排排的病床,躺着病危垂死的男人、女人与小孩(可能是我们的亲人之一或朋友),如果我们看见一大队的哭丧者,
跟在每一个或大或小的棺材后面前往火葬场(可能是我们的亲人之一或朋友),如果我们看见老人、瞎子、畸形的人、哑巴与残废的人,勉强地生存下去,勉强地装出快乐的样子(可能是我们的亲人之一或朋友),
我们是否能够说:「多么美丽的夕阳!喔,但愿我有带照相机来!」或说:「喔,生命真美妙!爱情真美妙!大自然真美妙!」或说:「噢,我是多么的快乐!我那美丽的女儿生了世上最可爱的双胞胎儿!现在我升级做婆婆了!这不是很美妙吗!」
有人会认为我们不应该这么说,然而我们却会这么想与说,而且我们的确这么想与说:一直都是如此。生死轮回的粗显情况可能会影响我们,但并不会久:
很快地,眼、耳、鼻、舌、身、意及「我!」、「我的!」与「我自己!」便会呼唤,那时我们便会忘记我们亲爱的子孙只是行法而已:老、病与死之行法。魔王在弹着他的曲子,我们则快乐地跳舞,跳回最黑暗的无明。
有一次,有些喝醉酒的女人来见佛陀,在佛陀面前跳舞及咯咯笑得好像女学生一样。佛陀运用神通力使得黑暗降临,说道:
世间常在燃烧,为何还有欢笑?为何还有喜悦?被黑暗覆蔽时,为何不寻明灯?燃烧着的是贪嗔痴,黑暗则是生死轮回。
佛陀分析生死轮回:「此所生、此成长、此所作、此有为。」我们刚见他也称之为「整个苦蕴」。至于生死轮回的终止?涅盘?佛陀解释:「有不生、不成长、无作、无为。」
生死轮回是三种有为的究竟法:心、心所、色法。在它们之外的是涅盘──第四种究竟法,这是无为法。
佛陀解释,就只因为生死轮回与涅盘是不能共存且独特的,因此才有解脱苦的可能:
「若无此不生、不成长、无作、无为,解脱此所生、此成长、此所作、此有为便不为人所知。
但是,因为有不生、不成长、无作、无为,便可能解脱此所生、此成长、此所作、此有为。」
换句话说,除非有与有为法不能共存的无为法,否则不可能解脱有为法。事实上这是很简单的,不是吗?人们会溺毙,是因为他们不能脱离水去到无水的干地。
因此,佛陀说及此岸,即生死轮回;以及彼岸,即涅盘。佛陀一而再地解释它们的不共存性,
例如:「他已超越了泥泞、危险及愚痴的生死轮回,而到达彼岸,他禅修且心寂静无疑,透过无执证悟了涅盘,我称此人为阿罗汉。」
这是很简单的:湿不是干,干不是湿;黑暗不是光明,光明不是黑暗:它们是对立的。
佛陀继续解释涅盘:「的确有无地、无水、无火又无风之处。」正如之前所讨论的,涅盘是第六个外处(法处),由第六内处(意处)所识知。
但它并无色法(地、水、火、风)。接着,佛陀解释涅盘并不是: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这是四无色界禅定:名法。
如果研读佛陀对我们对涅盘产生奇异想法的分析,便可见到在许多时候是因为我们心怀邪见来培育禅那。透过禅那,心变得异常宁静,充满无量光明,这会导致我们误以为它是涅盘,想象它为融入原来的心等等。
这种错误的想象,甚至会导致我们误以为涅盘并不是独特的,而是潜藏在生死轮回里,误以为它们实为一体(互相包含的):这当然是一种很甜美的想法,因为这样一来我们便能够鱼与熊掌两者兼得。
接着,我们声称自己已经证悟,同时又享受凡俗的欲乐:我们可以是破佛陀的戒律的阿罗汉:「我已经放下的木筏!不再执着愚蠢的小小戒!我已经超越了一切!」
