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传汉译 佛说鸯掘摩经(大正藏二、五O八页。)别译杂阿含一六、(大正藏二、三七八页。)增一阿含三一、六(大正藏二、七一九页。)
本经乃对凶贼鸯掘摩(指鬘)之所述,鸯掘摩持武器后行欲打世尊,反由世尊之示现神通力,而归依世尊。其次拘萨罗王波斯匿,举兵欲拘捕鸯掘摩时,遇世尊,闻世尊之随从沙门就是鸯掘摩,而赞叹世尊调伏凶贼鸯掘摩。次说鸯掘摩救护难产苦之妇人,而热心精勤成为阿罗汉。有时行乞中之鸯掘摩,因受众人之投土圆、棒、砾而头伤流血,衣破钵坏,世尊告以受现世之业报,要忍耐。最后鸯掘摩自述转心偈。北传汉译之佛说鸯掘鬘经,即最接近巴利文。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只陀林给孤独园。尔时,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之领土内,有一名为鸯掘摩(指鬘)之凶贼。残忍、血手、以杀戮为事,对生类无怜愍。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人时,以指为鬘而予戴着。时世尊清晨,着衣,轨持衣钵行乞入舍卫城,于舍卫城行乞毕,饮食后,由行乞归来,折床座,持衣钵,向凶贼鸯掘摩处之大道行去。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等见世尊向凶贼鸯掘摩处之大道行去,近前向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沙门!此道有一名唤鸯掘摩之凶贼,残忍、血手、事杀戮,对生类无怜愍,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诸人,以指做鬘。沙门!此道即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一同行者,彼等犹成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作是言时,世尊默然仍向前进。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再白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乃至……成为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
世尊再默然仍向前进。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三度白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乃至……成为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世尊再度默然仍进前进。凶贼鸯掘摩途见世尊前来,见而彼自思惟:‘实稀有哉!实未曾有哉!此道,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一同来者、彼等犹自成为我猎获物。然如彼沙门者,独自无侣,威压而来,使我夺此沙门之命如何?’时此凶贼鸯掘摩执剑与楯,佩弓与箭,从世尊之后尾行之。彼时,世尊现神通力,凶贼鸯掘摩对普通步行之世尊、以全力尾随亦不得及。彼时,凶贼鸯掘摩思惟:‘委实稀有,确实未曾有也。我曾追捉疾走之象、追捉疾走之马,追捉疾走之车、追捉疾走之鹿。然我对此普通步行之沙门,虽以全力尾随追行犹不得及。’彼止步对世尊言曰:‘且止!沙门!且止!沙门!’‘我已止。鸯掘摩!汝且止步。’时凶贼鸯掘摩思惟:‘此等沙门为释子,说真实、誓真实、然此沙门犹继为行走,却言:‘我已止。鸯掘摩!汝且止步。’我今将问此沙门。’时鸯掘摩对世尊以偈问言:
‘沙门汝行却言:‘我已止。’
问我却言:‘汝不止。’
沙门,我今对汝问此义,
何为汝止我不止?’
‘常对不害诸生类,
鸯掘摩!故我自言我已止。
汝对生类无自制,
故我为止汝不止。’
‘我久尊敬之大仙,
今此沙门现大林,
闻汝与法相应偈,
长久之恶应舍离。’
如是凶贼弃凶器,
投入沟坑断崖坎,
贼向善逝足稽首,
彼于其处愿出家。
佛实慈悲之大仙,
一切人天之师主,
尔时世尊对彼言:‘比丘!汝来。’
彼为比丘佛弟子。
时世尊以尊者鸯掘摩为随从沙门向舍卫城游方而去、次第游行至舍卫城。于其处。世尊住于舍卫城只陀林给孤独园。
彼时于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之内宫门前集聚广大群众,发出高声、大声言曰:‘大王!卿之领土有名为鸯掘摩之凶贼、残忍、血手、以杀生为事、对生类无怜愍,彼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戮诸人,以指做鬘。大王!应将彼拘禁成囚。’
彼时,拘萨罗国王波斯匿率五百骑奔向舍卫城。于日中抵达给孤独园处。驱车至行车之通路,下车步行至世尊处,至已,同世尊敬礼,坐于一面。同坐于一面之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世尊告之曰:‘大王!卿为往攻摩揭陀王斯尼耶频婆娑罗耶?或往攻毗舍离之离车王耶?或往攻其他敬王耶?’‘世尊!我非往攻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婆娑罗,亦非往攻毗舍离之离车王,更非往攻其他敌王。世尊!我领土内有名鸯掘摩凶贼,残忍、血手……乃至……以指做鬘。世尊!我将拘禁于彼。’
‘大王!卿若得见,鸯掘摩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生活而出家,离杀生、离不与取、离妄语、为一食者、梵行者、持戒者、持善法者、卿将如何处置耶?’
