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司祭官)
此前身因缘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企图杀害佛所作之谈话。尔时佛云:“汝等比丘!提婆达多非自今日始,彼于前生即努力害我,但仅有之恐怖,亦不能与。”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
昔日波罗奈国雅萨帕尼王治国时,伽拉迦为其将军。时菩萨为王之祭祀官,名曰法幢;王之饰头理发人名洽达帕尼。王正当治国,但将军执行王之裁判,收受贿赂,行贿者为一粗敝之人,喜好谗谤他人。将军因取贿赂,以非所有主为所有主。某日,败诉之人,展腕泣叫,来至裁判所,恰遇奉仕王之起居菩萨外出,彼认知为菩萨,投身于其足下:“长官为王教管圣俗诸事,今伽拉迦将军收受贿赂,非所有主者判为所有主。”自己败诉以告菩萨,菩萨起慈悲之情:“汝今善来,我为汝裁诉。”于是伴彼至裁判所。集合多数之人,菩萨直彼之诉,裁判所有者为所有者,大众拍手喝采,其声甚大,为王所闻,问为何音。左右白王:“法幢贤者,改判不正之裁判,引起大众之拍手喝采。”王闻甚喜,呼菩萨曰:“阿阇梨!汝裁判此讼耶?”“唯然。大王!伽拉迦为不正之裁判,我改正其判决。”王曰:“今后汝可裁判诉讼,我乐耳闻,世间者亦以为荣。”彼虽不欲,但为哀愍众生,承诺王之所记,坐于裁判所中,判所有者归所有者。
伽拉迦自此以来,贿赂不入,无有储积金,于是行离间王与菩萨之策。向王云:“大王!法幢贤者欲图谋王之王国。”王不信其言:“汝勿作是言。”我以反驳。然彼再云:“王如不信我言,可于其出差之时,由窗内观望,便可了知城中之人如何掌握于其手中。”国王望见向菩萨处来申诉之人众,王心中自思:“诚然,此均为从彼之人众。”王心完全被离。王曰:“将如之何为善?”“王可杀之。”“彼无大罪,如何能杀?”“我有一法。”“方法为何?”“与彼以不可能为之事,如彼不能为,则依罪杀之。”“然不可能为之事为?”“大王欲作园囿,肥沃土地,莳种育果,亦须二三年时间,王可唤彼,告以思明日欲于苑囿中娱乐,若彼不能为,则依罪杀之。”于是王呼菩萨:“贤者!我等前于苑囿娱乐,隔时甚久,今思欲在新苑囿中娱乐,明日即行开始,汝应速为之,如若不能,则汝将无生命。”菩萨明了:“此为伽拉迦因无贿赂可取,为我与王之间造成分裂。”菩萨答言:“能为与否,将试为之,大王!”菩萨归家,食美味后,横身于卧榻思考。
尔时帝释宫中,现热征候。帝释熟思,知菩萨之烦恼,急至菩萨寝室,立于空中:“贤者!思考何为?”“君为何人?”“我为帝释。”“王命我作苑囿,我正思考。”“贤者勿忧,我当为汝精作难陀欢喜苑及心罗苑同样之苑囿,未悉作于何处?”“作于如是如是之场所。”帝释作后,回归诸天之都城。翌日菩萨实际察看苑囿,然后至王处申报:“大王!苑囿已成,请王清游。”王出行见其苑囿──围以十八肘赤砒色之围墙,具有望栖之门,饰以种种树木、花与果实,挠屈其枝──王问伽拉迦曰:“贤者!彼如我等之言所为,今将如何?”“大王!仅一夜之间,即能作成苑囿,又如何有不能夺取王国之理?”“如何,将如之何为善?”“更以他之不可能为之事使为之。”“汝言为何?”“使之为七宝造莲池。”王即承诺告菩萨曰:“阿阇梨!苑囿已作,今再作与苑囿相应之七宝造莲池,若不能作,则汝无生命。”菩萨承诺:“大王!我尽力而为。”于是帝释为彼更作莲池,甚为光辉,具百水浴所,千之曲路,五色莲华覆盖,如欢喜苑莲池。翌日菩萨于实见后,向王申白:“大王!莲池已造完成。”王见此后问伽拉迦:“今应如何?”“命其造与御苑相应之馆,大王!”王告菩萨:“阿阇梨!今再作与此苑囿莲池相应,一切以象牙所造之馆。