唉!这是迷幻的快乐,因为这甜美的想法是名法,是有为法:「无为的名法」这一词是自相矛盾的。会产生这种愚痴是因为乐于生死轮回,对第一圣谛无明。
但阿罗汉是智者。他了知涅盘是独特的,了知它既无色法又无名法,因为名色法两者都是行法,是生死轮回。简而言之,阿罗汉了知涅盘是涅盘,生死轮回是生死轮回,这两者是永远不可能相会的。
接着,佛陀解释涅盘是:「其中没有这世界,没有其它世界,也没有日月两者。」独特地无名无色,涅盘超越这世界、其它世界及东南西北的任何星球或星星。
接着佛陀解释:「我称此为不来、不去、不住、不死、不再生。」涅盘是生(来到世间)与死(离开世间)的尽头;
虽然涅盘是生死轮回的尽头,我们不可误以为它是我们将会永远地存在的终点:连存在也没有。无量这个度量并不适用于涅盘,因为涅盘是不能够度量的。
接着佛陀解释涅盘是:「无成立、无相续、无所缘。」涅盘并不成立于其它法;涅盘超越时间,意思是相续并不适用于它;
虽然涅盘是可被心识知的所缘(目标),但它本身并无所缘,因为它既没有名法,也没有色法:它本身是独特的究竟法,与其它三种究竟法完全不同。
最后,佛陀解释:「这是苦的尽头。」涅盘是苦的尽头,也就是生的尽头,生死轮回的尽头。佛陀解释,不以涅盘为目标是愚人的任务。
佛陀解释愚人:「诸比丘,对于被无明蒙蔽及被贪爱束缚的愚人,此身已成长。结果有此身及外在名色:因此有这一对。就只有六处,透过接触它们或其中一个,愚人体验苦乐。」
过去世的无明与贪爱,造成愚人今世的结生识与名色。结果有了他自己的名色(六内处:眼、耳、鼻、舌、身与意)及外在的名色(六外处:色、声、香、味、触与法)。
这六对是触及乐受或苦受的缘。接着,佛陀以同样的字眼来解释智者。然后他问:「智者和愚人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佛陀解释:「对于愚人,无明还未被舍断,贪爱还未完全灭尽。为什么呢?因为愚人并没有过着为了灭尽苦的梵行生活。
因此,身体分解时,愚人去到另一个身体。去到另一个身体,他没有解脱生、老与死。」
缘于持续的无明与贪爱,因此有未来世,有新结生识与名色的诸行:愚人继续生死轮回。
然而,佛陀解释:「对于智者,无明已被舍断,贪爱已完全灭尽。为什么呢?因为智者已过着为了灭尽苦的梵行生活。
因此,身体分解时,智者不去到另一个身体。不去到另一个身体,他已经解脱生、老与死。」
透过证悟涅盘,人成为阿罗汉(智者),意思是不再有未来世,不再有新结生识与名色的诸行:智者停止生死轮回。
这是很直接的事,我们可以从瞿低迦尊者的例子来了解。在他般涅盘后,佛陀及一些比丘去到他的僧舍。
在该处,佛陀见到一团黑云四处移动,因而解释:「诸比丘,那便是邪恶的魔王,正在寻找瞿低迦族人的识,心想:『瞿低迦族人的识在哪里成立?』」
阿罗汉般涅盘,便是说他没有一个识在另一世、另一组名色、另一组六处里成立。因此,佛陀向那些比丘解释:「以无成立的识,诸比丘,瞿低迦族人已般涅盘。」
然而,继续活着的阿罗汉又是如何?举例而言,佛陀便在成阿罗汉后活了四十五年。佛陀解释,涅盘有两种:「诸比丘,这两者是涅盘界。是哪两者?有余涅盘界与无余涅盘界。」
