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部.弊宿经》:如是我闻。一时,尊者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至斯波醯,名为拘萨罗城市。
于此,尊者鸠摩罗迦叶,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尔时,王族弊宿,居住斯波醯。
此城人畜繁盛,牧草、薪、水、谷类丰饶之王领地,由拘萨罗国王波斯匿,所净施之领地。
尔时,王族弊宿,怀如是之恶邪见:“如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时,斯波醯市镇之婆罗门、长者等,闻:“实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
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是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长老阿罗汉。能见如是阿罗汉,为幸也。”
时,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城出发,向北方行进至尸舍婆林。
尔时,王族弊宿,于高楼上,作昼中之休息。王族弊宿见此,即问侍从者言:“侍从!何故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城出发,向北方行往尸舍婆林耶?”
“尊者!是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
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是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长老阿罗汉。为见彼尊者鸠摩罗迦叶,彼等而行往也。”
“然者,侍从!往斯波醯之婆罗门等处,对彼如是言:‘我尊者王族弊宿言:卿等!请暂等待,王族弊宿亦欲往见沙门鸠摩罗迦叶。
沙门鸠摩罗迦叶,对蒙昧愚钝之斯波醯婆罗门、长者等,将教示:如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其实,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时,彼侍从应诺王族弊宿。时,王族弊宿,被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所围绕,而诣访住尸舍婆林之尊者鸠摩罗迦叶。
至已,亲与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亦向尊者鸠摩罗迦叶敬礼而退坐一面。
或亲向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或向尊者鸠摩罗迦叶合掌低头,却坐一面;或告其姓名而却坐一面;或默然而坐一面。
坐于一面已,王族弊宿,如是言尊者鸠摩罗迦叶:“尊者迦叶!我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如是论者,如是见者也。”
鸠摩罗迦叶曰:“王族!我还未曾见,未曾闻如是论、如是见。何故如是论:‘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耶?
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卿于意云何?此日月是此世耶?或他世耶?是天耶?或是人耶?”
“尊者迦叶!此日月是他世而非此世、是天而非人。”
“然者,王族!依此论据,卿应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但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卿有论据耶?”
“尊者迦叶!我有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行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嗔恚、邪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
时,我知:‘今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曰:‘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斯论、如斯见者:造十恶业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
卿等实是造十恶业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所言属实,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恶趣、苦处、地狱。卿等若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地狱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然而,彼等对我应诺:‘是。’却不来报告,又不遣使者来。
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卿于意云何?今,于此,卿之臣民,捕捉盗贼恶汉来示:‘主君!此是盗贼恶汉,对彼,由主君之所欲而加刑罚之。’
卿即如是命令彼等:‘然者,汝等!以强索固缚此者之手于后,剃去头发,响打小鼓,引行由街至街、由巷至巷,引出南门,于城南之刑场,以刎其首。’
彼等应诺,即以强索固缚彼者之手于后,引出南门,坐于城南之刑场。时,彼盗贼言:‘刑吏等!某村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等待我往言嘱彼等,返来始处刑,彼能由刑吏等,得到哀愿之许可耶?或者刑吏等立即刎去哀愿者之首耶?”
“尊者迦叶!不能得刑吏之许可,刑吏等当立即刎此哀愿者之首。”
“王族!彼盗贼是人,彼人向人间之刑吏等哀愿,缓刑一时尚不许准,何况卿之亲友是造十恶业,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地狱者?
卿之亲友若言:‘狱卒等!请待我至我之王族弊宿处,告之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然后再返来地狱。’能由一狱卒听许其哀愿耶?
