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愚经
中国宗教学会理事、积庆寺光亮禅师意译
（五二）檀腻羁品第四十六(丹本为五十二)
某一年，佛陀带领众弟子来到舍卫国，住在祇树给孤独园里为众人宣讲佛法。
舍卫国城中，有一位名叫宾头卢埵阇的婆罗门。他的妻子两眼发青，长得其丑无比。宾头卢埵阇只有七个女儿，没有儿子，而且家境贫寒。七个女儿所嫁的夫婿家，也是贫苦人家，过着贫苦的生活。宾头卢埵阇的妻子性格恶劣，脾气暴躁，经常因为一些琐事辱骂宾头卢埵阇。七个出嫁的女儿也是经常回家向宾头卢埵阇索要东西，稍有不如意就会在宾头卢埵阇的面前怒目圆睁，啼哭不已。七个女婿来到家里，宾头卢埵阇也得把他们视为上宾，事事都要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了七个女婿。宾头卢埵阇每天都是在这种吵闹无比的环境中默默忍耐，无可奈何地活着。
秋季到了，田里的谷物都已成熟，宾头卢埵阇家的谷物还没有收割。一日，宾头卢埵阇从邻居家借了一头牛，准备去田里收割谷物。一时疏忽大意，借来的牛在田间走失了。宾头卢埵阇四处找寻，仍不见牛的踪影。宾头卢埵阇既着急又气恼，最后索性坐在地上默默垂泪。宾头卢埵阇自言自语道：“我前世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以至于今日遭受这样的罪，娶了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媳妇，每天都要遭受她的辱骂。生的七个女儿也都不让我省心，时常来家里吵闹，没有一天安静的时候。那七个女婿自然不必说了，有她岳母媳妇撑腰，我自然也不敢去招惹。如今我又把借来的牛给弄丢了，还不了邻居的牛，我该如何是好啊？”宾头卢埵阇一边感叹，一边流泪。宾头卢埵阇在地上坐了半个时辰，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渐消去了。宾头卢埵阇说道：“我还得继续找寻丢失的牛，要不然我怎么向邻居交待，我又没有钱可以赔偿。”宾头卢埵阇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寻找丢失的牛。
宾头卢埵阇来到树林中，看见佛陀闭着眼睛正在一棵树下坐禅，诸根寂定，静然安乐。宾头卢埵阇怕打扰佛陀的修行，就静静地坐下来，用手托着脸颊仔细观看佛陀的样貌。宾头卢埵阇心里想到：看啊，这瞿昙沙门是最快乐的，没有凶恶媳妇的辱骂，没有七个女儿的吵闹，也没有需要小心对待的女婿。更不用忧愁自家未收的谷物，也不用向邻居借牛，自然也就不会因为牛丢了而烦恼。佛陀知道宾头卢埵阇的心里所想，就睁开眼睛对他说道：“你所想的心事我都知道，你很羡慕现在的我，能够安静地在此处坐禅。没有凶恶媳妇的辱骂，没有七个女儿的吵闹，没有需要小心对待的七个女婿。也不用担心自家未收割的谷物，更不用向邻居去借牛，不小心把牛丢了，还徒增烦恼。”宾头卢埵阇听到佛陀说的话，正是自己心里所想，当时就惊讶不已，对佛陀说道：“你怎么能知道我心里所想，你我素不相识，况且我也没对其他人说起过此种想法。”佛陀说道：“我获得佛果，拥有三明六通，当然知道你心中所想！”宾头卢埵阇曾经听说佛陀美名，如今看到面前的比丘便是是世间大德，急忙跪倒在地，说道：“我久闻世尊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啊！”佛陀说道：“你想出家修行吗？”宾头卢埵阇答道：“我虽然有一个家，但那能叫做温暖的家吗？那个家就像是一座坟墓，没有温暖，没有欢乐。妻子女儿女婿对我，就向对待一个仇人一样，如今遇到世尊，我已不见眷恋那个家了，请世尊允许我出家，收我为弟子。我一定会好好修行，累积福德，以求来世有个好报。”佛陀说道：“你站起身来。”宾头卢埵阇得到命令，就站了起来。佛陀继续说道：“善来，比丘！”霎时间，宾头卢埵阇就变成了身穿法衣的比丘，佛陀又为他讲说了经法要义。宾头卢埵阇在佛陀的教化下，去除心中的杂念和一切烦恼，证得了阿罗汉果。
阿难听说此事后，感叹道：“善哉！如来随时随地普渡众生，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阿难来到佛陀面前，说道：“世尊，宾头卢埵阇前世究竟修了何等功德，以致今日得到世尊的教化，证得阿罗汉果。就像是一块极易上色的干净棉布一样，进入染缸立刻拥有了各种美丽的色彩！”佛陀对阿难说道：“宾头卢埵阇，不仅仅是今日蒙受我的恩泽，就是在过去世中，也是得到我的搭救，才脱离苦难，过上安稳的日子。”阿难说道：“不知道在过去世中，世尊是怎样搭救宾头卢埵阇的呢？”佛陀说道：“你要想知道此事的缘由，就要仔细的聆听我的讲解。”阿难说道：“弟子一定认真聆听。”佛陀用无量慈悲音缓缓地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在久远的过去阿僧祇劫中，有一位大国王，名字叫做阿波罗提目佉。他治国有道，公正廉明，爱民如子，从不狂征暴敛。当时国内还有一位婆罗门，名字叫做檀腻羁。檀腻羁家境贫寒，没有充足的粮食，经常是食不果腹。他家有一块薄田，到了该收割的季节。檀腻羁就向邻居家借了一头牛来收割谷物。不出半日的工夫，檀腻羁就把自己家的粮食收割完了。然后，檀腻羁就牵着牛来到邻居家，把牛拴在门口，走的时候，忘记了跟邻居道谢。邻居出门看见自己家的牛拴在门口，以为檀腻羁还没有使用完牛，也就没有把牛牵回院子里。