接着,佛陀解释第一种涅盘:「在此,诸比丘,有比丘是阿罗汉。五根依然成立于他,透过这五根,他体验乐受与苦受,经历苦乐。」
这就跟佛陀解释智者的一样:正如愚人体验乐受与苦受,智者也一样体验乐受与苦受。佛陀解释:「对于他,诸比丘,贪嗔痴的灭尽称为『有余涅盘界』。」
第一次证悟的涅盘是无明灭尽,我们称之为部分的涅盘。接着有第二次证入的完全涅盘:
「在此,有比丘是阿罗汉。对于他,此生所感受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取乐他:他们已变得清凉。这称为『无余涅盘界』。」
这是很直接的,名色法组成世俗所称的有情,并没有在证悟阿罗汉道果时爆炸化为乌有。
除非在证悟阿罗汉道果后立刻死亡,否则便还会有识、名色存在,也就是还有六处存在,还会透过它们而有触与受:这一切是佛陀所说的旧业。
从他证悟成佛,直到他证入无余涅盘界,也就是他的般涅盘,佛陀也一直带着他的旧业,透过眼、耳、鼻、舌、身与意体验触与受,跟普通人一样必须体验它们。
但是由于佛陀是阿罗汉,他所体验的受不再成为行成结生识的缘。佛陀与其它阿罗汉透过身、语、意造作时,并没有新业的行法。
佛陀解释:「由于无明灭尽,行灭尽;由于行灭尽,识灭尽;由于识灭尽,名色灭尽等等。」根据佛陀解释的缘起,如果要有生,便必须有无明。
这是为何佛陀与其它任何阿罗汉都不能够再投生:他们不是愚人,不是吗?佛陀是智者中的智者。
他与其它阿罗汉已经知见生死轮回、生死轮回的因、生死轮回的灭、导向生死轮回灭之道。由于无明,我们却不了知这四法。结果怎样?苦。
有一次,有一个婆罗门向佛陀形容生死轮回之苦。该婆罗门在森林里寻找他迷失的十四只牛时,看见佛陀盘腿坐在一棵树下、挺直身体、建立正念。
他走近佛陀面前,说:「此沙门肯定没有十四只迷失不见了六日的牛,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芝麻病枯、有些剩下一叶、有些剩下两叶的田园,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老鼠在里面快乐地跳舞、空无的仓库,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七个月以来生满害虫的毯子,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七个寡妇女儿,有些有一子、有些有二子,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用脚踢醒他、满脸麻子的黄脸婆太太,是故此沙门快乐。
此沙门肯定没有清晨来找他的债主,骂他:『还钱!还钱!』,是故此沙门快乐。」
听到这件事,我们可能会想:「啊,可怜的婆罗门!太不幸了!」我们也可能同情地笑一笑。
但是我们却可能不会想,该婆罗门的悲惨故事,便是我们的悲惨故事:这是每个人的悲惨故事。
他与我们多数人之间的差别是,他知道生死轮回是生死轮回,也了解坐在树下的沙门是多么的幸运。
佛陀向他说了什么?佛陀是否说:「有四圣谛!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与导向苦灭的道圣谛。」你们认为怎样?
