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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毗达磨藏的成立
时间：2013-06-01 00:00:00 来源：作者：

部派佛教的文献称为阿毗达磨，或音译为阿毗昙，也译为对法。abhi，音译为阿毗，是佛陀‘特别’或‘显著’的教法（dhamma.达摩）。

法指释尊直接宣说的教理，同时也表示他的教说所显示的真理、真实。亦即将研究教法、发觉真实，称为阿毗达磨。

因此释尊在世的时候，弟子之间就已经有阿毗达磨的研究了。在释尊的教说尚未整理成定型的经藏以前，弟子的阿毗达磨解说，也归入经藏中来传承。

之后经藏定型后，便于经藏外，另外再整理阿毗达磨文献，所整理的称为《阿毗达磨藏》，简称《论藏》。

而且，论藏与经藏、律藏，逐渐合称为三藏圣典；可以说，佛教的圣典渐渐就限定于此三藏。

即使巴利上座部所说的圣典，也是指这佛教三藏，同时以‘巴利’表示三藏。巴利，有圣典和巴利语这两种意义。

注释书不称为圣典，但称为巴利经典。说一切有部声称他们的阿毗达磨是佛说，这是广义的‘佛说’。

譬如《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的序中，极力表明阿毘达磨是佛说。不过经律二藏的原型，在原始佛教时代就已成立，

