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云游在王舍城的佛陀与阿若憍陈如尊者、阿说示尊者、跋提释迦王尊者、摩诃男拘隶尊者、惒破尊者、耶舍尊者、富楼那尊者、苏陀夷尊者、舍利弗尊者、阿那律陀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尊者、离婆多尊者、大目犍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拘希罗尊者、大周那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邠耨加楼尊者、耶舍行筹尊者等知名度非常之高,德行完满无缺且证得阿罗汉圣果的长老级大比丘住在树叶搭成的精舍里。
一天下午,佛陀告知在场的弟子们道:“我如今已是年老体衰,岁近花甲,需要一位侍者随侍在我身边,你们可以举荐一位侍者,时时刻刻跟随在我身边,把我在在处处的讲经说法能够强闻博记,不要让经法失传。”
阿若憍陈如尊者站起身来,偏袒右肩恭恭敬敬双手合十说道:“世尊。我愿意作为您的侍者时时刻刻在在处处随侍在您的左右。”
佛陀说道:“憍陈如啊,如今你也是年老体衰,也应当找一位侍者随侍在左右照顾你。你还是坐回去吧。”
阿若憍陈如尊者顶礼佛足之后就坐回了原处。
阿说示尊者、跋提释迦王尊者、摩诃男拘隶尊者、惒破尊者、耶舍尊者、富楼那尊者、苏陀夷尊者、舍利弗尊者、阿那律陀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尊者、离婆多尊者、大目犍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拘希罗尊者、大周那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邠耨加楼尊者、耶舍行筹尊者等诸位长老也都相继站起身来,偏袒右肩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说道:“世尊。我愿意成为您的侍者随侍在您的身边,聆听您的教诲并使教义流传广布,利益人天。”
佛陀说道:“如今的你们年纪也是不小的了,也需要侍者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你们还是坐回去吧。”
这些长老比丘顶礼佛足之后也就坐回各自的座位。
大目犍连尊者心想:世尊想要谁成为他的侍者呢?我不如入定观察观察一下在座比丘的心意。于是大目犍连尊者随即入定,发现佛陀想要阿难贤者成为他的侍者。大目犍连尊者出定以后告知在场的比丘们道:“诸位贤者,世尊想要阿难贤者成为侍者随侍在如来左右,照顾世尊的生活起居,把世尊的开示博闻强记,以利弘扬传承。我们不如去到阿难住处说明世尊的心意。”
于是,各位长老相约一起去到阿难尊者住处,问候已毕就各自找座位坐了下来。大目犍连尊者说道:“贤者阿难,佛陀想要你成为他的侍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传承佛法,广布教义。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好有一比,城外有一座高大楼阁,其窗户全都向东而开,当太阳升起时就会照在西壁之上。世尊的心意也是如此。阿难贤者,你可以成为世尊的侍者。”
阿难尊者说道:“尊者大目犍连,我不能够胜任世尊的侍者。为什么呢?诸佛世尊的侍者要求是非常之高的。尊者您就好比是王家的大雄象,虽年近六旬,却身强体健,精力充足,都难以胜任世尊的侍者,更何况我呢?所以,我不能够答应各位的要求。”
大目犍连尊者又说道:“贤者阿难,听我打一个比方,一个有智慧的人听到这个比方就能够明白其中的义理。贤者阿难,好比优昙钵花出现于世那是难逢难遇的。而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如来出世也是如此。是以,你应当接受我们的建议,去担当世尊的侍者,在未来之中一定会得到殊胜无比的大果报。”