那就是佛陀所说的话,因为诸佛永不改调。佛陀描述生死轮回与涅盘之间的差别、愚人与智者之间的差别: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十四只迷失不见了六日的牛: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芝麻病枯、有些剩下一叶、有些剩下两叶的田园: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老鼠在里面快乐地跳舞、空无的仓库: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七个月以来生满害虫的毯子: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七个寡妇女儿,有些有一子、有些有二子: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用脚踢醒我、满脸麻子的黄脸婆太太: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婆罗门,我肯定没有清晨来找我的债主,骂我:『还钱!还钱!』:婆罗门,因此我快乐。」
佛陀的快乐,是涅盘与阿罗汉果之乐。这是最清净之乐,没有潜藏于其它一切乐的不快乐:它是独特的,是智者的任务。
为什么我们时常拥有对涅盘的无知见解?什么是构成对涅盘的正确见解?对涅盘的无知见解,至此我们已经讨论的,
是贪欲涅盘(贪欲的进展)、民主涅盘(一切涅盘都平等)、可以透过越渡到达的地方涅盘(它处于外在的某个空间)、
作为一个生命界的涅盘(投生到一个永生的生命界)、潜藏于一切事物里(我们已经拥有涅盘)、作为生命的原来实质的涅盘。
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对涅盘的无知见解?因为我论取,这也可称为身见。
身见,是因为我们视色、受、想、行、识这五蕴为我,而生起。身见有两个极端:
1.断见:我们认为死亡时,便会自动地证得涅盘,因为我们认为身体死亡便是灭尽自我:这是唯物论,也是现代正统信仰。
2.常见:我们想象涅盘为证得永生的境界;融入于永恒、遍满整个宇宙的心;原来的实质等等,这以许多种形态呈现出来,包括现代的「精神」正统信仰。
我们可能因此相信这种过程是自动地发生,或相信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也可能相信这只需要一种独特的见解、上天的挑选等等。
然而,还有更古怪极端的见解:包含了这两种极端的极端见解。
佛陀解释:「在此,比丘,某人拥有此见:这是自我,这是世界:死后,我将常在、常存、永恒、不变:我将永远存在。」这是极端的常见。
接着,我们听闻此法:「他听闻世尊或世尊的弟子教导,为了去除一切立足处、决定、缠扰、执着与潜在倾向,为了平息诸行,
为了舍弃一切执取,为了灭尽贪爱,为了离欲,为了灭尽,为了涅盘的法。」这是正法,我们能够听闻它是很幸运的。
然而,由于无明,我们可能误解此正法:「他这么想:这将被毁灭!我将会消逝!我将不复存在!他因此忧愁、悲伤与哭泣;他搥胸痛哭、心烦意乱。」
首先,我们执持常见,然后对法产生信心,接着听闻关于涅盘之法,因此感到不快,因为我们视涅盘为毁灭:
我们的常见,成为了我们的断见的因缘。接着,我们可能会对正法失去信心,感到不快,甚至生气。我们可以称它为迷惑的杰作。
由于误解涅盘,我们曲解了佛陀的教法。佛陀解释:「我被某些沙门与婆罗门,如此毫无根据地、无益地、虚假地及错误地曲解:乔达摩沙门是误导者,他教导有情之断灭、毁灭、非有。」
对于曲解佛陀的事件,在全世界的通史里都可见到,甚至如今也还在发生。然而,什么是有情?
有一次,一位名叫啦达的比丘问这个问题:「尊者,说到『有情、有情』。尊者,因何说『有情』?」
佛陀回答:「啦达,透过对色蕴的欲望、贪欲、耽乐与贪爱,有情紧紧地被黏着:因此称之为有情。
