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问经
有一段时间，云游在摩揭陀国的佛陀住在了王舍城东郊奈林村北的鞞陀提山因陀罗的石室之中。
忉利天天主释提桓因得知佛陀的住处，于是告知音乐神五结道：“跟我一起去拜见佛陀吧。”
五结答应了，于是带着琉璃琴和其他天子一道跟在释提桓因的身后来到了佛陀住处不远。
在这些天人身光的照耀下，整座大山都处在大光明之中，周围的居民都以为是山上起了大火。
释提桓因告知五结道：“五结。世尊在禅定的过程中是不会有人去打搅的，我们在未得到允许之前是不应该贸贸然前往的。这样吧，你前去通报一下，得到世尊恩准以后我们再去。”
五结遵命，带着琉璃琴来到了石室前，他想到：我离佛陀不远不近，我可以用琴声让佛陀知道我的到来。于是他弹出美妙动听的音乐唱到：美丽的跋陀天女，如今我来礼敬你的父母，他们发出的光辉就如同皎洁的月光，能够生出你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儿，让我情不自禁生发出欢喜之心。 烦热的时候期待凉风，干渴的时候渴望冰凉的甘泉，我爱你，就像那些阿罗汉热爱离苦得乐的正法一样。覆水难收，爱欲依然。当天人汇聚一处时，如同不着相的布施。清凉的池水，池底铺满了如同玉米那么大的金沙，当大象热不可耐的时候，就会迫不及待地走进池子洗浴。就好像那把降伏大象的铁钩，我的心意已经被你所降伏，在你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为你做了许多，而你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却从未为我停步。我已经是深深爱上你了，烦躁的心如同烈火焚烧。我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就好比是人入虎口。爱欲的折磨，真是让人生不如死啊。那些跟随释迦牟尼佛出家修习梵行的弟子们，将所以心念安住一处，从而能够证悟解脱之道，正等正觉，证入到寂静清凉的涅磐境界，如同佛陀证得无上正等正觉之后的安乐祥和。而我的快乐，是朝思暮想能够与你相伴左右。就好像是病人渴求良药，饥饿想要美食。回望在天地之间，只有你能够止息我心中之苦，就如同水能够灭火。供养佛陀所获得的福业是清净殊妙无比，我愿回向给你与我分享。愿我在有生之年都能够与你朝夕相处，不离左右。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与你共赴黄泉路，也不愿意苟且偷生，独自存活。伟大慈悲的天帝释啊，您是三十三天自在之主，无上之尊。这是我最坚固的愿望，希望您能够满足我啊。我也至诚礼拜大雄世尊，一切天、人之最上，断绝了所有欲爱，再也不会在这世间轮回转世了。
佛陀结束禅定赞叹五结道：“善哉善哉。五结。你的歌声和琴声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五结，你还记得你当初歌颂佛法僧三宝的偈颂么？”
五结回答道：“世尊。当时的情况您也是很清楚。世尊，那时候您刚刚功德圆满成就佛位之后，在恒河岸边阿阇和罗尼拘类树跌跏趺坐。当时，音乐神的女儿名叫贤月色美丽端庄，惊艳十方，正被车夫之子狂热追求，而我也在努力追求于她，尽管我绞尽脑汁尽心竭力都无法得偿所愿。有一天，我跟在贤月色天女背后载歌载舞来讨取她的欢心时，她就说道：‘五结。我还未曾见过佛世尊。然而我已经在其他天人口中得知释迦牟尼如来已经证得了无上正等正觉，成就了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陀、世尊和众佑的修持，功德圆满成就佛位。如果你能在佛陀面前赞叹世尊，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世尊。那时候的我很是欢喜，于是和她一起来到人间礼拜供养于您，并用这歌曲来表达我的心意。世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释提桓因见五结已经跟佛陀对上话了，就知道佛陀已经出定，于是说道：“五结。你赶紧去跟世尊行顶足礼并代我问候世尊吧。就说我和三十三天部分天人想要拜见世尊。”