阿难想了想,说道:“大目犍连尊者,如果世尊能够答应我的三个愿望,我就可以成为他的侍者。第一个愿望是:我不穿如来的新衣,哪怕是他穿过的旧衣服也不可以。第二:不要和如来一道接受功德主的供养。第三:愿不在不恰当的时机去拜见佛陀。如果世尊能够接受我这三个愿望,我就可以答应出任佛陀的侍者。”
大目犍连尊者随即站起身来,围绕阿难尊者右绕一圈之后就回到佛陀身边,把阿难的三个愿望告诉了佛陀,佛陀开示道:“阿难比丘真是聪明智慧,他预知会遇到许许多多来自同修的讥讽,说阿难比丘是为了得到世尊的衣服或者是饮食才会去侍奉世尊,他是为了规避这些嫌疑才会提出这样的愿望。这是阿难比丘希有而令人赞叹的事。”
“大目犍连。阿难比丘善于知晓在什么时候去拜见如来,善于安排四众弟子在恰当的时候拜见如来,善于安排其他教派的修行者在恰当的时机去拜见如来,善于分别哪些饮食符合如来食用,善于选择恰当的时机供养如来之后能够请如来讲经说法,这是阿难希有而令人赞叹的事。”
“大目犍连。阿难比丘虽还没能够修得他心通,但他善知如来下午的讲经说法和如来的动向,而他的转述符合真理而不会有任何偏差。这是阿难希有而令人赞叹的事。”
佛陀继续开示道:“在后来的一次法会上,阿难如是告诉比丘们道:‘诸位贤者,我侍奉佛陀二十五年来,从而就不曾生起贡高我慢的心念,也不曾在不恰当的时机去拜见佛陀,更不曾因为言行适当而被佛陀呵斥过。除开有一次被佛陀呵斥,那是我代人受过。我虽然在如来受持离苦得乐的八万四千法门并强闻博记,不曾忘怀,但是我从来也不曾为此沾沾自喜,贡高我慢。我对如来的所有开示,都能够熟记于心,从不再问。除了有一次佛陀开示的教义真的很难懂,我才再问了一次之外。而我受持的八万四千法门,都是我从如来处听闻到的,从来就不会听他人转述的法义。而我在如来那里受持的八万四千法门,但并不是为了好为人师,教化他人,而是为了调伏内心的欲念使得未来能够早日证入不生不灭寂静清凉的涅磐境界。但只要四众弟子来到我这里想要听闻任何佛法,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会生起贡高我慢,更不会预先设置话题然后再来回答。其他任何派别的修行人无论多少和目的,我都不会感到怯场和刻意揣摩他们的来意,或者是预设话题来回答他们的疑惑。只要是诚心请教,我都会根据他们的话题给出符合教义的回答。’”
佛陀开示到这里,又说道:“这些都是阿难比丘稀有而广被圣贤赞叹的事情。有一次,舍利弗和大目犍连两位比丘在舍卫国婆罗逻山中问阿难道:‘贤者阿难,你在侍奉佛陀的二十五年当中,有没有生起爱欲之心呢?’阿难回答道:‘舍利弗尊者,我是还有待于修学深造的人,当时还没能够远离爱欲。’”
舍利弗尊者继续问道:“我并非是问你修行所证得的圣果阶位,而是问的是你在侍奉佛陀二十五年中有没有生起爱欲之心。”如此再三问到。
阿难尊者也再三回应道:“舍利弗尊者。舍利弗尊者,我是还有待于修学深造的人,当时还没能够远离爱欲。”
大目犍连尊者说道:“贤者阿难,你应当如实回答长老比丘所问的问题,而不应当去回避什么。”
阿难尊者回答道:“舍利弗尊者,我在侍奉佛陀长达二十五年多以来,自始自终都不曾生起爱欲之心。为什么呢?我对佛陀常怀有惭愧之心,对那些有智慧的梵行修习者有惭愧之心。”
佛陀讲述到这里,又说道:“这也是阿难稀有而被广泛智者所赞叹的品质。又有一次,我与阿难在王舍城岩山之中云游,我当时就告知阿难道:‘阿难,你睡觉的姿势应当如同狮子卧一样。’”
阿难就请教道:“世尊。狮子睡觉的姿势又是如何的呢?”
佛陀开示道:“百兽之王狮子捕食回到洞窟之后想要睡眠时,它的四只脚就会叠加起来,尾巴放在身后,右胁靠地而卧。到了第二天清晨它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睡姿是否正确,如果睡姿不正确,内心就不会不喜。如果还是四足相累,右胁而卧,就会心生欢喜。它站起身来走出洞窟,面向山下接连打几个哈欠,环顾四周四周咆哮几声再下山寻找食物。这就是百兽之王的狮子睡觉姿势法则。”
阿难又请教道:“世尊。那比丘的睡觉姿势又当如何呢?”