王族!依此论据,卿应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卿有论据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而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嗔恚、正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
时,我知:‘今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曰:‘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斯论、如斯见者:造十善业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
卿等实是造十善业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所言属实,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善趣、天界。卿等若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然而,彼等对我应诺:‘是。’却不来报告,又不遣使者来。
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于譬喻得解所说之义。譬喻有人,坠落粪坑,身首皆没溺。时,卿如是命令臣下:‘汝等!由彼粪坑救出其人。’彼等应诺:‘是,’由彼粪坑救出其人。
卿又命令彼等言:‘汝等以竹蓖拂拭彼人身体之粪秽,以黄土三次涂附彼人之身体,以香油、细末三次涂附净洁彼人。’彼等应诺:‘是。’
卿又命令彼等言:‘汝等调整彼人之须发,为彼人持来最上之花环、香水、衣裳,令彼人登上高楼,使恣享五欲乐。’
王族!卿于意云何?净浴、涂香、调发、严饰、缠美衣、登上高楼,得获五欲乐,恣意享乐之彼人,还愿意再坠落粪坑耶?”
“不然!尊者迦叶!”
“何以故耶?”
“尊者迦叶!对于粪坑是不净、臭秽,应嫌忌、厌避故。”
“王族!人界亦实如是。诸天对于人界,是以不净而为不净、臭秽而为臭秽、嫌忌而为嫌忌、厌避而为厌避。
王族,人界之臭秽实升上天界百由旬。如何卿之亲友投生于天界后,还来告汝:‘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耶?
依此论据,卿当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尊者迦叶!今,若我之亲友造十善业,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忉利天,彼等应诺我:‘回来告知有善恶业之果报。’却不还告,又不遣使者来。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今于此问汝,随卿之意答之。人界之百年,实忉利天之一日一夜也。其三十夜为一月,其十二月为一年,以此一千年,为忉利天之寿量。
卿之亲友生于忉利天后,若彼起念:‘我等享天乐二日后,始往王族弊宿之处语: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然者,彼等还可来对卿语?”
“不也,尊者迦叶!我等其时,既命终久矣!但谁告尊者:‘有忉利天’或‘忉利天有如斯长寿。’我等不相信尊者迦叶所言。”
“王族!犹如生来之盲人。彼不见黑、白之色,不见青、黄、赤、白等之色,不见同异,不见星宿、日月。
而彼如是言:‘无黑、白色,无有人见黑、白色;无青、黄、青、赤色、同异、星宿、日月;无有人见青、黄、赤色、同异、星宿、日月。’然,王族!彼如是言为正当耶?”
“不也,尊者迦叶!有黑、白色,有人见黑、白色、有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
“王族!卿亦复如是。如生来盲目者之思惟,如卿所思惟之他世,非肉眼所能见。坐卧于声少、音响少之森林远离处之沙门、婆罗门,于此不放逸,一心不乱而住,以净天眼。
彼等依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有此世、他世、有化生之有情。王族!应如是见他世,非如卿所思惟之肉眼。依此论据,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尊者迦叶!今,我于此见具戒有德,冀活而不欲死、欲求乐、厌忌苦之沙门。若具戒、有德此沙门当知:‘我等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今此具戒沙门等,应仰毒,或以刀剑自杀,或以堕悬崖。
实际上,此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不知:‘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故,彼等欣生而厌死。依此论据故,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其所说义。往昔,于一婆罗门有二夫人。大夫人有十一、二岁之儿子,小夫人有身而将临盆。
时,彼婆罗门命终。尔时,彼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之财产、谷物、金、银等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遗产与我!’
如是言已,彼小夫人言彼儒童曰:‘小子!待我临盆,若生男童者,于汝当亦有一分财产。若生女童者,彼女当为汝妻。”
三度彼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财产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时,彼小夫人持利刀入室内:‘为知是男童或是女童耶?’而破腹。
彼小夫人即连自己之生命、胎儿、财产亦都丧失。如是蒙昧无智之彼女,为贪求遗产而陷入灾祸。卿亦复如是,贪求他世而将陷于灾祸。
具戒、有德之沙门等,未熟者不强令其成熟,是善巧地待其自然成熟。所以者何?依其生而益于世。具戒之沙门,随长久住在世间,彼等越多生功德、越为众人之利益、为怜愍世间、为人天利益安乐而住于世间。
“尊者迦叶!今臣民等于此,捕来盗贼、恶汉示于我:‘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我令彼等:‘然者,将此人活活地投入大釜中,盖覆后,以湿皮密闭之,并以湿泥厚涂后,放置于灶上,以火焚之。’
彼等应诺我:‘是,’我等知:‘彼人已死’时,便取下其釜,解缚、开其覆盖,‘我等或可能见彼生命之行去,’我虽徐徐窥见,但不见彼生命之行去。依此论据,我思惟:‘无如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今问卿,随卿之意答之。卿于日中之休息,未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耶?”“尊者,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
“尔时,汝等之侍女,守护卿乎?”“然,尊者迦叶!尔时,侍女等守护我。”
“然,彼女等,见卿之生命,由卿之身体出入耶?”“不,不然,尊者迦叶!”
