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佛陀为诸比丘讲解与布施有关的经文。讲经完毕之后,诸比丘站了出来合掌问道:“世尊,菩萨慈惠度无极行布施是什么样子,可否为我举一个例子进行说明呢?”佛陀听了回答说:“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讲说一下我过去经历的事情,你以及诸比丘要仔细聆听必有利益!”及诸比丘听了无不合掌称善围绕佛陀正襟危坐,佛陀环视一周之后用无量慈悲音讲解起来——
大悲菩萨修身成佛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需要不断地投胎转世积累功德。这一世,大悲菩萨投生在象族,因为身躯高大力拥有六齿,加之大无穷而获得诸兽敬仰。大悲菩萨非常智慧,拥有宏大的志愿,知道这一世有佛有法有比丘僧,便皈依佛法僧三宝。
有一天,大悲菩萨前往一处森林当中觅食,远远地听到有鹿的名叫之声。它循声走去看到一只小鹿掉进了猎人布置的陷阱当中,于是立刻伸出巨大的鼻子将其救了出来。小鹿死而复生非常高兴,立刻跪拜大悲菩萨救命之恩。大悲菩萨扶起它说道:“我救你性命就是度我自己,你快些远离此地,不然猎人来了你我都要被捉!”小鹿听了不敢停留,立刻撒开四蹄向远方逃去。大悲菩萨卷取巨石将陷阱砸烂,然后悠然离去。它一边走一边发誓愿:“希望我如此救济众生积累功德,使得我来生为佛度化一切众生远离苦痛!”
大悲菩萨好事做多了,拥有了很好的名声,有五百头大象来到它的面前说道:“您身高力大拥有美名,我们愿意拜您为王!”
大悲菩萨听了立刻说道:“让我为王,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五百大象说道:“请象王说来听听!”
“拜我为王,”大悲菩萨甩甩巨大的鼻子说道,“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敬信佛法皈依三宝,能做到吗?”五百大象听了立刻表态说可以做到,大悲菩萨听了心生愉悦,说道:“既然如此,之后这里象族行动由我统一调度,不得私自行事!”五百大象听了心生敬服立刻施行礼拜。
后来,有两只雌象先后成为象王之妻。大妻性格温顺没有邪心,对象王非常尊重。而小妻脾气暴躁易生嫉恨。象王在时,小妻还能装模作样和大妻和平共处,一旦象王离开,它就原形毕露屡屡加害大妻。
这一天,天气非常炎热,有大象说道:“象王,天气实在炎热,不如您带领我们前往河中洗浴如何?”
“这个建议实在太好了!”象王说道,“各位现在随我前往”众象听了纷纷举鼻鸣叫,然后围绕象王离开巢穴向大河而来。毒辣的太阳悬在高空之上,所有的植物都无精打采地垂头站在那里,偶尔有风刮来就好像热水浇淋下来,让人浑身更加难受。
到了河边,象王第一个进入水中,说道:“诸这里没有淤泥,大家尽可进来冲凉!”众象听了纷纷走进水中尽情嬉戏起来。它们彼此用鼻子喷淋对方,就好像巨大的花洒一样,驱除了燥热。
“象王,您看下游那一处水洼,里面生有一朵莲花!”有大象高声说道。象王看过去,只见一朵莲花亭亭玉立盛开于水面之上,其花瓣晶莹剔透在水流之上不断点头,仿佛在向象王打招呼。“这朵莲花实在美丽,”象王说着轻轻走了过去,就好像怕那莲花受到惊吓一样。走到近前,一阵香气直入心脾,象王心生愉悦立刻将长鼻探入水下将莲花整个拔出来。众象见了纷纷扬鼻鸣叫起来。有老象大声问道:“象王要将这莲花送给谁呢?”象王不假思索回答说:“我的大妻温柔可人尽得我心,我要将这朵莲花送给它!”大象们听了再一次扬鼻鸣叫起来。
“象王,时间不早了,我们采摘一些果实以及青草回巢穴吧”有大象建议道象王听了颔首应允,然后轻轻地卷着莲花出了大河往回走。
