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有位道彻法师,钱塘人,出家于半山岭安隐寺。初参崇福与高昊诸长老,发明本有。已而专修净业,居杭州北门外四十里打饭桥,文殊庵中。结期闭关,室无长物,唯一几一单而已。甫数日,遽然得疾,日渐困甚,于是自奋曰:‘念佛正为生死,不可以病辍之,自此持名益切。’俄而金光照室,光中佛为摩顶,是时身心轻快,病即霍然而愈。
师持名号,于行住坐卧中,了无异念,日久功深,遂得念佛三昧。如是三年,以三月望日出关,升座说法毕,谓众曰:‘吾将于七月半后西归,届时烦汝等到此一送。’及期,大众咸集,师方设盂兰盆会。会毕,延崇福僧,嘱以庵中住持,翌日设斋别众。方午,师即入龛,暝目而逝。顷之复苏,谓众曰:‘今既与诸君远别,岂无一言?’曰:‘娑婆之苦,不可说,不可说。极乐之乐,不可说,不可说。倘蒙记忆,但念阿弥陀佛,不久当会相见,设若错过此生,则轮转长夜,痛哉!痛哉!’语讫而逝,年四十八。
按:修学佛法,不出四种步骤,即是信、解、行、证。于中独侧重于行,因信与解,乃行之前方便,证为行之后果。设若有信解而无行,即如有头目而无足,是终难抵达目的地—证果。所以《华严经》上说:‘如聋奏音乐,悦彼不自闻,于法不修行,多闻亦如是。’行,在佛法中有多种,然而欲求径路之修行,则莫过于净土。所谓下手易而成功高,用力少而得效速。只须将身心放在闲静中,守持一句‘阿弥陀佛’,三昧不难现前。
将身心放在闲静中有二种说法:一、约境;即是将行者之身心,涵泳于闲静之环境中,日久薰陶,自然妄息真显。二、约心;当体心静则身闲,身心闲静,则一切清净,无需另择闲静处也。前是对初心菩萨而说;初发心行,因久处尘劳,妄想难伏,必假境以收摄身心。后是对久行菩萨而言;入法位之大修行者,即动而静,即忙而闲。亦即所谓无处不静,无时不闲。
我人修行,务必先前而后,不可好高骛远,夜郎自大学后而弃前。又修行人,难免不遭大小之魔障,但欲设法制之,则魔境反成助道之增上缘。经上说:‘逆顺苦乐,道在其中。’我人若欲生得自在,死得知时,必须于闲静中息心念佛,一旦三昧功成,自然会预知时至,能坐脱立亡,往生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