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修居士选录
印光老法师鉴定
江慎修先生放生杀生现报录铸板流通序
江慎修先生爱物戕物编题词
放生救物—延寿
放生救物—愈疾
放牛救物—免患
放生救物—得子
放生救物—得智
杀生恶报—屠宰
杀生恶报—食牛戒牛
杀生恶报—暴殄
杀生恶报—残害
江慎修先生放生杀生现报录铸板流通序
江慎修先生者,乃前清一代之经学大家,婺源明道潜修之隐君子也。博学多闻,无书不读,而且一一悉探其精微,人其阃奥,唯以教育英才为乐,不以富贵利达为事。当六岁时,甫受庭训,日记数千言,父奇其敏,以十三经注疏遍授之,先生自是精心研究数十年。举凡经史百家天文地理音韵翻切之学,无不融会贯通,遂以著述发明义蕴为己任,所著近二十种,几二百卷。当时国家及名人著述,多皆取为依据。至乾隆三十七年,先生没已十一年,国家开四库全书馆,凡先生所著,悉皆采入,共一十三种,一百五十余卷。其余数种未入者,或撮取纲要于他书中,或其稿甚多,彼此借观,致令遗佚而不得也。噫!先生可谓学究天人,功参造化,穷理尽性,优入圣域之人杰焉。殆汉康郑成未周濂溪邵康节之流欤?世之博学多闻,不讲躬行实践,唯以词章进取为事者,闻先生之风,能不愧死。而且爱惜物命,深信因果,故于放生吃素善报,杀生食肉恶报,随所见闻,录以劝世。其裔孙易园居士,拟欲铸板广布,冀挽杀劫,嘱光作序。心如背镜,学等面墙,唯学愚夫愚妇之老实念佛,何能发挥道妙,今拘墟者彻见天日,因玆以生正信而获实益耶?然以事关劫运,义不容辞,勉为序曰:
天地之大德日生,如来之大道唯慈。人物虽异,心性是同。举凡三乘六凡,如来视之,皆如一子。何以故?以其皆具佛性,皆堪成佛故。三乘且置,六凡则天人阿修罗畜生鬼地狱,虽则高下悬殊,苦乐迥异,总皆未断惑业,未出生死。天福若尽,即便下降。狱罪若灭,仍复上升。犹如车轮,互为高下。我今幸得人身,理宜委曲设法,护惜物命,体天地好生之德,全吾心恻隐之仁。良以诸物与我同生于天地之间,同受天地之化育,而且同知贪生,同知畏死。仁人于枯骨,尚且掩而埋之,于草木尚且方长不折。何忍为悦我口腹,令水陆诸物,受刀砧烹煮之苦哉?须知此等诸物,从无始来,亦曾高居尊位,威权赫奕,不知借威权以培德,反致仗威权以造业。竟使恶业丛集,堕于异类,口不能言,心无智虑,身无技术,以罹此难。虽弱肉强食,于事则得,而怨恨所结,能无生生世世图报此怨乎?人纵不念诸物被杀之苦,独不惧怨业深结,常被彼杀乎?又不惧残害天物,天将夺吾福寿乎?人唯欲眷属团聚,寿命延长,身心安乐,诸缘如意。正应发大悲心,行放生业,使天地鬼神,悉皆愍我爱物之诚,则自之所欲当可即得。若仗我有钱财,我有智力,设种种法,掩取诸物,以取悦我口腹,不计彼之痛苦,尚得谓与天地并立为三之人矣乎?然我与彼等,同在生死,从无始来,彼固各各皆为我之父母兄弟妻妾子女,我亦各各皆为彼之父母兄弟妻妾子女。彼固各各或于人中或于异类皆被我杀,我亦各各或于人中或于异类皆被彼杀。为亲为怨,相生相杀。静言思之,愧不欲生,急急改图,尚悔其迟。况肯蹈常袭故,仍执迷情,以为天生异类,原为供人食料乎?然我尚具足惑业,固无由出于轮回之外。万一彼罪已灭,复生人道,善根发生,闻法修行,断惑证真,得成佛道。我若堕落,尚当望彼垂慈救援,以期离苦得乐,亲证佛性。岂可恃一时之强力,俾长劫以无救乎哉?古有高僧,行步不跨虫蚁,人问其故?答曰:彼此同在生死中,或彼先成佛道,尚望其垂慈度我,何敢轻慢乎?是知佛视众生皆是佛,众生视佛皆是众生。佛视我众生皆是佛,故多方化导之,种种折摄之。纵令绝无信心亦不弃舍,曲垂方便,令种善根,待其因缘时至,自然发生增长,依教奉行耳。众生视佛皆是众生,故闻佛之言,不生感激,反以已之邪知谬见,多方毁谤。甚至拆毁塔寺,焚烧经典,固结魔党,破坏清修。殆至正智稍开,则便愧悔无及。由兹遂复归命如来,兴崇佛法者,古今来比比皆是。须知父母于逆子,尚生弃舍之心,佛于逆恶不信之流,愈生怜愍,何以故?愍其惑业深重,失本心故。以虽则现时背逆于佛,而即心本具之天真佛性,仍复丝毫不失。如焦模中金像,敝衣中宝珠,蒙尘之秦镜,在璞之荆璧。愚人但见其外相,而不知其内容。佛则遗外相而论内容,故无一众生或生弃舍也。然佛尚不轻众生,众生何可轻众生乎?故凡一切水陆众生,必令各各得所,常得飞走游泳于自所行境,以各乐天真各尽天年,则此书所说之种种善报,当可具得矣。人既如是,物尚不欲令其失所,何况于人。则互相亲爱,互相扶持,自然俗美人和,必致风调雨顺,其有不物阜民康时清国泰者乎?又祈凡我同人,切勿自轻,当思我与如来,同一心性。彼何以惑业净尽,福慧圆满,安住寂光,常享法乐乎?我何以起贪嗔痴,造杀盗淫,轮回六道,莫由出离乎?心性是一,苦乐天渊。苦犹以佛性功德,独护如来亲得受用者,尚得名为大丈夫哉?