“爱妻,我在大河当中获得莲花一朵,现在我送给你!”象王将莲花递给大妻。“夫君啊,虽然天气炎热,但是那条河的水冰冷刺骨,怎么会长出这样美丽的莲花呢?看来,是上天知道你疼爱我,特意在那里种下的吧?”大妻笑着说。象王听了用长鼻摩挲大妻,说道:“你个性温柔,以大局为重,应该获得这个奖赏!”大妻听了依偎在象王身旁表现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这个时候,小妻归来远远地看到它们依偎在一起,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再看到大妻长鼻卷着一朵莲花,顿时怒不可遏,大步走来高声说道:“你们好恩爱啊,可羡慕死我了。哎呦,夫君什么时候也送我一朵莲花啊!”象王听了不予回答,领着大妻走向一边。“喂,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小妻悲鸣一声,然后大声说道:“至少我也是这家的一份子,那莲花凭什么让它自己独享?”说着冲上前来争抢莲花。大妻见了立刻将莲花放在地上,说道:“既然你喜欢拿去好了!”“呸!”小妻恶声说道,“我不要你的施舍!”说着一蹄下去将莲花踩个粉碎。看着那支离破碎的莲花,象王的心都碎了,他说道:“你这样刁蛮任性,岂能和我做长久夫妻?从今天开始,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它挽起大妻的长鼻悠然离去。
“好啊,你们这对该死的大象,我咒你们不得好死!”小妻流泪喊道,然后调转方向向远处走去。当天夜里,小妻气结而死,死之前发誓道:“如果我来生托生为人,我将用最毒辣的方式杀了象王!”小妻死后立刻化生为贵族女子,其拥有上好容貌更有无尽智慧,通古博今知晓天文地理,而且可以预测运势兴衰。
这一天,国王面对全国征选妻子,有大臣为了免除民众母子相离之苦,便说道:“陛下,如今城内来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其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更可以预测运势兴衰,不如召见这个女子。”这话引起了国王兴趣,立刻说道:“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快快给本王领来?”大臣立刻前往城中来到贵族女子住处。女子听了大臣的话,心说:“作为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强大的夫君。这是上天有意帮助我啊,我为什么不答应呢?”于是,她立刻跟着大臣来到了朝堂之上。国王坐在宝座上看到她,忽然间觉得一朵莲花盛开于水上,不由得看得痴了。“陛下,我说的就是此女子,您觉得如何呢?”大臣打破了沉寂。国王回过神来,说道:“此女子相貌美丽举止大方,我不想再要其他女子。”说到这里转而问女子说:“你可愿意嫁给本王?”
“小女子岂敢违抗王命,只希望我入宫之后,陛下对我专情即可!”女子露出娇羞的样子说。国王听了哈哈大笑,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你就放心,本王发誓专情于你,明日我就娶你进宫如何?”女子听了行礼说道:“明日家父会将我送到宫门处,请陛下准时等在那里即可!”国王听了抚掌大笑,说道:“美人考虑实在周到,本王真是太喜欢你了!”
贵族女子嫁给国王之后成为新夫人,经常为他提供各种治国建议。比如当国王要杀忠臣的时候,她会说:“陛下,这个人是忠臣,因为他说话不入你的耳朵,让你心生愤怒。但是往往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心辅助你的,所以不能杀!”每当国王沉溺于一点成绩中的时候,她会说:“陛下,治国需要冷静,不能患得患失否则将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当国王悲伤无助的时候,她会说:“王者要让心平如水喜怒不形如色,这样才能让诸等大臣不敢欺瞒王上!”她每一次的话都使得国王受益匪浅,天长日久对她言听必从。
这一天夜里,新夫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和国王走在一处森林当中,周围都是动听的鸟鸣声音,空气中充满了各种花草的味道,她心情非常快乐跳起了舞蹈。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悠长的象鸣之后,一头健壮的雄象从远方走来。她看到这个大象长有六根牙齿,心中立刻充满了愤怒,埋怨其搅扰了自己跳舞的兴致。于是对国王说:“陛下,象牙难得,它所制作的佩饰都非常精美。你看这头大象有六根牙齿,我要您将其捉了锯下象牙为我制作很多佩饰!”
