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求佛不灵未必不是好事
十余年前,高雄市半屏山发生山崩,造成许多人被活埋而致死亡的惨剧,也留下了不少的传说。
在半屏山的诸多传奇当中,有一则确有其人其事的故事,在我童年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故事的主角名叫仁丁仔。年轻力壮的仁丁仔在半屏山水泥矿区做工,他与太太及三个孩子住在离矿区不远的半屏山下,日子过得十分艰苦。由于当时炸山采矿的技术与设备尚不很发达,因此采矿工人遇难的事件时常发生。仁丁仔虽然知道这个工作非常危险,但离乡背井的他,赤手空拳来到这个新兴的都市讨生活,非常不容易,所以也就只好日复一日的将就下去。
仁丁仔家供有一尊一尺多高的木雕观世音菩萨圣像,他们夫妇早晚烧香礼拜,称念圣号,他们夫妻俩不求富、不求贵,只求平安无事。据说菩萨颇为灵感,曾化解仁丁仔数次的危难,因此这尊观世音圣像便成了他们精神上不可或缺的支柱与慰藉。
仁丁仔的大女儿素梅四、五岁大时,长得伶俐可爱,甚得他们夫妇的欢心。然而不知怎的,素梅的大腿突然生了一粒毒疮,而且疮毒肿胀迅速,因而导致全身发烧,无论中药、西药与草药,均无法稍纾病情。素梅因受疮毒的煎熬,日夜啼哭,仁丁仔夫妇为此心焦如焚,虽然一再恳求观音菩萨垂怜加被,但无论他们夫妇怎么求,菩萨却一点感应也没有,令他们夫妇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仁丁仔的同事劝他最好将素梅带往高雄市区开刀;当时高雄市尚不很热闹,半屏山一带仍十分偏僻。以当时人们守旧的观念,认为开刀动手术是一件极其不祥的事,故使得仁丁仔犹豫不决。恰好此时有位邻友,介绍一位郎中带来数味草药,这位郎中对治愈一切肿毒很有经验,令仁丁仔再度充满希望,因此决定让郎中一试。
就在郎中送来草药的当天晚上,仁丁仔哄着啼哭不已的素梅,一直到半夜,素梅方才睡去,仁丁仔自己也累得躺在床上睡着了。酣睡之中,他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菩萨向他说:「你们赶快到高雄市区去,否则生命就危险了!」仁丁仔惊醒过来,但由于太过疲倦的关系,一个翻身又睡着了。白衣菩萨又催着他说:「还不赶快去,不然就来不及啦!」仁丁仔又醒了过来,仔细思量一下,便摇醒旁边的太太,并告诉太太刚才的梦境,夫妇俩研讨一番,确认是观音菩萨的示梦后,乃决定按照菩萨的指示去做。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仁丁仔向邻友筹借了一些钱,然后背起素梅,与太太带着另外两个小孩,迅速的步向车站。仁丁仔在离高雄市区不远,找了一位亲戚,商得借住一间房子,然后在亲友的介绍下,带素梅到一家医院挂号求治。数天之后,当仁丁仔夫妇正在感谢菩萨,庆幸素梅的疮疾大有起色时 --- 突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恶耗──半屏山发生山崩,仁丁仔的邻居们全部被活埋,无一幸免于难……
仁丁仔全家五口被观世音菩萨解救免难的消息,随着山崩的惨剧而传扬开来,常有人将这个故事求证于仁丁仔,我曾听他如此说道:「当我听到半屏山山崩的消息后,方才了解,为什么以前我求菩萨都有感应,唯独素梅生病时,菩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要是素梅的病早有起色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带着素梅来高雄市区医治,果真如此,我们全家人也就难逃被活埋的厄运了。
仁丁仔又说:「对于邻友的遭遇,我感到莫大的哀痛,对那尊我们早晚恭敬礼拜的观音圣像未能请出,我也深觉遗憾!现在我已重新雕塑一尊,而我对菩萨的信仰也比过去虔诚,但我不再执着于『即求即应』这种开水龙头式的感应;我确信菩萨是有求必应的,只是感应的方式与时机,非我们凡夫所能知晓,菩萨比我们高明,比我们有智慧,他自有他的道理,自有他的安排……。」(人乘佛刊第七卷1112期1986、9、10)
再记下一件我自己亲身见证的事:
吴县王玉如君,住在上海的时候,想谋一个轮船司账的职位。因为谋这个位子的人很多,玉如恐怕事情不成,来同我商量;我就劝他念观世音菩萨。
玉如就听我的话,早晚持念,可是结果事情还是不成;玉如怀疑菩萨无灵。
我对他说:「目光要放得远大些,不应该以一时的得失,就怪菩萨无灵。菩萨是不会辜负你的!」
过了两月,这条船被风浪沉没在大西洋里,里面的人都落水溺死,没有一个幸免。不幸的消息传到上海的时候,玉如跳跃着来向我说道:「这真是菩萨保佑我呢!假如我从前所谋的职位成就的话,我也早就葬身船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