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讲
2005年3月4日
怙主龙树菩萨,曾经在《中论》当中的《归敬颂》里面有谈到,「因缘所生法,不生亦不灭,不断亦不常,不来亦不去,不一亦不异,息灭诸戏论,敬礼佛所说,寂静微妙法。」这两个偈颂,它不仅是《中论》当中的《归敬颂》,实际上《中论》当中所有的内涵,都可以统摄在这两个偈颂里面。首先第一句话当中「因缘所生法」,但实际上前面的这两个字,应该不是用「因缘」,所谓的「因缘」是由因、由缘所生之法,我们称之为因缘所生法。但实际上的原文应该是「依起所生法」,因为一切的万法都是在「依起」之上而建立的。在这当中会特别的谈到生灭等八法,也就是谈到了生、灭、常、断、来、去、一、异这八法。这当中在谈到「常」的时候,最主要要解释的内涵是解释「无常」的道理,并且在解释无常的当下是在有为法之上,也就是透由「因缘和合所生之法」之上来作解释的。无常的内涵是分秒都在改变的,虽然无常本身分秒都在改变,但是无常所形成的「相续」却不会中断。也就是因此在这个偈颂里面,最主要强调的内涵是强调了生灭等八法,而这生灭等八法,最主要建立的是建立在有为法之上。为什么这八法要特别的在有为法之上来作强调呢?因为以无为法而言,我们一般的人,对于无为法的认知,会认为这一法的形成是必须要透由分别心的力量去安立的,所以对于无为法所生起的「自性执」会比较弱,我们会认为这样的一种法它在安立的当下,透由分别心的力量去安立它,它才有办法形成。就比如以虚空而言,我们会认为虚空的形成,或者是在安立虚空时,分别心是占着最主要的一种角色。但是有为法,我们都知道有为法当中有许多善、恶种种的戏论,所以在面对有为法时,我们会很容易生起所谓的自性执,或者是自方执。也就是因此,如果我们能够破除有为法之上的自性执,在破除的当下,就能够透由这种力量,而间接的破除无为法之上的自性执。
最后它有谈到「息灭诸戏论」,我们又知道「依起」本身的内涵,并不是诸法最究竟的本质。就比如以苗芽而言,苗芽的生、苗芽的灭,并不是苗芽最究竟的本质。既然苗芽的生灭并不是苗芽最究竟的本质的话,那苗芽最究竟的本质为何?这当中就有特别的强调「息灭诸戏论」。所谓的「息灭诸戏论」是谈到了,苗芽最究竟的本质是远离了生灭,而谈到苗芽之上的空性。所以在去除了种种的戏论之后,而安立了苗芽之上的空性法,这是诸法之上最究竟的本质。而在破除了戏论而安立了空性的内涵,佛就是如此无误的告诉我们空性的道理,因此而谈到了「敬礼佛所说,寂静微妙法」。对于这个内涵,我们可以更进一步的去探讨,以现证空性的这一颗心识而言,在现证空性的当下,除了空性之外,一切的世俗法是没有办法在心的境界上显现出来的。所以以这一颗心而言,它是所缘境,唯有破「有自性」的这一分,而呈现出了「无自性」的空性法之外,其余的世俗法的任何影像、任何的戏论,皆没有办法在这一颗心之上而显现。所以有许多的大成就,他们在谈到所谓的无生、无灭的同时,他们是以这样的一种角度,来宣说所谓的无生灭,或者是无戏论。但是一般的人,如果仅以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无生、无灭的话,到最后会否定所有一切的万法,认为一切的万法皆是不存在的。但过去的成就者们,他们在谈到无生灭的时候,由于他们内心的种种地道功德相当深厚的缘故,他们从内心当中的感受来感觉到,在现证空性的当下,一切的世俗法皆没有办法显现,皆没有办法呈现的缘故,所以以这样的一种角度而谈到了无生灭的道理。
龙树菩萨所造的《中论》是相当殊胜的一本论著,对于世尊所宣说的《般若经》而言,在《般若经》的显义,也就是字面上最主要诠释的,是甚深道次第的内涵。对于这个部分,龙树菩萨造作了中观理聚六论,而做了详细的解释。在中观理聚六论当中,最主要的一本论著就是我们之前为大家介绍的《中论》。在整部《中论》里面最主要强调的一个概念,不外乎就是谈到了甚深的空正见。这部论相当的殊胜,如果我们平时有机会阅读的话,纵使你在当下,没有办法完全的了知论著当中的内涵,但是透由仔细的衍阅,也可以留下相当好的习气。在整本《中论》当中有二十多品,但是在这么多品里面,最主要的是谈到了第一品以及第二品。在第一品里面最主要是谈到了「生灭」,第二品当中最主要谈到的是「来去」,在过去有很多有经验的上师都会谈到,如果能够对于第一品跟第二品作详细的阅读,并且仔细的去思惟,如果你能够了知第一品、第二品的内涵,对于其它的品而言,都会觉得比较容易。但是如果第一品以及第二品的内涵,没有办法融会贯通的话,那对于想要了解其它品的内涵,这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在整本《中论》里面,会透由各种不同的正理来证成空性的道理。甚至在不同的有法之上,也就是不同的法之上,会透由不同的正理,来证成这一法之上空性的内涵。
接下来我们正式为大家介绍《毗钵舍那》的原文。在今年的课程当中,我希望能够为你们介绍自宗里面「正明所破」的这一段,我个人觉得这一段相当的重要,希望也能够为你们介绍到这一段的内容。
接下来请翻到《菩提道次第广论》的第449页。在昨天下午,我们是上到了第449页的第三行这个地方。今天就是从这个地方,「复次,破蕴自性之体,或破其我便发智慧,了无自性或了无我。」首先在第一句话当中有谈到,「破蕴自性之体,或破其我」,如果破除了蕴体本身是「有自性」的这一点,或者是破除了「有我」的这一点,便会生起证得「蕴」是无自性的智慧,以及获得了证得无我的智慧,并且透由这个智慧是能够了知「无自性」以及「无我」的内涵。「若复破慧无自性境,是为破坏中观正见」,但如果我们破坏了智慧它的境界,也就是「无自性」的这个境界的话,是等于破坏了中观正见。为什么破除了慧的境,就等于破坏了中观正见呢?「由破能达诸法无性智慧境故」,接下来在原文当中会谈到许多的「无性」的这个名词,这个名词当中请加上一个「自」,改成「无自性」,所以就是「由破能达诸法无自性智慧境故」。因为在破除了慧的境之后,等于是破除诸法是无自性的这一点;如果破除了诸法无自性的这一点,就没有办法安立诸法之上的空性;没有办法安立诸法之上的空性,那证得诸法之上空性的这种智慧,也自然是没有办法建立的,因此破除了慧的境,就等于破除了中观正见。
对于这一点在过去的西藏的论师都会谈到「非有亦非无」,甚至更进一步的阐释了所谓的「无所有见」。这些见解以宗大师的上师,也就是仁达瓦为主的,过去西藏的论师们,他们都会谈到这样的一种见解。以凡夫所显现出来的这个面貌而言,宗大师的这位上师,他本身所阐释的见是无所有见,但实际上这位上师,他心相续当中,最究竟的见解是如何?这个我们不清楚,但是由凡夫的角度来看待它的时候,我们确实是看到它所阐释的见解是无所有见。不仅如此,宗大师刚开始所观修的正见,也是所谓的无所有见。他们认为所谓的「空性」,就是在内心当中,不要现起任何的分别,并且在阐释他们所认为的正见当下,也谈到了龙树菩萨所造《中论》当中的那一句话「息灭诸戏论」,他们认为只要能够息灭内心当中种种善恶的戏论,就等于是证得了空性的内涵。但实际上所谓的「息灭诸戏论」,并不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诠释,而是以现证空性的智慧,在现证空性的当下,以「心」所现起来的境界本身而言,世俗的这种影像会完全的消失,但是不是说在这一种智慧所显现的境之上,世俗的影像消失的当下,一切的世俗法皆没有办法安立呢?并不是。世俗法不存在,或者是破除戏论,是以现证空性的这种智慧,它所现起来的境界来作诠释。在现证空性智慧的境界上,由于世俗的影像会消失,也就是没有办法呈现的缘故,所以以「息灭诸戏论」来解释这个内涵。但并不是代表,当时世俗谛是没有办法安立的,只是说世俗谛它是呈现的,但是在现证空性的智慧的境界上,是没有办法呈现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一个论点,过去有很多的成就者,或者是智者,比如我们昨天所曾经提过的,玛堪巴的这位上师,他们都曾经谈到这样的一种论点。