民国十一年壬戍冬释印光谨撰
江慎修先生爱物戕物编题词
孟子有言,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比年以来,外则欧战之惨,内则国乱之频,皆谓我生不辰。岂知祸福之来,匪求弗获。惟现世造因,现世受报,则众信翕然。夙世造因,而令世受报;或今世造因而来世受报,则唯佛证知,而凡情所惑。愿云禅师偈云:千百年来怨里羹,冤仇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儒释所言,合著一辙。惟儒者约说,佛则详言。儒者但言现世,佛则通知三世,远及多生。十方三世之说,固非佛不能言,所谓虽圣人有所不知者也。江慎修先生,以闲世挺生之大儒,而通释氏因果之奥义,其征引爱物戕物之报,多取现世者,盖欲令未达佛理者,亦能翕然信起,其救世苦衷可知也。世乱亟矣,杀业尤繁,凡属含灵,俱当忏悔。此编之出,非其时乎?仁人君子,幸广传之。 云阳程德全拜题
戴东原作江慎修先生事略状实,乾隆二十七年,江先生以三月卒,东原状成于五月,后江郑堂作国朝汉学师承记,全取其文增损数语而已。此谱藏于家,事迹颇详。三十四岁补廪膳生,帅承记作二十四岁,盖笔画误也。东原先生年谱,为段茂堂所编,于讲学宗旨,著书先后,详尽无遗。后又附记平生言论,多喜者,使慎修先生年谱出东原之手,必更有可观矣。癸亥二月郑孝胥识。
放生善报
第一章 放生救物延寿
※福星拥护 陈元植
宋里老陈元植,家稍裕,好行阴骘。禽虫之微,悉蒙惠。每将食,百鸟飞鸣而前,凡十余年。一夕梦绯衣人长三尺余,谓曰:尔阴德盛,一切生命皆活之尔。寿本促,以此延年,年至九十九。一日独坐,袖中一物投地化,三尺绯衣人,拱立曰:君寿不踰四十,为有阴功,上帝命我护尔。今已百岁,辞归天上,瞥不见。元植语子孙,令选地树墓,逾月无疾而疾而卒。
※广生益算 杨序
宣和间,富商杨序,年二十八,梦神告曰:子逾旬当死,能救活万命可免。序曰:大期已追,物命至万,未易满数。神曰:藏经云,鱼卵不经盐渍者,三年尚可活子,盍图之?序乃大书神语于通衢壁间,人皆知戒;见人杀鱼,即取卵投之江中。月余复梦神曰:亿万之数已满,寿算延矣。后寿至九十而终。
※善因续命 俞一郎
荆南俞一郎,专好放生及塑佛。病死,见道上禽兽群迎之。又僧千余,引至一殿,王者命二判官检簿中善业。判官云:此人有赎救物命之功,命增寿二纪。敕青衣引归,复生。
※体物全爱 张从善
张从善年十五,尝持活鱼,刺指痛甚。自念我伤一指痛楚如是,群鱼剔腮剖腹,断尾剖鳞,其痛如何,特不能言耳。遂尽放之溪中,自此不复伤一物,享年九十有八。
※积善报亲 林承美
福建林承美,少孤,母守节抚之。承美长,思亲涕泣,苦于报德无从。一禅师云:孝子思亲,痛泣无益,惟勤放生戒杀,笃行阴德,庶可报亲。子在亲还在,子亡亲自休,作善亲有益,作恶亲有忧。承美省悟,立誓戒杀广劝放生,勤行善事。寿九十有六,子孙科第不绝。
※去残免天 萧震
平阳萧震,少梦神人,告以年止十八。至十七,父帅蜀,不欲从,父强之行。至蜀,蜀中帅莅任,例进玉筋羹。取乳牸,烙铁钳乳,乳出凝钳上以为馔。震偶至庖所,牛向之叩头,诘知其故急,白父,索食牌判免此味,震又请增永字于上。已而复梦神曰:汝有阴骘,不但免夭可望期颐。果寿至九十余。
※护生福报 宋仁宗
宋仁宗在位,多仁政。宫中凡便溺时,必顾虫蚁。后在位久。
※救蚁延年 一沙弥
昔有高僧入定,一沙弥至七日当死。因遣之归省父母,谕以八日再来。沙弥归,至八日复来。僧异之,复入定观之,见沙弥于归路中,见一蚁穴,流水将入,急脱袈裟,聚土拥水,令不得入。以此因缘延寿一纪。
※放鱼增寿 屈师
屈师于元村,遇一赤鲤,买放之。后梦龙王延至宫中,谓曰:君本寿尽,以君救龙,增寿一纪。
第二章 放生救物愈疾
※神雀还救 赵履干
永乐九年,北京饥,下诏赈恤。乡民赵履干,家八口,饿几死。履干患背疽,不能往受赈,忽有十余人提米至,云:皇恩发赈,我辈闻君有病,特代领送至。又贻药一粒,云:以水吞下,疽立愈。言讫,尽化鸟飞去,众骇异,履干如言吞药而愈。盖数数年前,履干籴米道中,见雀一笼,以三升米易放之,故报之如此。
※水族报恩 顾伟东
顾伟东得五雷法,尝炼一神将,事皆报之。孙女痘危,不可救药。家人闻鬼啸,且恍惚有所见,谓必死。顾同二子祷神将前,季男忽仆地作神将语曰:此大士殿,不可擅入,在外稽首。遂俯拜。踰时苏,语家人曰:适随神将至一处,云大士殿,命我跪伏闻。殿上语曰,速召痘神刘公。少顷痘神至,则一童子,约十五六岁,进内向大士行庭参礼。大士索籍视之,应本月初六日子时死。大士以笔判放生二字于下。痘神辞出,有带回子帽者二人及青衣数百人,向痘神求保。痘神曰:已知。因以册籍示我,命我归,乃醒。是夕孙女痘即转,不日竟愈。盖伟东于是日清晨途遇摸螺者,得二鳖及青螺数百,买放之,即得是报。
※善愿达天 江端木
仁和江端木,事父孝。父病笃,医药无效,江日夕叩祷,立愿放亿万生灵,并刊放生文,又求减己算,以延父命。是夕,父梦祖语云:孙儿善愿已达天庭,可无虑也。遂愈。
※放生免疫 沈文宝
太湖之间,村民惟事屠罟。沈文宝,阖门好善。见人获禽鱼,买放之。众笑其迂,沈独不倦。后是村大疫,人有梦见瘟鬼,执旗一束,相语曰:除沈家放生修善外,余排门尽插旗。未几,一村三百余家,疫死者过半,独沈举家无恙。
※钱尽病瘳 叶洪五
钱塘叶洪五九岁时,梦青脸神摄至一城阙巍峨处,抛入红辕内,见上坐金面神,视之怒甚,熟视良久,连点首。青脸神即将抛出辕外,当背一击,惊寤,呕血满床,衣被尽赤,医治年余不休。叶子幼甚颖异,其家诸尊辈皆爱之,平日多与之钱,积数千缗。至是其祖母指钱曰:病至不起,欲此何为。尽所有买物放生,及钱尽,一旦病瘳。后为浙鹾商之望。
