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明雅
笔者曾在5月9日的《浅析“和谐世界”的构建》文章里开头就说:“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的意思常有不同……有人以现代汉语的意思来解释《论语》而出现很多误读……《大藏经》里有一些……词汇……也常引起误会。”
佛经另一个容易引起误解的原因,是人们对佛法缘起的忽略。一般上,佛经的开头必定是“如是我闻,一时……”。说明佛陀每说一法,佛经必定会把说该法的时空背景,以及为何要说该法的因缘记录在经首。可见佛法的严谨性,避免后人随意解释经文。世人因忽略此种因缘,导致争论不休。
6月8日洪玉坤先生在其《请勿据为己有》一文中回应笔者的《自身难保》(刊6月3日《早报星期天·想法》版)。有人关心佛教,本该欣慰。可惜,洪先生却牵扯出一系列无中生有及逻辑奇怪的问题来。
一、“佛教徒不应把佛典经文据为己有”:笔者在给编辑部说明选题的原因时说:“‘自身难保’除了是‘泥菩萨过江’的歇后语之外,也是说明佛教徒对待自己色身的态度,即色身难以保留。也说明佛教末法时代的现象。”
说歇后语,表明佛教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文化的养分之一”。说“自身难保”,表明佛教徒对待自己的色身及宗教的态度。《自》文主题明确,佛教徒那有什么能耐,可以如洪先生所说:“把佛典经文据为己有”?
每人都有从事研究的自由
因此,洪文剩下来的作用,只能是岔开笔者对许齐雄的诘问。洪先生处处用“以我读许齐雄的文章,我觉得……”、“许文也许认为…”等猜测的语气来为许齐雄作辩解,俨然是在为他人代言。对笔者的诘问只字不提,却高谈佛经及随意解释经文,造成更大的混淆。
二、无中生有:人彼此之间在认识上有不同的看法,那是小事,真理越辩越明嘛!但不应该无中生有。举一个更为明显的例子就可见一斑。笔者曾说:“六度是以‘持戒’为第一……而布施的最高体现在于‘法布施’”。洪先生却无中生有地说“林明雅说:六波罗密中以‘法布施’为最高。”这是很令人遗憾的。由此提出的错误命题而展开出来的论述,又能够有多少可信度?
三、佛总文化研究组:人有言论自由,笔者自然会尊重洪先生的自由,人更有做研究的自由。
笔者在原文中曾说:“佛牙寺里舍利的真伪,这有待科学家及佛教专家研究,笔者个人不敢贸然断言”。另外,新加坡各佛教团体各有自己的文物,都是各自处理研究。假如每一项问题都要佛总文化研究组及笔者来研究,那不是强众人之所难吗?
四、对佛经的误读:洪先生引用《金刚经》“法尚应舍,何况非法?”时,对“非法”的引用很“现代化”,令人感叹!
其实,这句经文的第一个“法”,指的是“出世间法”、“正法”、“真谛”。“非法”指的是“世间法”或“俗谛”,即所有领域的现代科学及非实证哲学,当然也包括中文系各学科。
《六祖坛经》曰:“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寻兔角。”佛教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相反的,正是要通过了解“非法”,才能够“正本清源” (其本意是针对佛教的弊病),才能够入世。更要具备有出世的菩提智慧,作入世之事业,这正是人间佛教所创导的方向。。
五、洪先生奇怪的逻辑是:“佛经受到外道的议论,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因为释迦牟尼是修炼忍辱大法的。”
所有的文化伦理及宗教都劝人要为善、要忍辱;儒家也教人要忍辱负重、忍字心上一把刃。然而,社会上就有这么一类人,专门利用善良人信仰上的道德自我规范,从中取利。
假如有人也按洪先生这样的逻辑,给人来一记耳光,然后说圣人教导我们要忍辱;进而调侃对方,再要求对方把另一边脸蛋也被掴一下,然后再说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这是不是太不尊重别人的信仰呢?
·作者是新加坡佛教总会高级文化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