国王听了非常惊诧,说道:“一直以来,你都是非常慈悲的,怎么今天要这样做呢?”她听了忽然口吐鲜血当即昏死去。醒来之后,新夫人困扰不已,心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梦来呢?而且那森林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真实,仿佛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样!”这个时候,国王来到她的宫中,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道:“爱妻,你没睡好吗?”
新夫人抬起头来,双眼充满泪水,将梦中情节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陛下,我感觉这个梦好真实啊,您必须前往那个森林得到象牙,不然我将会吐血而死!”
国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爱妻,一直以来你都非常聪明的,今天怎么却糊涂了呢?那梦你也能信?”
新夫人听了说道:“陛下,相由心生,梦由境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梦来,希望您听我的话一定要获得象牙才好!”
国王听了收起了笑容,说道:“既然如此,我真的不敢拿你的性命开玩笑,让我召来四个重臣商议一下如何?”新夫人听了点头说:“好的,你们可要快一些啊,不然我恐怕命不久矣!”
四大重臣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如此火急召我们来,可有什么事情?”国王将新富人的梦说了一遍,只是主人公换成了他自己。然后问道:“你们可听说这样长着六根象牙的大象呢?”
其中之一说道:“陛下,我精通各地情况,并没有什么地方拥有这个长着六根牙齿的大象啊!因此,您的这个梦也就是虚幻的,不可信!”
第二个大臣说道:“陛下,这个简单啊,你想办法让自己睡安稳,不再做梦就是了,可比兴师动众前往捕猎大象呢?”
第三个大臣说道:“如果真的获得这样的大象,岂不相当于让帝释天主在这里现身?如此困难,希望您取消猎取计划!”
第四个大臣说道:“我倒是听说过有这样的大象,只不过那个地方离这里非常遥远,一时半会不能到达。”
国王听了这话立刻说道:“猎师以射猎为生,熟悉各地情况,以我之意还是召来各地有名的猎师问问!”四大臣听了立刻领命,起草诏书征集著名猎师前来答话。
听了国王的话之后,南方猎师说道:“我父亲去世之前,曾经跟我说过的确有这样的大象,只是地方太远不得具体位置如何猎得?”这样一来,第四大臣的话得到印证,国王心生愉悦立刻说道:“这个不难,我的夫人知道此大象具体位置,让她给你画一张地图,你拿着地图前去捕杀它!”说完一摆手,新夫人上来将地图递给猎师,说道:“你向正南方向行走三千里地,会遇到一片三林,进去之后再走两天既可以抵达六齿大象住处!那大象喜欢接近沙门,所以你必须除去你的头发以及胡子,穿上沙门服装手持饭钵蹲在坑中呼救,等到它来了你就用利箭射之!然后截取它的象牙,我不要多,只需两根即可。剩下的你可以自己拿去!”
猎师听了,心说:“乖乖,这四根象牙可以卖万余两黄金,这活儿我做了!”于是立刻跪倒在地说道:“国王以及夫人在上,小民在这里发誓一定获得象牙!”国王以及新夫人听了面露喜色,立即放猎师离去。
猎师按照新夫人所说来到森林当中,正巧看到象王率领大象们在林中散步,心想:“我需要在象王落单的时候下手,否则将被众象活活踩死”想到这里,他来到隐蔽处将胡子头发剃除,穿上沙门衣服托着饭钵,然后向大象群走去。象王远远看到他,心想:“投生三道难得见到出家人,今日得见我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口吐人言说道:“尊者,请为我讲说法教!”
猎师听了心道:“我只是一个打猎的,哪里懂得讲经说法?但是不说的话,象王岂不知道我为假冒的出家人?”