啦达,透过对受蕴…想蕴…行蕴…识蕴的欲望、贪欲、耽乐与贪爱,有情紧紧地被黏着:因此称之为有情。」
在此,佛陀是说五取蕴。正如刚提到的,身见是视五取蕴为我、紧黏着它们。佛陀接着用沙堡的隐喻来解释它:
「啦达,假设有些小男孩或小女孩在玩沙堡。对于那些沙堡,只要他们还不是无贪欲、不是无欲望、不是无喜爱、
不是无渴望、不是无欲念、不是无贪爱,他们便会重视它们、玩它们、珍惜它们、占有它们。」
我们的五蕴,就是我们的沙堡。第一座这样的沙堡,是无法得知的。我们已经建造了无数的沙堡,而且还继续这么做。
尝试叫小男孩去做他的功课:不,他不能够把心投入做功课。但是他却能够把心投入建造沙堡,甚至在烈日下这么做好几个小时。
同样地,我们觉得很难把心投入于正法,却很轻易地把心投入于说废话、读废物、观看很废的电视节目好几个小时。
由于紧黏着我们的身见,我们紧黏着色、受、想、行、识这五座沙堡,就像小孩子们在沙滩上玩耍一般。
现在,且让我们简略地看一项分析。关于身见,佛陀举出一个更详细的分析,来解释我们紧黏着的沙堡。
该经是《中部.根本教示经》,佛陀向婆罗门出身、精通古老且神奇的吠陀教理的一群比丘开示这部经。
在这之前,他们很迅速地掌握了佛法,因此以为佛法很容易,而感到骄傲,无法对佛陀谦虚与恭敬。
在「现代佛法」里,这种误解几乎是必要的;正如现在,当时这种对正法的误解也非常令人婉惜,因为它阻碍了在佛法上的进展。
因此,佛陀开示该经的目的,是为了粉碎那些比丘的我慢,以及毁坏他们可能还紧黏着的任何婆罗门教法。
开始时,佛陀说:「诸比丘,我要给与你们一切法之根本教示。谛听!谛听我将要说的话。」
在此,佛陀讨论一切身,就是说他讨论我们的身见的根本。我们的身见的根本,是认为五取蕴是我——我们紧黏着自己的沙堡。
佛陀接着说:「在此,诸比丘,…无闻的凡夫不恭敬圣者,不善于圣法,不受训于圣法,不见善士,
不善于善士法,不受训于善士法,他想象地为地……想象水为水……想象火为火……想象风为风。」
无闻的凡夫,是大多数的选民。地、水、火与风,是属于色法的四界:我们的身体或外在的色法,例如别人的身体、我们的物质财产、甚至是一座沙堡。
佛陀接着解释,由于贪爱、我慢与邪见(这一切都由无明产生),我们以五种方式,来看地水火风这四界:
1. 「他想象自己为地…水…火…风。」我们认为,自己的身体是我们的自我。
2. 「他想象自己在地…水…火…风之中。」我们认为,我们的自我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面,例如认为有同一个心识,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3. 「他想象自己在地…水…火…风之外。」我们认为,我们的自我存在于自己的身体外面,例如认为那是一个在飘浮的灵魂或心识。
4. 「他想象地…水…火…风为『我的』。」我们认为,我们拥有自己的身体。
5. 「他极乐于地…水…火…风。」我们喜爱自己的身体、耽乐于自己的身体。
我们耽乐的这个身体是什么?之前我们已讨论过,它只是我们的头发、体毛、指甲、皮肤、骨头、肉、脑、粪、肝、肺、尿等等。
我们把自己的金发,染成黑色;或者把自己的黑发,染成金色或红色。我们也染自己的白发,自以为我的头发已经不白,因此我不老:我很年轻!
男人乐于上唇的胡须,或乐于每天剃掉它,首饰则帮他炫耀自己的财富(沉重的金炼、金戒指、劳力士金表,甚至是伪造品)。
从孩提早期开始,女性便被教导乐于自己的身体、展露自己的身体:举例而言,她被教导乐于自己的长发(奢侈的美发);
乐于自己的睫毛(用染睫毛膏让它们看来更长)、乐于自己的嘴唇(最令人喜爱的是口红,用以表现青春与色欲)、
乐于自己的耳朵(耳环)、乐于香水(以掩饰身体的自然臭味)、乐于自己的指甲(如动物的长指甲及表现色欲的红指甲油)。
为了表现青春,女性们剃掉脚毛,甚至拔掉难看的毛(这是很痛的);她在颈项、手腕、手指(甚至足踝)戴着首饰,
暴露出自己的皮肤(时常是皱皱的)与肉体(时常是肥胖或松弛的)。