※医王赐药 王涣
宣和间,王涣病垂危,梦金佛谓曰:汝平日爱护物命,放生已及万数,自合延寿,今传汝一方,可用茯苓黄岑地骨皮甘草,四味煎服,无不愈者。果服之,疾瘳。
※鳖救婢危 程氏女佣
程某夫妇嗜鳖,一日得大鳖,付婢烹,婢不忍放之池中,托言鳖自走失,主人痛责。后婢感疫将死,家置之水阁,待其毙。夜有物从水中出,负湿泥涂婢,体热得凉解,顿苏。主问得愈状,婢以实对,主不信。夜往窥之,果有物至,追视之,即向所失大鳖也。举家惊异,永不食鳖。
※鱼疗丹毒 李景文
李景文,尝买鱼放生。后因服食丹石药,积热成疾,疽发于背,医莫能疗。昏寐中,若有群鱼濡沬其毒,觉甚清凉疾遂瘥。
※愿发疯除 直隶辛某
直隶辛某,患疯瘫。友人徐皓,述文昌帝君显应诸事,及放生果报。遂云:我病年余不起,若蒙神祐得痊,誓终身普劝以广圣化,以全物命。发愿既毕,次日,忽然一跃而起,行动如常。
※万生保友 项天瑞
浙鹾商项天瑞,字友清。其家有淳安人程春年,乾隆丙寅七月十一日,病暑风伤寒,延数医视之,皆云不治。项念其先人惟此一线,且在己家七年,今远隔故乡,痛莫能救。十七日祷于家中神前,立愿放生一万,祈延其命。次日脉已绝,惟胸前犹温,急放生以祷。二十日辰刻,计放生已满万,为告神焚疏。午刻春年身忽温,次日脉复且平,疾自此愈。项因叹放生之功,大且速如此。遂集放生致福一编,刻施以广劝。
※贤内致福 周千秋
镇江周千秋,官京师,月给禄米,多米虫,簸扬落地,蚁聚嘬,鸡复啄食。其内人沈氏怜之,令奴先铺芦箔藉地而后簸扬,既则聚虫置瓮中,且以糠为虫之粮。至秋,虫皆羽化去。未几,沉得消渴病已笃。千秋以此事慰之曰:岂有生百万命,而身自夭折者?后病寻愈,更生令子。
※怜龟却病 黄叔达
黄叔达在太学,见友得一龟,将脱其壳,黄怜而买放之。后病亟,其子入京探视,路遇一老人曰:余姓归,前日人将杀我,幸尊君救之,得以全生,此恩未报,令尊君有疾,因食鱼过多,停积胸次,急用姜附汤治之。言讫不见,后服果愈。叔达自悟未尝救人,即前日所放之龟耳。
第三章 放牛救物免患
※放龟脱生 毛宝
毛宝微时,路遇一人携一龟,买而放之。后为将,战败,赴水,觉水中有物承足遂得不溺。及登岸,视之,则所承足者,前所放龟也。
※活蝇免刑 酒工王五
隋时京师酒工王五,每见酒内及水中死蝇,辄取出,用干灰掩之,俟其活,放焉。如此数年,偶被诬告,罪当死。典刑官执笔书判,有数蝇抱笔头不能书,逐去复来,如是数次,官疑其有冤抑,以其事白于朝,罪遂释。
※螺护法宝 王待制
王待制,喜放生,尝买螺蛳千万放之。一日舟至汉口,风涛骤作,王急以所诵金刚经投水中,波遂平。至镇江,见舟尾一物出入波间,取视之,千万螺蛳结成毬,开视之,所投之经,纤毫无损。
※救牛灭火 正阳门老者
陈子龙过正阳门,见一牛跪地泪下,问其故则将赴屠。时一老者,买以放生。不半月,复过其地,见前者老设醮庙中。问之曰:前晚邻人失火,予梦中闻神语曰:尔应火死,为活牛故,可速起救。遂醒,而火已满空矣,急救得灭,为是谢神也。
※赤蛇识盗 方太夫人
方某自京应试归,途买一仆。甫至家,母刘氏夜梦一赤蛇,作人语曰:吾久居深穴,深感太夫人仁爱,滚汤热水从不泼地,凡各毛虫往来,无所损伤,皆戴不嗜杀之德。今相公途中买来之仆,非善良之人也,实大盗也,日久必为害,五日后,仆父来探,太夫人将此仆还之,以杜后患。刘惊觉,不即言,过五日,仆父果来,因与子道梦中蛇语,乃给银二两,遣之。仆去后半年,邻邑盗案发,仆之父子乃同伙,均斩于市,不为牵害。
※浦鼋报德 徽商
康熙七年,松江黄浦渔人获一大鼋,有徽商以银三两买放之。渔人窥见多银,夜即劫之。船家及小僮俱被杀死,商跪乞命,盗缚其手足投浦中。即若有物负之,逆流而上,行二十里许,天明有船至,大呼救命,乃巡兵也,见大鼋负一人来,捞起问故,共疑盗即渔人。鼋即顺流下,众随之,至买鼋所,投水中,而渔舟尚在分银。巡兵悉擒之,追出银四百余两,俱不失,同谋渔人皆斩,无一得脱。
※湖鱼解难 饶商
康熙丁丑五月,饶州商人过鄱湖,见渔人得一大鱼,重百余斤,商人买而投之湖中。至七月,此商三人挟赀归,夜过湖,遇盗入其舟,移至芦中行劫,将杀之。忽一大鱼跳入其舟,泼刺不已。盗方惊异,适捕盗船过,欲求火炊饭,见之获盗三人,商得不死,鱼亦跃入江中。商因忆救鱼事,以为鱼之报德云。
※蛳补破船 阮起鹏
杭州商人阮起鹏,字云翰,幼即立放生愿。以生命之多,莫如螺蛳及鱼子两种,见则竭力买放,且谆切劝人,谓为费不多,而所活无算,人多从之。康熙庚申,舟过富春,触石底破,在大江中,方仓皇莫救,水竟不入。泊岸视之,见鱼数万盘旋左右,其破处螺蛳重叠。攒满岸旁,渔人莫不惊异,不敢取。
※鸟伸冤狱 宜兴陆善人
宜兴陆善人,所居茂林修竹,百鸟咸集,陆禁人弹射,雨雪严寒,散谷林中饲之。顺治三年,仇家陷以逆党,庭讯时众词积案,系者累累,忽百鸟盈庭,噪声振天。讯至陆,一鸟飞至案头,衔其首词一纸去,群鸟顿散。问官惊异,刑讯陆之仇人,知其诬。出之,构义鸟亭于毗陵城中,以识其异。
※虎避仁人 常熟粮差
常熟差役某,催粮于乡,宿旅舍,闻邻妪嘱儿女曰:明日主人烹我供官差,我死后,尔各自小心,门槛内外不可停,主人脚下不可去。次日差挨户催粮,值邻家供膳,将烹母鸡,小雏悲鸣甚哀。差止之曰:勿杀母鸡,并其小鸡,与我放生,我代尔完粮。其家欣然与之。差感此事,遂往三峰寺出家。寺僧曰:汝果实心削发,须求本寺僧众,绝火三日,方留汝。差遍恳众僧,满三日,出门取火,忽猛虎当门。众僧怨之,差曰:大众既为我忍饿三日,今宁死,待我往取火。遂出门,虎竟不为害,后悟道。
