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芦园经
有一段时间,云游在鞞兰若的佛陀住在了黄芦园中。
有一天,当地一位一百二十岁的婆罗门教祭司手拄拐杖来到佛陀住所,问候已毕,倚杖而立说道:“瞿昙。我听说你是年幼出家,也是属于新学,见到我们这些德高望重的出家人登门拜访,你既不礼敬,也不表示尊重。既不站起身来迎接,也不请我们座下。瞿昙。这样的态度可不好。”
佛陀说道:“梵志。我不见天上地下茫茫众生之中有人来到我这里,能够令到如来去礼敬尊重于他,还要站起身来去迎接他或者是请他就坐之类的现象。梵志,如果有人真要如来这样去做,那么他的头部就会即时破裂成七分。”
梵志说道:“瞿昙毫无人情味可言。”
佛陀说道:“梵志。尽管你的说法是不对的,但事实上我有些事情是不会有任何形式的人情味的。比如说:色身、声音、香味和种种触觉对本心的干扰与诱惑,如来以无尽智慧都得以根除再也无从生起。这就是你所说的这些事情令到我没有人情味,但这并非是你所说的人情味。”
梵志又说道:“瞿昙是一个心无挂爱无有恐怖的人。”
佛陀说道:“梵志,世间确实是没有任何一样事物能够令到我心有挂爱,无论是色相,还是音声,味道或者是触觉这些令到世人恐怖的现象,在如来这里都已经是连根拔除断绝干净了,世间万有再也没有任何一样能够令到如来心有挂爱,心生恐怖了。但你所说的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梵志又说道:“瞿昙以后再也不会投胎转世了。”
佛陀说道:“梵志。如果有出家人或者是祭司导致投胎转世的因缘已经灭尽,我就会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世间了。我虽然早已灭尽投胎转世的所有因缘,再也不会投胎转世了。但显然你的所指不是这个意思。梵志。我观察世间之中芸芸众生无始以来被无明所覆,被无明卵壳所包裹而辗转六道饱受众苦煎熬,当我观察到这缘起之后,就时时刻刻在在处处观察众生的根基适时出手得以普度。就好比正在孵化的母鸡,任何时候都在给鸡卵以温度使之能够得以顺利孵化,当机缘一到,母鸡就会啄开蛋壳是小鸡得以顺利出世。我也是如此,以最到位的人情味关注众生的根基,点破无明卵壳,使众生得以出离三界不再轮回。”
“梵志,我当年还未证得无上正等正觉之前,我手抱吉祥草去到菩提树下敷设好草垫并在上面跌跏趺坐,心中暗自说道:‘如果我不能够参透生死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话,就再也不要起身了。除非是断尽一切烦恼方才算功德圆满。’当我安坐不久,就先后成就了四禅八定的修持,在现世之中就得以安住在极乐境界之中,再也不会有任何怖愄了。”
“梵志。当我心安意定之后本心随即得以清净,再也没有任何污秽和烦恼了,心意柔软安定再也不会随外境所动,随即在初夜就成就了宿命通的修持,对自己在此之前无量阿僧袛劫以来所有投胎转世过程的经历都历历在目,了如指掌。在中夜时分,我成就了无尽天眼的修持,对世间众生辗转六道的种种场景都看得非常清楚,知道有情众生之所以会辗转六道的种种因缘。在后半夜时分,我证得了漏尽通,掌握了世间的绝对真理,那就是苦集灭道四大圣谛。当正知正见如是建立之后,本心即从爱欲和烦恼中解脱出来,再也不会投胎转世了。而我之所以能够明白通达,那是因为不愿意放纵自己,乐于安住僻静之地修行精勤的缘故,才会使得无明灭而智慧生,黑暗坏而光明成。”
“梵志。如果说世间有人所有言说都符合真理而不会说导致愚痴的法义,也不会被世间痛苦或者是快乐所覆盖,属于世间所有众生中最为殊胜的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我,而不会是其他人。”
听到此处,这位梵志即时舍弃拄杖,跪倒在地行完顶足礼而后言道:“世尊当之无愧是世间第一人,也是最为殊胜的人,也是世间无与伦比的人,也是属于世间唯一没有障碍的人。世尊。我从今日起,直到身命终结,我都皈命于佛陀,皈依于正法和僧团。惟愿世尊接受我成为您的在家弟子。”
佛陀说道:“如是。”
梵志和在场的比丘们听完佛陀的开示,皆大欢喜,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