“王族!彼女等是活人,而不见卿活着之生命,由卿身体之出入,何况卿能见死者生命之出入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捕来盗贼恶汉示我曰:‘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彼之刑罚。’我令彼等曰:‘然者,此人在存命中,以计量器称之,用弓弦绞杀后,再用计量器称之。’
彼等应诺我:‘是,’即用计量器称此人,彼之存命中,柔软动而轻,彼之命终后,硬固不动而重。依此论据,我思惟:‘无斯地也、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有人于炎热日,以计量器称炎焰赤热之铁丸,他日冷却时,再用计量器称之。然者,此铁丸于何时动而轻、何时不动而重耶?”
“尊者迦叶!彼铁丸炎焰赤热,带有火热与空气时,柔软动而轻;而铁丸冷却消热,不带火热与空气时,硬固不动而重。”
“王族!身体亦复如是。此人体若俱有寿、暖、识之时,柔软动而轻;然,此人体不俱有寿、暖、识之时,硬固不动而重。”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示我曰:‘彼是盗贼恶汉,任意处刑此人。’我如是令彼等言:‘然,汝等不伤害此人之皮、肤、肉、腱、骨,以夺去其生命。’
彼等应诺我曰:‘是,’即不伤害皮、肤、肉而夺彼人之生命。彼人于半死状态时,我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仰卧之,想我等可见彼人生命之离去。’但彼等使此人仰卧之,我等亦不见此人生命之离去。
我更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俯卧…右侧卧…左侧卧…令起立…令倒置…以手扑…以杖扑…以刀剑扑…令上下左右振荡之!我等想能见彼生命之离去。’而我等亦不见彼生命之离去。
彼有眼而色虽存在,彼眼处不识色,彼有耳而声虽存在,彼耳处不识声,彼有舌而味虽存在,彼舌处不识味,彼有身而触虽存在,彼身处不识触。依此论据,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往昔有一吹贝者,携带螺贝至边国一村落,立于村之中央,三度吹奏螺贝,从螺贝放置于地而坐一面。
时,彼边地之诸众人,如是思惟:‘斯声音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神迷、究竟是何之音声?’彼等集来询问。
吹贝者曰:‘汝等!斯音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神迷,此乃名为螺贝之音声。’
彼等村民,令螺贝仰卧:‘汝螺贝!出声!’但彼螺贝皆无出声。彼等又令螺贝俯卧…右侧卧…左侧卧…令起立…令倒置…令上下左右振荡之:‘汝螺贝!出声!’但彼螺贝皆无出声。
王族!时,吹贝者如是思惟:‘实愚昧哉,此边地之诸人。彼等追求螺贝之音声,是如何不适当耶!’彼取围观之螺贝,三度吹奏螺贝,携带螺贝而去。
时,彼边地诸人,如是思惟:‘此螺贝实是由人之用力吹风,始出音声也。此螺贝若人不用力吹风,则不出音声。’
王族!此身体亦复如是。若此身体,有俱备寿、暖、识之时,即能为行住坐卧,以眼见色,以耳闻声,以鼻嗅香,以舌尝味,以身感触,以意识法。此身体不俱备寿暖识之时,即…意不识法。”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恶汉,来示我曰:‘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人。’我令彼等曰:‘然者,剥此人之皮,我等想能见彼人之生命。’彼等即剥此之皮,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
我更如是令彼等曰:‘然者,剥此人之肤…截其内…研其骨…割其髓。我等想能见彼之生命。’彼等割此人之髓,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依此论据故,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往昔,有结发之事火外道,住于森林茅屋。见一弃儿,将此孩儿带归草庵养育。时,童子成长至十二岁,彼事火外道于村落有要事,语童子言:
‘我欲往村落,汝小心善守护火,勿使火失灭。若火失灭,此有斧、薪、钻,再钻木取火,而善守护之!’时,彼事火外道如是教诲童子而往村落。
童子耽于游戏而火灭。时,彼童子如是思惟:‘父如是言我,善守护火,汝勿令火失灭。若火失灭,此有斧、薪、钻而取火,我当取火善守护之。’