※鸡卫恩主 衢州里胥
衢州里胥督赋,一民家贫无供馔,拟烹伏卵母鸡。里胥恍惚间,见桑下有黄衣人,向之乞命,且曰:自死不足惜,儿女未见天日。里胥惊恻视之,屋侧一鸡伏卵,其家来捉鸡,里胥止之。后复至其家,鸡领群雏,踊跃里胥前。及去,行数百步,一虎至,忽一鸡飞扑虎眼,里胥得免。自此一村,无食鸡者。
※得免横死 嘉善孔某
嘉善孔某,至一亲戚家,留午餐,将鸡供馔,孔力止之,继以誓,遂止。是夕,宿其家,正舂米,悬石杵于朽梁之上,孔卧其下。更余,梦中忽有鸡来啄其头,驱去复来,如是者三,孔不胜其扰,遂起觅火逐之。甫离席,面杵坠正在其首卧处。孔遂悟,鸡报恩也。每举以告人,劝勿杀生。
※永吾坎坷 吴文英
明吴文英,平生好劝人放生为善,每令人厌,友讥之曰:尔劝人为善,究竟善在于人,于尔何益,何苦令人厌。文英不悔。后问于听雪禅师,师曰:吾闻之经云:一人劝一人,作福两平分,一人劝九人,作福十人分。理可深信,义可类推。于是文英劝人益力,终身无坎坷之忧。
※义犬证盗 平望镇商
康熙元年,吴江平望镇有徽商,见一店家缚犬欲烹,商以银四钱买放,任其所之。不意此犬随舟而行,至僻静处,有盗数人,沉舟子于河,欲杀商。商求全尸,乃以叉袋倒置商在内,结口沉之。盗去,犬见有后舟来,如泣如诉,啼号不止。犬又入水,衔叉袋稍起,舟人群挈之,解开救苏。商言其故,亟控于官。先擒店主人物色,盗即卖犬诸人也。犬即随商至公堂,若为质证者然,盗皆枭斩。
※悍仆就刑 吴江沈宦
吴江南仓桥世宦沈氏有帐船,命仆辈诣乡索租。一徽商附舟,见屠者缚一犬将杀,商即解皮箱银赎之,不觉露白。沈仆遂缚商入大麻袋,沉之河底,船径去矣。所放犬,呻吟河岸,乃退缩数十步,奋身跃入中流,衔袋一拖即奔上岸,如是者数次,袋渐近岸。往来舟子见骇绝,以篙一探,即得麻袋,见内有人,为解放,倒去水,人渐活。袋上有沈府二字,人皆知为沈宦家物。由是引商牵犬携袋献之沈府,主人命藏之密室,及帐船归点麻袋,独一船少一袋。主命闭宅门,呼商与犬出,同谋仆六人皆伏辜。乃鸣官,钉之板门,活焚焉。
※爱子流血 柳沂
柳沂,钓伊水,得巨鱼,挈归。沂儿七岁,是夕梦鱼啄儿,惊寤。闻儿啼曰:适一大鱼啮我,痛甚。沂举火视儿,胸有疮流血,大惧。明旦,投鱼水中,旬余,儿疮愈。
※神物助战 熊元乘
武昌熊元乘,登第后,以兵备道御倭于姑苏。有玳瑁巨鱼,随潮至海口,胶于沙际。杨总戎取置天妃宫,将杀之。熊过之,见鱼吐气成云,异之曰:是神物,安可杀害。即劝令将海口,其地去城四十里,熊必自往。而总戎置酒舟中,共见鱼悠然逝,时风浪大作,鱼尚回首作朝拜者。三月余,与倭接战,共见前鱼出没风涛中,偃贼船下风,而熊氏据风力得屡捷。人皆知鱼之报德,后位至大中丞。
※龟脱水厄 刘彦回
刘彦回,尝买一龟放之,后脱水厄。
※犬救火灾 乌镇人
桐乡乌镇人,家畜一犬,每夜必涉水,至河南人家守宿。一日主人呼犬责之,曰:我食汝,而为他家守夜,明日必觅杀犬者卖汝矣。是夜犬见梦曰:我尝负他家钱,每夜往守,偿还其钱,今止欠十三钱,偿毕即不渡河,誓报主人大德也。明日呼犬于前以十三文系其颈,曰:咋梦汝云云,今往还之,可免涉水矣。犬垂首受诫,遂衔往掷其家,即不复夜去。未几,主人探女,更深醉归,失足鱼池之内。犬即号呼衔其衣拖上池岸,跳至主人家前,以首撞门,主母惊起,见犬往来池边,如指引状,携火视之,其夫尚卧池畔未醒也。遂扶入室,至醒,语其故。夫曰:前梦犬云报我大德,此其是矣。越数月,家中不戒于火,举家熟睡,犬又以头撞门,且撞且吠。夫妇惊起,则火发灶前将及屋矣,急救得熄。主人因厚养此犬,至死以棺埋焉。康熙年间事。
第四章 放生救物得子
※放鱼子贵 张奎
未时张奎,钱塘人。幼时临溪破鱼,误伤指,因曰:我伤一指,如此痛楚,鱼遭剖割,其痛何如。遂以一篮鱼尽放之,常戒杀生。后梦一人馈以大鱼,遂生一子,登进士为永州太守,累世富厚。
※释鸟族繁 项德兴
洪武时,项德兴,休宁桂山人。家贫课蒙,父瞽母癫,孝养不倦。父母继亡,哀毁尽礼。陈某怜其孝,以女妻之,时年已四十矣。陈素以捕卖黄头画眉为业,德兴效尤,生数女,无子,祷于各庙。一夕梦父责之曰:汝伤生太多,上干天罚,速宜改过,方能延我血脉。妻陈氏梦亦同,乃尽放笼鸟,并劝陈改业。五十八方生子,七十五得孙,后子姓繁衍成巨族。
※嗣绝复续 汪君弼
江西汪君弼,平日不杀生,宴客相继犯杀业,与不戒等。一夕梦灶神告之曰:汝杀生太过,子应横死,嗣续绝矣。弼不能改。未几,盗入室,杀其子。弼痛悔,啮指誓天,永不令活物入厨,更买物放生,所活无算。五十外,生一子,七十外,生孙。
※存女育儿 胡应全
休宁胡应全,字德昌,幼孤,事节母鲍氏,至孝。素敬三宝,好放生。商于松江三团镇,年四十未有子,产五女,人劝其溺,不从。一夕梦至城隍庙,见神微服坐,再拜,神扶起命坐,曰:尔本无子,以放生有功,好善不倦,今陶姓第七子有善根,当为尔后。梦觉,正朔日,至庙行香,见神如梦中。越三日,妻程氏亦获异兆,遂生一子,名继陶。
※种多子因 倪玉树
杭城艮山门外杨墅庙,神甚灵,祷者云集。绍兴倪玉树,赴庙求子,愿得子日,以猪羊鸡鹅酒醴演戏谢神。梦神曰:汝欲生子,乃立杀愿,吾虽血食之神,岂肯纵尔杀生,贪尔餔啜乎?倪叩首求神指示,神曰:尔欲有子,物亦欲有子也,物中之子多者,莫如虾螺,尔其图之。倪由是见捕虾摸螺者,即买放投之江,后果连产五子。
※活百命痣 范家儿
镇江范某妻病羸,道人与一药方,用雀百头,饲以药米,至三七日,取雀脑食之。范买雀饲之,数日,范他出,妻视雀,叹曰:以我一人害百命,吾宁死不为。开笼尽放之,范妇怨责,妻不悔。病旋愈,后生一男,两臂各有黑点,如飞雀形。