甚至过去传授我《菩提道次第广论》的这位上师,也就是过去的甘丹赤巴,他也曾经提到说,其实玛堪巴的这位成就者是相当了不起,而且相当不简单的一位成就者。当他去问别人的时候,不管是问其它教派的学者,甚至他问格鲁教派的学者,很多的人都会因为玛堪巴他所提出来的这个论点,而看不起他,觉得这位上师也不怎么样。但我的上师他自己本身很仔细的去阅读了玛堪巴,他所造的这些著作之后,发现到这一个人,他在解释佛法的当下,他所解释的方式与宗大师所解释的方式,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所以从他的著作当中可以知道,这个人他本身对于佛法的体会,以及他内在的成就是相当不可思议的。我们平时一般的人,都会讲到无自性的内涵,但是我们在谈述无自性的当下,却很少人会反观内心,而想到我们内心所现起来的「无自性」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所以不断的讲述无自性的同时,我们是在一种不思惟的状态当中而讲述的无自性的法门,但是对方并不是如此。对方在讲述无自性的内涵的当下,是在思惟之后,然后知道「无自性」是必须要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基础之上,而谈到了无所有见。所以之前的这一段文,它最主要强调的就是,如果破除了智慧的境,也就是破除了无自性的这一点,就等于是破除了中观正见。因为破除了无自性之后,空性就没有办法安立;空性没有办法安立的当下,证得空性的智慧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安立;如果智慧没有办法安立的话,那根本就不需要透由宗义来修学所谓的中观正见。实际上以下的文当中,也就是今天我们所要为大家介绍的文当中,有很多的内涵它是很重要,但是它的文义各方面,似乎在刚开始的时候,都不容易了解。就比如,我之前前两天在帮翻译上课的时候,就搞得很不清楚,然后有一些内涵,我们两个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来,所以之后你们在上课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有这样的一种情形发生,不过下面的这一段文,确实有一些观念是特别重要的。
接下来我们看到下面的这段文,之后就谈到,若许双破有无自性,应问彼云:决定诸蕴无自性慧,其境无自性如何能破?应当宣说。这一句话是自宗对于他宗所提出来的一段文,这段文当中就有谈到,「若许双破有无自性」,如果你在阐释宗义的当下,你承许必须要破除有自性以及无自性的这两点的话,「应问彼云」自宗就问了他宗,「决定诸蕴无自性慧,其境无自性如何能破?」这当中的「决定」,在这个地方有「证得」的意思,也就是证得无自性的智慧,它的境界──也就是无自性,为何能够破除呢?「应当宣说」,你在思惟的当下,你是如何的思惟?并且如何的来探讨智慧本身的境──也就是无自性,是可以破除的?你讲来听听。接下来他宗就谈到,若谓中论云,他宗所引用的论点,正是龙树菩萨所造的《中论》当中的一段文,在这段文当中有强调说:「若少有非空,亦当有少空,若无少不空,空亦云何有?」全无不空故,无自性空亦非有。首先原文当中的第二句话「亦当有少空」,这一句话从藏文版来看的话,不知道它的翻译是不是很符合原文?这个我不是很确定,或许把它改成「空亦当少有」这或许会比较符合原文,不过这还可以再做更进一步的探讨。因为这一句话到之后会作解释,所以「亦当有少空」与「空亦当少有」这两句话在字面上的意思是不太相同的。他宗就是引了《中论》当中的这一段文,并且谈到第三句话,「若无少不空,空亦云何有?」认为说「若无少不空」,也就是没有一法是不空的,既然没有一法是不空的话,那空性本身也应该是空的,那既然空性本身是空的话,就表示无自性的空性本身也是空,透由这一点无自性的空性是不存在的,所以这当中就有强调「全无不空故」,没有一法是不空的。既然没有一法是不空的话,「无自性空亦非有」那无自性的空,怎么能够安立呢?他宗是引了龙树菩萨所造的这个偈颂当中这一段文,并且来做以下的解释。
接下来自宗就先做了一个澄清,此中空、不空者,谓有自性空与不空,全论前后一切皆然。自宗就有谈到,在文句当中不管是谈到空,或者是不空,「谓有自性空与不空」字面上虽然只有谈到「空」与「不空」,但实际上它最主要要阐释的内涵,是谈到了「自性空」与「不空」,「全论前后一切皆然」在《中论》当中的前前后后,谈到空与不空的时候,都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解释的。这一点从《中论》的释论,也就是月称菩萨所造的《明显句论》,以及佛护论师所造的《佛护论》当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一点。那难道说月称菩萨所造的《明显句论》,以及佛护论师所造的《佛护论》,你都没有看过吗?如果你看过的话,你在解释这一段文的时候,为什么你是「依言取义」的呢?你为什不以自性空、不空的这个角度,来探讨这段文的文义呢?但说实在的,过去西藏的论师,他们并不认为月称菩萨是所谓的正量士夫。在昨天我们有谈到月称菩萨所造的论著当中,有特别的强调了无耳以及无心的这个概念,他对于没有办法非常仔细的分辨「无自性生」以及「生」,「有」以及「自性有」的这些内涵的人而言,特别的强调他们是无耳以及无心的。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也就是月称菩萨而言,西藏的论师们,他们并不会认为月称菩萨是所谓的正量士夫,因为他很仔细的去分辨了「有自性」以及「无自性」的内涵。所以过去西藏的论师们,认为月称菩萨并没有办法究竟的了知龙树菩萨最深的密意,因为他在龙树菩萨的所造的论著当中,非常详细的,而且在字面上就特别的强调「有、无自性」的这个概念,所以月称菩萨所提出来的论点,西藏的论师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接下来就是有谈到,故自性不空即是有自性,首先先将「有自性」旁边的这个标点符号改成逗号,也就是因此「自性不空」本身,即是代表「有自性」的意思,若谓无少自性,无自性之空亦非有者,更有何事?尤为可笑!这一段文其实是自宗所谈到的一段文,自宗就谈到说「自性不空」本身就是代表「有自性」的内涵,但是如果你在解释的时候,你不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探讨的话,「若谓无少自性」如果说没有少许的自性,「无自性之空亦非有」一方面你谈到没有任何的自性,但是一方面你又谈到无自性的空是不存在的话,「更有何事?尤为可笑!」实际上你所提出来的论点是相当可笑的,你认为无自性是完全不存在的,但是破除了无自性之后,无自性的空也是不存在的话,这样的一种论点岂不是相违了吗?既然自性不存在,就是代表无自性是存在的,无自性存在的当下,你怎么会认为无自性的空是不存在的呢?所以「无少自性」的这一点,与「无自性之空亦非有」的这一点,从字面上来作解释的话是完全相违的。
