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愚经
中国宗教学会理事、积庆寺光亮禅师意译
(五七)二鹦鹉闻四谛品第五十一(丹本为五十八)
某一年,佛陀带领众弟子来到舍卫国,住在祇树给孤独园里为众人宣讲佛法。当时,波斯匿王以及臣民纷纷前来听法,更有无量天人虚立空中,为佛僧洒落天花,使得场面分外庄严。
当时,在舍卫国城中有一位名叫须达的长者,他敬奉佛法,经常广泛布施累积福德。作为施主的须达,经常拿出食物备品供养佛陀及众多比丘。各位比丘也会到须达的府上去取所需之物,并且为须达讲经说法。须达本人以及家里亲属、仆从都受到了佛法的熏陶,就连他养的两只鹦鹉也不列外。
须达曾经在别人手中买了两只聪明个大的鹦鹉,他给一个起名为律提,一个取名为赊律提。这两只鹦鹉初到须达的家中,就展露了高超的学舌功夫。当时,须达的夫人喊他吃饭,两只鹦鹉听了一次便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须达有时候都分辨不出来,是鸟儿叫自己吃饭还是妻子叫自己吃饭。总之,律提和赊律提为须达的家人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后来,两只鹦鹉看须达总是供养比丘,便学会了提前预报比丘来临的能力,只要有比丘来到院子里,而须达没有发现,它们便会高声说道:“善哉,善哉,比丘来为主人耕种福田了!”须达听了便立刻会让家仆准备床座、饮食,然后亲自到门口迎接诸比丘。
一日,阿难受佛陀派遣,来到须达家中办事。当他来到须达家之后,立刻听到了“善哉,善哉,比丘来为主人耕种福田了!”,正在他发愣的时候,须达从房间里走出来,合掌对他说道:“欢迎尊者,请进屋中说话!”阿难尊者立刻回过神,威严地走进了屋中,落座之后便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须达长者听了立刻让家仆前去准备财物和医药等物品,以满足佛陀的需求。
两只鹦鹉看到了这一切,便纷纷大声说道:“善哉,善哉,主人又布施比丘了,获得了深厚福德!”尊者阿难听到了,立刻循声看去,这才知道方才说话的乃是这两只大鹦鹉。尊者阿难看见两只聪明会说话的鹦鹉,顿生喜爱之心,对鹦鹉们说道:“我想要教你们佛法,你们可愿意学习?”听了他的话,两只鹦鹉高兴地说道:“我们愿意学。”于是,阿难就认认真真地教授四谛法,说道:“豆佉,三牟提耶,尼楼陀,末加。”(汉语译为苦集灭道的意思。)两只鹦鹉听了立刻一字不差地念诵出来,尊者阿难非常高兴,便对它们说道:“如此的话,你们要记在心里,要天天念诵,不要中断!”律提和赊律提听了点头称好,于是,须达的家中总是响起“佉,三牟提耶,尼楼陀,末加。”人们听了都说这两只鹦鹉和佛法有缘,对它们也格外地尊重起来。
须达家门口有两棵大树,两只鹦鹉经常经常飞到树上去朗诵佛经。每天都是飞上飞下的,往返树与家之间有七次之多。一天,有只野狐狸听到了它们声音,便站在高高的坟堆上瞭望,心中暗想:“哼,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天天在树上念诵那些让人头疼的咒语,我一定要吃了它们,让我的耳根清净下来!”于是,它每天前进一段距离,慢慢地接近那棵大树。这一天,它终于来到了树下,仰头看两只鹦鹉诵读佛经。“喂,两位朋友,你们在诵读什么呢?”野狐狸装作友好的样子询问。“哦,善哉,我们念诵的是佛经!”律提回答,赊律提跟着点头。野狐狸听了哑然失笑,说道:“那佛经岂是我们这些禽兽学习的呢?你们不要妄图通过念诵佛经而脱离畜生!”律提、赊律提对它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念诵佛经,不知不觉日落西山。
“律提,今天太晚了,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赊律提说道。
“好的,兄弟,我听你的话,记住,明天你我要继续诵读佛经!”律提回答。
野狐狸听了它们的话,高兴得就地翻滚,暗道:“等到晚上之后,鸟类的眼睛失去作用,我便爬上树吃了它们!”夜幕逐渐降临,四周一片寂静。野狐狸终于出动了,它四肢灵活地抓住树神,犹如鬼魅一般贴近了睡熟的律提、赊律提。它的双眼闪动着无限的贪欲,一口便将它们叼在了嘴里。律提、赊律提被疼痛叫醒,它们第一眼便看到了野狐狸的眼睛,不由得说道:“不好我们被野狐狸叼住了,我们就要死了!”片刻之后,它们又开始念诵起了佛经,野狐狸一生气便咬断了它们的脖子,将它们吞入了肚中。两只鹦鹉因为有修佛的善心,死后升到了第四重四天王天,成为了衣着光鲜,身有光明的天子。