※无钱植福 裘兆麟
唐天宝中,裘兆麟四十无子,虔祷于神。一夕梦语曰:汝本无子,因汝至诚恳切,令授汝种子之法。麟喜甚,请问故,神曰:天曹最重放生,汝能全活万命,可得生子。麟曰:贫人安得有钱放生,是真命孤,终不能得子也。涕泣叩首,求神慈悲,神笑曰:子诚愚人也,放生岂尽要钱,汝若无钱,劝有钱者放之,功与相等。麟欣然受命,既寤,自思与钱玉成善,力颇优为,因往述梦中语,且谓钱曰:愿君俯从吾劝,功固归君,倘麟因一言,上邀神鉴,得沾余功,俾延一线,拜赐不浅。钱曰:诺。由是凡遇生灵,麟必劝之,钱即放之。数月后,麟复梦神语语曰:上帝嘉汝救物多功,已遗玉霄童子到汝家矣。钱玉成之子,年应遭痘厄,已特赦之。后值痘症大凶,钱子独无恙。明年,麟果生一子,家声遂振。
第五章 放生救物得智
※得智慧男 江州都巡检
淳熙时,项梓,父璇,为江州都巡检,性好善,嗜放生。一夕,邻人梦白面童子,戴凤翅金盔,坐大尾有鳞兽,鼓乐迎送至璇家,逐生梓。读书颖悟,精通韬略,后授湖北总干,参赞军务。
※脱痴騃相 劝善富家儿
有富翁生一子,质甚钝,无异痴騃,富翁忧之。一日有道人化斋其家,手摩其顶曰:官官好一生相,惜杀业太重,灵窍不开耳。富翁悚然心动。自是活物不入庖厨,偶出,路见丐者提花蛇一条,身未带钞,因劝一缎铺相识者买放之,夜梦一花衣人来谢曰:承恩救活,特来助公子读书成名。其子忽吐黑水数斗,颖悟异常,登甲榜。
※蚁助文思 胡伯安
胡僖,字伯安,兰溪人,平生全活龟鳖螺蚌之类无算。当省试时,寓潘氏园,蚁群数十万,童子将焚之。胡曰:以吾一夕安,伤数十万命,不可;亟返故室。及入场,三书义,至夜深甫就,蚁忽聚笔端,不可逐,久之。别作四经义,思忽泉涌,蚁遂不见。主司谓其经义有神助,胡心知为蚁报。
※解网成道 六祖慧能
六祖慧能,尝以俗服混于猎人。猎人令守网,猎兔之类,可放者瞰亡而放之。如是者十六年。后大悟成佛道,坐曹溪道场,广度群品。
※跌伤佛子 无畏三藏
无畏三藏,饮食不净,言行粗鲁,而心地甚光明。律师爱其人,而惜其行不洁,令宿门外。律师半夜扪虱投地下,无畏门外大呼曰:跌杀佛子。师大惊,呼入,无畏曰:凡百含灵皆是佛子,皆具佛性,虽微至蠓虱,皆有声闻。凡夫痴暗,不能听睹,任意灭杀。殊不知彼之冤楚号呼,诸佛听之已宏,若雷霆矣。所以生杀之报亦与龙象无异。凡人物有大小痴慧之别,诸佛菩萨则大小同观,慈悲无二。令师所投之虱,已跌损左边第三足,大声冤痛,唯我闻之耳,众僧不信,举烛照之,果见此虱左边损折第三足,相视骇然。自后互相戒谕,不杀蚁虱。观此知大彻大悟,尤重好生。
※感动大士 永明寿禅师
永明寿禅师,丹阳人。初为余杭县吏,取用库钱几尽,有司勘之,止放生而已。坐监守自盗,当弃市。吴越王钱镠,颇闻其放生也,谕行刑者观其辞色以覆。迨临刑无戚容,谓人曰:吾活万万生命,今死径往西方不亦乐乎!王闻而释之。乃弃俗为僧,梦观音大士以甘露灌口,慧性日开,着宗镜录,万善同归集等数百巷。住永明寺,年九十八而坐化。
※着手回春 祥峰和尚
祥峰和尚,初出家香积寺,性好生,每过面店,见门口活鳝一缸,低徊不去,常自语云:打杀打杀。店主不解其故,疑以为癫。一日忽大叫曰:打杀也,顾不得了。店主习见,不复顾。僧急掇缸倾鳝于河,店主大怒,痛殴之。众曰:打亦无益,其纠钱偿之。后僧忽开悟,遇人疾病,以手按之辄愈。
※救蛇证道 孙真人
孙真人思邈,住世时,山行,见村民击一蛇,力救之,放水中。后默坐间,一青衣来请,随之行,至其家,则世所谓水晶宫也。王者出,延之上坐,云:小儿昨日出游,韭先生则几危矣。设宴毕,出种种珍宝为谢。真人辞不受曰:吾闻龙宫多秘方,传吾救世,贤于珠玉多矣。王遂出玉岌三十六方,真人由此医术弥精。其方今隐于千金方中,后证仙品。
※折箭登仙 许真君
许真君,少时好畋猎。一日射中一鹿,鹿母为舐疮痕,良久不活,鹿母亦死,剖视其腹,肠寸寸断,真君大恨悔过,折弓矢,入山修道后证仙品。
※放刀成圣 张屠户
永州张居士,始业屠,每日宰猪,听邻寺晓钟声发为度。一日忽无声,乃寺僧夜梦十一人乞命,谓不鸣钟则度阨也。张所欲宰猪下十一子,张因感悟知轮回因果,遂弃屠。皈依佛法,梵诵专悫,十余年,知来去事,自定死日,坐化不毁。土人以肉身建庵祀之,祷卜,其应如响。
杀生恶报
第一章 屠宰
※杀牛横死 刘肇夫妇
宋刘肇夫妇屠牛,且嗜食。一夕有童子敲门送简云:六畜皆前业,惟牛最辛苦,君看横死者,尽是食牛人。读毕,忽不见。夫妇不悟屠嗜如故。居年许,肇梦到冥府,王者怒曰:汝伤牛命甚多,劝化不转,叱夜叉以长钉钉其头,痛极而醒,次早气绝。妻骑牛入市易棺,不觉臀髀与牛皮相连,牢不可脱,数日乃死。
※屠女遭灾 张七娘
瓯宁张七娘,本屠家女,尝买一牛,于野外骑之归,抵家将下,臀髀忽与牛背皮连牢不可脱,数日死。
※教杀丧命 来安
滁州来安,教子杀牛,视其用刀法。一日安寝,子以为牛,持牛刀杀之。众骇问,子曰:我见是牛,试手法耳。
※仆地成牛 华回子
镇江华回子,父子宰牛,一日忽仆地,作牛呜,头生双角。
※牛角破腹 陆屠
常熟陆屠,将杀一牛,牛极力断索,负刀而逸。陆追及,牛反顾以角穿陆,肠溃而死。
※牛冤摄魂 朱氏子
广陵富家朱氏子,好食牛。一日醉后,欲宰一牛,其母止之,子向牛言曰:尔能拜我,便赦之。牛即跪拜。朱怒曰:畜生安能会人言,立杀之。后日夜见牛为厉,乃死。
※人作牛鸣 太和屠者
太和中,光禄厨,一牛有胎,将产。或令换易,屠者竟杀之,忽作牛鸣,月余而死。
※肉成火种 徽州程某