接下来,如于苗芽执无自性时,此决定解唯于苗芽执自性非有,俱不执云,其无自性为有为无,应当闭目向内观之极易明了。并且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宗想要藉由破除证得无自性智慧之境,来更进一步的证成无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这一点听得懂吗?所以以他宗的角度而言,他宗想要藉由破除证得无自性智慧之境,来证成无自性是不存在的。因为之前他宗有谈到,证得无自性的智慧,它的境界是不存在的。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一个论点?是他想要进一步的来证成,无自性本身是不存在的,所以想要藉由破除了证得无自性的智慧之境,来证成无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但实际上这一点从自宗来看,他会认为,纵使你能够破除证得无自性的智慧之境是不存在的,也没有办法证成无自性是不存在的。因为证得无自性的智慧,它在证得无自性的当下,并没有进一步的去探讨无自性它本身是有?是无?所以纵使你破除了它的境,也没有办法证成无自性是不存在的道理。并且在这当中就有提到下面的这一段文,「如于苗芽执无自性时」,就比如有一颗心,它执着着苗芽本身是无自性的同时,「此决定解唯于苗芽执自性非有」,这一颗心,在这当中的「决定」就如同之前所谈到的,它是「证得」的这个意思。一颗心它执着着苗芽是无自性的当下,在此同时就表示它证得了苗芽之上「自性不存在」的这一点。所以谈到了「此决定解唯于苗芽执自性非有,俱不执云」,但是执着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颗心,它并不会去执着无自性是有、还是无,这当中的「俱」就是谈到了执着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颗心,它既不会去执取「无自性是有」,也不会去执取「无自性是无」,对于这一点「应当闭目向内观之极易明了」,对于这一点你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一想,你就可以知道,证得苗芽无自性的这一颗心,在证得这个境界的时候,它并不会更进一步的去探讨,我所证得的无自性是有、还是无,这一点是很容易了解的一件事情。
接下来下一段,由是因缘,于无自性不可执有,为遣更执无自性为有,故以正理破有空性,首先先将「空性」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这一段的文在去年解释的时候,并不是以以下的这种方式来作解释,也就是今年解释的方式,跟去年解释的方式是不相同的,这是因为上师不同,其实我个人觉得今年解释的方式,是比较符合文义的。所以在这当中就是谈到,「由是因缘,于无自性不可执有」,这是以自宗的角度来探讨这件事情。也就是自宗他在跟他宗做了一段对话,应该不能算是一种解释,他是在告诉对方,你应该如何的来立你所谓的宗。他就有谈到「于无自性不可执有,为遣更执无自性为有」,如果你觉得执着无自性是有的这一点,你没有办法安立的话,这是第一句话,「于无自性不可执有」如果你认为,你没有办法安立无自性是有的这一点的话,「为遣更执无自性为有」为了要更进一步的去去除执着无自性为有的这种概念,「故以正理破」这个原文当中是破空性为有。就是说想要透由「正理」来破除空性是有的这一点,纵使应理,这一点是正确的,这是以自宗的角度在对于他宗做了一个诠释。而诠释到,如果你认为执着无自性是「有」的这一点,你没有办法接受的话,那你在没有办法接受的当下,你为了要去除「执着无自性」为有的这种执着,你必须要透由正理来证成什么呢?你必须要透由正理,来证成空性是不存在的,所以必须要透由正理来破除空性是有的这一点,如果你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诠释的话,「纵使应理」是符合正理的推论方式,这一点纵使应理,然亦唯是更以余心,破除另执无自性为有觉心之境,若破通达苗芽无自性智慧之境,极不应理。但是你今天在阐释这段内涵的时候,虽然你没有办法接受执着无自性是有的这个概念,但是你想要推翻这个概念的当下,你并没有用我之前所为你介绍的这种正理来作解释,那你用什么样的正理呢?「然亦唯是更以余心,破除另执无自性为有觉心」,这个时候如果你是想要破除「执着无自性」是「有」的这个概念,那你必须要以另外一颗心,它在执着无自性是有的当下,而破除这一颗心它的所执境,来证成空性是不存在的这一点。你不能够用破除执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颗心的境,来证成「空性」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你们看这个中文,可能不太容易了解它的意思,不过你慢慢的看,应该是可以了解的。这边最后再做一个解释,就是说「然亦唯是更以余心」,就是你必须要以另外一颗心,这当中的「余心」就是以另外一颗心,那另外一颗心它所执着的是执着什么境呢?它是执着无自性是存在的。如果你想要破除执着着「无自性是有」的这颗心的话,你必须要去破除执着「无自性是有的这颗心」,它的「境」是不存在的,所以谈到了「唯是更以余心,破除另执无自性为有」,你必须要破除的是执着着无自性是有的这一颗心,它的境是不存在的。「若破通达苗芽无自性智慧之境,极不应理。」但是你在破除的当下,你并没有破除前面这颗心它所执着的境,反而是破除了通达苗芽是无自性智能之境,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你想要来推翻空性是存在的这种内涵的话,其实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是不合逻辑概念的。所以自宗在这段文当中,是要教他宗如何的来安立一个宗,并且在安立的当下,必须要透由什么样的正理来证成自宗。
接下来下面这一段文,这一段文是以自宗的角度,来解释之前所要诠释的内涵。之前自宗在对他宗解释的时候,自宗是在教他宗应该要如何的来安立自己所要提出来的这个论点。他宗这个时候就说:如果既然你认为我所安立的宗是错误的话,那你是如何的来安立呢?接下来自宗就有谈到说,我等破除苗芽自性,便决定解自性非有,在破除了苗芽是有自性的这一点当下,「便决定解自性非有」在当下就能够证得苗芽之上的自性是不存在的。次由余心纵执无自性是有,然所执境亦非正理所破,首先先将「破」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在破除了苗芽之上的自性之后,便能够证得苗芽之上的自性,是不存在的这一点,也就是证得苗芽是无自性的。更进一步的,「次由余心」也就是之前证得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颗心,它是第一颗心,「次由余心」接下来以另外一颗心来作观察,或者是它的所执境而言,「次由余心纵执无自性是有」,以另外一颗心的角度而言,纵使它是执着着无自性是存在的,是有的话,「然所执境亦非正理所破」,另外一颗心它所执着的境,也就是无自性是有的这一点,「亦非正理所破」透由正理也是没有办法破除的。若许空性是有自性,则当破除。但如果你在建立了空性之后,你认为空性本身是有自性的话,空性是有自性的这一点是必须要破除的。所以这个内涵,最主要就是谈到,空性本身是破除了「自性」之后而安立了无自性。所以在破除了「自性」的当下,它并不是破除「空性是存在」的。也就是说空性在破除自性的当下,并不是破除空性是存在的这一点,而是破除了「空性之上的自性」。从之前的那一段文,也就是「由是因缘」一直到自宗当中的最后一句话「若许空性是有自性,则当破除。」这段文它字面上的意思相当的艰深,但是这当中有一些内涵,却是相当重要的。之前也就是昨天,还有前天,当我在帮翻译上课的时候,这一段文我们两个搞得是一踏胡涂,所以相信你们今天在听的时候,也会有相同的感觉,但是你们可以好好的去思惟一下。
之前最后一句话当中是谈到了,「若许空性是有自性,则当破除」,也就是承许「空性是有自性」的话,空性是有自性的这一点,是必须透由「正理」来破除的。什么样的一颗心,它会执着空性是有自性的呢?在下面的这一段文当中就会探讨到,若尔于无自性,云何能起有自性执?在无自性之上,要如何才能够生起「有自性」的这种执着呢?谓缘苗芽无自性时,虽不执苗有自性,然能起执苗之无自性是有自性。接下来就谈到,「谓缘苗芽无自性时」在缘着苗芽是无自性的当下,「虽不执苗有自性」在缘着苗芽是无自性的当下,我们并不会去执着苗芽是有自性的,因为既然你已经执着了这个「境」是无自性的话,以同样的一颗心它所执着的「境」要是完全相同的话,它在执着「无自性」的当下,是不可能在同一时刻又执着这个境是「有自性」的,所以谈到了「缘苗芽无自性时,虽不执苗有自性,然能起执苗之无自性是有自性。」虽然在当下同样的这颗心,它并没有办法执着苗芽是有自性的这一点,但是它会更进一步的,以另外一颗心来执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点本身是「有自性」的。所以之前的第一颗心,也就是执着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颗心,它最主要所缘的境界是缘着苗芽,在执着苗芽之后现起的是无自性的这种影像。但是之后的这一颗心它所执着的境,是执着苗芽是无自性的,在「执着苗芽是无自性」的这一点之后,而现起了「有自性」的这种行相,所以这两颗心它所缘的「境」是不相同的。