牛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渴，它不断挣扎，终于挣开了缰绳自己寻找吃的去了。第二天，邻居见檀腻羁还不来还牛，就来到檀腻羁的家里要牛。檀腻羁说道：“我把你家的牛还给你了，就拴在你家的门口了。”邻居说道：“你说还我了，可我怎么没有看见牛呢？”檀腻羁说道：“我确确实实把牛还给了你。”邻居说道：“你说还给我了，有谁看见了，谁能够为你作证？”檀腻羁说道：“人们都在田里干活，没人看到。”邻居说道：“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看到我的牛，你就是想耍赖不归还我的牛。”檀腻羁辩解道：“我真没想赖你的牛，我也确实把牛还给了你。恐怕是你自己没看好牛，让牛跑了，让后又向我来要吧！”邻居说道：“看来你是不想认账了，咱们得到国王面前评评理去。”檀腻羁无奈，也只好跟着邻居去见国王。
在去见国王的路上，看见牧马人正在草地上放马。突然，有一匹马急速的向檀腻羁这边跑过来，牧马人怕马伤了人，就冲檀腻羁喊道：“快帮我拦住它，不要让它伤了人。”檀腻羁听见喊声，急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快速地向奔跑的马扔过去，石子正好砸到马的蹄子上，马蹄子顿时鲜血直流，马也因此停住了狂奔的脚步。牧马人赶紧跑上前来抓住了马的缰绳，看见马蹄子流血，就对檀腻羁说道：“我是让你拦马，又没让你把我的马打伤。现在可好，我的马受伤了，你得陪我损失。”檀腻羁急忙辩解道：“我无意砸伤马蹄子，这只是不小心而已，你何必大惊小怪的呢？况且我也用此方法，成功地帮你拦住了马。”牧马人说道：“你打伤我的马就是不对。咱们得到国王那儿评评理去。”檀腻羁见他这般蛮横不讲理，也就不跟他争辩了，对他说道：“正好我要去见国王，你也一同前往吧。”三人一同上路，来到河边，找寻半天也没找到渡口。看见一位木匠嘴里叼着斧子，正挽起裤脚要趟河。檀腻羁走上前来说道：“请问木匠师傅，哪里有渡口？”木匠刚一张嘴说话，叼在嘴里的斧子掉到了河里。木匠急忙伸手去河里捞斧子，捞了半天也没找到掉在河里的斧子。木匠生气地走上岸边，对檀腻羁说道：“都愿你，你不和我说话，我的斧子能掉到河里找不到了吗？”檀腻羁说道：“是你自己没经管好你的斧子，怎么能怨到我头上呢？”木匠说道：“我把斧子叼在嘴里好好的，你偏要和我说话，我一张嘴，斧子就掉在水里找不到了。你得赔偿我的斧子。”檀腻羁说道：“你这是不讲道理，斧子一定要叼在嘴里吗？你可以把斧子别在身上，这样不就不会丢了吗？”木匠说道：“你不要管我放哪，总之这斧子是因你而丢的，你就得赔偿。你要是不赔偿，那我们就到国王面前评理去。”檀腻羁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怎么竟遇上倒霉的事啊？”檀腻羁又对木匠说道：“既然你想找国王评理，那就随我们一起走吧。”檀腻羁被这些债主逼的，心烦意乱，精神恍惚，再加上这一路的劳累，已经饥渴难耐，筋疲力尽了。檀腻羁跟随四人勉强的继续前行，前面来到了一酒家。檀腻羁向酒家乞要了一些白酒，然后坐在床上痛饮一番。哪成想床上的被褥里还有一名婴儿，檀腻羁正好压在婴儿的肚脐上，婴儿一名呜呼了。这时，婴儿的母亲外出回来了，看见檀腻羁坐在床上，压死了自己的孩子，顿时就哭天抢地捉住檀腻羁不放，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大恶人，竟然杀死了我刚出生的儿子，快还我儿子的命来。”檀腻羁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也无法面对死去婴儿的母亲。檀腻羁任凭女人撕扯也不还一句嘴。女人见状更是生气至极，对檀腻羁说道：“我要捉你去见国王，让他给我评评理，是不是该让你一命抵一命。”檀腻羁说道：“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几个人一同看着檀腻羁上路了。檀腻羁一边走一边想：我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以致所有的灾祸一起赶来，如果我和他们一起去见国王，国王一定会因为这些事情杀了我。我还没有活够呢，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找个机会逃走。思及此，檀腻羁就一边走路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眼前来到了一座城墙下，檀腻羁见这是一个机会，趁人不注意，就快速地跑上墙头，然后纵身跳下。檀腻羁心里盘算着，这下可以逃脱了，哪成想墙下坐着一位织布的老人，檀腻羁跳下城墙的瞬间，正好砸到老人身上，老人当时就气绝身亡了。檀腻羁站起来刚要跑，被老人的儿子拦住了去路，说道：“你这大恶人，砸死人就想跑吗？”老人儿子说着就跑上前来捉住了檀腻羁的胳膊，檀腻羁使出浑身力气想要逃脱，却被其他几位赶来的债主，拽的死死的。檀腻羁在众人的押解下继续前行。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颗大树下，看见一只雉鸟正停在树上唱歌。雉鸟看见檀腻羁问道：“檀腻羁，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檀腻羁答道：“我要去见国王。”