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前半生,除了读书,就是学佛。也因此,在我心中,有两个地方,特别的神圣,一个是佛堂,另一个就是学堂。
曾在北京读书四年,虽在中国佛学院,却常跑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既为其人文环境,更为其学术光辉。
近日,有报道说,清华大学新任校长产生,是年富力强的陈吉宁教授,他在就职演讲中说:大学的根本不在“大”,而在“学”。他提出,办大学要以“学生为本”、“学者为先”、“学术为基”、“学风为要”。
记得,清华大学老校长梅贻琦教授也说过类似的话:“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也,有大师之谓也”。
两位校长的办学精神,可谓一脉相承,焦点集中在:办大学,重在有大师,非重在有大楼;重在学,非重在大。
这让我想起我们的佛教及其现况。
回归佛陀的本怀,我们会发现,佛教,其本质就是教育。佛陀从成道到涅槃,一生在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教育——传教。他随机逗教、因材施教、授业解惑、度化弟子、化度世人。怪不得呢,在佛教,尊佛陀角色为大导师。
因为佛教的本质是教育,是一种特殊的教育。因此,寺院与大学,就有许多相同相通之处。
考察佛教史,寺院规模大、殿堂体积大的年代,未必就是佛教兴盛的年代。而高僧出,即大师出的时代,才是佛教兴旺的时代。往往,出个高僧,即大师,就推动佛教向前一步。如是出个划时代的祖师,即顶级大师,那么,佛教的发展,就大大地跨前一段。这些祖师,如慧能禅师、玄奘法师、怀海律师等就是。
也因此,我在想,今天,基于佛门现状,接下去,我们的发展道路,应是怎样?这大学的发展规律,值得我们借鉴。
改革开放数十年,今天,我们的佛教,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有大寺院了,我们有大殿堂了。但我们,底气不足的是,我们缺了大师,即缺了高僧缺了祖师。
为此,今天,我们的当务之急,应是成就造就大师。时代呼唤大师,时代需要大师。大师,是高素质高品质的综合体,他不会凭空而生,他的出现,除了自身根器与时代生态之外,就需要培养。而且,是从一般僧才中培养出来的。
也因此,我以为,今天,我们应把更多时间精力财力,转向投放到一般僧才的培养上。做足一般僧才培养的工夫。有了这牢固的基础工程,才有可能缔造出金字塔尖。这培养,一方面,是自我培养,即自我努力,另一方面,就需要佛教界为他们创造出好的条件与环境。这条件与环境,包含学习、修持、研究、宏法、管理等等方面。
这就启示并提醒我们,今天,我们应赶快把旅游的佛教,转向到文化的佛教;要赶快从文化的佛教,进入到哲学的佛教;最后,再提升到或还原到信仰的佛教。如此,我们的佛教大师,自会御时代风云,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