那就做了一个简单的譬喻,「如于无瓶,虽不执谓瓶实是有」,这句话应该改成「有瓶是实」,也就是如于无瓶,虽不执谓有瓶是实,然能执谓无瓶是实。就比如说你已经知道在某一个地方是没有任何的瓶子,如果你已经知道「没有瓶子」的话,「虽不执谓有瓶是实」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地方「没有瓶子」的话,你就不会去执着这个地方「有瓶子」的这一点是「真实的」,因为你已经知道瓶子是不存在的。既然瓶子是不存在的话,你就不会去执着有瓶子本身是真实的。「然能执谓无瓶是实」虽然不会执着有瓶子的这一点是真实的,但是你可能会去执着「没有瓶子」的这一点是「真实」的,因为你既然认为这个地方它没有瓶子的话,你可能会去执着「没有瓶子」的这一点是「真实」的。
接下来下一段文,由是若说,以无少许非自性空,故芽无自性空亦无自性,是为正因。这句话是以自宗的角度来作探讨,之前我们看到《中论》当中的这个偈颂里,第三句话以及第四句话有谈到,「若无少不空,空亦云何有?」并且以他宗的角度,他宗对于这二句话有做了一段解释。自宗来探讨的时候,他会认为他宗所解释的方式,不管是在字面上也好,或者是透由正理来推论也好,皆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自宗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作解释呢?就是谈到「由是若说,以无少许非自性空」,如果没有一法不是自性空的话,也就是「以无少许非自性空」没有任何的一法「并非自性空」,也就是没有任何的一法「不是自性空」的话,「故芽无自性空亦无自性」既然「没有」一法「不是自性空」,那苗芽本身是「无自性」的这一点也应该是「无自性」,「是为正因」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解释《中论》当中的第三句以及第四句话,这才是合理的。既然一切的法皆没有自性,就表示苗芽之上无自性的空,也就是无自性的空性这一点本身,也是无自性的。透由这一点所要破除的,是破除执着苗芽「无自性」的这一点,是「有自性」执着的「境」,而并不是要破除苗芽「无自性」的这一点「是存在」的,它最主要要破除的是破除苗芽「无自性」的这一点是「有自性」的,并不是要破除苗芽「无自性是存在」的这一点。
下一段,四百论释说是破有自性之空,如云,之前以自宗的角度在解释《中论》当中的这段文时,自宗提出了自己本身的看法,并且引了《四百论》释论当中的这段文而谈到,之前所提出来的这个观念,它是有根据的。以《四百论》这部论著而言,是圣天菩萨所造的一本论著,至于《四百论》的释论,我不太清楚圣天菩萨是否有造《四百论》的自释?那《四百论》的释论,有可能是月称菩萨所造的,但是对于这一点我自己本身并不是相当的清楚。在《四百论》的释论当中,就有谈到「是破有自性之空,如云」,如果破除空性是「有自性」的话,这当中所谓的「是破有自性之空」,实际上他是谈到如果破除空性是有自性的话,如云:「若所说空少有自性,是则诸法亦当有自性。下面的这个下引号应该是把它划掉的,这个下引号是直接的连到这一行的最下面,能治云何起?」引完这个偈颂之后,再划上下引号,这段文是从上到下是连贯的。「如云」也就是在《四百论》的释论当中,有谈到以下的这段文,这段话里面就是有谈到,「若所说空少有自性」如果空本身有少许的自性,「是则诸法亦当有自性」就如同空本身有自性般,空以外的诸法也应当是有自性的,为显非有,但实际上诸法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是「不存在」的缘故,所以为了要显示诸法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是不存在的,因此引了下面的这一段文。故说颂言,而引了《四百论》当中的原文,之前「若所说空少有自性,是则诸法亦当有自性」,这段文是连结上下文的结合文。也就是在印度的论著当中,并没有很仔细的强调文当中的科判,所以为了要连结上下文,在造论的时候会有连结上下文的「结合文」,那之前「若所说空」等这一段的内涵,就是谈到了上下的结合文,并且在结合上下文之后,有引了《四百论》当中的原文。在《四百论》当中有谈到:「若无不空者,空复从何生?如无余所治,能治云何起?」引了这段文之后,宗大师有做了一个解释,不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若破」这当中的原文应该在「破」的下面加上一个「有」,然后若破有无自性之空,则无无自性,如果破除了「无自性的空」是「存在」的这一点,也就是破除了「有无自性之空,则无无自性」,既然破除了无自性的空是存在的这一点,更进一步的去推论的话,可以发现到说「无自性」根本是「不存在」的。将「无自性」的旁边这个标点符号改成逗号。若尔,如果无自性是不存在的话,则当有自性体,那就表示自性是存在的,于一切种性不可破。更进一步的,既然自性是存在的话,在一切的法之上,自性是没有办法破除的。
下一段,如回诤论云:「若即无自性,能遣无自性,遮无自性已,即成有自性。」这个偈颂当中的第二句话,「能遣无自性」这一句话是不是符合原文当中的内涵,是有待考虑的,因为第一句话跟第二句话,以中文版来看的话,它是完全相违的。「若即无自性,能遣无自性」,如果它是无自性的话,它本身是要能够去除或者是排除无自性的,这两句话在中文版当中看起来是相违的。但是在藏文当中它是提到,「若即无自性」如果一法它是无自性的话,那怎么能够去除无自性呢?也就是说它既然是无自性的话,你怎么能够去除无自性而安立有自性呢?「遮无自性已,即成有自性」,因为你在遮除了无自性之后,这一法它应该是有自性的。
自释亦云,在《回诤论》的自释论当中,也有谈到说:「如云莫言即言遮言,首先它就做了一个譬喻,就比如「莫言」,我们叫人家不要说话,透由这一句话我们是要遮止什么内涵?是要遮止他人说话的这个动作。比如叫他人不要说话的时候,透由这个声音,也就是「叫人不要说话」的这个声音,它最主要遮止的是遮止「他人要说话」的这一点,所以「莫言」就是叫他人不要说话。「即言」这个言,就是叫他人不要说话的这个「声音」,「遮言」它是在「遮止」他人说话的这一点。如是若以无自性语,遣法无自性,其喻应理,这一段文在藏文当中的原文非常难懂,在中文当中的原文更难懂。如果做一个解释的话,「如是若以无自性语,遣法无自性」,以藏文的意思来作解释的话,如果你认为透由宣说无自性的这一段话,或者是讲到了无自性的这个内涵,其实谈到了无自性,「遣法无自性」这个是以自宗的角度在跟他宗谈到,如果你认为在宣说无自性的当下,透由「无自性」的这段文,它能够遮止法之上的无自性的话,「其喻应理」但你又认为之前「莫言、即言、遮言」的这个譬喻,跟你所谈到的内容是完全相符合的话,实际上在这个当中已经有了相违点。因为所谓的「叫他人不要说话」,是想要透由这个「声音」,「遮止」他人要说话的这一点,但是你既然认为这个譬喻,与你所要诠释的内涵是完全的相符合,但是你又认为在宣说无自性的当下,透由宣说了无自性它能够遮止法之上的无自性,实际上这根本就是没有办法配合起来。但是你又认为,这个譬喻跟你所要诠释的内涵,是能够配合的话,实际上这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但是这个内涵从中文当中是完全看不出来的。然此唯以无自性语,破诸法性。那如果你要从譬喻当中来解释你的自宗,你必须要以下面的这种方式来作解释,首先先将「其喻应理」旁边的标点符号改成逗号。「然此唯以无自性语,破诸法自性」,实际上是要透由无自性,也就是宣说无自性,来破除诸法之上有自性的这一点,在「破诸法自性」的旁边打上一个句号。也就是如果你所说的内涵,是要与譬喻相符合的话,是如同叫他人不要说话的声音,是要遮止他人说话的这一点。相同的,宣说了无自性之后,它最主要遮止的是法之上的有自性,所以他要破的是法之上的有自性,并不是要破除法之上的无自性。
