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代,杭州有一位奇异僧人,因遗其名字,故号为‘东瓜和尚。因其嗜食东瓜,人即以此绰号名之。住华严庵,为人缄默,平素既不见其参禅与看经,更不见其念佛及礼拜。衣衫褴褛,半文不蓄,神情奕奕,行动潇洒。唯独终日游行街市,寒暑无间,经十余年,缁素皆莫测其所以。师一生别无知交,唯与邻庵慧照友好。一日,走访照师,而告之曰:‘明年新正初六日,吾欲行矣,届时请驾临送我。’照师屈指一算,距行期尚有月余,遂允为送行,决不误期。时光荏苒,瞬间已是新正六日。是日,师一本惯习,仍然游行街市,若无其事,中午犹至法慧庵应斋。斋返,见照师已在其住处候行,师问之曰:‘今日我兄光临,有何见教?’照师笑而答言:‘师早已与我有约,今日特地前来相送。’师曰:‘我真糊涂,若非兄言,几已忘却。’于是,沐浴更衣,焚香礼佛。事毕,跏趺蒲团,而谓照师曰:‘我今既行,不可不留一偈,即请兄代为书之。’偈云:‘终日走街坊,心中念佛忙,世人都不识,别有一天堂。’说偈已,即便怡然而终。
按:古德有言:‘念佛不在嘴,参禅不在腿。’这意思是说,真正摄心用功的人,不一定要死板板的拘于形式。所谓:‘行也阿弥陀,坐也阿弥陀,纵然忙似箭,不忘阿弥陀。’禅师有云:‘处处真,处处真,尘尘尽是本来人。要活泼,要洒脱,时时都是摄心时,处处都是用功处。’若过分的拘泥,反引起人的诟病。同时,身心也不能调摄,工夫反而不易前进。但是,话得说回头,切忌不拘形式而放荡形骸,懈怠成性,无所用心,则上当非浅。最好,如我人环境许可,四事具足的话,还是多做些形式的工夫,借此摄收身心。如学不拘形式,恐我人的根性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