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听说的,有一段时间佛住在舍卫国只陀精舍内,和众多比丘以及大众讲经说法,当时在国内,有一位大长者,家中相当富有,富可敌国,金银钱财七宝宝物,象马牛羊以及奴婢等等无数,仓库储存相当丰盈,家里没有男丁,只有五个女儿,个个都长得秀气大方,夫人再次怀孕的时候,长者不幸去世了,当时国法规定,如果家中没有男子的话,所有财物都要充公入国库。国王派大臣来收归他们家的财物,女儿们心里都想:我母亲现在怀孕,也未知是男是女,如果又是女儿,那么财物收入国库是应该,但如果生的是男孩,他就能够继承家里的财产。想到此处经过商量,女儿们马上到王宫晋见国王,对国王说道:大王,我父亲去世,因为家里没有男子,所以财产都要充公是应该的,但现在我母亲怀有身孕,也不知是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要等母亲分娩后才能知道,如果生下来的是女孩,到时我们家的财产再充公也不迟。如果生下来是男孩的话,就应该继承我家的财产,是一家之主。
波斯匿王治理国家公平公正,他同意她们的说话,等她们母亲分娩后再说。没过多久,妊娠期满,母亲产下一子,但是生下来的孩子却令人瞠目,只因这个孩子既没眼耳,有口又没有舌头,也没有手脚,但却有显示性别的男根,因此为他起名叫曼慈毗梨。
女儿们把母亲分娩的事情禀告国王,国王听完后心里想:他并不是以眼耳鼻舌和手脚成为财主,而是以显示男孩的特征而成为财主,既然生有男根,是个男孩,那么他应该继承父亲的财产。
国王对众女士说:你们家的财产属于你们的弟弟,我不没收充公了。
大女儿回到家侍奉自己丈夫相当谦卑恭敬,细心地铺设整理床褥,亲自侍候饮食,丈夫回家亲自迎接,出门又送到门口,早上起床问好,晚上睡前请安,就好象婢女对主人一般。邻近的长者见了觉得很奇怪,他问道:夫妻之道家家都是如此,但你为何变得象个婢女那样恭敬呢?
女子回答说:我父亲去世,家中财富无数,虽然生了我们五个女儿,但他的财产要充公,这全儿等我母亲分娩后生了我的弟弟,但他没有眼和耳,有口但又没有舌头和手脚,却有显示男子的特征,国王同意他继承我们家的财产,成为财主,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虽然生有几个女儿,但都不如一个男孩,所以我才变得这样。
长者听她说完后,觉得这事有点稀奇古怪,马上和她一起前往佛的住处,禀告说:世尊,那位长者的孩子,是由于什么原因,生下来没有眼耳,有口却没有舌头和手脚?为什么他能够生在富贵人家中,而成为财主?
佛告诉长者:你问得好,你们认真听,用心思考,我为你们开示演说。
我们认真听您的教导。
佛告诉长者:那是在过去世以前,当时有对大长者兄弟,哥哥的名字叫檀若世质,弟弟的名字叫尸罗世质,哥哥小小年纪就忠直老实,时常喜好布施救济那些贫穷的人,因为他的善行之举,全国上下人人赞美,国王任命他当法官处理国中诤讼,判决是非曲直,在当时的国法里有规定,放债的和欠债的,双方都不需订立契券,都到法院,由檀若世质处理就行了。
当时有位商客打算入海探宝,他向尸罗世质借了钱财,以备路上开销所用,弟弟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年纪尚小,弟弟带着儿子以及借出的钱财到法院,对檀若世质说:哥哥,有位商客从我这儿借钱,等他从大海回来再还,你当我的证人,如果我不幸命终的话,这些钱就要他还给我的儿子。
哥哥说道:好的。
弟弟没多久去世了,那个商客乘船出海,不幸遇上狂风巨浪,船毁人亡,当时那位商客幸运地抓住一块浮板才捡回一条小命,非常落泊地回到国中。
长者的孩子听说商客船毁人亡,他一人幸运地逃过劫难空手而回,看到他这般可怜,他想:他虽然还欠我的债,但现在他贫穷潦倒怎能向他追债?等他有的时候才要他还。
不久后,这位商客长者又与其他商客再次入海,这次他们平安归来,而且带着许多珍宝。这位商客心里想:这位长者的孩子,上前见我从海上回来,都没追我的债,难道以前见我借债的时候他还年少,可能不记得?还是因为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很落泊,所以不追我债呢?我现在去试一下他。
商客骑上马,装扮得整整齐齐,身穿华贵的衣服乘骑着宝马来到市中,长者的孩子看见他的服饰和所乘的马如此华丽,心想这人现在应该是发了财了,应该要他还债了。
于是他派人对商客说:你还欠我的钱财,现在应该要偿还了。
商客回答:好的。
