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材:南传大藏经《本生经.戒行品.芦饮本生谭》
佛陀时期,佛率僧团于拘萨罗国的各地游行。有一天,他们托钵乞食来到芦饮村。此村有个启达迦林园,林园内有一汪清水悠悠的莲池。
于是,比丘们在黄昏休息时,进入芦饮村的这个莲池中沐浴。有些比丘为造针筒,就叫沙弥们去池边折取芦茎,因为比丘自己不能拔草,这是佛陀在《波罗提木叉》中的规定。
当那些沙弥采折芦茎时,发现芦内无节,全部中空,于是前往佛处询问:“世尊!我们想造针筒便折取芦茎,但芦茎由根部至茎端,全部空洞,这是什么原因呢?”
佛陀回答:“诸比丘!这是因为我往昔的命令,才导致后来的芦内无节、全部空洞。”于是,佛陀为比丘及沙弥说过去之事。
昔日,此地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在这个莲池的深水中,居住有一只夜叉鬼。它获得四大天王中,北方多闻天王的允许,可以吃掉那些下水的人类与动物。
那时,释迦菩萨投生于猿猴的母胎,成长后因为身材庞大、体格健硕、成稳聪明,于是被推举为众望所归的大猿王,受到八万只猿猴的崇拜与围绕,率领猿群大众,快乐地生活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森林。
猿王经常训诫群猿:“在这座大森林里,长有毒树以及有夜叉鬼控制的莲池。如果你们想吃,未曾见过的树上的果实,必须先征询我的同意。如果你们想喝,未曾见过的莲池里的水,必须先征询我的同意。”猿群承知:“谨遵王命!”
某一天,几万只猿猴在菩萨猿王的带来下,游行至未曾到过的场所,找到一大块平坦柔软的草地,猿王命令在此驻扎过夜。第二天,猿王分派几路猿众,去附近寻找食物和饮水,若各类生活物资充足,便准备在此长住。
有一路寻找饮水的猿众,经过数日巡回发现了这个莲池。它们谨遵王命,不敢擅自下水沐浴、饮水,先派一奔跑速度最快的猿猴,回驻地报告给猿王,其他猿众则就地守候,静等菩萨猿王的到来。
不一会,菩萨来到这个看似宁静的莲池,见此情形先问:“你们为什么不下池饮水呢?”猿众回答:“我们没有忘记大王之前的教导:‘想喝未曾见过的莲池里的水,必须先征询猿王的同意。’所以不敢擅自饮水!”
菩萨猿王很满意:“善哉!善哉!这样做对你们来说,是有大利益的。”接着,猿王来到池边仔细观察,察看进出莲池的足迹、水痕等,发现只有入水的痕迹,却不见出水的痕迹。菩萨当即明白,这莲池里有夜叉鬼。
于是,猿王告诉众猿:“幸亏你们没有擅自下池饮水,不然,你们现在已是夜叉肚里的美味佳肴!”猿众听到此话,全体大出一身冷汗。
池水中的夜叉鬼,见到猿猴们迟迟不下水沐浴,知道遇见了聪慧高手。它想搞清楚状况,便化为青面獠牙、腹白手红的恐怖形象,分水为二,闪亮登场。
然而,有菩萨猿王在场,猿猴们是没有什么恐惧心的。果然,菩萨平静的问道:“你是住在这个莲池里的夜叉鬼?”夜叉回答:“是的。”接着,夜叉鬼问:“你们为什么不下水沐浴、饮水呢?”菩萨反问:“如果我们下水,你就有权力吃我们?”
夜叉鬼回答:“你太聪明了,正是如此!”接着,夜叉鬼口沫横飞:“奉四大天王之多闻天王命令,凡进入这个莲池里的一切生类,无论飞禽走兽、鬼神人类,我都有权捕捉它们吃进肚内。纵然如你等聪慧者,只要入水,我照样吃之!”
菩萨猿王微笑:“呵呵,你可能会失望。因为我可以做到,既能够喝到水,又不被你吃掉!”夜叉鬼不信:“此事闻所未闻!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菩萨回答:“你看到莲池周边的芦茎没?”夜叉鬼说:“看见了。”菩萨告知饮水方法:“我会让几万猿众,各取一根芦茎,分别趴在池边饮水。如此,猿众不需要下到莲池里,但照样可以饮到你莲池里的水!而你只能在一旁观望,因为你无权吃那些不下水的生类!”夜叉鬼听罢,立刻像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
接着,菩萨猿王自取一根芦茎,默念过去多劫所积累的波罗蜜资粮,作出誓言,然后以口吹芦。刹那间,本来实心的芦茎,内部不剩任何结节,忽然完全成空。
菩萨以同样的方法,一一教授给其他的猿猴,于是所有的猿众都安全饮到水。过后,菩萨猿王环绕莲池,以真实语发出教令:“凡环绕莲池所生之芦,皆空洞无节!”菩萨之教令奏功,利行广大。后来,环绕莲池所生之芦,皆成空洞。
夜叉鬼一无所获,心怀不平,潜入水中的住家。菩萨猿王也与众猿一同归入森林。佛陀连络前世、今生之事,作因缘结语:“尔时,水中夜叉鬼是提婆达多,八万猿众是佛陀今之弟子,想出善巧方案的猿王,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