檀腻羁把自己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雉鸟。雉鸟说道：“你见到国王后，帮我询问一件事情。为何我在此树上唱歌要比其他树上好听呢？”檀腻羁说道：“我会帮你问此事的。”檀腻羁一行又往前走，看见了一条毒蛇。毒蛇说道：“檀腻羁，你要去哪里啊？”檀腻羁答道：“我要去见国王。”檀腻羁又把所发生的事情向毒蛇讲述一遍。毒蛇说道：“我有一事有求与你，你见到国王以后，帮我询问，为何我早上出穴时，身体是柔软无比的，而且没有疼痛感。等到日暮回穴时，身体就变得粗硬，疼痛难行难以进入洞中呢？”檀腻羁说道：“我会帮你问此事的。”檀腻羁一行人又继续前行，看见一位妇人。妇人对檀腻羁说道：“你要去哪里？”檀腻羁说道：“我要去见国王。”檀腻羁又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向妇人讲述一遍。妇人说道：“我有一事有求与你，你见到国王后，帮我询问，为何我在夫君家的时候想念父母，在父母家的时候又想念夫君家？”檀腻羁说道：“我会为你询问此事的。”
一行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国王面前。众人行过礼之后，檀腻羁的邻居对国王说道：“大王，我们今日来拜见您，是有一事相求，请您为我们评评理。”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我定会为你们公正评判的。”檀腻羁的邻居说道：“我好心把牛借给檀腻羁，他使用完之后，不肯还给我。”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檀腻羁说道：“你为何不还人家的牛？”檀腻羁说道：“我家境贫寒，只有少许的田地，我借邻居家的牛不到半日，就收割完了所有的谷物。然后，我把牛牵到他家门口，拴在了他家的门柱上，虽然我没有口头告知，可是牛我的确已经归还了，可能是当时他没有在意或者他有意刁难我，将牛藏起来让我赔偿他的牛。人心都隔着肚皮，谁知道对方的心中打算呢！”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听完，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人都有过错。檀腻羁归还牛后没有口头告知，应该割去舌头，牛主人没有看见拴在自家门口的牛，应该挖去双眼。”牛主人听到国王这样宣判，很是吃惊，心想：自己也是有过错的，看见牛却没有亲手经管起来。牛主人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我愿意舍弃丢失的牛，不再讨还，因为我实在不想丢失双眼！” 檀腻羁也立刻表示愿意和解，因为他也不想失去舌头。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听了他们的话，看看其他人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和解了，你们几个还有要说的吗？”牧马人走上前施礼说道：“大王，檀腻羁无道，打伤了我的马。”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檀腻羁说道：“你为何打伤了他的马？”檀腻羁说道：“我和我的邻居走在路上，牧马人的马受惊跑了，牧马人向我喊道，让我帮他拦住马，我就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跑过来的马，哪成想石子正好打到马蹄上，把马蹄打出血了。所以，他让我赔偿他损失。”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既然是牧马人先喊檀腻羁的，先把牧马人的舌头割去，檀腻羁因为用手扔石头，打伤了马蹄，就把檀腻羁的手砍去。”牧马人听说要割自己的舌头，就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我不要损失了，以后我看好自己的马就是了，千万不要割去我的舌头和砍去他的手。”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这件事情也和解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木匠走上前说道：“大王，檀腻羁把我的斧子弄丢了，我要他赔偿。”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檀腻羁说道：“你为何要弄丢木匠的斧子？”檀腻羁说道：“我们在河边找不到渡口，我就向木匠打探哪里有渡口，当时木匠嘴里正叼着斧子，挽起裤脚要过河，他一张嘴，斧子就掉到了河里，然后斧子就不见了。”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檀腻羁问话在先，应先把他的舌头割去。斧子应该拿在手里，木匠却叼在嘴里，有手不用，应该砍去的手臂。”木匠听到要砍去自己的手臂，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我不要他还我的斧子，我不想被砍去手臂，也不要把他的舌头割去。”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这事已经解决了，其他人还有谁要说？”