想到这里急中生智,说道:“三天后的晚上,你到这里来找我,我当为你说法,切记,只能你自己前来,否则我不予讲解”
象王听了不明所以,说道:“出家人度化的人越多获得福德越多。尊者为什么却只度化我自己呢?这与法不合啊!”
“我宣讲法教因人而异,讲给你的经文其他大象听了反而不利!”猎师信口开河起来。象王听了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三天后夜晚我来这里找您!”说完,领着大象们离去。
三天后的夜晚,象王如约而来。猎师早就蹲在挖好的大坑中,将利箭喂了剧毒,等待它前来送死。月挂高空凉风习习,正在他打盹的时候,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他立刻爬上坑口观望,只见象王迈着悠闲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样的高大神圣!“哎,这象王如此庄严,我怎么能伤害它呢?”猎师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眼前有无数金银闪烁起来,于是转念道:“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呢,赚取大量的金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立刻扯着嗓子号起来:“救命啊,救命,谁能救我出去?”其声悲凉在森林当中跌跌荡荡。象王停下脚步,判断声音具体位置,然后加速跑了过来。
“哎呀,怎么是您?”象王看到倒伏在坑中猎师,“尊者,你可以拽着我的鼻子上来!”说着,将长鼻伸了过去。不想猎师刷地射出一箭正中象王的额头,它吃了一痛大声喝问猎师:“你这尊者心无慈悲,为什么偷下黑手杀我性命?”猎师扯下僧服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愚蠢的大象,我可不是什么出家人,我是以打猎为生的猎人!”象王听了悲鸣一声,问道:“你想怎么处理我呢?”猎师回答说:“杀了你之后锯下象牙!”这个时候毒性大发,象王疼痛难忍,大声说道:“猎师我此时疼痛难忍,难免因痛生恨死后堕入无择地狱永无脱出之日。菩萨就算被人剁骨割肉也不舍菩萨行,你就该以菩萨为榜样立刻杀了我成就我的善业。你这样做的话在此生死后,可以投生天界甚至可以快速灭度永脱生死!”猎师听了说道:“我只要你的牙齿,至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说着开始锯起象牙,那吱嘎吱嘎的声音犹如尖利的指甲刮擦那玻璃一般让人不能忍受。半天之后,猎师锯下六根象齿,因为虚脱不能爬上坑来。象王见了探出鼻子说道:“快些拽住我的鼻子上来,否则晚了还有你的命吗?”猎师听了心生恐惧,紧紧抓住象鼻爬了上来,然后抱着象牙就要逃走。象王伏在地上说道:“走的时候消除脚印,否则象群循而上非得将你睬成肉饼”猎师听了急忙掰断一棵树枝边扫边退,走出几百米之后快速逃跑。“痛死我也!”象王此时才大声呼叫,须臾之间死去投生天界。
“嗯,好像是象王的声音!”有大象听了到象王呼叫,立刻叫醒众象向声源之处赶来。到了沟坑处已经早晨,它们看到象王孤零零地躺在朝阳里,鲜血已经映红了它身下的土地,禁不住纷纷长鸣,大声喊道:“是谁杀死了我们的王?给我站出来!”森林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呜咽,仿佛是在为象王冤死而呼喊。
“大家四处寻找,看看可有什么可疑之处!”一头老象说道。众象听了四散开来进行寻找,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它们重新回到象王尸体旁进行默哀,然后纷纷扬起鼻子大声哀嚎。
那猎师回到王宫当中,将象牙送给国王,然后将自己狩猎经过仔细将来,国王听了心中十分剧痛。新夫人见了说道:“大王为什么对这么一头大象动慈悲心呢?”说着拿起象牙仔细观看。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个闪电聚与象牙之上,活活将新夫人的心脏劈成两半。“啊!”她哀嚎一声随之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随之堕入地狱当中。
佛陀说到这里,总结道:“诸比丘,你们要知道象王就是我的前身,大妻就是求夷,小妻就是好首,猎师就是调达。菩萨慈惠度无极行布施就该如象王那样,就算对方陷害自己也不怀怨恨,如此修行最终可得佛身!”诸比丘听了佛陀的话心生愉悦竭力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