若无自性言即能遣除诸法无自性,如果谈到无自性的话,这当中「若无自性言」,是谈到了与原文当中是谈到「若言无自性」,也就是言语它本身要是无自性,并且「即能遣除诸法无自性」,如果透由这个声音,在阐释无自性内涵的当下,它能够破除诸法是无自性这一点的话,破无自性故诸法有自性,在破除诸法是无自性之后,你必须要能够成立诸法是有自性的,有自性故即非是空。」如果法是有自性的话,你如何的来成立无自性的空,此说极显。这句话刚刚有听懂吗?「若无自性言即能遣除诸法无自性」,如果透由宣说无自性的内涵,它是能够遮止诸法是无自性这一点的话,那就在遮止了无自性之后,「破无自性故诸法有自性」你必须要能够安立有自性。如果有自性的话,你怎么安立无自性的空?「此说极显」这个内涵透由原文以及《回诤论》的偈颂,以及自释当中的解释当中可以看得出来。
在这个原文当中有很多的内涵,也就是宗大师会在偈颂,以及自释的这个部分做了一个解释,从这个解释里面我们就可以知道,宗大师他本身的智慧以及成就是如何的了不了。从阅读《菩提道次第广论》,尤其是毗钵舍那的这段文里面,我们会很自然的对于宗大师生起一种景仰之心,也可以知道宗大师是一位了不起的智者。在之前我们有谈到云玛堪巴的这位上师,这位上师对于宗大师所提的一些论点,尤其是在毗钵舍那当中诠释中观的一些论点,提出的一些问难。但是在玛堪巴的学生里面,也有很多是很出名的格西,这些格西平时也是以阅读宗大师的论著,为最主要的一个修学对象,也就是这些格西他最主要阅读的,是以阅读宗大师的文集为主。所以当他的上师,也就是玛堪巴提出了对于宗大师的问难之后,有很多的弟子,他知道玛堪巴根本就不了解宗大师究竟的密意,所以他甚至会去回答自己的上师所提出来的问难。所以他的上师在看到弟子们,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回答他的时候,上师他是示现出很生气的这种面貌,甚至有其它的弟子会去跟这位格西说,你不应该这样回答你的上师,如果你以这种方式回答你上师的话,你上师是会很生气的。这位格西就回答他说:因为我的上师他很随便,他不了解宗大师密意的当下,他既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对于宗大师提出问难,那既然有这么随便的一位上师,我当然要不客气的对他了,纵使他会生气,这也没什么关系。这个时候这位格西,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驳斥他的上师,也就是玛堪巴对于宗大师所提出来的一个问难。从宗大师的一些论著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宗大师在阐释中观正见的同时,引述的经典不外乎是月称,以及龙树,甚至佛护论师,他们所解释的这些论著,并没有任何的一点是宗大师自己本身所捏造出来的。在引经据论之后,宗大师只不过是将这当中的文义,更清楚的解释出来罢了,从这个里面我们可以知道,宗大师是何等了不起的一位智者。早上的课就上到这个地方。
接下来请看到《菩提道次第广论》的第450页,首先请看到第七行中间下面这个地方。故前所引中观论云:「空亦云何有?」之前在第449页的中间这边,有引了《中论》当中的一个偈颂,在这个偈颂之后,原文里又谈到了,其后又云,也就是在《中论》当中的原文在之前的偈颂之后,又接下来谈到了下一个偈颂,而这个偈颂当中谈到了:「诸佛说空性,为出一切见,若复见于空,说彼无可治。」佛之所以会为众生介绍无自性,也就是空性的内涵,「为出一切见」是为了要让众生能够断除内心当中,执着有自性的这种邪见而阐释的。「若复见于空,说彼无可治」,对于这两句话,接下来有谈到,此说见于空者,非说凡见自性为空,第三句话当中「若复见于空」,这当中的「见于空」是什么意思呢?「此说见于空者,非说凡见自性为空」,并不是只谈到见到自性空的这一点。这当中的「见于空」并不是只谈到见于自性空的这一点,是说于自性空之空,执为谛实,既然不是谈到见到自性空的这一点,那原文当中的「见于空」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于自性空之空,执为谛实」是执着着自性空它本身是为谛实的这一点,或见为实事。或者执着自性空的这种空性,它本身是真实存在的。
佛护论云,之前也就是引了《中论》当中的这一段文,并且宗大师有对这一段文做了一翻解释,在解释之后又引用了佛护论师所造的《佛护论》作为依据。在《佛护论》当中有谈到:「若执诸法有自性为彼说空,谓由缘起因缘增上假名有事,非是诸事实有自性,由显诸法自性空故,能遣彼执。如果今天有一个人,他执着诸法是有自性的话,「为彼说空」在此同时,为这位众生讲述空性的内涵,可以透由以下的方式来为他介绍。「谓由缘起因缘增上假名有事」,我们可以为他介绍说,你所执着有自性的这一法,它所形成的方式是观待缘起,观待因缘和合之后所形成的。这当中的「增上」在藏文版的原文当中,所谓的「增上」就是以「缘起」或者是「因缘」的力量为主所形成的一法,它在形成的当下「假名有事」,透由名言的力量所安立出来的。对于执着有自性的这位众生而言,在为他介绍空性法的当下,可以透由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为他介绍。「非是诸事实有自性」,并且更进一步的谈到,由于法的形成是必须要观待缘起、因缘,透由缘起、因缘的力量,再加上名言去安立之后,才有办法形成的缘故,从这个当中就可以知道「诸事」也就是事物本身,并非有任何的自性,所以谈到了「非是诸事实有自性」。「由显诸法自性空故,能遣彼执」,透由显示了诸法是自性空的内涵,能够断除众生内心当中执着着法是有自性的这种邪见,若有于空执为实事,但如果今天有一个人他执着着空性本身是真实的话,谁亦不能破除其执,那要破除他内心当中执着空性为真实、为自性的这种邪见,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并且在之后就做了一个简单的譬喻。譬如说云悉无所有,若复乞云其无所有愿当惠施,何能令彼了解为无?」就举了一个简单的譬喻,比如今天有一个人,他到你面前跟你要一个东西,如果你自己本身并没有这个东西,你在当下你会回答说:我并没有这个东西。但是如果对方他在听到你的回答的时候,他认为「没有东西」本身是一个东西的话,他可能会跟你说:既然你「没有东西」,你就把你「没有的这个东西」给我。如果他把「没有东西」认为是一个东西的话,你就无法再跟他解释你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因为他已经把「没有东西」,当成是一个东西,并且跟你要「你所没有的这个东西」,所以这当中就有谈到「悉无所有,若复乞云其无所有愿当惠施」,请你把「你所没有的那个东西」给我。「何能令彼了解为无?」那我们怎么能够再一次的跟他解释,你所要的这个东西「我本身是没有的」?及喻显说。配合着这个譬喻当中,而清楚的谈到以上的这个内涵。