万历十五年,徽州程民兄弟作圈养牛,每日择肥而宰。其弟进圈,有一牛长跪下泪,每次如此。弟怜之,遂改别业营生。且告兄曰:此畜见我必跪,卖作耕牛何如?兄不信,曰:待我试之。明日进圈,果长跪下泪如前,兄怒杀而煮之,煮未熟,锅中轰轰有声,牛肉变成火块喷出户,屋尽焚,仍不改业。一日出门,遇挑担卖牛肉者,讨帐争论,一掌即死,到官抵偿。其子胸生一毒,五脏皆见备极楚痛。每向人哭曰:我父杀牛,贻累于我。半年方死,弟得善终。
※业债生还 张屠
杭州张屠,善宰牛,号小庖丁。年六十,始释业。约伴往云台山进香,比至山下,忽觉心惊股栗,不能行。遂坐桥上,久之,同行者,见张据地作牛鸣,野中群牛数十聚而触之,急共掖同行进饭店,仆地死。 己卯年事。
※贪萌浪死 徐贩
庐州徐淹,常贩牛,渡江,风浪忽作,淹誓不再贩。及抵岸,贪心复萌,仍贩牛卖屠户,后忽出江飘没。
※虚愿生痈 杭郑姓
杭州罗磨坊郑姓畜一牛,力作十余年矣,牛老而病,郑心怜之,谓此牛死当为掩埋。不数日,有牛屠见之,许以二金,郑遂卖之。忽一夕,梦此牛作人语曰:汝既许见埋,复贪利杀我,我今来索命。遽啮其背,大痛。次日背生痈,溃烂见脏而死。
※割舌养哑 阮倪
阮倪,一日割牛舌食之,后生子无舌。
※杀业现消 王德璘
上虞王德璘,年二十。康熙戊午六月二十七日,卧病晕绝,入冥。遇一道士拍其肩曰:盍往游乎?游至冥府。主者诘曰:尔前生杀牛如许,何也?王对不知,主者曰:如自勘则知矣。见地涌出一大圆镜,视之,一人操刀割牛即己也。主者命加刑,王身忽束铁箍者三,一卒持利杵飞揕其胸。王自念,父母生我未养,泪下如雨。卒举杵未及身而堕,束亦解。王欲遁,群牛环阻于前,触哮怒。主者曰:孽宜现消,互杀累劫不已。命卒刲其肉,投火鼎。割已复命屠肠。卒以手向王口一挥,肠遂出,引之数丈。卒持利刃欲截,王复念,罔极恩未报,罪孽增重,益悲甚。肠遂不得断,卒乃惊视,谓王齶上现朱书赦字,以报主者。主者曰:此子历苦酷刑,性灵未泯,上帝嘉其孝念,宜归人间补过。卒以肠盘数屈纳其口。九叩而出,遇前道士曰:兹游乐乎?赖尔自作自释也。因导出。王复苏,时为二十九日辰刻,王与母妻伯弟一一言之。后体生恶疮,半年而后起,自誓长斋奉佛以终身,钱塘吴陈琰详记之。
※贪馋送死 戴典史
万历中,太平戴典史,日受盗牛人脏肉,因而杀牛无忌,后忽发狂疾,见众牛追逐,乃死。
※凶悍天刑 太仓屠户
太仓蓬阆镇一屠户,从江北买牛回。已抵岁暮,向妻索肉,妻答无。屠人奋然持刀割牛舌,付妻烹煮。自往房中坐,向妻妆镜台照面,以刀修刮眉毛。蓦地吊绳断坠下,头劈两开,立刻命殒。
※暴怒戕子 西蜀李绍
西蜀李绍,好食犬,前后宰犬数百。后得一黑犬,爱而畜之。一日绍醉夜归,其犬门号吠,绍怒,取斧击犬。值儿自内出,斧中其脑。一家惶惧捕犬,犬不知所之。绍后得病,作狗嗥而死。
※沸水洞胸 汉口屠者
汉口一屠者,肩擐一犬,僧弘戒遇之,苦劝放生。屠者坚执不允,乃语云:汝与狗夙世冤业,吾不能救也。合掌礼屠者三拜。是夜屠人宰犬,手举下锅,忽沸水溅心,头烂,七日洞穿而死。汉口人感动,遂醵金为僧建放生庵焉。
※啖粪哀叫 仆人陈祥
太仓一仆人陈祥,好屠狗,人屡切劝,卒不改。一日食新河豚,毒发,痛闷欲死,医人言,食粪浆可救,祥蛇行至厕边,大啖粪,卒不治,作狗声哀叫而死。
※檐木断首 屠户张某
康熙丙子,萧山屠户张某,性凶暴,善宰牲,日必宰猪羊十数。六月间门口乘凉,颈上偶痒,以屠刀刮之,忽风吹坠檐木,一击而首落。
※脓疮疗饥 杜章
梓潼帝君化书云:邛有杜章,望帝之友也。生于富贵,父祖好宴会,习以为常。凡烹割之事,皆躬亲之。及长,厨馔无虚日。后家道零替,为人屠刽,以就口食。所取人财,过命钱。又以饮啖兼人,才方饱满,寻腹中虚,性嗜肉味,日常不足,罟鱼弹雀,所见飞走,皆萌杀心。中年生五子,皆无指。口累所迫,过命之赀,不足度日。寻有癞疾,肌肤破裂,脓血流溃,见者掩鼻矣。自以饥火所烧,复受疾苦,投井自尽,为人执之,极口辱骂,于是仰天呼冤。予见之,讶而问里域主者,孙洪叔言其详。且言此人禄尽而命长,尚余五年。予既知其造业之由,又复闵其受苦之酷,且岁月方遥,恶其日夕怨怒天帝。乃遣功曹易其心志,使之以手揭疮皮自食之,又以指染脓血吮咀求味,宣言于人曰:毋作杀生业,为我戒。如此逾年,以尽之数,命断而死,诸子皆殍焉。
※垂尽为牛 张宜所
鄞县南乡张宜所,少时以宰牛为业,二十年后始改行。然临死时,以作牛鸣为快,鸣已,即嚼床头槁荐,七日而死。
※罪重成猪 余姚猪屠
余姚一家世业宰猪,其子尤善操刀,娶妻数年无子,身体日渐肥胖,头颈亦日短缩,眼睛亦俱深陷,毕肖猪形。病伤寒,时刻作猪吼声,七日发狂,爬至江桥上,大吼三声,投水随流而去,尸竟不得。
※自作自受 颜复初
苏州枫桥颜复初,以贩猪致富,所宰猪不令气绝,以盐水灌入猪心,以木槌遍体槌之。康熙七年得病,遍身痛楚,令家奴以木槌槌之,又索盐水饮之方快。二日后不能自饮,令家人灌入口中,如此三日夜,将死,谓五子曰:盐水我不能饮矣,汝等各代饮三碗。五子跪而饮讫,嘱曰:我杀猪业重,死即为猪,汝等幸多作佛事度我。言讫大恸,宛转如猪声而死。
※可惊可怜 陆宝
陆宝为人鼓刀,各店猪羊,死其手者无数。康熙十二年夏,持刀自刺喉间,宛如杀猪之状,若有神附。止之不能,号呼三日,血尽乃死。临死曰:取盐水来,今有无数猪羊在此索命。观者如市。
※嗜肥断指 吴竹轩
顺治辛丑夏,常熟市桥吴竹轩者,偶有肥犬至其家,其子打杀。沸汤将燖,犬伏土复活,其子不知也。抱犬入汤,被犬咬去第四指,犬逃去。其子腹中忽生小犬,作痛,指上血淋漓,痛苦万状而死。
※残忍破喉 休宁人
休宁有一人,见两犬相交,持刀割其阴。牡狗几毙,牝狗即跃起,啮其入喉咙,立死。
※炰鳖现报 杭州凤仙桥人