酒家女人走上前说道：“檀腻羁杀死了我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我要他血债血偿。”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向檀腻羁说道：“你为何要杀死她刚出生的儿子？”檀腻羁说道：“这些人逼我还债，我心烦意乱，精神上有些恍惚，再加上我饥渴难耐，看见有酒家，就急着讨酒喝，我看见床上没人，就坐在床上，一边歇着一边喝酒，没有注意到床上被子里还有婴儿，不小心碰到了婴儿，婴儿就命终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大王明鉴。”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酒家女人，你纵容顾客喝酒，好多赚银两，然后又不好好照看自己的儿子，这是你的过错。檀腻羁喝酒过多，以致不能发现床上被中的婴儿，这是他的过错。你们二人都有过错，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檀腻羁成为你的夫婿，与你生下一男孩儿，让你抚养，然后再放他离去。”酒家女人听后，跪在地上向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叩头，说道：“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我不想因此事再受到一次伤害，所以，不需要檀腻羁成为我的夫婿，和我生子，我愿意和解。”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还有谁想说？”织布老人的儿子走上前说道：“檀腻羁异常残暴，他踩死了我年迈的父亲。”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檀腻羁说道：“你为何要踩死他的父亲？”檀腻羁说道：“这些人逼债，我走投无路想要逃走，看见眼前有一座城墙，我就趁人不注意，跑到城墙上，然后纵身跳了下去，哪成想他的父亲坐在墙根下织布，非常不凑巧，我砸到了他的父亲，他父亲当场就命终了。这是我意想不到的。要知道墙下有人，我说什么都不会跳下去的。”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老人儿子说道：“既然他踩死了你父亲，那就让他做你的父亲吧。”老人儿子听国王这么说，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既然我的父亲已经离去了，我也不需要他作为我的父亲。我愿意和解。”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你能愿意和解更好。”檀腻羁见所有的事情都和解了，顿时感觉浑身轻松。
这时，有侍从进来禀报道：“大王，门外有两位妇女争一儿子，她们想请您给做个评判。”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带她们进来。”侍从得到命令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两位妇女带着一个还不会说话的男孩儿走了进来，其中一妇女说道：“大王，这个女人抢我的孩子。”另一个妇女也不甘示弱，说道：“大王，这孩子是我的，她看见了非说是她的。”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见状，对两位妇女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孩子是自己的，那就用力争抢吧！谁挣到了孩子就归谁。”两位妇女听后，都使出浑身力气争扯孩子，孩子被两人扯来扯去，疼痛的直哭。一妇女看见孩子啼哭，就松开双手。另一个妇女得到孩子，十分高兴，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这孩子是我的。”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她怒斥道：“你还不如实招来？亲生母亲会用力争扯自己的孩子吗？亲生母亲生怕自己的孩子受半点委屈，更何况是这样的拉扯，一看你就是冒充的。”挣得孩子的妇女顿时跪倒在地，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大王明鉴，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我多年不生育，看见这个孩子很是喜欢，就想占位己有。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大王饶恕我的罪过。”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见这个妇女也是真心改过，就对她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我尚且原谅你一回。你要下不为例，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两位妇女得到圆满的解决，都磕头谢恩，然后走出大殿。