接下来,若不尔者喻则不合,如果在解释的过程当中,不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解释的话,那你所要表达的内涵,与譬喻当中的涵义是没有办法配合的,更进一步的宗大师就解释了原文当中的文义。犹如有一向他乞财,说无财时,若作是念,此人无财,此执非过。如果有一位乞丐,要向他人乞讨财物的话,当对方说:我没有钱。并且乞丐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能够忆念:对方他并没有钱,「此执非过」他所生起来的这种念头,这种执着是正确的,没有任何的过失。若于无财反执为财,尔时不能令知无财。但当对方跟这位乞丐说:我们没钱时,如果这位乞丐把「没钱」当成是「钱」的话,他就会再一次的跟对方说:那请你把「没钱」这个东西给我。「若于无财反执为财,尔时不能令知无财」,如果对于将「无财」当成是「财」,并且再一次的跟你乞讨「无财」的话,那你怎么能够让他知道「你本身是没有钱财的」呢?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若问:诸法有无自性?告曰:无自性。若执无自性,说者实欲令起是解,彼岂是过?透由这个譬喻当中的内涵,所要引申的是,「若问:诸法有无自性?」比如今天有一个人问到说:诸法是有自性?还是没有自性?「告曰:无自性」在告诉他诸法是无自性之后,「若执无自性」如果对方也是执着诸法是无自性的话,「说者实欲令起是解」实际上说无自性的这个人,他本身也是想要让对方了解诸法是无自性的,「彼岂是过?」这样的一个问答,说的人以及问的人,这两方面都没有任何的过失。也就是「说的人」在说诸法是无自性之后,「听的人」也就是刚开始在问的这个人,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能够生起「诸法是无自性」的这个念头的话,这是对的。然于无自性反执有自性,是为过失。但如果你对他说「诸法是无自性」,但是他反而执着着「无自性本身是有自性」的话,这样的一种执着方式是有过失的。「若依汝意说,无财时执为无财」,首先「说」旁边的标点符号,或许打在「意」的旁边会比较符合文义,也就是说,若依汝意,说无财时执为无财,亦当被破,以你的方式来作解释的话,这譬喻当中的内涵,说无财的当下执为无财的这一点,也应该要被破除才对,这是以你的角度来作探讨的话,那这个譬喻当中的内涵,应该说「说无财时执为无财」的这一点也应当被破除。因为在谈述有无自性的当下,你认为无自性的这一点本身是有自性的,以这样的方式来解释这个譬喻的话,到最后你会得到一个结论,说无财时执为无财的这种意识形态也应当被破除。故依我说最为端严。也就是因此在解释这一段文的时候,以我的方式,也就是以自宗的方式来作解释是最恰当的。
接下来「明显句论」应该是加一个「亦云」,明显句论亦云,也就是在之前的这个内涵,不管是在《中论》或者是在《佛护论》当中,都有很详细的谈论到,不仅仅如此在《明显句论》当中也有谈到:「于空执事」,这当中的「于空执事」,这当中的「事」是代表着谛实,也就是执着着空性本身是自性、是谛实有的,非是破空,并不是要破除空的这一点,「于空执事」的这个内涵,是要破除执着着空性是「谛实」、是「有自性」的这一点,并不是要破除「空」的这一点,也就是并不是要破除「空性」。故唯见空亦非有过,因此仅仅只见到空性的这一点是没有任何过失的,故般若摄颂说:「菩萨若执此蕴空行相,非信无生处。」第一句话「菩萨若执此蕴空」,菩萨们在修学般若的过程中,如果执着蕴体本身的自性空,「行相」这当中的行相,是执着蕴体本身自性空的这一点是有行相,所谓的「有行相」就是有谛实,或者是有自性的话,所以这一句话应该是「菩萨若执此蕴空行相」,在执着蕴之上的「空」本身是有行相,也就是有自性的话,「非信无生处」这就表示对于无自性的内涵,并没有办法生起绝对的信心。
宝鬘论说:「诸见我无我,故大能仁遮。」在字面上有提到,「大能仁」就是佛陀他遮了「我」以及「无我」的内涵。这当中的所谓「遮我」以及「无我」的内涵,就如同之前所谈到的「所遮的无我」,也就是执着「无我」本身是「有我」的话,这种「无我」是必须要遮除的。诸余经论说不可起空无我见,皆如前说应当了知。透由这些经论当中的内涵,我们可以知道,在其余的经典以及论著当中,皆有谈到「不可生起空性见」或者「不可生起无我见」,「皆如前说应当了知」之所以在其它的经论当中,会强调不可以生起空性见,或者不可以生起无我见,最主要的关键就如同前面所谈到的,那我们必须要了知这当中的内涵。若不尔者,如果在解释的过程当中,不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作解释,而执持字面上面的意思的话,若不尔者,在《心经》当中,则舍利子问观自在,欲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当云何学?答云:「应正随观彼诸五蕴皆自性空。」在回答的过程里面就有谈到,如果想要修学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的话,必须要能够观察色蕴等五蕴的本质皆是自性空的。所以对于这样的一句话而言,中观应成派的论师认为,这句话是能够随言取义的,也就是字面上本身的意思,他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中观自续派以下的论师们,他们会认为《心经》这一段文当中字面的意思是不能够随言取义的,所以这当中就有特别的谈到,「应正随观彼诸五蕴皆自性空」。摄颂云,并且在摄颂当中也有谈到:「遍知诸法无自性,是行般若波罗蜜。」摄颂当中这两句话,与之前《般若摄颂》当中的「菩萨若执此蕴空行相,非信无生处。」以字面上来作解释,字面上是完全相违的。入中论云:「故由观我所空,此瑜伽师当解脱。」在《入中论》当中也有谈到,观我以及我所的空,就是破除了我以及我所之后,瑜伽师能够获得究竟的解脱。此等多能与彼相违。之后所引的这些经论的内涵,如果在之前没有办法透由自宗所安立的方式来作解释的话,实际上前前后后会有很多相违的地方。
接下来下一段文,是故一切衰损根本,即是增益自性无明,我们必须要知道,一切问题的根本「皆是我们执着诸法是有自性」,也就是在「无明」之上而产生的,而能与彼行相正反,拔除彼者,唯达无自性或无我慧。「而能与彼行相正反」,如果想要断除无明,我们必须在内心当中生起,与无明在执着境界的当下所执着的方式,刚好成为正相反的一种智慧。这当中就有谈到「而能于彼行相」,所谓的「彼」是谈到了无明,而「无明的行相」是无明在执着境的时候所执着的一种方式。所以在内心必须要生起,与无明在执着境的方式刚好是正相违,「拔除彼者」才能够断除我们内心当中无明的这种执着,「唯达无自性或无我慧」那与无明在执着境的方式,刚好能够成为正相违的智慧,唯有通达无自性,或者是无我慧。因为无明在执着境的时候,是执着着境是有自性,境是有我,所以与此境能够成为正相违的,唯有通达「无自性」,或者是「无我」所生起的智慧。若破此相即破真实义见,如果破除了证得无自性或者是无我智慧的行相,这当中的「此」就是我们之前所谈到的,通达无自性或者是无我的这种智慧。如果破除了这种智慧的「行相」,这当中应该是就如同之前所谈到的,「而能于彼行相」要多加一个「行」这个字。如果破除了智慧它执着境的这一点,「即破真实义见」那就等于是破除了真实义,也就是破除了无自性的空性。虽非所乐然须受许。对于这一点而言,虽然你暂时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到最后你也不得不承认。
四百论云,在《四百论》当中也有谈到:「无二寂静门」,这段话在释论里面有做了解释,释云:永尽贪爱是能证得涅槃之因,首先第一个部分是谈到了「永尽贪爱」,平时当我们在谈到三宝的时候,所谓的法宝我们称之为叫做「离欲尊」,也就是必须要能够远离欲望、远离贪欲,而这种远离的方式,并不是暂时的将我们内心当中的贪念遮止,这就能够称之为叫做断除。所谓的「远离欲望」是必须要从「根」,将贪的根本完全的断除之后,才有办法得到真正的解脱。因此这段文当中的内涵也是相同的,永尽贪爱是能证得涅槃之因,除无自性见更无少法,是能如是尽贪之因,除了了解无自性的内涵,并且在内心生起证得无自性的正见之后,没有其它的方法是能够断除贪的根本。故无自性为相无我,是无第二寂静之门趣涅槃城,此乃无等唯一之门,也就是因此以「无自性为相」,这当中的「相」是谈到以无自性的内涵之无我,也就是「无我」它本身在解释的当下,它的内涵是必须要包含着无自性的这种道理。所以以无自性为相之无我,「是无第二寂静之门趣涅槃城,此乃无等唯一之门」,因此证得无自性的这种智慧,是趣入寂静涅槃城的唯一一道门。
