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身因缘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鸠摩罗迦叶之母所作之谈话。其母为王舍城大富豪之女,积善行,离俗事,达最后之生,如瓶中之灯明,彼女之心中燃起圣力之火。彼女自知自悟以来,在家不乐,思欲出家,向父母云:“父母双亲!我在家心中不乐,我欲思出家入救世之佛教。请允我出家。”
父母云:“汝为何言?此家诸多财产,汝为我等唯一之女,我等不能使汝出家!”
彼女再三恳愿父母不许出家。女思惟:“在父母膝下不能出家,莫若嫁于他家,得主人之原宥而出家!”
稍长,嫁入他家,为良妻,积德行善,住于其家,同栖而怀妊,但彼不知怀妊之事。尔时都中颁布祭令,全体市民,庆祝祭日。全市装饰如天人之都。然彼女虽于如是喧闹之大祭日,己身既不涂香,亦不着饰,一如平日装束往观。
尔时其夫向彼女云:“市中祭日狂热,汝之身体应与注意!”
然彼女云:“此身充满三十二种污秽,何加装饰,此身非天神化生,亦非梵天化生,非由黄金所成,亦非摩尼所成,既非由青栴檀所造,亦非为白莲、赤莲、青莲之胎所生,秽中受生,父母难养,不死之药难保长寿,一旦无常破灭,不免崩溃散裂,孤坟累累,墓场徒增;此身执着于烦恼,沉沦于悲哀,实忧苦之因缘,万病之宅舍,业力之容器,脓血之皮胞,虫巢于内,秽漏于外,死期日近,亡灭难逃!此乃一切世间眼前生起之实状也。
筋骨相结合 皮肉覆其身
污秽藏腹内 真相不现露
肝脏与膀胱 心肺肾脾脏
涕唾胆汁膏 九孔常流秽
眼眵与耳垢 鼻洟口痰唾
粪便由肠出 汗垢身分泌
头腔满脑髓 屑皮充发际
思此为净者 愚人覆无明
无限灾厄身 堪比为毒树
疾病之宅舍 诸苦之积聚
执棒防鸦狗 闭门防盗寇
祸由外部来 触身己命终
恶臭不净身 腐烂如粪土
此身愚人喜 具眼者所贱
贵君言饰此身,我以为乃饰一粪秽器之外部!”
长者之子(夫)闻此言语,乃问曰:“汝即知此身垢秽,何不出家耶?”
彼女答曰:“我若能出家,今日即行出家!”
夫云:“善哉!我许汝出家!”
彼为多大布施,为大供养,附以多数从者,伴往比丘尼止住之所,于提婆达多所属之比丘尼前出家。彼女出家,宿愿成就,心中甚喜。
尔时彼女腹内之胎儿成长,诸根呈现异状,手足及背粗大,腹部隆起,比丘尼等向彼女问曰:“贵女为一妊妇,何以如是?”
彼女答:“我亦不明其故,但我守戒律!”
尔时比丘尼众携彼女至提婆之前,向提婆问曰:“圣者!此良家女困苦,得夫之原宥,使之出家,今彼女之胎儿日见明显,我等不明此一妊妇究为在家中所为抑为出家中所为?”提婆既无作佛资格,亦无佛忍辱、慈悲之德,彼如是思惟:“我提婆侧之比丘尼有妊娠者,为我提婆鉴察不明,对我将起诽谤,我应将其放逐!”
彼未善加察考,即云:“将其逐出!”于是将彼女如推石块牵扯而出。
尔时彼女向比丘尼众曰:“诸位尼师!提婆师非佛,我向佛前出家,勿使我之苦心成为泡影,请带我至祇园精舍佛前!”
比丘尼等由王舍城伴彼女经四十五由旬之路,渐达祇园精舍,向佛申述右列之事。
佛思惟:“纵然此女在家妊娠,将与外道口实,沙门瞿昙带来提婆弃舍之人!因此,为断此传说,此事应于王与侍臣之前判定!”
翌日,佛招请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大给孤独长者,小给孤独长者,毘舍佉大信女及其他之著名长者等,佛于黄昏集四众时向优婆离告日:“汝于四众面前明白宣布此比丘尼之事。”
大德云:“谨知台命。”
往四众中坐于己席,于王之面前呼毘舍佉信女察此一事件告曰:“毘舍佉!此少女出家确定为何月何日后,应知其怀妊为出家前或出家后之怀妊日期!”
信女承诺:“谨知台命!”
于是周围张幕,于其中检查此少女比丘尼之手足脐腹后,比较月日,确知其为于俗人之时怀妊。于是往优波离大德之前告知此事。大德即于四众面前证明此比丘尼之清净。彼女为洁白之身,向佛及比丘教团作礼,与比丘尼等往止住之处而去。彼女月满,于上莲华佛足下祈祷,如愿举得一子。
某日,王往近比丘尼之止住处,闻小儿啼声,询问诸臣。诸臣知其因缘,向王白告:“大王!此为少女比丘尼所产之子,为彼之哭声!”