在此,公主与妓女是平等的,透过所谓的妇女解放,自囚式的崇拜身体表现狂群众的人数,已经突破且不断突破新高。
然而,乐于身体及想象身体为我,是毫无止尽、永无止尽的,无论是男或女、年轻或年老、强健或病弱、
高或矮、胖或瘦、强或弱、自己或别人的身体:虽然身体有不同的形状与大小。
无论如何,我们都视这身体为「常、乐、我、净」。对于所拥有的物质财产,我们也如此看待它们。
为什么会这样?佛陀解释:「此身体乃骨城,涂上血与肉,其内储藏着:老与死、我慢、虚伪。」
如果透过禅修透视究竟色法,就会了知身体便只是地界的硬、粗、重、软、滑与轻;
水界的黏与流;火界的热与冷;风界的支持与推动;以及颜色与气味:这两者是所造色。
接着,佛陀解释我们如何执着其它众生:「他想象生物为生物。他想象天神为天神。他想象梵天神为梵天神,以及其它界的众生。」
我们说人是万物之灵,比动物优越。这满足了我们的我慢,肯定了对我们认为劣等或「无用」的动物的杀害是有理的。
同时,为了肯定我们的贪欲有理,我们把人比喻为动物:「为什么要控制本性?」「为什么要抑制本能的冲动?」
因此,我们可能会发愿投生为某个动物界里的某种动物有情。
接着,佛陀解释我们如何也执着五根门及它们的目标:「他想象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香、味、触)。」
这是现代社会的正统信仰,我们已透过痲疯病人及穿脏衣的瞎子来讨论它,还记得吗?我们执着呈现于五根门的东西。
就让我们看一看在用餐之前、当时与之后,我们对食物的思惟:「啊,好香呀!」「嗯!看那个!多好吃啊!」
我们不只是用嘴巴来吃,也不只是为了维持身体而吃;我们是为了欲乐,而用眼、耳、鼻、舌与身来吃。
我们的口味,便变得越来越精细:心里想的都是食物。这种占据心的念头与工业的发展表示,在整个所谓的文明世界里,
每天都有无数的鸡、猪、牛、鱼及其它海底生物,遭受无法言喻的折磨、无法言喻的残害、无法言喻的惊吓、无法言喻的痛苦及无法言喻的死亡。
然而,眼睛并不满足于看,肚子也不满足于吃饱食物。佛陀解释我们如何也执着第六根门及其目标:
「他想象所识知的,为所识知的。心念、感受、想、念头、记忆、幻想等等。」这是最重要的执着来源,
因为我们便是在此增加对五根门的体验:我是男人,妳是女人,我来自马来西亚,你来自意大利,
他是亚洲人,她是西方人,他们是外国人,我们是女权主义者,你们是大男人主义者,
他们年轻,我们老了,我们是平等的,男女各占半边天等。是否还记得,当我们是小孩子时,
我们如何执着自己的年龄?「我十岁半!」「我差不多十二岁了!」长得越大时,我们并不变得更有智慧,
而是对我们的年龄更加「敏感」。几乎在每一种情况里,「敏感」只是形容「我慢」的礼貌字眼。
接着,佛陀解释我们如何把东西想象为一样及多样:「他想象一性为一性…想象多样化为多样化…」
这是禅那的一性,对比五根的多样化。一性是有规律,多样化则没有规律。想象一性时,我们的身、语、意作为一致;
想象多样化时,我们的作为则不一致,因此可能会迷惑及自相矛盾:其教条是「开明」与「多元主义」。
执着多样化是现代社会里,疯狂且复杂地增长的贪欲、政治课题及政府的根本。
它是六根门的消费主义,被视为是现代发展所带来的幸福之一。反之,一性则会导致原教旨主义及狭隘偏执:
其教条是我们执着的一切主义──佛教、资本主义、共产主义、女权主义、自由主义、政治正确主义等──甚至有时需要舍弃理智。
佛陀接着解释:「他想象一切为一切。」这是想象自己与其它一切东西融为一体:这是许多宗教与哲学的根本,例如一体论;
认为究竟上只有物质的现代见解;认为只有一种究竟元素、一切毫无差异的见解。
但也有多元主义的见解,例如认为一切事物都是一大群的神或实质,也有认为一切事物只是看法不同的现代见解,这种见解认为一切见解与作为,在根本上是有益且正确的。
这源于变幻莫测的贪欲,即现代正统信仰:「我喜欢的就是好的!我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我们做我们认为是对的事。