虽亦有空、无相、无愿三解脱门,然唯无我正见最胜,在之前我们有谈到无二寂静门,也就是要进入寂静涅槃的大城,唯一的一道门就是谈到了,证得「无我」或者是「无自性」的内涵。既然是如此,为什么又要谈到所谓的三解脱门?平时我们会以法的因、果以及本质,来探讨所谓无自性的内涵,因此从法的因、果以及本质来探讨法之上无自性的当下,会以三种的空性内涵来解释所谓的三解脱门。这当中就分别的会谈到,空解脱门、无相解脱门以及无愿解脱门。既然寂静门只有一道的话,为什么要特别的谈到三解脱门呢?「然唯无我正见最胜」,虽然解释无我的当下,透由法本身的因、果以及本质谈到了无自性,也就是空性的内涵,但是最主要的,是想要让众生们能够认识,任何的一法它皆是远离自性,而在遮除了自性的当下,是以无自性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所以这当中就谈到,「然唯无我正见最胜」最主要的是希望能够让我们知道法本身是无我、是无自性的。由了诸法悉皆无我,一切法贪无余永尽,如果能够了知诸法是无我的内涵,对于一切的法所生的贪念,在此同时就能够完全的尽除,所以谈到了「一切法贪无余永尽」,岂于少法见少可求或相可缘?怎么会对于少许的法生起所谓的「自性」的这种执着呢?这当中的「少可求」,是谈到了「无相」的这个部分,而之后所谓的「相可缘」是谈到了「无愿」的这个部分。也就是在了知了无自性的内涵之后,我们并不会对于其它的法生起「自性」,也就是不管是对于它的因、它的果、它的本质,我们皆不会认为说它是「有自性」的。故唯无我是无第二寂静之门。是故菩提资粮论云,这一段的内涵在《菩提资粮论》当中也有谈到:「无自性故空,是空取何相?遣一切相故,智者何所愿?」无自性的内涵本身是空,既然是空的话,我们何必去执着自相?也就是我们何必去执着相是自性的?这当中「是空取何相?遣一切相故」,「遣一切相故」最主要是谈到了「无相」。「智者何所愿?」智者对于任何的一法,皆不会生起过份的希愿,这个愿,「何所愿」是谈到了「无愿」。此将经说三解脱门与此处说唯性空见一解脱门断相违失,在《菩提资粮论》当中,有特别的将经中所谈到的三解脱门,与之前所谈到的无二寂静门,这两者「断相违失」断除相违的过失,以教理成此为解脱门。并且透由经教以及正理的内涵,来证成这两者是没有任何的相违,并且都能够成为解脱之门。
下一段,断性之境何须更破?所以也就是因此,不需要破除断自性的这种境界,也就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断除无自性的内涵,以证彼者即能对治二我相执,透由证得法之上的无自性,它能够成为执着二我,也就是「人我」以及「法我」这两种执着的正对治,因此谈到了以证彼者即能对治二我相执,于彼全无相执气故。「于彼」就是对于能够证得无自性的这种智慧而言,以智能它本身来说的话,它并没有任何的一分,会去执着着境是「有自性」,或者是境是「有自相」的。若于如此分别亦见过患,如果对于这样的一种分别心,也就是证得法是无自性的这种分别心,如果你还是觉得它是有过患,甚至它的境是要被推翻的话,善恶分别悉破除者,那更进一步的,你就是认为不管是善的分别心,或者是恶的分别心,到最后它都必须要被破除,显然欲树支那堪布所遗教规。如果你所谈的论点,是这样的一种论点的话,那就表示你想要建立的、你想要竖立的,是过去支那和尚他所余留下来的这个内涵。对于这个内涵,也就是过去支那和尚,他最主要强调的是强调「无所有见」,这一点在修学次第,也就是在《修次三篇》当中,会以各种的方式来破除支那和尚所提到的无所有见。所以现今法王在讲法的时候,时常会以这三部论典,作为讲述的一个准则。因为在现今会有很多的人,在观修正见的同时,会认为所谓的「无所见」就是等于「空正见」。并且很多的人会认为「无所有见」是很适合我们自己来作观修,在观修的当下他觉得所谓的「无所有见」就是所谓的「空正见」,但实际上「无所有见」的内涵,它并不等于是所谓的「空正见」,所以这样的一种观修是有问题的。
在之前我们是谈到了「无所有」的这种见解,事实上如果要在内心当中生起「具量的无所有见」,说实在的这也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但纵使在内心生起具量的无所有见,对于想要获得解脱以及一切遍智来说的话,是一点帮助都没有。什么样的无所有见,可以称之为叫做「具量的无所有见」呢?具量的无所见本身在观修的当下,必须要远离襌定的一些违缘,也就是它必须要远离,让我们内心当中能够生起襌定的种种外在违缘。这当中的「违缘」就包括了沉没,以及掉举,以及要远离三摩地的种种过失。透由这样的一种观修方式,能够遮止我们内心当中粗分的意识形态。并且在生起具量的无所有见之后,我们所造的业,能够让我们来生投生在无色界当中的空无边,或者是识无边以上的这种境界。在投生在无色界之后,我们的寿命会显得格外的长,并且在投生无色界之后,我们的心识会通常只缘在某一种法之上,也就是你的心识会变成非常的单纯,但是当我们的业消失之后,它还是会堕落的。对于这样的一种见解本身而言,现今有很多的人,因为觉得这样的一种见解很容易了解,不管是讲的人,或者是听的人,以讲的人来说,他不需要长篇大论,他只要告诉你,你在内心里不需要如此的作意,稍微的为你介绍一下无所有见的内涵,你就能够听得懂,所以不管以讲的人也好,或者是听的人也好,都能很容易接受这个内涵。并且在观修的时候,如果能够如实的观修,在内心当中所生起的襌定的力量,是能够造下所谓的善业,这种善业它是属于所谓的「不动业」,透由不动业的力量,能够让我们来生投生在无色界。
但是如果在观修的过程里,我们不小心,或者我们没有办法如实的来观修的话,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因为你刻意的去遮止,你内心当中的种种作意以及想法,所以你的根器可能会从利根变成纯根,甚至对于你过去所阅读的一些经论的内涵,会完全的忘失,并且你想要再次的去阅读,并且去思惟经论当中的内涵,这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之前在观修的过程里面,由于我们没有办法仔细的去简择法的本质,所以我们内心当中「简择」的这种力量会减低,也就是因为这种力量慢慢减低的缘故,不仅我们会忘记过去所阅读过的一些经文内涵,甚至我们想要再次的去研阅经论,这也是相当困难的。所以要观修无所有见,如果不好好观修的话,这对于我们而言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
实际上有坚固的三摩地,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一点在《菩提道次第广论》当中,也有谈到过去曾经发生的一个公案。这当中有一位瑜伽师,他平时最主要就是以观修三摩地,也就是观修襌定为主,由于他太喜欢观修襌定,所以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每一天都在打坐,而忘记供养曼达,也就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供养曼达的缘故,在曼达盘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此时种敦巴尊者就到了这位瑜伽师的房间里面,看到他的曼达盘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时,他就问他说:为什么你的曼达盘上面有这么多的灰尘?这位瑜伽师他就回答到说:喔!是因为我最近这几天都在打坐,在观修的缘故,所以我忘记供养曼达了。这个时候种敦巴尊者就回答到说:实际上如果以你襌定的功德,跟阿底峡尊者相比的话,你的襌定功夫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阿底峡尊者相比,但是虽然阿底峡尊者在襌定这一方面的功夫比你还要深厚,但是尊者他每一天也都是有在供养曼达,那你凭什么不供养曼达?纵使你有深厚的襌定,而且深厚的程度,甚至在你的旁边敲锣打鼓,你都没有任何感觉的话,这一点也不稀奇,因为你有这样深厚的襌定,当下所造的业,只不过让你是来生投生在无色界当中罢了。