佛陀开示道:“阿难。比丘在清晨穿好法衣,手持钵具去到村里化缘,在化缘的过程中善于护持身体,守护六根,安住正念。当他乞食完毕收拾好衣钵,洗干净手脚,拿好禅垫或去到安静之地,或在大树底下,或在空屋之中。要么经行散步,要么坐禅,净除心中所有杂念。他在下午,在前半夜都是如此。到了中半夜,就会回到屋中休息,铺设好卧具,右胁躺靠在席上,两脚叠加相累,意念安住光明境相,心中将正念和正智恒起念想,在这种状况下一直坚持到后半夜。到了后半夜,他及时睁开眼睛,随即起床,漱洗完毕之后就或者经行散步,或者是参禅悟道,净除心中所有障碍清净之法。阿难,这就是比丘睡觉休息时应当遵守的规则。自从我教授阿难狮子卧的方法后,阿难再也没有用过左胁睡过觉了。这是阿难奇特稀有值得人们赞叹的事啊。”
后来,佛陀云游到了拘尸那竭国,住在了和跋单力士娑罗林中。佛陀尘缘已了到了示灭的时候告知阿难道:“阿难。你到那两根娑罗树之间铺设好床位,头要朝北方,如今今夜就要示灭了。”
阿难忍着眼泪按照佛陀的指示布置好床位之后,又来到佛陀面前行完顶足礼之后站在一旁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说道:“世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佛陀带着阿难尊者来到床前,将上衣四折铺设在床上,又将大衣折好用作枕头,而后两足相累,右胁而卧。阿难尊者手持拂尘,两眼泪飞如雨,心中暗自想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比丘们本来想要来拜见世尊恭敬供养,如今知道世尊证入涅磐极乐境界也就再也不会来了。从此以后我想要亲近供养侍奉佛陀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到此处,阿难泣不成声,默默地走到一边去暗自伤心去了。
佛陀知而故问道:“阿难比丘呢?他去哪里了?”
有比丘就把阿难尊者叫到佛陀身边,佛陀开示道:“阿难。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哭泣。为什么呢?自你侍奉我以来,身口意无时无刻不在专心致志修习慈念,都是以无限欢喜之心侍奉于我。以我佛眼所见,古往今来所有如来的侍者都没有能够与你相提并论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善于分别安排四众弟子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拜见如来,善于照顾如来的饮食起居,虽无他心通却总是在恰当时机预知如来为四众弟子讲经说法的内容而安排预告大家。”
佛陀为了让阿难尊者心生欢喜,又给现场的弟子们开示道:“转轮圣王有四大奇特的现象。文武大臣见到转轮圣王保持沉默时就非常欢喜,见到转轮圣王有所宣教时也是非常之欢喜。黎民百姓见到转轮圣王保持沉默时非常欢喜,见转轮圣王有所宣教也是非常之欢喜。阿难也是如此。无论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只要去到阿难那里,无论是阿难保持沉默,还是开口说话,大家都是非常之欢喜。阿难为大众讲经说法时,无论是比丘或者是比丘尼,或者是在家的男女众弟子,都有一个共同心愿,那就好希望阿难能够常常讲经说法而不要有所中断,对阿难的讲经说法从来就是百听不厌。”
佛陀示灭后不久,阿难尊者云游在金刚国,住在金刚村中。当时,阿难尊者被无数四众弟子团团围绕而讲经说法。金刚子尊者心道:这位阿难尊者还是不是有待于提升的学人呢?他远离爱欲了么?我不如入定观察一下。于是,金刚子尊者随即入定观察阿难尊者心识,发现阿难尊者还没能够除离爱欲,还有待于修学提升。于是告知阿难道:“如果能够去到山林僻静之地用心参禅悟道,就一定能够证入涅磐境界。阿难尊者您如果能够收心摄意心无乱想的话,不久之后就能够熄灭一切爱欲而证入涅磐。”
阿难尊者接受了金刚子尊者的建议,独自一人去到了深山老林,精进修行而不散乱,思惟自己出家的目的,和忆念佛陀的教诲,不久之后就在半夜时分头部就要靠近枕头时就证得了阿罗汉圣果,本心出离了三界而再也无需经历轮回了。在床上就能够了脱生死不再轮回,这就是阿难尊者奇特稀有的现象。
阿难尊者说过,他要在禅定之中回归涅磐,结果他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在跌跏趺坐进入禅定之中证入涅磐界的。这也是阿难尊者奇特稀有的现象。
佛陀如是开示完毕,在场的比丘们皆大欢喜,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