时,彼童子以斧砍钻:‘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即把钻砍为二分、三分、五分、十分、渐次为细分,细分又细分而粉碎,粉碎后更于大风筛之:‘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
时,彼事火外道于村落要务完已,回至草庵,如是思惟:此童子愚钝无智,不当之求火。彼令童子观察,而取钻作火,语童子曰:‘应如是取火也。’
王族!卿亦复如是,卿愚钝无智,不当于追求他世。放弃如是邪见!卿勿长夜无益苦恼。”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不能放弃此邪见。拘萨罗国王及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斯论者、如斯见者也。’
若我放弃此邪见者,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往昔有一养猪者,由自村行往他村。彼于其处,见被弃多量之干粪,见已,彼如是思惟:‘此被弃之干粪,是猪之饲料,持归此干粪!’彼扩展上衣,集包多量之干粪,置于头上而行。
彼于途中,遇大下骤雨,彼至足指端皆涂遍粪汁,担载之粪,滴滴流下而行,众人见彼如此而言:‘汝实非气狂乎?非精神错乱乎?如何足指端皆涂遍粪汁,还担粪而行?’
王族!卿亦复如是。放弃彼恶邪见!王族!应放弃彼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我已喜悦满足尊者迦叶最初之譬喻。然,我尚欲听闻此等之问答。如是我想反问尊者迦叶,尊者迦叶!甚堪感叹!甚堪感叹!
恰如颠倒者令起,蔽覆者令揭露,迷人示之以道,于黑夜持来灯火,令具眼者得见诸物。如是尊者以种种方便而说法,尊者迦叶!我今归依世尊瞿昙,归依法及僧伽。
尊者迦叶摄受我,今日以后,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尊者迦叶!我欲与大供养。为我之长夜利益、悦乐,请教诲我。”
“王族!杀牛,杀山羊,杀猪、鸡,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者,如是行种种之供养,即无大果,无大功德,无大光辉。
王族!不杀牛、不杀山羊、不杀猪、鸡,不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有大果,有大功德,有大光辉。”
尔时,王族弊宿,布施沙门、婆罗门、贫穷者、浮浪者、乞食者等。其施与如粗劣之粥、酸粥食物,粗布、旧衣类也。
其布施时,有名为郁多罗童子,热心从事分配,彼于施与而如是言:“我依此布施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也。”
王族弊宿闻:“郁多罗童子,于他世不愿与我相遇。’问郁多罗童子:“是真实耶?”
郁多罗童子曰:“唯然,卿!卿于布施,如与粗劣之粥、酸粥之食物。卿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于食乎?又与此粗布、旧衣类,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着用乎?”
“然者,郁多罗!汝施与如我所食之食物,施与如我所着之衣服!”郁多罗童子应诺王族弊宿,而施与如王族弊宿所食之食物、所着之衣服。
于时,王族弊宿,因非恭敬施、非亲手施、非至心施,行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
热心从事于彼施之分配郁多罗童子,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
尔时,尊者牛主,常为日中之休息而往尸梨娑之空宫殿。时,弊宿天子,诣至尊者牛主处,向尊者问讯而立于一面。尊者牛主问:“友!汝是谁耶?”
“尊者!我是王族弊宿。”
“汝为:‘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如是恶见者耶?”
“尊者!我乃如是见者。我依于尊者鸠摩罗迦叶,舍离如是之恶见。”
“然者,友!于汝施时,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生于何处耶?”
“尊者!郁多罗童子因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身坏命终后,生于忉利天。我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而生于四大王天。
是故,尊者牛主!往人间世界,当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
时,尊者牛主,来人间世界,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