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昼闇山上,住着许多贤圣以及隐居的僧人,各国的民众听说这座山上住着这么多僧人,前来向他们供养的人都非常多。当时有位长者,带着他的眷属们前去供养,有一位生活相当穷苦靠乞讨度日的女人,看见这么多人络绎不绝地前往山上供养,她心里想:如今这么多长者都上山供养,必定是作大会供,我应当前去乞讨。
于是女人跟随着上供的队伍向着山中前进,来到山上,看见各位长者们广设种种佳肴珍馐供养众僧,她暗自思忖道:他们在过去世的时候曾经修下的福报,所以今生富贵,现在又再做如此殊胜的功德。我在过去世的时候不做功德,所以今生如此贫穷凄苦,如果今生仍然不做功德的话,将来更加痛苦了。
女子想到这儿便失声痛哭起来,她心情闷闷不乐,又想道:我曾经在粪便之中拾得两个钱,一直都把它当宝不舍得用,打算在乞讨不顺利的时候,才用来换取饮食填饱肚子得以活命,现在应当把这两个钱布施给众僧,即使一天二天没吃的,也不会饿死。
待僧众们用完膳,妇人拿着那两个钱上前布施,按照僧人们设立的规定,如果有人布施,维那僧应当上前为信众们回向祝愿。当时上座僧人没让维那僧为女子回向祝愿,而是亲自为女子回向祝愿,其余下座的僧人们,顿时心生疑惑,非常不解,他们都这样想道:得到那位乞丐妇人的两枚小钱,上座僧人就亲自为她祝愿,平常看见许多人布施财物,都是由维那僧回向祝愿,但为什么今天不是这样呢?
这时,上座僧人留下一部分饮食赠与女子,众人见上座僧人如此礼待她,也纷纷校仿上座僧人把一半饮食赠与女子,妇人同时得到这么多的饮食,心里非常欢喜。她想:我刚才作了布施,现在就能获得如此美好的果报。
她欢天喜地提着这些膳食回去,在下山的时候靠在一棵树下稍作憩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这时正巧遇上国王的大夫人去世刚过七天,国王派出使者,在国家边界附近四处去遍访,看谁是有福德之人,就把她奉为夫人。相师为国王占卜,说在这儿的黄云盖下,必然有贤良淑德的人。于是相师和使者一起前来,来到这棵树下,正看到女子在树下睡眠,且看她相貌端庄,样貌出众,是个有福德之相的人,而且她身处的那棵树弯曲成荫,令光影照射不到她的身上。
相师说道:这个女子是个有福德的人,可以成为夫人。
于是用注满香水的水让她沐浴,然后让她穿上夫人的服装,衣服穿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好合身,前呼后拥,左右随从,乘骑千里马车来到王宫,国王看见了非常欢喜,把她赏封为皇后,且对她相当敬重。
经过一段时间,夫人心想:我之所以得到现在的荣华富贵,全凭当初布施僧众们两个钱的原故,僧众们实在对我有非常大的恩德。
因此,夫人对国王说道:我以前贫穷下贱,如今得到大王的悉心爱护,享受如此尊贵的生活,请让我报答那些僧众们的恩德。
国王听随她的意愿,夫人于是置备了许多饮食和珍宝,用马车满载着来到那座山上,以佳肴美食和珍宝布施僧众。这时上座僧人并没起来,而是让维那僧为她回向祝愿,并没亲自为她回向祝愿。
夫人满腹疑惑非常不明白,她不解地问道:我过去只用了两个钱布施,你就亲自为我回向祝愿,但如今我载着满车的珍宝前来向僧众们布施,你为何并没为我亲自回向祝愿?
那些年少的比丘也都满腹疑惑,他们也觉得非常奇怪,之前上座僧人因这个贫穷女子只以两个钱布施,就亲自为她回向祝愿,但如今她贵为国王的夫人,满载马车的珍宝,却没有为她亲自回向祝愿,难道是上座僧老了吗?
这时上座僧人为夫人开示法要,对夫人说道:夫人,你在心里觉得奇怪:先前我以两个钱布施的时候,上座僧亲自为我回向祝愿,但如今载满一车的珍宝,却并没亲自回向祝愿。在佛法之中,并不是视珍宝为珍贵,而是以善心为贵重。夫人,你先前布施两个钱的时候,是充满了善心,并且是倾尽你所能,后来你布施这些珍宝,却充满了贡高我慢,因此我今天并没亲自为你回向祝愿。
那些年少比丘们听了,也心生惭愧,在上座僧的教导下,他们都证得须陀洹道果。夫人听经闻法后,心生惭愧和欢喜,也证得了须陀洹道果,夫人听完法后,便顶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