当然,由于我们的喜好不同,而且不断地变化,我们变得迷惑,又因为身见,结果我们要求把一切事物视为同样的好。
其结果,当然是自相矛盾:欲乐的道德──道德的贪欲。这一切无知想象的结果是:
「他想象涅盘为涅盘。想象涅盘为涅盘之后,他想象自己为涅盘;他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
他想象涅盘为我的;他乐于涅盘。」这便是说,我们对真实法有错误的见解且执着它;我们也对涅盘有错误的见解且执着它。
对于佛陀所讨论的这一切想象,我们也想象它们为涅盘。举例而言,我们想象涅盘为可以取乐的欲乐,
想象它为投生到其它极乐界,想象它为「我的」禅修境界。我们甚至想象涅盘为「潜藏」在一切事物里的唯一究竟法;
从桌上的汤面,到我们「内在、潜在的菩提本性」:我们认为自己及其它一切人,甚至一切事物,都拥有潜在的涅盘、佛性。
依此见解,我们想象自己已经存在于涅盘之中,想象生死轮回是极其美妙的,因为我们想象无明、苦、老与死只是幻觉罢了。
接着,我们可能会说:「在究竟上,我们怎么想象涅盘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它只能透过证悟来了知。」
其答案是:「如果我们不要证悟涅盘,不要灭尽无明、轮回与痛苦,那么,无论我们怎么想都没有差别:越无明越好。
在这种情况之下,佛法也不需要。然而,佛陀是为了那些想要证悟涅盘,想要灭尽无明、轮回与痛苦的人而教法。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教导我们需要不取乐事物,因为那不是涅盘,也不能导向涅盘,不能导向无明、轮回与痛苦之灭尽。
当然,在我们能够停止取乐事物之前,或甚至想要停止取乐事物之前,我们必须了解,这是应当做的。
如此,我们也应当避免曲解佛陀。佛陀解释:「诸比丘,乐于色蕴者乐于苦。我说,乐于苦者没有脱离苦。
乐于受蕴者……乐于想蕴者……乐于行蕴者……乐于识蕴者乐于苦。我说,乐于苦者没有脱离苦。」
换句话说,乐于世界即是乐于苦。乐于大自然──美丽的花儿、在老橡树上唱歌的夜莺、
花前月下、山水美景、在闪烁的蔚蓝大海升起的朝阳、黄昏里那远去的倩影等等──这便是乐于世界和乐于苦。
如果有人把那棵老橡树砍倒取柴或者破坏了山水美景,我们会变得多么情绪化。感到不快是苦,因为取乐而产生,而取乐则是贪爱与无明。
如何停止取乐?佛陀解释:「诸比丘,阿罗汉比丘诸漏已灭、梵行已立、应作皆办、重担已卸、目的已达、有结已灭,且已透过终极道智解脱,他如实了知地为地。」
这是阿罗汉。阿罗汉不会对事物执持奇怪的观念:他如实了知诸法:「如实了知地为地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地;
他不想象自己在地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地之外;他不想象地为『我的』;他不乐于地。」
如何分辨阿罗汉和无闻凡夫?无闻凡夫错误地想象事物,结果他想象自己便是那些事物,因而乐于它们;
阿罗汉如实地了知事物,结果不能够乐于它们:他了知地界便只是地界而无他。
同样地,他如实了知水为水…火为火…风为风…生物为生物…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所识知为所识知…
一性为一性…多样化为多样化…一切为一切…。阿罗汉了知这些事物是什么,不会对它们感到迷惑,了知它们都是无常、苦、无我。
怎么样呢?佛陀解释:「他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涅盘;
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他不想象涅盘为『我的』;他不乐于涅盘。」
非阿罗汉拥有对涅盘的一切邪见,因为他不如实了知涅盘:他只知道沙堡,由于不如实了知,他想象它为涅盘。