而论藏的确立则在部派佛教之后，所以论藏的内容会随各部派而不同。一般认为，论藏的著作期间约从公元前二五○年根本分裂后开始，到公元前后完成。

从经藏到论藏：阿毗达磨文献的份量增加后，才独立为《论藏》，之前有一段过渡时期，因此应注意《杂藏》。

阿含经为《四阿含.杂藏》，除长、中、相应、增支四阿含外，还有杂藏，收集四阿含所遗漏的经典。

因此其中也有成立得相当早的经典，同时也比较容易收纳新的文献。化地部、法藏部、大众部等都拥有杂藏，现存的仅有锡兰上座部的杂藏。

只是上座部不称为杂藏，称为Khuddaka-nikaya，译为《小部》。Khuddaka有小和杂两种意义，而以后者较为恰当。

但是汉译有‘杂阿含’，相当于巴利‘相应部’，可能为了避免混淆，所以不译为‘杂部’，而译为‘小部’。

因此，巴利上座部佛教虽然称之为‘小部’，但经典内容的份量却不小，反而是五部经典中分量最多的。

巴利‘小部’由十五种经典群集成，其中包括《法句经》、《经集》、《长老偈》、《长老尼偈》等十分古老的经典。

同时也收集了阿毗达磨的过渡典籍，譬如《大义释》、《小义释》、《无碍解道》等等。

《义释》和《无碍解道》在论述形式或内容上，都极为阿毗达磨化，为阿含经和阿毗达磨的中间文献，

据判断，两书都成立于公元前二五○年，年代上也属于先驱时期的阿毗达磨。

《义释》分为《大义释》和《小义释》，前者是经集第四义品的注释，后者是经集第五彼岸道品，以及第一蛇品的第三《犀角经》的注释。

从《义释》没有按顺序，将经集五品全部注解这一点可知，经集五品的编集是在《义释》成立以后。

《义释》中教理的定义方法和使用的术语等，也有许多和阿毗达磨共通的地方。《无碍解道》是从修行实践方面，论述阿毗达磨所探讨的问题，

首先举出五十五种最基本的问题，称为论母（matika摩夷）。把论题称为‘论母’，是巴利佛教阿毗达磨的特征。

不过《无碍解道》的论母，并没有后来巴利论藏的论母那么简洁洗练。以上两书只见于巴利佛教，其它部派则不详。有部尚未发现从经到论的过渡文献。

巴利上座部佛教的论藏：上座部的论藏由七种论组成，但这些并非同时成立，而是公元前二五○年到前五○年间陆续成立。

其中最早的是《人施设论》，其次为《法集论》最初所举的‘论的论母’一二二种和‘经的论母’四十二种。

接着列举的《人施设论》有自己的论母，其它的论都以《法集论》所举的论母为中心，分别法相。

此外，《分别论》中以‘经分别’为中心的部分，也成立较早。以上是初期的《巴利论藏》。

阿毗达磨成立以前，核心部分的‘论母’是首先论究的对象。巴利七论中，《法集论》所举的一二二种论的论母，是法相分别的中心。

忆持论母的人，称为持论母师。其次中期论书方面，有先前的《法集论》和《分别论》的剩余部分，在这些论书中，以‘诸门分别’从各方面去考察诸法。

接着，后期论书方面，有《界论》、《双论》、《发趣论》三种。一般认为，之后批判各部派异说的《论事》，也成立于这一时期。

在《界论》等三论中，更详细地作诸门分别，分别诸法的动态关系。锡兰上座部的巴利七论，按下列顺序传承，此一顺序由佛音排定。

一、法集论；二、分别论；三、界论；四、人施设论；五、论事；六、双论；七、发趣论。

以上七论，是巴利上座部佛教的论藏，另外还有许多的巴利论书，称为《藏外》，不放在论藏之内。

上座部在经、律、论三藏确定（公元前一世纪）以后，针对三藏的研究，著作了许多注释书。不过，也有论藏到注释书之间的文献。

譬如《弥兰陀王问经》、《导论》、《藏释》三书，但是缅甸佛教将这三书归入《小部》经典中。

另外，似乎还有称为《藏论》的书，今已失传。一般认为，这三书约到公元前后才成立，比七论还晚。

《弥兰陀王问经》，是以统治北印度的希腊人弥兰陀王（公元前一五○年顷在位），与那先比丘（龙军）讨论佛教教理为主题而成立的作品。

除巴利本外，还流传有汉译《那先比丘经》，其它部派也有。《藏论》似乎也为其它部派所知，公认《大智度论》卷二所引的‘昆勒’和它有关。

说一切有部的论藏：有部的论藏也由七种论组成，称为‘六足发智’。公元前二世纪或前一世纪，佛灭三百年之后，

有部的迦多衍尼子著《阿毗达磨发智论》（异译《阿毗昙八犍度论》），而成立六种‘足论’。

不过《发智论》并不是其中最早成立的，六足论也不是同时成立，足论的称呼是后来才有的。

七论中最早成立的，是六足论中的《集异门足论》，其次是《法蕴足论》，这两论可以视为相当于巴利论藏初期至中期的作品。

其它《识身足论》、《界身足论》、《施设论》、《品类足论》（异译《众事分阿毗昙论》）、《发智论》四者，

已经宣说了发达的教理，可视为相当于后期论藏的作品。不过品类足论第一章五事品，自古就独立流传，

第四章七事品也可能是独立的，所以《品类足论》大概是收集独立的论著而成。又《品类足论》和《发智论》中显示出，

有与《巴利论藏》不同的教理——五位说、心所法的体系化、三世实有说、六因四缘说等，表现出有部的特色。

以上的《六足.发智》中，除《施设论》外，其它都有完整的汉译。汉译《施设论》七卷是节译（只有因施设），

西藏完整的译本（北京版西藏大藏经）还包括世间、因、业三施设，不过藏译没有其它的五足论和《发智论》。

《六足.发智》七论如下：一、发智论，迦多衍尼子造。二、品类足论，世友造。三、识身足论，提婆设摩造。四、法蕴足论，舍利子造。

五、施设论，大目犍连造。六、界身足论，富楼那造。七、集异门足论，大俱絺罗造。以上《六足.发智》的作者，

根据称友的《俱舍释》，与汉译稍有不同。此外以《发智论》为身论，其它六论为足论，也是出于上述的《俱舍释》。

有部除以上《六足.发智》外，还有许多论书。而且有部的《论藏》似乎不限于以上的《六足.发智》，

但是如上述《俱舍释》中，将这些著作加以整理，显示出在传统上很受重视，似乎可视为有部的《论藏》。

如上述，汉译有《六足发智》，藏译仅有《施设论》。梵本方面已经发现有断片，《集异门足论》、《品类足论》等的断片在中亚被发现，

由Waldschmidt等出版（由德国探险队在吐鲁番发现的梵语写本，最近《集异门足论》与《五事论》的梵语断片已经出版）。

《法蕴足论》的断片也已发表。其它部派的论藏：巴利和有部的论藏相当完整，除此之外，只有一部《舍利弗阿毗昙论》受重视。

这是一部长达三十卷的大篇幅论书，据判断为法藏部的《论藏》，内容虽然没有像有部那样发达的教理，

不过因为它代表巴利上座部和有部以外的论藏，故显得十分珍贵，约在公元前二世纪或一世纪成立。

此外其它部派的论书方面，有《三弥底部论》，为正量部论书，宣说‘人我’，必然是承续犊子部的正量部论书。

这一点虽然很受嘱目，但只是三卷的小论书，不是全译本，成立年代也不明。

又有《成实论》十六卷，诃梨跋摩着，公认为公元二五○至三五○年间的作品，因此不适合列入《论藏》。

但根据推断，本书为经量部系的论书，所以顺便将它列出。由鸠摩罗什翻译，在中国被广泛研究，故对南北朝之前的中国佛教有很大的影响。

据《大唐西域记》卷十二记载，玄奘旅行印度时，除带回许多大乘经论外，还有各部派的三藏——有部六十七部、上座部十四部、

大众部十五部、正量部十五部、化地部二十二部、饮光部十七部、法藏部四十二部，可见这些部派也有《论藏》。

但玄奘没有译出有部以外的《论藏》，因此今已失传。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也说到，上座部、大众部、说一切有部、正量部，各持三藏三十万颂。

