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材:南传大藏经《本生经.羚羊品.沐浴本生谭》 白话翻译:淡然
佛陀住在舍卫城的祇园精舍时,法将舍利弗收了一位年轻比丘作为自己的弟子。这名良家善男子在出家前,是一名打造黄金饰品的金匠。
然而,经过四个月的出家生活,这名金匠比丘在佛教禅修上一事无成。失望之下,这位比丘生起还俗之心。
经比丘们劝告无效,舍利弗思维:“我不能调教这名自己的弟子,证悟阿罗汉圣果。那么,佛陀应该有能力调教这位比丘。”于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便带着这名弟子前往佛陀的住处。
佛陀见到这师徒二人,便问:“舍利弗!为什么带比丘前来?”舍利弗回答:“世尊!这位良家子出家后成为我的弟子,我见他年轻便授与不净观的禅修业处。然而,经过四个月的修习,他于不净观不能生起禅相。我想,可能是这个业处对他不太相应,而世尊了解众生的根性与意向,所以想请您来调教他!”
佛陀微笑:“舍利弗!这比丘的确与不净观无缘。因为他的五百个过去世,都出生在金匠之家,常久之间只见黄金,心受纯净与高贵的薰染,不净洁的业处对他不适当。由于你不具备知他人意向智,所以调教起来不太得力。这样吧,你先回去,黄昏后再来带回你的弟子!”
于是,舍利弗长老独自离开,佛陀带着这位金匠比丘托钵乞食。托钵前给他换上高档布料的袈裟,并将托钵所得到的最好食物给他吃。这些举措,意在满足这位金匠比丘高贵而华丽的性情。托钵完毕后,佛陀由众比丘围绕回到祇园精舍。
下午,佛陀于自己的香室打坐禅修,快到黄昏时,带着这名金匠比丘前往庵罗果园。到达果园后,佛陀以神通力变化出一座莲池,并于莲花丛中,出现一朵非常美丽的大莲花。
佛陀让这位金匠比丘,盘腿坐于莲池岸边,一心专注那朵美丽的大莲花。然后,佛陀自己进入香室。不一会,比丘由于喜好华贵的莲花,他的心开始变得宁静,专注力也在不断增强。
一小时后,佛陀以神通力令那朵大莲花枯萎。在枯萎的过程中,美丽的莲花逐渐褪色,莲叶逐渐脱落,最后落尽。然后,莲蕊枯败,只剩果皮。
比丘见到全部过程,心想:“这朵大莲花不久前非常美丽,令人心旷神怡。如今忽然褪色,叶蕊枯落,只剩果皮。因此,无论莲花是多么的美丽,它终究逃不脱衰老的命运!而我的身体与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于是,比丘生起诸行无常的正确观智。
佛陀知道他己生起正观,便以比丘听得见的声音,说偈一首:“应断自爱心,手折秋莲花,唯进寂定道,如来示涅槃。”偈言颂毕,这位金匠比丘证得阿罗汉圣果。
比丘兴奋异常,自己思维:“我已从三界六道轮回中,彻底地解脱了!”于是,他感兴说偈:“渡尽此一生,其心得圆熟,身心法漏尽,保此最后身,善守清净戒,诸根得寂定,月由罗喉口,脱出被蚀身,愚痴大黑暗,一切诸心垢,遍布我身中,排除尽无余,恰如日光明,辉映千光线,如日在虚空,遍照诸空中。”
阿罗汉比丘说完偈言,便前往佛陀的香室礼拜。这时,舍利弗长老也前来礼拜佛陀。于是,师徒二人拜佛后共同离去。
此事传遍了整个僧团,众比丘坐在法堂里,纷纷赞叹佛陀:“诸位法友!舍利弗没有佛陀的知他人意向智,所以不知自己弟子的意向。而佛陀则能知道,并在一天的时间里,令比丘证悟阿罗汉果及四无碍解智。佛陀的威德,真是广大无边啊!”
这时,佛陀来到法堂,坐在专门的座位:“诸比丘!你们在谈论什么呢?”众比丘如实告知。佛陀说:“诸比丘!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我在前世,也知道那位比丘的意向。”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昔日,于波罗奈都城,有梵与王治国。那时,释迦菩萨担任国王的教导师,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都能给予国王正确的指导。
某一天,皇室马夫牵着国王的宝马,前往沐浴场洗澡。然而,由于之前有其他劣马在此洗澡,所以宝马心起嫌厌,不肯进入这个沐浴场洗澡。
于是,马夫前往国王处报告:“大王!宝马不进沐浴场!”国王询问菩萨:“贤者!宝马为什么会这样,请您去调查一下!”菩萨回答:“谨遵王命!”
不一会,菩萨来到河岸检视宝马,知道马无疾病,必定是其他原因导致不进浴场。他熟思后得出结论:“这是因为先有其他马在此洗澡,所以它不愿入水!”
于是,菩萨先问马夫:“这个沐浴场,是否有其他马洗过澡?”马夫回答:“是的,有一些劣马在这里洗过澡!”
菩萨察知到宝马的心意,它自认高贵典雅,不愿在劣马用过的水中洗澡。解决的办法,可牵宝马去其他的浴场沐浴。
果然,当马夫找到一干净的浴场,之前又无其他马匹洗过澡,宝马即刻下水,快乐地饮水、沐浴。
菩萨回到皇宫,梵与王问:“现在怎么样了?”菩萨回答:“问题已经解决。”国王又问:“最初是什么原因不洗澡?”菩萨便向国王如实申告。
国王赞叹:“您真是大贤者!竟然能知道动物的意向。”于是,国王授菩萨以大荣誉,命终随业报而离此世,菩萨也随业报离世而去。
佛陀说完这个本生故事后,连结过去、今生,作因缘结语:“那时,宝马是这位金匠比丘,国王是阿难,贤臣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