结果他想象自己为涅盘,或在涅盘之中,或在涅盘之外,或想象涅盘为「我的」,或乐于涅盘。
反之,阿罗汉不这么想象。佛陀解释:「为何如此?我说,因为他(阿罗汉)已彻知它。
因为透过灭尽贪欲,他已无贪欲。因为透过灭尽嗔恨,他已无嗔恨。因为透过灭尽愚痴,他已无愚痴。」
成为阿罗汉时,我们不再建造五蕴的沙堡,不再乐于五蕴,因为我们已经灭尽了贪、嗔、痴。
如何才能证悟阿罗汉道果?佛陀解释:「在此,诸比丘,比丘培育以去除贪欲为终极目标;
以去除嗔恨为终极目标;以去除愚痴为终极目标;以不死为基础、为目的地;
以不死终极目标、朝向涅盘及倾向涅盘的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
佛陀透过重新发现八圣道分,而成为圆满觉悟的阿罗汉。在他证悟阿罗汉道果的同时,一切知智随之生起。
然而,圆满觉悟的佛陀与阿罗汉比丘之间的阿罗汉道果,有什么差别?佛陀解释:
「诸比丘,如来、阿罗汉、圆满觉悟的佛陀,如实了知地为地…水为水…火为火…风为风…
生物为生物…所见为所见…所闻为所闻…所感为所感…所识知为所识知…一性为一性…多样化为多样化…一切为一切…
他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如实了知涅盘为涅盘之后,他不想象自己为涅盘;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中;他不想象自己在涅盘之外;
他不想象涅盘为『我的』;他不乐于涅盘。」以及:「为何如此?我说,因为如来已经毫无遗漏地彻知它。」
佛陀已经断除一切烦恼,因此他是阿罗汉,在这一点他与其它阿罗汉比丘没有差别。
但他已经证悟佛果,无限地了知一切行法,即使其弟子们已经证悟涅盘,也只能够了知有限的行法。
再者,佛陀解释为什么他不会想象事物,或乐于事物:「为何如此?因为他已了知:『取乐是苦的根本』及『缘于有,便有生,已生者便有老死。』
因此,诸比丘,我说,透过完全毁灭、离欲、灭尽、舍离、遣离一切贪爱,如来已觉悟无上正等正觉。」
经文解释,开示结束时,那些骄傲自大的比丘们并不欢喜。为什么呢?因为佛陀已经很清楚地说明,
谁人证悟、谁人愚痴。然而,在经历了更多的修行之后,那些比丘不再玩沙堡,都成为了阿罗汉比丘。
成了阿罗汉,五蕴的沙堡对我们再也无用。佛陀解释:「然而,当那些小男孩或小女孩,
对那些沙堡没有了贪欲、欲望、喜爱、渴望、欲念与贪爱,他们便会手脚并用地击散它们、毁掉它们、粉碎它们、弃之不玩。」
还记得吗?午餐时,小孩子们乐于完全地粉碎他们美丽的沙堡。为什么呢?
「食物已经准备好了!」这便是它的原因。但是梵行的目标并不是食物,而是涅盘。
佛陀向啦达尊者解释:「同样地,啦达,应当击散色蕴、毁掉色蕴、粉碎色蕴、弃之不玩;为了灭尽贪爱而修行。
应当击散受蕴…应当击散想蕴…应当击散行蕴…应当击散识蕴、毁掉识蕴、粉碎识蕴、弃之不玩;
为了灭尽贪爱而修行。啦达,因为灭尽贪爱,便是涅盘。」大多数的选民,很兴奋地跑来跑去建造沙堡。
举例而言,佛陀时代,有一次,一群人聚在一起供养僧团,下定决心要整夜聆听佛法。
但是不久之后,便有些人因为欲欲而离开,有些因为嗔恨而离开,有些因为我慢而离开,
有些则因为昏沉与睡眠,而坐着打瞌睡,没有听到什么。现在看一看你的周围: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古代的原因也是现代的原因。
当佛陀听到这个事件时,他解释:「到达彼岸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其它人皆在此岸徘徊。」
然而,如果依法修行八圣道分,我们便能够超越大多数人,成为从满是沙堡的此岸,越渡到无沙堡的彼岸的精英份子之一。
佛陀说:「然而,依照善说之法修行的人,将会越渡极难越渡的死界。」——摘自帕奥禅林某西方比库的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