‘世尊!我应礼敬,起立相迎,以座招请,并对彼以衣服、饮食、床座、医药资具予供养,对彼如法保护与捧献。然而,世尊!彼原为破戒恶法者,如何能成为如是之戒调御者耶?’彼时,尊者鸯掘摩坐于世尊不远处。时、世尊举右手、指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此即鸯掘摩。’
拘萨罗王波斯匿生恐怖,硬直,身毛竖立。时,世尊知拘萨罗王波斯匿生怖畏、身毛竖立,而告拘萨罗王波斯匿言:‘大王!勿惧!大王!勿惧!卿实无可恐惧者。’
当时生恐怖、硬直、身毛竖立之拘萨罗王波斯匿,心归平静。时拘萨王波斯匿到尊者鸯掘摩处,同尊者鸯掘摩言曰:‘尊者,贵师为鸯掘摩耶?’
‘诚然。大王!’
‘尊者!贵师之父为何姓耶?母为何姓耶?’
‘大王!我父为伽伽,母为曼多耶尼。’
‘尊者贵师!伽伽、曼多耶尼子应将满足。我将为贵师伽伽、曼多耶尼子,热诚为衣服、饮食、床座、医药资具之供养。’
时尊者鸯掘摩为阿兰若住者。乞食者、粪扫衣者、为三衣者。尊者鸯掘摩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足矣,我三衣已满足。’
彼时,拘萨罗王彼斯匿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拘萨罗王波斯匿白世尊言:‘世尊!稀有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世尊为不调伏者之调伏者,不寂止者之能为寂止者,不寂灭者之能为寂灭者。世尊!我等以刀杖、武器、犹不得降伏者,世尊无刀杖、武器而与能以降伏。世尊!我等今将离去,我等为多事、多忙者。’‘大王!请依御意之所为。’时拘萨罗王波斯匿由座起立,敬礼世尊、右绕离去。
尊者鸯掘摩,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鸯掘摩次第行乞至舍卫城时。见一妇人难产,为产所苦。见之彼自思惟:‘噫!确有实情为苦。噫!有情确实为苦也。’时,尊者鸯掘摩于舍卫城行乞食后,由行乞归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鸯掘摩白世尊言:‘世尊!今日清晨,我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世尊!我次第乞食游方至舍卫城时,见一妇人难产,为产所苦,见之,我自思惟:‘噫!有情确实为苦,噫!有情确实为苦。’
‘鸯掘摩!然汝须即去舍卫城,同彼妇人作是言:‘妇人!我生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使汝安之,安产之。’
‘世尊!此莫非我故意为妄语耶?盖我故意夺众多生类之命。’
‘鸯掘摩!然汝即去舍卫城,去向彼妇人如是告知:‘妇人!我得圣生以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产。’‘世尊!承知如命’。尊者鸯掘摩应诺世尊,行往舍卫城,行至彼妇人处告曰:‘妇人!我得圣生以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产。’时彼妇人即得安然生产。彼时,尊者鸯掘摩独自住于远离、不放逸、热诚、精勤。不久,善男子正式达于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之目的。对彼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住于自知、自证之成就。如此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无至此之状态。尊者鸯掘摩成为阿罗汉之一人。
尊者鸯掘摩,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彼时,有人对尊者鸯掘摩之身体投以上块,有人对尊者鸯掘摩之身体投之以棒。时尊者鸯掘摩,头伤、血流、钵坏、僧伽梨衣破,而至世尊处。世尊遥见鸯掘摩前来,见而告尊者鸯掘摩曰:‘婆罗门!汝宜忍受、婆罗门!汝宜忍受。依汝业之果报,几年,几百年,几千年应于地狱所受之业果,汝今于现法得受。’
时尊者鸯掘摩唯独自、宴坐、受解脱之乐。彼时,唱此优陀那曰:
先放逸后不放逸
照此世如离云月
所作恶业善所覆
照此世如离云月
年轻比丘勤佛教
彼照世如离云月
令我敌闻我说法
令我敌勤于佛教
令我敌受领佛法
与此诸人我相交
我敌闻我说忍辱
人人称赞无怨恨
适时得闻无上法
随喜此法为修行
如是彼必不害我
我复不害他何人
彼得最上之寂静
弱者强者皆守护
灌溉者须引入水
箭匠应须矫箭镞
犹如木匠矫正木
智者应自善调伏
以杖以钩以鞭矫
不用刀杖我调伏
先为杀害今不害
无害今有真实名
先为凶贼鸯掘摩
于大瀑流归依佛
先为大盗手染血
今我归依断有因
多为恶业导恶趣
无负债果享饮食
愚者无知耽放逸
智者守身最胜财
勿耽放逸勿亲欲
入禅定者得大乐
分别诸法达最胜
善达不作恶思量
逮达三明成佛教
善达不作恶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