注释书：论藏的注释书，只有锡兰巴利上座部和有部流传下来。公元一世纪起，锡兰上座部佛教论师辈出，很有可能完成许多论书。

到公元三○○年左右，锡兰大寺派和无畏山寺派各有论师出现，作了许多注释书，这些古注释书有：《大义疏》、

《安达卡疏》、《大筏疏》、《拘轮达疏》、《略义疏》、《北寺疏》等，都是用锡兰语（辛哈利语）写成。

接着在五世纪时，出现了佛音、佛授、法护等其它大注释家，他们参照这些古注作注释书，以后这些古注便佚失了。

最后的《北寺疏》，出自无畏山寺派，现存的汉译《解脱道论》就是这一派的著作。原本是二世纪顷的优婆提舍所作。

佛音（公元五世纪）是巴利上座部最重要的注释家，他以大寺派的立场，整理上座部教学，著作有名的《清净道论》。

并参酌锡兰语的古注，用巴利语著写三藏的注释书，这些份量庞大的注释书虽是佛音所作，但内容则继承三百年来上座部注释家的成果。

其中著名的有：律藏注（汉译《善见律毗婆沙》）、长部注（吉祥悦意）、中部注（破除疑障）、相应部注（精义显扬）、

增支部注（希求满足）、法集论注（殊胜义论）。此外还有《经集注》（含小诵经注）、《法句经注》等，几乎注释了全部的三藏。

其中，《法集论注》和《清净道论》是理解上座部教理的重要文献。《论事注》的重要处，在于指出《论事》中所举教理的派别出处。

之后，除巴利注释书外，锡兰也有史书问世。《岛史》记述自佛陀诞生后的中印度历史，佛教传到锡兰的历史。

接着叙述锡兰本国的历史，到锡兰王摩诃斯那（公元三二五至三五二在位）的治世为止。佛音也知道这本书，所以作者虽然不详，

但可知成立于五世纪半以前。本书综合叙述佛教史和政治史，因此是一部很有价值的史料。《岛史》的文体朴拙，

故在锡兰达荼斯那王（公元四六○至四七八在位）时，由摩诃那摩改写成《大史》，内容与《岛史》相同，但较《岛史》详细。

接续《大史》而写的是《小王统史》，为篇幅较长的作品，记述到十八世纪为止的锡兰历史。

接着，在缅甸的盘雅萨敏写的《教史》也很有价值；本书详述第三结集前的中印度佛教史，然后叙述派遣传道师到各地的情形，

此书第六章特别说到，缅甸就是阿波兰多国。本书虽新近成立于一八六一年，却充分利用到佛教早期资料。佛音以后，锡兰佛教陷入衰微的状态；

但十一世纪起，大寺派佛教再度趋于隆盛，论师辈出。特别是阿耨楼陀的《摄阿毗达磨义论》，在上座部佛教的纲要书中极为有名。

有部以印度西北的迦湿弥罗和犍陀罗地区为中心发达起来，犍陀罗富于进步精神，迦湿弥罗则很保守，

它们教理上也有若干歧异之处，因此犍陀罗地区盛行经量部，而迦湿弥罗则为有部强固的中心地。

《发智论》、《六足论》等成立以后，有部兴起了注释这些论书的风潮，这些人被称为注释家（毗婆沙师）。

将这些注释家历经两百年的阿毗达磨研究集大成后，完成了《大毗婆沙论》。此书藉注释《发智论》的形式，使有部的教学有了新发展，

并且站在这新的教理立场，严格地批判譬喻者、分别论者、大众部等各部派的学说。即使是有部自宗的学说，也将反对正统的学说加以斥责。

《大毗婆沙论》现存只有汉译本，由玄奘译出，是一部两百卷的巨著。异译有《阿毗昙毗婆沙论》，北凉时代由浮陀跋摩等译成百卷，

因战乱而焚毁，仅存前六十卷。根据卷末玄奘的〈跋〉记载，佛灭四百年，迦腻色迦王于迦湿弥罗集五百比丘结集三藏，

当时的论藏就是这部《大毗婆沙论》。迦腻色迦王是二世纪时的人，《婆沙论》引用了迦腻色迦王的事，所以也有学者认为《大毗婆沙论》的成立还要更晚。

因为这是一部大论，集数百年研究的大成，因此可能是在三世纪左右被汇集成论，主要内容则有可能在龙树以前，也许二世纪时就已成立。

本论引据并批判了许多有部学者的学说，著名的有‘婆沙四评家’：妙音、法救、世友、觉天，他们是代表有部的正统学者。

不过在《大毗婆沙论》中，他们的学说也受到批判。关于妙音，《阿毗昙甘露味论》这本纲要书的作者妙音，不知是否就是四评家之一的妙音？

而法救，有婆沙四评家的法救、编集《法集要颂经》的法救，著作《五事毗婆沙论》的作者、《杂阿昙心论》的作者等法救。

着《杂阿毗昙心论》的法救，据说是四世纪时代的人，应当不是四评家之一的法救。