五结回答道：“好的。”于是他放好琉璃琴，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说道：“世尊。忉利天自在之主释提桓因托我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并祝您圣体健康，无病无恼，起居自在。世尊。天王和部分天子想要前来拜见于您。”
佛陀说道：“五结。我也祝愿天主安隐快乐，天子们安隐快乐，三界诸天所有天人、世人、阿修罗、音乐神、罗剎等世间所有一切众生之类都能够安隐快乐。如果他们他们想要见我的话，就随心所欲吧。”
五结遵命，顶礼佛足右绕三匝之后来到释提桓因面前说道：“天王。我已经禀告佛陀了，也已得到佛陀恩准，您现在可以去了。”
于是，释提桓因和天子们在五结的带领下来到了佛陀面前，他行完顶足礼之后说道：“世尊。我是忉利天之主释提桓因。世尊。我是忉利天天主释提桓因。”
佛陀回答道：“如是。如是。拘翼。你是忉利天之主释提桓因。”
释提桓因再一次顶礼佛足右绕三匝之后站在一旁，其他天子和五结也顶礼佛足右绕三匝也站在释提桓因的旁边。释提桓因说道：“世尊。我应该是坐在远处呢？还是坐在近处呢？”
佛陀说道：“你就坐在我身边吧，你的部属也就坐在你旁边。”
释提桓因再一次顶礼佛足之后就坐在了佛陀的身边，其他天人和五结也就挨着释提桓因相继坐好。本来狭小的空间因为佛陀的威神力使得整座石室突然变得广大起来。
释提桓因坐好之后说道：“世尊。我很久之前就想来拜见您的了，也想向您请教无上甚深微妙的法义。之前有一段时间，您在云游舍卫国的时候也住在这石室之中。当时，我去到北天王毗沙门家走访，见他名叫槃阇那的妾要来拜见您，而我当时也跟了她来，而您当时正在禅定的状态之中，于是就委托她代我顶礼佛足并转达我诚挚的问候。世尊还记得这件事不？”
佛陀说道：“拘翼。她转达了你的问候，当你走后我就结束了禅定。”
释提桓因请教道：“世尊。我听前人说过：当如来出现于世时，就能够使得往生到天上的人越来越多，而往生到阿修罗界的人越来越少。而我也亲眼看见跟随世尊修行的弟子们在修习清净无染的梵行之后死后也都生到了善处和欲界和色界诸天之上。世尊，释迦族有一位女孩由于厌倦女身而皈依在您的座下，身坏命终之后也都投生在了忉利天，成为我的儿子，我给他取名叫瞿毗，天人们又称呼他为瞿婆。他出生之后，天子们都在赞叹他无论是神通力、福德、福报和威力都远远超过其他天子。”
“世尊，我也看到您座下的三位比丘身坏命终之后投生为音乐神，他们每天都会去为天子们服务，也侍奉瞿婆天子。瞿婆见到他们以后就说道：‘我本是佛陀座下的一位女居士，现在投生在这忉利天之中名叫瞿毗。我由于敬奉佛法僧三宝的缘故而投生在这三十三天之中，由于承蒙佛陀的恩典，使得我在这天界无论是神通力还是福德善根和形貌，都远远超过这天界的人，这里的天人们都称呼我为佑天子。你们在凡间时本来是皈依在佛陀座下的出家人，也曾来过我家化过缘，我也曾拿出最好的饮食来供养你们。你们就应当对佛陀的教法信受奉行，以期超凡入圣，能够了脱生死不再轮回，如今却落得个成为诸天的仆从被他们所指使并服务于他们，真是不幸之至。我在凡间时供奉于你们，并听了你们的讲经说法使得我对佛法僧三宝生起了无限的信心，成就了圣戒。你们既然受到世人供养，本应当修习无上梵行而证得圣果，如今却落得个卑贱之身每天都要去面对天子们的使唤。’”
“你们在凡间既然跟随佛陀出家修行，接受佛陀的教导，却又不能够依教奉行，又有何面目自称是佛陀的弟子呢？之前未能够把握机会用心修行，如今却落得个卑贱之身。这真是行善有善报，行恶就有恶报。我原来在凡间是女人之身，如今投生在这忉利天中成为天主之子，自由自在享受那五欲所带来的安乐。你们既不用功修行，又有何面目自称是佛陀弟子呢？”
释提桓因说到这里停了停又说道：“世尊。那瞿毗天子又说道：‘有两位比丘在人间时修行也还算精进，对佛陀传承的正法与圣戒也都能够时时忆念，也都知道追随爱欲就会后患无穷，也曾想要舍离种种欲念的结缚，最后如同大象挣脱了笼套的束缚一样舍离了爱欲而生到了这三十三天，当天主、天人和梵天天人欢聚一堂时就高登华座，如同勇猛的狮子一样讲经说法，开示爱欲所带来的无尽灾患，使得天主以及听众都对爱欲生起了厌离之心，都在赞叹佛陀的无上威神之力。他们在人间时本是卑贱之家出身，只因皈依在佛陀座下精进修行才会在这忉利天中投生。佛陀是世间之中天上人间所有有情众生中最为无上殊胜的人，他深深知悉执着追随于爱欲之后的惨烈后果。我希望你们听了我的话之后能够重新生起对佛陀的敬仰和对佛法的崇敬，以期在未来世中能够值遇佛陀出世，精进修行，早日出离生死苦海。’”
