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传汉译 杂阿含二、五八(大正藏二、一四页。)
本经初于五取蕴为欲之本,说五取蕴和取之关系,对五取蕴之欲贪之相违性,诸蕴之所为蕴的意义、诸蕴之施设,有身见之有无时,五蕴之味、患、出离、识身和外之一切相之间,无我心、我所心、慢等,得明知及见、无我之作业、及业果之受,所以是缘起之种种问题。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东园鹿母讲堂。恰于其时,为布萨日之十五日,正是满月之夜。世尊为众比丘围绕坐于空地之上。尔时,有一比丘,由座起立,将衣披于一肩,向彼世尊合掌作礼,如是白世尊言:‘世尊!我有微细之点,欲请问世尊,世尊若对我之问允予说明,请予说示。’
‘然则,比丘!汝坐自座,愿闻汝之所疑。’
彼时,彼比丘坐自座已,向世尊作如是言:‘世尊、此等之五取蕴,谓: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耶?’
‘比丘!此等之五取蕴,谓: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是。’
‘善哉!世尊!’彼比丘对世尊所说,欢喜、随喜,向世尊更问曰:‘然则,世尊!此等五取蕴以何为本耶?’
‘比丘!此等五取蕴以欲为本。’
‘世尊!彼取,即彼五取蕴耶?乃至,取异于五取蕴耶?’
‘比丘!彼取,即彼五取蕴为当然,又取异于五取蕴亦为当然。比丘!于彼五取蕴中有贪欲,此即为取。’
‘然则,世尊!于五取蕴中之贪欲,应有相异性耶?’
‘比丘!应有。’世尊宣曰:‘比丘!此处一人作如是思:‘我于未来世应有如是之色,于未来世应有如是之受,于未来世应有如是之想,于未来世应有如是之行,于未来世应有如是之识。’比丘!如是于五取蕴,即欲贪之相异性。’
‘然则,世尊!云何为诸蕴之蕴之意义?’
‘比丘!无论彼是如何之过去、未来、现在之色,皆有若内、若外、若粗、若细粗、若劣、若胜、若于彼之远、近者,此即色蕴。无论彼是如何之过去、未来、现在之受,皆有若内、若外……此即受蕴。无论彼是如何之想……彼如何之行……彼是如何之过去、未来、现在之识、皆有若内、若外、若粗、若细、若劣、若胜、若于彼之远近者,此即识蕴。比丘!如是即诸蕴之蕴之意义’。
‘世尊!色蕴之施设为如何之因、如何之缘耶?受蕴之施设……想蕴之施设……行蕴之施设……识蕴之施设为如何之因、如何之缘耶?’
‘比丘!色蕴之设施为四大种因,四大种缘。受蕴之设施为触因、触缘。想蕴之施设为触因、触缘。行蕴之设施为触因、触缘。比丘!识蕴之施设、实名色因、名色缘。’
‘然则,世尊!云何有身见耶?’
‘比丘!此处有无闻之凡夫,不认诸圣,不熟圣法,于圣法不能练达,不认诸善士,不熟诸善士之法,对诸善士之法不能练达--认色即我,又认我为色有,又认于我之中有色,又认色之中有我。认受即我……乃至……想……乃至……行……乃至…识即我,又认我为识有,又认我中有识,又认识中有我,比丘!如是即有身见。’
‘然则,世尊!云何为无有身见耶?’
‘比丘!此处有多闻之圣弟子,认诸圣,熟圣法,对圣法善练达。认诸善士,熟诸善士之法,对诸善士之法善练达--不认色即我,又不认我为色有,又不认我中有色,又不认色中有我。……不认想即我……不认行即我……不认识即我,又不认我为识有,又不认我中有识,又不认识中有我。比丘!如是即无有身见。’
‘世尊!云何为对色之味,云何为患,云何为出离耶?云何为对受……云何为对想……云何为对行、云何为对识之味,云何为患,云何为出离耶?’
‘比丘!以彼色为缘,生喜与乐,此即对色之味。彼色为无常、是苦、是变易法,此即对色之患。对色之欲贪制伏、断除,此即对色之出离。比丘!以受为缘……乃至……以想为缘……乃至……以行为缘……乃至……以识为缘,生喜与乐此即对识之味。识者、无常、是苦、是变易法,此即对识之患。于识制伏贪欲、断除贪欲、此即对识之出离。’
‘世尊!若然,依如何知,如何见,于此有识之身及外之一切相中,无我心、我所心、慢随眠耶?’
‘比丘!无论彼是如何过去、未来、现在之色,若内、若外、若粗、若细、若劣、若胜、于彼之远近者,对彼等一切之色以‘彼非我物,我亦非彼,彼非我之我。’如是对彼以如实正慧作观。彼2如何之想……乃至……彼如何之行……乃至……彼是如何过去、未来、现在之识……对彼等一切之识,以‘彼非我物。’……如是对彼以如实正慧观察。比丘!依如是知、如是见,此有识之身及外之一切相中,无我心、我所心、慢随眠。’
彼时,一比丘之心生如是思:‘如是,世尊!若色非我,受非我,想非我,行非我,识非我,则我为无,所作诸业、云何达于我耶?’
然则,世尊对彼比丘之心思,以心知之,于是告彼比丘曰:‘实彼为有理。汝诸比丘!此处有一愚男子,为愚昧而无明之类,以爱憎上之心,彼思:大师之教法应与清算。--‘如是,世尊!若色非我,受非我,想非我,行非我,识非我,则我为无,所作之诸业,云何达于我耶?’汝诸比丘!汝等于处处多多之诸法练达缘起。汝诸比丘!云何如是思惟--色或为常耶?或为无常耶?’
‘世尊!为无常。’
‘若然,无常者,其为苦耶?或为乐耶?’
‘世尊!为苦。’
‘若然,为无常、是苦、是变易法者、对之得善认识耶?‘彼为我物,我为彼,彼为我之我’耶?’
‘世尊,非如是。’
‘汝诸比丘!如何如是思惟:受……乃至……想……乃至……识、为常耶?为无常耶?’
‘世尊!为无常。’
‘若然,无常者,是苦耶?是乐耶?’
‘世尊!实是苦。’
‘若然!彼为无常,是苦,是变易法者,对彼应得善认识之耶?‘彼为我,我为彼,彼为我之我’耶?’
‘世尊!非如是。’
‘是故,汝诸比丘!无论彼是如何过去、未来、现在之色、皆有若内……彼等一切之色以‘其非为我物。……非我之我。’如是应以正慧观察。无论彼是如何之受……彼是如何之想……彼是如何之行……彼是如何过去、未来、现在之识……一切之识、‘彼为……非我之我。’如是应以正慧观察。如是见已,汝诸比丘!有闻之圣弟子,于色厌恶之、于受厌恶、于想厌恶、于行厌恶、于识厌恶。厌恶已则离贪,离贪已则解脱。于解脱有解脱之智。从而了知‘此生已尽,梵行圆满,应作已作,再不生来此处。’如是世尊语已,彼诸比丘对世尊之所说,欢喜、随喜而予奉行。又,说此记别之说时,六十诸比丘无取着,心由诸漏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