杭州凤仙桥一人,以炰鳖为业,日买鳖生投沸汤中,既熟,剖肠剔骨,煎熬五味,由此获利有年。后病伤寒,缩颈攒手足,伏于床上,数日,伸首爬娑,宛如鳖形。又爬出堂中,家人禁之,辄欲啮人。将死,众至街市,盘旋宛转,曲尽鳖态,观者皆知沸汤炰鳖之报也。七日臭烂而死。
※戕物恶死 长洲韩全
长洲人韩全,屠宰贩卖为生。每宰猪,即灌以水。卖大活鱼,必碎其首,而亦灌以水。鸡鹅鸭之类,强将糠沙填塞入喉,图重斤两,伤戕物命甚惨。后患翻胃症,不能饮食,唯咽土泥随复吐出,遍体流黄水,臭秽不可当,且头痛如碎,如此三月乃死。
※恶业生妖 潮州王二
潮州某县王二者,业屠宰,狠恶异常,且好用假银。生一儿,头有两角,寸余,足如猪蹄,三岁夭死。
※逸牛寻仇 泸州张四
泸州张四儿,家业杀牛。卫军马洋,自乡牵牛赴州,牵绳忽断,牛奔入市,遇四儿,四儿持索缚牛,不能制,大惧,奔入一店中,牛亦追入店,四儿登楼,牛亦登楼,触四儿肠出死。牛自下楼,复转入一巷中,觅一牛肉肆主,适其主他出,尽毁其家器业,始徐徐出郊。事在万历丙申正月,店庳隘楼小梯狭,而牛上下无碍,其事甚怪。
第二章 食牛戒牛
※冥刑肿腿 茅氏子
镇江茅氏子暴死,见冥官曰:汝父日食牛肉一斤,罪恶甚重,汝寿未终,合受杖责。及醒,两腿肿痛。逢人劝告,勿食牛肉。
※悔罪兔锯 衡州道人
衡州道人行乞于市,遍劝人曰:好食牛者,冥司以大锯锯之,予被摄追,将受此报,誓戒悔过乃免。因以劝人。
※誓戒鬼哀 秋浦优人
秋浦优人合班做戏,登舟将归,忽有自后呼之者,视之则其邻也。优曰:汝已死,何事至此?曰:我因客死,魂游甚苦,欲附尔归。乃使登舟,闲语久之,问阴司最重何事?曰:最重是食牛肉,食牛之人,吉神避之,恶煞随之,戒牛之人,吉神随之,恶煞避之。优曰:我从今誓不食牛。话未完,鬼便大哭。问:何故?曰:今见福禄寿三星拥护尔身,我近不得,归不成矣。踉跄登岸而去。优归述此事,一乡俱戒牛肉。
※广劝延寿 苏推官某
苏州推官某暴卒,复苏,求诸僚友,为之立簿,遍劝百姓,勿食牛肉,皆书姓名,一日得数千人,望空焚之。醒后语人曰:顷复又被摄去,有黄衣人持门籍至,云此所劝戒风牛人姓名。主者大喜,谓汝增寿六纪,郡僚皆得厚福。
第三章 暴殄
※残暴食报 张易之昆仲
唐张易之,与弟昌宗,恃宠汰侈。易之为铁笼,置鹅鸭于内,中起炭火,铜盆贮五味汁,鹅鸭绕火走,渴即饮汁,火炙痛,即回,表里皆熟,毛落血赤乃死。昌宗活栏驴于小室,中起炭火,置汁如前。后易之昌宗,被百姓脔其肉,肥白如羊脂,煎炙而食。
※嗜肉变猪 南京某举人
南京举人某,家巨富,善食肉,每食必数斤,日宰三四猪以宴客。忽一夕梦城隍,谓汝多杀不戒,当令汝变为猪。举人不信,且浪言曰:城隍管甚闲事,杀猪何罪?越半载暴死,既殓,闻棺中有声,启视之,尸已变为猪矣。此事在正德末年江南士竞传之。
※母子寻仇 杨舜臣
虔州司马杨舜臣,谓属官刘知元曰:买肉必须含胎,肥脆可食,余瘦不堪也。知元乃拣取怀孕牛犊,及猪羊驴等杀之,其胎仍动,良久乃绝。未几,舜臣有一家人死,心暖,七日而苏。云见一水牛,其子随之,见阎王诉曰:怀胎五个月,枉杀母子。须臾又见猪羊驴等,皆领子来诉,见刘司士具状,牵引我家司马,俱有处分。后三日知元死,又五日舜臣死。
※儿鸡共熟 何泽
四会令何泽,性嗜凫雉之属,乡胥里正,皆令供纳,饲养千百,日供烹杀。泽止一儿,会庖人烹双鸡,汤正沸,似有鬼物撮儿入锅,亟援出,已与双鸡俱熟矣。
※啖龟沉海 王屠父子
海宁百姓王屠,与其子出行,遇渔父持大龟,买归,置之厨下,将为羹。有江西商人见之,请以千钱赎焉,且曰:此九尾神物,若买放有大功德。验之果九尾,王竟烹之,父子共啖。是夕大水自海中来。王屠父子漂流去。人咸曰:害神龟,为水府摄去也。
※烹鳖戕生 张其光
苏州孝廉张其光,好食鳖。夜梦一黑衣人乞命,曰:明日吾到汝家,必祈救我,否则有祸。次日佃户捕得一巨鳖,馈送,其光甚喜。妻谏曰:夜来所梦,或是此乎,宜放之。其光曰:物灵则能托梦,此蠢物也,焉有是乎?立命烹之,一日食尽。当夕遂破腹,不三月泻死。
第四章 残害
※射鹿中子 吴唐
庐陵吴唐,精于射。尝携子出猎,遇一鹿同麑游戏,唐射其麑毙之。鹿惊悲鸣,唐伏草中,鹿乃舐儿,唐再发一矢殪之。少顷,又逢一鹿,张弩间,矢忽飞中其子,唐投弓抱子而哭。忽闻空中呼曰:吴唐,鹿之爱子,与汝何异?惊视间,虎从旁出,折其臂而死。
※纸面杀孙 程猎户
德兴程姓,世业弋猎。因输租入郡,适有市纸面者,买其六面,分与六孙,六孙甚喜,各戴为戏。家畜猎犬十数头,见之,争前搏噬,击之不退,六孙皆毙。
※猪化为虎 菜园丁
僧某,在俗时种园,偶邻家一猪食其菜,怒以锄击杀之。后出家,往武昌北门外三官殿,夜梦一黑衣人谓曰:我止食汝几茎菜,便害我合,我今已变为虎,汝纵往天上,必报仇也。僧寤而恐,百计思避,皆非善地,独东门外有龙蟠矶,突出江心,非舟莫渡,僧遂往栖止。顺治甲午除日,早起出门望江,见一兽浮巨浪而来,意谓是牛,近前瞩之,忽跃起一虎,啮之,其僧立毙。
※猫魂作祟 沈兰官
杭城沈兰官,年二十二,见一大黑猫,欲以其皮为獭帽,遂以绳系猫头,不死,更用尖刀刺喉,乃死。未几,梦猫云:汝既害我,我已告准,今刀何在,欲得作证耳。沈觉而恶之,因急卖去原刀,更市一利刃藏之。寻即发狂云,猫已入楼矣,又上梁矣。又云非猫,乃变鬼矣,五七人来打我矣。更作鬼语云,绳不能杀奴,须用刀也。至晚,遂以刀自刺喉而死。
※身无完肤 钱汉冲子
石门县南前村民俱习鸟枪,有钱汉冲之子技最精,生平杀鸟数万。未几死,号呼痛楚,如中矢石,以手遍扪,辄云,此处有铁子,痛不可言。以针挑拨数日,身无完肤而死。
※舌患溃疮 王愈