释提桓因接着说道：“世尊。那两位先前是比丘现在投生在天上成为天子，每日里都在天宫之中享受禅定的快乐，假以时日必定成就正等正觉。对于您传承的离苦得乐之正法，弟子们都没有任何疑惑，只要依教奉行就能够断除所有烦恼和邪知邪见，调伏六根从而不再使意随客尘而妄动。他们两位在忉利天身命终结之后，就会投生在梵天之中。我知道其中原委，所以就想来拜见世尊。”
佛陀心道：这释提桓因所有言语悉皆属实，毫无虚假。他如果要问什么问题的话，都是为了获得真知灼见，而不是为了前来刁难于我，我应当为他演说殊胜甚深的义理。想到此处，佛陀说道：“为了今生和来世的快乐，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随意问吧。就你的提问，我都会即时为你解除疑惑。我已经允许你在这摩揭陀国里向如来发问了。”
释提桓因见佛陀如是说很是欢喜，于是请教道：“世尊。有情众生心有几种结缚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有情众生的心中有两大结缚，一种是悭贪，一种是嫉妒。他们心中都如是想念：愿我不受伤害，无有怨结，无有嗔恚，无有斗诤，无有痛苦，而能够在世间安乐轮回。虽然他们如此想，但由于在悭贪和嫉妒这两大结缚的影响下，使得他们的希望都成为泡影而无法实现，而在三界六道中惨烈轮回。”
释提桓因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世尊。您的开示让我断除了疑惑，我再无犹豫了。世尊。悭贪和嫉妒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悭贪和嫉妒源自于爱或者是不爱。假如没有爱与不爱的话，也就不存在悭贪与嫉妒了。”
释提桓因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世尊。您的开示让我断除了疑惑，我再无犹豫了。世尊。我想请问的是：爱或者是不爱又是从何而生？又因何而有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爱与不爱是从欲而生，因欲而有。”
释提桓因连连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世尊。我还想请问的是：欲又是从何而生？又是因何而有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欲从念生，因念而有。”
释提桓因又问道：“世尊。念又是从何而生？又因何而有？”
佛陀开示道：“拘翼。念从思生，因思而生念。假如不思，也就无念。无念则不会有欲，无欲则无爱与不爱，因为爱或者是不爱，才会有悭贪与嫉妒，因为有悭贪与嫉妒，才会出现伤害、斗诤、憎恨嫉妒、阿谀奉承、欺诳、妄语和挑拨离间等无量恶不善法由心而生，无尽苦海也就因此而形成。假如不思，也就无念，因为无念，也就无欲。因为无欲，也就不存在爱与不爱。没有爱与不爱，则不会有悭贪与嫉妒。没有嫉妒与悭贪，则不会伤害、斗诤、憎恨嫉妒、阿谀奉承、欺诳、妄语和挑拨离间等无量恶不善法的生起。没有这些恶不善法的生起，无尽轮回之苦海也就不复存在。”
释提桓因很是欢喜，又把佛陀的开示重复了一遍而后再度问道：“世尊。要如何去做才能够消灭这无尽苦海呢？解决方案是什么呢？”
佛陀说道：“拘翼。想要灭除苦海，就必须修习超凡入圣的八大正道。而这八大正道是：正见解、正思想、正语言、正行为、正职业、正精进、正意念、正禅定。这八大超凡入圣的正确解决之道才能够灭除苦海。”
释提桓因又问道：“世尊。要想按照八正道去修持，又要注意些什么样的问题呢？”
佛陀开示道：“必须注意两个问题，断除三大行为，修正三大行为。是哪三大行为呢？第一是意念，第二是言语，第三是追求。所谓的意念、言语和追求，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可行的善法，第二是不可行的恶法。如果这意念属于恶不善法，我就即时让其断除。如果是可行的善法，就要选择恰当的时机运用世出世间的智慧去完成之。”
