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六师悉皆到会,他们看到上下两排座位彼此递了个眼神,便大咧咧地坐在了上位。“陛下,真是奇哉怪也!”富兰那指着下位座椅说道,“之前您曾经多次供养瞿昙沙门以及诸比丘,他们向来准时。今天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辰了他们竟然还没有来?”
“就是啊,他们把自己看成了婆罗门族了吗,以为可以居于刹帝利族之上?”
“这简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啊!”
“与这样的修行者一同接受供养,实在是我们的耻辱!”
六师如此这般搬弄是非,洴沙王听了并未生气,而是对弟弟说道:“刚才你不是说早就派人前往相请了吗?”“是啊,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到呢?”王弟说道,“难不成这瞿昙沙门不给我面子,不肯前来?嗯,或者需要王兄亲自前往啊!”洴沙王听了微微一笑不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有仆从上前禀告道:“陛下,瞿昙沙门以及诸弟子来了!”洴沙王听了立刻起座前往迎接。六师见了这个气愤,心道:“陛下实在偏心,我等前来他未曾起身相迎,这个瞿昙沙门来了,他倒如此礼敬!”
佛陀和诸弟子来到堂上,只见六师早就端坐上座上,不由得心中念言:“今天这外道六师端坐上座,显然是不尊佛僧,我当用无上神通让他们知难而退!”于是,佛陀使出神通来,让六师以及他们的徒弟须臾之间到了下座,而佛与僧则悠闲地次第坐在上座。
“我们怎么坐在了这里?”外道弟子们乱成一团,彼此询问也无结果。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当然是瞿昙沙门使了手段!”富兰那大声吼道,“都给我站起身来,搬着座椅到他们上方坐着!”弟子们听了心生恐慌,立刻纷纷搬着座椅到了佛僧上方端坐。可是还没坐稳就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下座。这样反复三次之后,富兰那等六师知道不能和佛陀相争,只好抬头望天一副凛然的样子,或者低头看地一副懊恼的神情,总之没有人敢和佛陀平视。
哈哈哈,王弟高声大笑打破尴尬,说道:“此次大会虽然是王兄端坐高位,可是真正的施主却是我!我希望六位贤者以及瞿昙沙门能友好交流,共同引导国民皈依善法!”说完,他从宝座上站起来,端着水壶来到了佛陀面前,“世尊神通广大,刚才我已经领略,现在我上水为您净手!”王弟说着暗中将壶嘴儿堵了,心道:“等到水流不出的时候,看我如何地侮辱你”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佛陀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立刻合掌说道:“施主,常言道师尊至上,你的师尊正是面前六位贤者,你身为弟子应当先礼敬他们,让他们先净手才是!”听佛陀如此一说,王弟迟疑片刻才转身来到六师面前,悄悄捅开壶嘴后才说道:“我向来尊敬各位贤者,今天我亲自供养清水,让六位净手!”说完便倾斜陶壶,可是奇怪的事儿发生了,那壶嘴儿仍然闭塞清水不能流出!现场所有人见了禁不住大笑出声,六师顿时闹个大红脸,纷纷高声说道:“施主,还是先让瞿昙沙门以及他的弟子先净手!”王弟听了立刻转身来到佛陀面前,手刚刚用力下压那水便倾泻而出。在佛陀之后,诸弟子也纷纷净了手。最后,才轮到六师以及他们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