这一天,尊者阿难再一次来到须达家中,一进门本以为能听到那可爱的声音,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再看那鹦鹉的巢穴空空如也,他便问须达长者说:“施主,你的两只鹦鹉呢?我怎么没看见呢?”须达听了怅然若失,长长叹口气说道:“它们留在树上过夜的那晚,被路过的野狐狸给吃掉了。”阿难说道:“哀哉!哀哉!多么可爱的鹦鹉啊!就这样被野狐狸吃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须达长者听了顿时心生悲悯,两眼也充满了泪水,说道:“希望它们每天念诵佛经,死后可以投生好去处,千万不要再当畜生,承受那无尽的苦痛了!”尊者阿难听了双掌合十,不断地念诵咒语,之后为须达讲经说法。用完斋饭之后,他便回到了精舍。
尊者阿难径直来到佛陀面前,说道:“世尊,我今日去须达家讲说经法,听说他家的两只鹦鹉夜晚留宿在树上,被过路的野狐狸吃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知道鹦鹉死后去了哪里?”佛陀说道:“你要想知道此事,就要仔细地听我讲来。我会为你解说,好让你心生欢喜。”阿难说道:“请世尊开示。”佛陀说道:“因为你传授鹦鹉佛法,它们也都欢喜的学习,被野狐吃了以后,立刻投生到了四天王天。四天王天一天一夜,相当于人间五十年。四天王天中也是以三十日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一年,所以在四天王天的寿命就是五百岁。”阿难问道:“在四天王天中命终之后会去哪里?”佛陀说道:“命终之后会升到第二利刃天中。在阎浮提一百岁的人,相当于在第二利刃天中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利刃天里也是三十日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一年,第二利刃天的寿命是一千岁。”阿难又问道:“在第二利刃天命终之后又又会去哪里?”佛陀说道:“命终之后会升到第三焰摩天中。在阎浮提二百岁的人,相当于在焰摩天中过了一天一夜。焰摩天中也是以三十天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一年,在焰摩天的寿命是二千岁。”阿难又问道:“在焰摩天命终后会去哪里?”佛陀说道:“命终之后会升到第四兜率天中。在阎浮提四百岁的人,相当于在第四兜率天中生活了一天一夜。第四兜率天也是以三十天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一年,在第四兜率天的寿命是四千岁。”阿难又问道:“在第四兜率天命中后会去哪里?”佛陀说道:“命终之后会升到第五不憍乐天中。在阎浮提八百岁的人,相当于在第五不憍乐天中过了一天一夜。第五不憍乐天中也是以三十天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一年,在第五不憍乐天的寿命是八千岁。”阿难又问道:“在第五不憍乐天命终后会去哪里呢?”佛陀说道:“命终之后会升到第六化应声天。在阎浮提一千六百岁的人,相当于在第六化应声天中生活了一天一夜。在第六化应声天中也是以三十日为一个月,十二个月为年,最终寿命会达到一万六千岁。”阿难又问道:“在第六化应声天命终后会去哪里?”佛陀说道:“命终会生回第五不憍乐天中,如此反复,直到升至四天王天,上下往返七回,生在六欲天中。在六欲天中可以随心所欲,享受一切福报,还能得到极天之寿,中途不会夭折命终。”阿难又问道:“在六欲天中寿终之后回去哪里?”佛陀说道:“寿终之后回来到人间。”阿难问道:“两只鹦鹉已经升到了哪层天里?”佛陀说道:“两只鹦鹉已经来到人间成了人类,并且出家修道。因为两只鹦鹉在前世时得到你的教化,所以他们能够开解心扉,去除杂念与烦恼,成为了辟支佛,一位叫昙摩,另一位叫修昙摩。”佛陀又对众人说道:“不管是天人,还是人类,受到的福报都是源于前世修行善果所致。所以,你们每一位比丘都不要放弃行善,累积福德,时时刻刻都要牢记在心。”阿难及与会众比丘,听到佛陀的讲说,都欢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