在观修奢摩他的过程里,实际上可以透由观修本尊,或者是观修佛像,甚至观修空性而在内心当中生起襌定,也就是奢摩他。但是在观修的过程中,要是我们所观修的奢摩他本身,并没有办法远离沉没以及掉举的种种过失的话,这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以沉没本身而言,沉没当中又可以分为细分的沉没以及粗分的沉没。但是有很多的瑜伽师,在观修襌定的当下,会将「细分」的沉没与奢摩他相混合,而认为自己本身是在观修奢摩他。说实在的,透由观修奢摩他,也就是如果没有办法仔细的分辨「真实的奢摩他」与「细分的沉没」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的话,虽然在观修的同时,透由细分的沉没,能够让你的心非常的坚固,但实际上你所观修的襌定本身是有过失的。因为此时在你的内心当中有细分沉没的缘故,在「安住分」以及「明显分」这两者里面,你会有所谓的「安住分」,但是「明显分」的力量却没有办法呈现出来的。也就是因此过去西藏有许多的瑜伽师,会将所谓的细分沉没当成是真实的奢摩他来作观修,但实际上这一点是很多的瑜伽师都容易犯下的一个过失。所以平时为什么我们会谈到,不管是奢摩他也好,或者是襌定也好,要生起真实的奢摩他,或是襌定,这的确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因为无过的奢摩他本身,必须要在具足「安住分」之上,还要能够具足「明显分」,但是如果这两者当中只有具足了安住分,那要观修奢摩他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如何将我们的心安住在境界的同时,又能够清楚的看到境,这才是困难的一个地方。
而以上我们为大家介绍的这个部分,也就是第四个科判的内容,已经在这个地方告一个段落。那就表示在「破所破太过」的这个部分,已经完全的介绍了。接下来我们所进行的第二个部分「破所破太狭」。在今天正文的这个部分,就上到这个地方。
接下来在这边第一个问题是问到说:业果及地道之内涵,凡夫透由听闻后,在分别心所显现的仅是其义共相,如何安立业果及地道为有?可以听得懂吗?我知道他在写什么,但是他写得不是很清楚就是了。就是说业果以及地道的内涵,凡夫透由听闻,或者是思惟之后,在内心当中可以现起业果以及地道的义共相。他可能是要讲说:透由分别心所现起来的义共相,如何能够安立?如果这个人他是现起义共相的话,如何透由他的心才能够安立业果以及地道为有?
在业果以及地道这两者当中,要认识「细分」的业果内涵,这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在谈到地道的时候,在地道当中,最主要我们是要了解「无我慧」以及「大悲心」,不管是无我慧或者是大悲心,这两者皆是可以透由「事势正量」来证成的,也就是可以透由事势的正理来证成它。对于细分的业果内涵,我们可以透由「信许的比量」来证成。实际上最深细的业果道理,是比空性、解脱以及一切遍智的佛果,还要来得细致。因为不管是空性、解脱以及一切遍智的佛果,都能够藉由「事势的正量」来证成,但最深细的这种业果的内涵却没有办法。「粗分」的业果道理,或许能够透由某一种正理来证成,但是「最细微」的一些业果法则,由于这一点只有佛才能够通达的缘故,一般的众生唯有透由「信许的比量」才能够了解「细分」的业果。
第二个问题,「依起」与「缘起」的不同。之前的这个问题是问到:「依起」与「缘起」的不同。所谓的「缘起」它是指粗分的依起,而「缘起」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观待因缘所生起的一法」,我们称之为叫做缘起。这样的一种缘起法,或者是观待依赖因缘所生起的一法,它称之为叫做「粗分的依起」。粗分的依起当中,外在的因果事物,我们透由肉眼是可以观察得出来,但是我们内在的因果法则,是比较不容易了解的。但是在这种缘起法之上,更进一步的我们探讨所谓的「依起」,这时候「所依」的并不是仅仅在依赖、或者是观待因缘,而是更进一步的谈到了必须要依赖所谓的「能取之心」。在这个地方,所依赖的是不是能够称之为叫做「依赖仅由分别心安立」的这一点,这有待考虑。因为在建立「仅由分别心去安立」的当下,这当中的「仅」是必须要能够遮除有自性、有自方的这一分,所以仅由分别去安立的这一点,似乎是「细分」的依起法,细分的依起法是要在证得空性之后,才有办法证得的。所以平时当我们在谈到所谓的「依起」,它并不一定要建立在依靠着因缘所生起的这个内涵,它可以更进一步的谈到依靠能取之心,也就是这一法的安立,它是必须要观待能够执着境,能够安立境的「心」,才有办法形成的。
以我自己的感受而言,我认为所谓的「我」,在内心当中现起的时候,真的是有一种由「心」去安立的这种感觉,我会认为所谓的「我」是安立在蕴体之上的,这种感觉在内心当中是比较容易现起的。但是对于外在的因果,或者是一般的因果法则的,也就是由因生果的这个内涵在作探讨的话,我会觉得这样的一种因果法则,是完全在外境显现出来的。所以要认为因果的法则是必须要透由能取之心,甚至更进一步的藉由分别心来安立,这似乎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因此在《中论》一开始会谈到「不生亦不灭」,这一句话的原文应该是「不灭亦不生」,虽然内涵相同,但是它的意思,所谓「它的意思」就是它所要代表的涵义是不同,那正文当中原文是谈到「不灭亦不生」。这当中的「不灭亦不生」,为什么在讲述诸法之上空性的同时,一开始要谈到「灭」以及「生」的这两种概念呢?最主要的第一个原因:在有为法之上,在探讨所谓生灭的同时,一般的人对于有为法之上的生灭,要认为这一法是透由「分别心去安立」的,一般的人很难去切入;也就是普通的人,对于所谓有为法之上的生灭,你要告诉他这是透由分别心去安立的,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所以也就是因为我们内心当中,对于生灭的执着特别强烈的缘故,所以一开要谈到所谓的生灭。这两者在原文当中为什么要先谈「灭」后谈「生」?也是有它的原因。因为以一法而言,比如以苗芽而言,苗芽在「灭」之前它必须要「生」,所以在苗芽的这个个体之上,生以及灭它是有次第的,也就是它必须要先「生」再「灭」。但实际上「生」跟「灭」本身是不是有一定的次第呢?并不是。在生之前必须要灭,在灭之前必须要有另外一个生。所以如果不在苗芽之上,来探讨生灭这个问题的话,以一般的角度来探讨所谓的生灭,生灭本身是没有任何次第的。也就是为了让我们了知生灭本身并没有一个次第的缘故,所以在探讨的当下,它会先谈灭、后谈生。
而现今由于科技相当的进步,所以透由科学家藉由种种的方式,而发明出来的这些东西,我们的内心真的是会觉得,这与我们的内心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或许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对于空性没有任何的体会,但是说实在的在谈到「我」的时候,我会觉得所谓的「我」是安立在「蕴体」之上,而且它安立的方式是藉由「分别心」的力量去安立出来的。那或许可以透由这个角度,如果对于这一点,我要是能够得到定解的话,或许可以从这样的一个角度,去看待外在的这些事物;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看待外在的因果的话,或许到最后也会有相同的感觉生起来,也说不定。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