此事刚解决完，侍从又来禀报道：“大王，殿外有两个人在争扯一块棉布。他们想要您给做个公证评判。”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带他们进来。”不一会儿，有两个人从外面争扯着一块棉布走了进来，二人异口同声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大王，这块棉布是我的。”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还是用了刚才的方法，对二人说道：“你们谁争扯到就是谁的。”两个人用力争扯起来，眼看棉布要被撕扯两半了，其中一人松开了拉扯的手，另一个人因失去拉力，而栽倒在地。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倒在地上的人说道：“把你手里的棉布物归原主。”倒在地上的人知道自己应经暴露了，就把手里的棉布还给了站着的人，跪在阿波罗提目佉国王面前说道：“大王，我家孩子多，没有足够的棉布给孩子们做衣服，今天在街上看见他手里拿着棉布，就动了歪心思，想要讹诈过来，没想到大王聪明，一下就破了此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做恶事了，请大王饶恕我吧！”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他说道：“既然棉布是所需之物，就不会用力拉扯，生怕把棉布拉坏不能用。而你却正好相反，所以，我就知道你不是棉布的主人。念你还要照顾孩子，而且也有悔过之心，暂且就先饶了你，如果你以后再犯类似的事情，我就二罪归一，定然不会饶过你。”二人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都磕头谢恩，然后离去。
檀腻羁看见阿波罗提目佉国王断案神速，而且公正廉明，顿时心中升起敬畏之心。檀腻羁想起来的路上受到嘱托的事情，就走上前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大王，在我来的路上，有人托我向您请教问题。”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檀腻羁说道：“我遇见一条毒蛇，它托我问您，为何它早上爬出洞穴的时候，身体是柔软的，等到晚上回洞穴的时候，身体是粗大肿胀，而且僵硬，爬行起来痛苦不已，也很难进到洞穴中。”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早上，毒蛇从洞穴爬出来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烦恼，所以身体十分柔软。晚上，毒蛇爬回洞穴时，因为它在外面受了各种鸟兽的欺负，心中气愤不已，怒气充满它的身体，所以它会变得粗大肿胀，行动起来十分的困难。”檀腻羁听后问道：“那怎样解决毒蛇的这个问题呢？”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想要决绝此事并不难，你只要对它说，忘却一切烦恼，心中不要存有一丝怒气，时刻保持安静的心，这样就可以解决它所遇到的问题了。”檀腻羁把此事记在心上，又说道：“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妇人，她让我问您，为何在夫君家时想念父母，在父母家时想念夫君家？”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她这样左右为难，是因为她在父母家有了心上人，和心上人呆久了，就会感到腻烦，所以想着夫君家。当她回到夫君家时，又想这父母家的心上人。她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保持端正的心态，舍弃邪恶就不会患得患失了。”檀腻羁又说道：“来的路上，我还碰到一只雉鸟，它让我问您，为何它站在那棵树上唱歌要比站在其他树上唱歌好听呢？”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因为它站的那棵大树下有黄金，其他树下没有，所以才会有好听的歌声。”阿波罗提目佉国王对檀腻羁说道：“虽然你犯了这么多的错误，但是你本性不坏，而且所犯的错事也都是无意的，我就原谅了。考虑到你家境贫寒，就把雉鸟树下的黄金赏给你吧！”檀腻羁听后非常欢喜，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谢恩，对阿波罗提目佉国王说道：“谢谢大王的赏赐。”檀腻羁得到指令，原路返回，并且对妇人，毒蛇和雉鸟所嘱托的事情，也都一一作了答复。檀腻羁取出了藏在雉鸟树下的黄金，置办房屋田地。所需之物应有尽有，无一所缺。檀腻羁成为富人后，很是欢乐，尽享人间荣华富贵。
佛陀讲完此事，对阿难说道：“你可知阿婆罗提目佉国王时谁吗？”阿难说道：“弟子不知，请世尊明示。”佛陀说道：“他就是现在的我，檀腻羁就是今日的罗门宾头卢埵阇。在过去世中，我让他免受厄运之苦，施给他珠宝，让他快乐的生活。今日我修成佛在世，又度化了他，让他脱离苦难，证得阿罗汉果。”
尊者阿难及与会众人，听到佛陀的宣讲，人人欢喜，顶戴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