释提桓因很是欢喜，再度请教道：“世尊。那些志在出离三界不再轮回而出家修习梵行的比丘们又要注意些什么问题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作为比丘，要想灭除苦海就必须注意六个方面的问题。这六个方面的问题分别是：眼根与色景的接触，耳根与音声的接触，鼻根与香气的接触，舌根与食物的接触，身根与其他的接触，意根涌现的意念。拘翼，无论是眼睛看到的，还是耳根听到的，还是鼻根闻到的，或者是舌根品尝到的，或者是身根接触到的，还是意根涌现的，都分为两种，一种是善法，一种是恶不善法。如果生起了爱欲，这就属于恶不善法，就必须即时除灭。如果不起心动念，这就属于善法，就要选择恰当的时机和运用世出世间的智慧去尽善尽美做好它。”
释提桓因很是欢喜，又接着请教道：“世尊。作为修习梵行的比丘，在修行过程中命悬一线时又该注意些哪些方面的问题呢？”
佛陀开示道：“作为比丘，在生命垂危命悬一线时应该注意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是喜，第二是忧，第三是舍。这三方面的问题又分为可行和不可行。可行的就为之善，不可行的就是恶不善。如果这喜乐有助于境界的升华或者是证入到不生不灭的涅磐境界，那就是属于善法。反之，则不是。如果忧愁是恐惧于无尽轮回，这就是善法，反之，则不是。如果是不能够舍弃当下之有并执着于斯，这就是恶不善法，反之，这是善法。如果是善法，就应当在适当的时机和运用世出世间的智慧去成就它。反之，则当下断除之。
释提桓因问道：“世尊。所有的出家人和在家人的观点、教义、爱欲、喜乐和意念都是一致的吗？”
佛陀回答道：“不是。”
释提桓因感到很奇怪，问道：“世尊。这是为什么呢？”
佛陀开示道：“拘翼。在世间之中，有无量无边的世界，也有无量无边的环境，随着环境的不同，世界的多元化，接触的知识面不一样，见解也就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认为自己的知识和见解是正确的，是真理，而认为其他人的观点是错误的，甚至是荒渺的。就算同样是出家人或者是修行人，他们就事物的观点、教义、爱欲和意念也都是多元化的，不一致的。”
释提桓因很是欢喜，又问道：“世尊。那是不是所有的修行人都能够证入涅磐而处在不生不灭的状态中？是不是他们的修行都符合正道？他们的修为是不是都属于清净无染的梵行？而他们的梵行是不是都能够了脱生死不再轮回？”
佛陀说道：“未必的。”
释提桓因很是惊讶，问道：“为什么呢？”
佛陀开示道：“有些修行人虽已断爱，但由于修行方法有误而造成本心不能够从轮回中解脱，而他们是不可能证入到涅磐，修行方法也不会正确。而只要断除所有的欲爱，采用正确的修行方法，就能够使本心从三界六道的轮回中解脱出来而证入涅磐境界。”
释提桓因听完佛陀的开示，很是欢喜，随喜赞叹道：“世尊。这些问题如同长年以来扎在我身上的一根刺，如今终于被您连根拔除。如来真是证得了无上正等正觉啊。”
佛陀问道：“拘翼。你之前就这些问题又问过什么人呢？”
释提桓因说道：“世尊。这些问题您也是知道的。世尊。有一次忉利天的天人们积聚善法堂，大家都在忧心忡忡，连声感叹自己没有福报值遇如来出世，假如如来出世的话，就一定抽时间去看望顶礼如来。大家各自感叹后就纵情声色享受五欲之乐去了。有一天，我见到忉利天的大威德天子忽然身命终结，使得所有心情都没了，身毛倒竖，心想千万不要让我也落得如此下场。想到此处，我再也无心于享乐，来到人间寻找高人寻求解决之道。当我发现有沙门或者是修习仙人行的修行者，就以为是如来出世就向前请安。而这些人还不认识我就问我是谁。当我回答我是释提桓因之后就问我为什么会叫释，我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他们称我是释。这些修行人听我解释后就问我很多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他们，而我却无法问他们我所有的疑惑。当他们听说我是忉利天之天主时，就都纷纷皈命在我座下，而我居然找不到皈命处。世尊。那些所谓修行人的威仪法教尚且如此，又怎么能够回答得了我的疑惑呢？”