关于世友，传说有《品类足论》的作者、四评家之一、《异部宗轮论》的作者、《尊者婆须蜜菩萨所集论》的作者等，

这些很难确定是否是同一人，但可能至少不只一人。其次觉天方面，是譬喻者系统的思想家。

摩菟罗出土的《狮子柱头铭文》上，有觉天的名字，也有人认为这就是婆沙的觉天。此外，胁尊者也是有力的婆沙师。

有部注释家的工作，因《大毗婆沙论》编集完成而告一段落。不过《婆沙论》是一部庞大的作品，组织不明确，故难以理解阿毗达磨的体系。

因此自《大毗婆沙论》编集前后起，就开始有系统化的纲要书出现，如尸陀盘尼的《鞞婆沙论》十四卷、法胜的《阿毗昙心论》四卷、

优婆扇多的《阿毗昙心论经》六卷、法救的《杂阿毗昙心论》十一卷、悟入的《入阿磨达磨论》二卷等，都属这一类纲要书。

以后又有世亲的《阿毗达磨俱舍论》（玄奘译三十卷，真谛译二十二卷，并有藏译。

梵语方面，偈文由V.V. Gokhale在公元一九五三年出版，加上偈与长行的疏由P. Pradhan在公元一九六七年出版）。

有人认为，世亲是公元三二○至四○○年的人，一直到四五○年都还符合。但Frauwallner认为无着的弟弟世亲（古世亲），

是公元三二○至三八○年人，而《俱舍论》的作者世亲，则是四○○至四八○年人，两位世亲不是同一人。

但似乎没有必要分别两者，可以视为同一人，其生存年代为四○○｜四八○年。世亲的《俱舍论》巧妙地整理有部学说，但却从经量部的立场加以批判。

因此众贤又从迦湿弥罗有部的立场，着《阿毗达磨顺正理论》八十卷，破斥《俱舍论》，救释有部的教说。

不过他的救释也受《俱舍论》影响而提出新说，因此众贤的学说被称为‘新萨婆多’，他还著有《阿毗达磨显宗论》四十卷。

《俱舍论》是一部十分杰出的名著，问世之后，研究《俱舍论》成为阿毗达磨研究的主流，并对其作注释。

传说德慧、世友曾作注释书，但已失传。安慧著有《俱舍论实义疏》（汉译只存片断，藏译为完整本）。

之后有称友的《俱舍释》，此外藏译方面，还有奢摩他提婆的《俱舍论注》。最近出版的梵本《阿毗达磨灯论》并无汉、藏译本，

是沿袭《俱舍论》的阿毗达磨论书。至于称友的《俱舍释》方面，藏译有满增等的复注。

有部的阿毗达磨在汉译文献上相当完备，译出《六足发智》、《婆沙论》、《俱舍论》等许多论书。藏译则以《俱舍论》为中心，

《俱舍论》及其注释类的翻译十分完备。梵本方面，近年发现《俱舍论》、《俱舍释》、《阿毗达磨灯论》等，内容充实。

德国探险队在中亚发现的写本中，也有阿毗达磨的相关资料，如前所述，其中有些已经发表了。

其它部派的论书：巴利上座部和有部以外的论书很少。《舍利弗阿毗昙论》、《三弥底部论》、《成实论》等，前文已说过。

真谛译《四谛论》四卷，引用了《阿毗达磨藏论》、《藏论》、经部师等的教说，这些是部派佛教的论书，但所属部派不明。

《辟支佛因缘论》二卷，是和经集《犀角经》有关的注释。《分别功德论》五卷，是汉译《增一阿含》的注释，

这些也都可以视为部派的论书。《大毗婆沙论》和《论事》及佛音的《论事注》中，大量引用部派的教理。

不过把部派教说整理出来的，应推世友的《异部宗轮论》（异译《部执异论》《十八部论》）。

中、日佛教，自古就配合窥基的《异部宗轮论述记》来研究部派教义；吉藏的《三论玄义》对部派教义研究也有帮助；

世亲的《成业论》、《五蕴论》、《释轨论》等也可参考。不过，将这些综合起来，还是难以完整地了解各部派的教义。

摘自平川彰《印度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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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毗达磨藏的成立 时间：2013-06-01 00:00:00 来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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