若不能作,应思汝则无生命。”于是帝释又为其造馆作家。菩萨翌日实见后,向王申白。王见之问伽拉迦:“今应如何?”“命其作与家相应之摩尼珠,大王!”王向菩萨曰:“贤者!再作与此家相应之摩尼珠,以摩尼珠之光行路,若不能行,则汝无生命。”于是帝释又为彼作摩尼珠。菩萨于翌日实见后向王申白。王见之问伽拉迦曰:“今将如何?”“大王!法幢婆罗门所望之任何事,皆有天神为之适作,今可命天神所不能作者,命其作一天神所不能作之具备四德之人。”王告菩萨:“阿阇梨!汝已为我作苑囿、莲池、象牙之楼阁及照耀光辉之摩尼珠,今再作一守护苑囿具足四德之园丁,若不能作,则汝无生命。”菩萨云:“如此之人,可得与否,容我思考。”菩萨归家,食美食后而卧。次晨醒觉,坐于卧榻之上自思:“诸天之王帝释,已为自作得各物,然不能作四德具足之园丁。如此凭他人之手而死,勿宁于森林中无依藉而死为宜。”彼不告何人,下楼阁,开正门,出城入于森林,坐于树下熟考善法而坐,帝释知其始末,扮身为猎师之姿,接近菩萨曰:“婆罗门!汝为弱者,前此无任何苦恼之事,何以入森林中独坐?”问其理由,为唱第一之偈:
见尔安乐度生活,今去人里入森林
尔只一人林中坐,树下思惟乞人事
菩萨闻之,唱第二之偈:
安乐度生活,去里入森林
此只我一人,独坐于树下
思惟乞人事,忆得诸善法
于是帝释对彼曰:“果尔若是,汝婆罗门何故坐于此处?”“国王命伴来四德具足之园丁,然如是之人不可得,我思凭他人之手,如何皆得死,勿宁入森森之中,无依藉而死为宜,是故来坐于此处。”“婆罗门!我为诸天之王帝释,我已为汝作苑囿等,然我不可能作具足四德之园丁。为汝王饰头之理发人洽达帕尼,具足四德,若园丁为必要时,可以此理发人任此工作。”帝释如此忠告菩萨:“汝勿忧虑。”帝释安慰菩萨后回宫而去。菩萨归家,于朝食完毕,行至王宫入口,与洽达帕尼相见,菩萨执其手问曰:“君为具足四德者耶?”“我之具足四德,谁语汝者?”“诸天之王帝释教我。”“彼何故教汝?”“因有如是如是之理由。”菩萨告以事之始末。洽达帕尼云:“余为具四德者。”于是菩萨执其手行至王前:“大王!此洽达帕尼具足四德,如要园丁,可请其为之。”于是王问:“汝真具足四德耶?”“唯然,大王!”问:“具足如何之四德?”
大王!我无嫉妒我不饮酒
我无情爱我无瞋恚
于是王问彼曰:“洽达帕尼!汝真无嫉耶?”“唯然,大王!我无嫉妒。”“汝因如
何之原因,而无嫉妒?”“大王!请听。”彼为说自己无嫉之理由唱以下之偈:
我昔称王为女人,命司法官逮捕彼
闻彼对我辩事理,是故我今无嫉妒
王又问彼:“洽达帕尼!因如何原因汝不饮酒?”彼为说明其理由,唱如下之
偈:
大王!我因酒醉故,食我子之肉
为此我悲痛,废弃饮酒事
王复问彼:“汝因如何原因,汝无情爱?”彼为说明其理由,唱如下之偈:
大王!奇达瓦萨是我名,我之身边有一子
彼毁辟支佛铁钵,我子为此受死果
以此理由我悲痛,缘此我今无情爱
于是王再问彼:“究因如何原因,汝无瞋恚?”彼为说明其理由,唱如下之偈:
阿逻迦仙慈悲心,七年之间苦修行。
生梵天界七劫间,是故我今无瞋恚
如是恰达帕尼语自己四德终了时,王对家臣等作既定之指示,尔时,廷臣等,婆罗门及居士等均行起立,彼等对伽拉迦:“汝今贿赂之恶汉!汝无贿赂收入,谗谤贤者,欲行杀害。”于是捉伽拉迦之手足,由王宫拉出,用石及棍棒手执之物,击碎其头,生命终了后,捉其足曳行,投弃于尘埃之堆中。尔时王正治其国,从其业报而终去。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加拉迦将军是提婆达多,洽达帕尼理发师是舍利弗,法幢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