说道这里，释提桓因又总结道：“我曾经为了解释心中的疑惑而在世间到处寻找如来，见到了修行人就以为是如来出世，于是就去亲近供养他们并向这些人请教，结果是是答非所问，一问三不知，更不用说开示超凡入圣的修行之道和了脱生死不再轮回的正确方法。如今世尊为我解除了所有疑惑而让我得以心开意解，不再迷惑。佛陀为世间极尊，无着于尘世，断除了一切导致轮回的结使，不光是令到自己超度于生死激流，也使得有缘众生度脱生死苦海。是世间至高无上的觉悟者，能够根据众生的根性说出与之相应的方法使之得到调伏。世尊是止息了所有妄念和烦恼，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断绝了所有欲爱。所以今天我就拜佛陀为师，皈命佛陀，顶礼佛陀。”
佛陀问道：“拘翼。在此之前你有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欢喜呢？”
释提桓因说道：“世尊。您也知道。在这之前有一次天界和阿修罗界发生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当时我就想：如果天界打败了阿修罗界，我就会安排把阿修罗界和天界的美食全部交由天界众人分享。结果那场战争在天人们的努力下把阿修罗部众打得落花流水，赶回了海底。我当时是非常之欢喜，于是就按照之前的想法把美食全部分给了天界众人。当时虽然也是非常之欢喜，但这欢喜是发动战争、结怨、斗诤和憎恨嫉妒所换来的，那种欢喜的缘起是不能够增加身体，不能够觉悟离苦得乐之道，也不可能证入涅磐的。而如今的无限欢喜不是用战争、结缘、斗诤和憎恨嫉妒所换来的，是能够得到无限神通的，是能够证悟正知正觉的，是能够证入到不生不灭寂静清凉的涅磐境界的。”
佛陀又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释提桓因说道：“世尊。我是这样想的：愿我身命终结之后能够生到人间的富贵人家，长大以后出家修学世出世间的大智慧，精勤修习清净无染的梵行，在在处处依靠乞食化缘维持生计。如果能够证得正等正觉，就出离三界不再轮回。如果不能，也能够往生到快乐无极的色界最高天阿加尼吒天天宫之中，有大福佑，色相庄严，身光无限，威力无比，证得不还果，在那天宫之中身命终结时就证入涅磐。世尊。我如今一定证得须陀洹这七还圣果。”
佛陀知而故问道：“拘翼。你为什么会如此肯定自己一定会证得须陀洹圣果呢？”
释提桓因说道：“世尊。在这世间，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境界能够与世尊相提并论的了，甚至是无人能及。也只有皈命在世尊座下，才能够脱离凡尘进入到那至高无上的境界。如今我坐在这里，就明显感觉到我的寿命已经增延无量，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啊。”
说到这里。释提桓因和在场的天人们心中远离尘垢，具足了无量智慧。释提桓因见到真正的佛法，觉悟真理，断除了所有疑惑，再也不会听去其他人的错误之间，已经安住在须陀洹圣位的果阶中，再也不会有任何恐惧了。他当即站起身来，顶礼佛足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说道：“世尊。从今往后，我都皈依在佛法僧三宝座下，惟愿世尊接受我成为在家的佛弟子，一直到身命终结，此志不渝。”
他又转头称赞五结道：“善哉善哉。五结，你为我带来莫大利益。你先使世尊从禅定中出来，我才得以见到佛陀。五结，我回去之后立即安排把贤月色嫁给你，再封你为伎乐国之王。”
释提桓因又告知陪他一同前来的其他天人道：“我们之前曾经发愿未来安住梵天之上，也曾对梵天所有天人恭敬供养。而如今梵天所有天人都来供养供养世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世尊对世间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具足无量无边的般若智慧。”
说到这里，释提桓因。五结和天人们都再一次跪倒在顶上行完顶足礼而后绕佛三匝，告辞而去。
是夜，大梵天王也来到佛陀住所，顶礼佛足右绕三匝之后说道：“世尊真是了不起，在这摩揭陀国您为释提桓因开示了无上真理，使得他们获得了无量无边的大利益。”
佛陀说道：“如是。如是。你之所说，真实不虚。当我开示完毕，释提桓因和随他一起来的八万天人都远尘离垢，建立了正知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