王愈宅有鹊巢,忿其鸣噪,尽网巢鹊,断其舌放之。后舌生疮溃烂而死。
※燃爆死惊 王遵
王遵忿鹊喧噪,俟夜深栖定,以竹竽系爆竹惊之。后遵得疾,惊悸而死。
※戕雏子苦 周昂
周昂尝昼寝,户上有一燕巢,三雏呢喃张口待哺,昂恶其声,试以指探之,雏亦张口而受。因取蒺藜三枚与之,其雏皆裂胸死。昂后生三子,俱不能言,见人但张口哑哑,宛然燕受蒺藜之状,其声甚肖。
※害雁遭杖 钱家军
镇江钱参将手下军士获一雁,笼之舟尾,空中有一雁随舟悲号。将登岸,笼中雁伸颈向外大呼,空中雁忽下,二雁以颈相交而死。钱闻大怒,同舟兵卒各杖三十。
※探雏被逐 一卫军
徽州府治,古木之上有鹰巢,一卫军探取其子。太守王梦龙,方据案视事,鹰忽飞下攫探巢者之巾以去。太守推知其故,杖其卒而逐之。
※张口蛇入 薛儿
苏州薛氏小儿,屡升木杪,覆巢取雏。一日上树,不意先有蛇在巢啖雏,儿惊视张口,蛇竟入口儿,遂死。
※临终蛙祟 田夫
宋周三蛙,南城田夫。当农隙时,专以捕鱼鳖鳅鳝为事,而杀蛙尤多。后得疾,初觉腹中一物,饮食不能入口,渐剧,隐隐若数蛙动于内。久之,展转一榻上,跳掷簸顿,号呼哀鸣,与蛙受苦时无异,一岁乃死。
※火逼惨报 张霖
张霖忿蛙鸣,沃以热汤,后遭沸汤浇,身烂而死。
※肉腐恶死 岳州村民
岳州村民,时常杀龟,取贩卖之。像遍身患疮,痛不可忍。每日以大盆贮水,沐浴其中,渐作龟形。逾年肉腐而死。
※一夜肠断 亨龟郑大
石门县走迭夫郑大,掘地得五龟,各长二尺余,烹食之。是晚即狂乱,作龟语曰:我兄弟五人,自明成化年间修行至今,与汝何仇?而被杀食,汝死有余辜矣。腹中似有物啮其肠胃,号呼至次早死。
※众死蕈毒 杀蛇军人
龙山数军人,见一大白蛇,举锄击之。内一姓余者劝阻,众不听,竟毙蛇。次日见一白衣女子,携一蓝香蕈,众夺取,将烹食,余忽头痛且昏睡,梦前女子云:君意不害我,殊感激,蕈有毒,不可食也。惊寤。欲以告众,众食已尽,皆中毒死,惟余独存。
※身埋火窟 某富翁
一富翁宅旁有枯木,将伐之,夜梦一老人率众乞宽期,富翁因知树上有物,命人登树视之,见枝头有大穴,穴中异蛇蟠结无数,翁即命仆纵火焚之,臭闻里许,此老鼓掌称快。未几,其家夜半,辄见飞火入室,起救则寂然,如是者屡,不以为怪。一夕婢盗薪私爨,火遂燎,此老与家人以为故态,酣寝不起身,举家皆死火中。
※疮走赤蛇 金秀之
金秀之,淮人也。冬月掘地,杀一蛰蛇,蛇死时,怒目视之。旬日,金手肱忽生痈,有赤蛇一条,从疮中出,金向天地悔过,永戒杀生,久之方愈。
※怨对难逃 顾锡畴
昆山顾锡畴,字九畴,号瑞屏,崇祯朝,官太宗伯,国变后,誓以死殉。后在温州,丙戌六月十六日,为同事贺君尧所害,沉之江。华亭令张调鼎,为顾门生好请乩仙,忽顾公来降,张问老师何时登道山?乩曰:吾于前六月十六日,被副将贺君尧害我于江中矣。张问贺与师何仇?乩曰:老夫前世,乃天台一老僧也。路逢一蛇以杖击杀之,贺即蛇后身也。冤对相寻,因果应受,可语我两儿,切勿报仇。张立遣人至温踪迹之,一一不爽。后君尧亦为人所杀。是日永嘉令吴国杰宴顾于江心寺,既别,明日知顾被害,募渔人寻之,不得。当夜梦顾立水中,急命掖之登舟,顾曰:余前世为天台老僧,误杀一蛇,今抵其命,承公厚意,营我后事者,以公前世系我徒孙,有方外一脉故也,明日但向某湾寻之,余即在矣。早起询渔人,果有其湾,一寻而获,乃力助扶榇归葬焉。顾又在一处降乩,留诗云:我昔曾为僧,彼亦在山林,蟒蛇当孔道,山人皆为惊,老僧提锡杖,随步出山门,动起无明火,杖下化为尘,夙缘前已定,从此乐天真。
※肿胀有自 韩阿留
宋时昆山韩阿留,以渔为生,每用毒药投池中,害鱼无算。一夕梦落水,诸鱼攒啮痛极难堪。既寤,遍身赤肿,腹胀,三日而死。
※风火烧身 余杭令子
高阳许宪,为余杭令。其子猎于仇王庙侧,忽有三白獐从屋后出,遂引弓而射,忽失獐所在,复以火围之,风吹火返,烧其面焦烂而死。
※埋蚕绝命 胡二夫妇
宋胡二种桑养蚕。一日见桑叶价贵,遂与其妻,掘一大坑,将所养蚕埋之,冀卖叶得厚利。是夜梦蚕化蜈蚣无数,咬其夫妇,后胡二果为大蜈蚣咬咽喉而死。
※雷火自召 曹君升
康熙乙亥,桐乡曹君升,亦因叶贵,而埋蚕于灰。蚕复出,升怒,加草柴烧之,火延及屋,家尽毁。未几,雷击死于田中。
※尾闾都塞 朱照
宋朱照,平生恶蜂窠,每见蜂从窍入,虽高处必登梯塞之。后生二子,谷道皆塞。夜梦有人,教以秤尾烧红钻之,如其言,二子皆死,人皆知为塞蜂之报。
※肉蝉业债 李乳母
唐时牛爽家乳母李氏,常抱小儿捕鸣蝉为戏,得即杀之,前后不可胜计。股上忽生疮溃烂,至岁余不愈。一日苦痒,若虫行状,以手搔之,忽有腐肉数块如蝉,自疮中突出,流血不止而死。
※坎蚁复仇 桓谦
三国时桓谦,在家见多人长寸余,从坎中出,向切肉处饮食,复寻路入坎,疑其为怪。有蒋山道士朱应,令其以滚汤浇所入处,因掘穴,大蚁数斛尽死。后谦得恶疾暴亡,子孙夭殇绝嗣。道士与谦同日患病,遍体腐烂而死。
※鳖呼惊死 徐巡按
广东巡按徐应登好鳖羹。一日,鳖从釜中叫曰:尚可活我也。庖人骇以报,徐亲闻号,立刻惊死。
※鸡骨戕生 闻巡检
江西巡检闻豫所,一生嗜鸡。一日,燕会欢呼,喉骾一鸡骨,即死筵上。
※燃料造业 何自明
扬州何自明,石塔寺前开茶社。忽得病,日旋绕于席,呻吟不止。如是月余,临死,语其友曰:予茶社中,每至夏秋日,扫除诸果壳,付之一炬,不知虫蚁聚满其中,杀伤甚多,予罪业重矣,奈何!遂死。
※凶暴速亡 麻城刘姓
嘉靖戊午,麻城七里桥刘姓者,遇大蛇当径,杀之。归而梦有持檄相召者,则蛇已具狱词矣。冥司判以无罪杀生,病苦,若干时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