商客心想,所借的款项巨大,如果计上利息,可能还都还不完。应该要想一个对策,令这笔债了了。
于是他拿着一颗宝珠,到法院找法官的妻子,对她说:夫人,我先前从尸罗世质那儿借了不少钱财,现在他的孩子要我还债,我送上一颗宝珠,价值十万,在处理我债务的事情上,吩咐法官大人,不承认有这么回事就好。
夫人说:长者一向都诚信过人,未必肯答应你这件事,我只尽帮你试试。
夫人接受那颗宝珠,晚上法官下班回家,夫人把事情经过告诉他,长者答道:这怎么可能,我一向以公平严明,不说谎言而得到国王的赏识,所以才任命我为国效劳,执法处理官司,如果现在为这么件事而造假,是万不可能。
那位商客再来时,即把珠归还给他,商客的儿子再奉上一颗价值二十万的宝珠,说道:希望对法官说:这是件小事,不过是说一句话,就能得到三十万,若然那孩子胜诉,虽然是你们的侄子,但却没一分钱分给你们,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女人贪财,更爱这些宝珠,于是接了过来。到晚时分,丈夫回来对他说:昨天告诉你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你要把它放在心上办成。
丈夫答道:没有这样的事,我是因为值得国王与国民的信任,所以才会当上法官,如果就为一句谎言,令今生在世不受人们的信任,后世也受到无法计算的恶果苦报。
当时长者家里有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孩,夫人哭着说:我和你是两夫妻,即使遇到不幸的事情,也希望能不嫌弃,只为了这件小事,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你现在都不能够答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你不答应,我先杀掉儿子,然后自己再自杀。
长者听了,当场说不出话来,就好象被什么东西噎着一般,既吞不下肚又吐不出来,心里想道: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如果他死了,我所有的财产无人继承,但如果听了夫人的说话去,就会被人们不所耻,再得不到信任,将来也会受到无法计算的恶果苦报。
这又不能那又不可,长者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他的妻子知他答应了很高兴,对商客说:长者已经同意。商客得到消息后,也都欣喜回家,用各种宝物花饰装扮大象,身穿贵丽衣裳游行入市,那位长者的孩子看见了,心里想道:这人肯定很富有,身上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把象装饰得如此漂亮,我应该可以收到那笔债了。于是他上前对商客说:商主你应该知道,你先前曾经借过我家的钱,现在应该要还了。
商客装出一付惊讶的样子说:我什么时候借过你钱?为何我自己都记不起来?如果我有借你们家的钱,那么证人是谁?
长者的儿子说:在某年某月某日,我父亲带着我,当时拿着钱借给你,当时法官就是我们的证人,你怎么说没有?
商客的儿子说:我想不起有这样的事,如果真有的话,我们一定奉还。
他们一起来到法院,长者的儿子对法官说:这个人以前曾经亲自从我父亲那儿借钱,大伯你当时为我们的证人,我那时候虽然年纪细小,但也亲眼所见,有这样的事对不?
大伯回答说:我不知道。
侄子当场吃惊不已:伯父当时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时指着钱作证说好的。
大伯仍然说没有这回事。
侄子愤怒地说:伯父因为是个忠良之人,所以才会受到国王的重用,任命为法官,国民大众都相信你的为人,我是你亲弟弟的儿子,你都如此贪脏枉法,更何况外人,被你欺骗的人怎会少?这些真实虚假,你下世自然知晓。
佛告诉长者,想知道当时那位法官大人吗?就是如今没有眼睛耳朵的曼慈毗梨,当时由于他一句谎言,堕入大地狱中受尽各种苦报,从地狱出来,经过五百世,时常受到这种没有眼睛耳朵有口无舌的恶报,但又因为当时喜好布施这个善因,所以时常能投生在富贵人家中生为财主,不管经过多长时间,善恶到头终有报,因果不虚。因此,你们要加倍精勤努力修行,摄护身口意三业,千万别造作种种恶业。
参加法会的大众,听佛开示完后,有的证得初果及至四果,有的发起无上菩提道心。他们人人欢喜,纷纷表示尊教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