王曰:“比丘尼为保姆多有障碍,我将为之保育!”于是王将其子交付亲类妇女之手,以王子之资格养育。命名之日,名其子为迦叶,以迦叶王子之名养育,于是人人皆知鸠摩罗(王子)迦叶之名。七岁至佛前出家,达成年后受具足戒,经年,于布教家中成能辩者。佛言:“汝等比丘!我弟子中之第一雄辩家为鸠摩罗迦叶。”于是置彼于第一位。其后,彼听闻蚁冢经达阿罗汉位,其母比丘尼为观法修行得最上之果报。鸠摩罗迦叶大德就佛陀之教如空中满月之明耀。
某日午后,如来托钵归来,教诫比丘后,入于香室。比丘等受教诫后,于己等之夜室、昼室度过昼间,日暮集于法堂相谈曰:“诸位法友!提婆达多无作佛资格,亦不备忍辱慈悲等之德,使鸠摩罗迦叶大德与其母长老尼险陷破灭;然等正觉者(佛)依法王资格与具足忍辱慈悲,使其母子二人起信仰之心!”
彼等赞叹佛之威德而坐。时佛显佛之威德,入于法堂,着于设席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于此耶?”比丘等云:“世尊!对佛之威德而谈论。”
于是告知一切。佛言:“汝等比丘!我使此等二人生信仰与安住,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之事。”
比丘等欲明其意,向佛请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鹿之胎内。彼由母胎出,其体金黄色,眼如宝玉,角为银色,口如染赤毛布之房色,尾如牦牛,体驱大如小马。彼与五百鹿之眷族同住森林,彼被呼为尼俱卢陀(榕树)鹿王。于其近处更住有五百眷族之萨伽(枝鹿)鹿王,彼亦身为黄金。彼时波罗奈王热心狩鹿,无兽肉不能饮食。因此,使人民中止职业,总招集商人农夫,日日出狩。诸人自思惟:“王使我等中止职业,我等莫如于御苑撒下鹿之食物,准备饮料,使多数之鹿进入御苑,然后封闭入口,奉献与王!”于是彼等皆于御苑植鹿常食之草,并准备饮水,于入口处施行警戒,手执棍棒及种种武器,率领市民进入森林,探寻鹿群,并云:“捕其中间之鹿!”于是包围一由旬之场所,向前推进,逐渐以尼俱卢陀鹿与枝鹿之住处为中心采取围堵。诸人发现鹿群,以棍棒激打树木、灌木与地上,将鹿群由密林之住处逐出,鸣响剑、枪、弓等武器,扬发大声,逐鹿群进入御苑,封闭入口,向王告曰:“大王!每日出狩猎,我等之职业废弛,今我等由森林逐鹿前来,满入王之御苑,今后王请每日食鹿之肉!”言毕向王告别而出。王闻彼等之言,住御苑遍观鹿群,见有二匹黄金色鹿,王命保证二鹿身之安全。
自此以来,某时由王躬行射一鹿持归,某时由厨夫往射持归。鹿每见弓,为死之恐怖而逃避,二三只被射,疲病死亡。鹿等以此事告知菩萨,菩萨呼枝鹿王前来曰:“友!鹿多失去,虽然终必被杀,今后勿使王用箭射鹿,规定鹿之顺序往断头台上赴死!一日由我之眷属,一日由汝之眷属之顺序当值,往断头台横卧延颈受戮!如是可免多鹿受伤!”枝鹿王曰:“汝之意见甚善!”与以赞成。其后当值之鹿往断头台上伸颈而卧。厨夫来此,当即取去横卧之鹿。
某日枝鹿之眷族中一怀妊之鹿当值。彼女鹿往枝鹿王之处诉告曰:“我怀妊故即将生子,不能以母子二人当值,王请跳越我之当值!”
枝鹿王云:“汝之当值不能由他鹿转代,须知此汝自身之果报,汝可前往!”
女鹿不得枝鹿之同情?往菩萨之处告知。菩萨闻其语云:“善哉!我往!我代汝之当值!”自身前往断头台上附头而卧。
厨夫见此谓:“受安全保证之鹿王,何故卧于断头台上?”
于是急往王前告知此事。王立即乘车带诸侍者来菩萨之处见彼,王:“鹿王!我保证汝身之安全,何故卧于此处耶?”
鹿王:“大王!怀妊之鹿来告:‘请将我之当值转令他人。’我自身不能以某受死者之苦转令他人蒙受。因此,以自己之命付与彼女鹿,卧此处领受降临于彼女之死苦。王请勿作他疑!”
王:“黄金色之鹿王!我从未曾见人中具备有此忍辱、慈悲、哀愍之德者,因贵君之福荫,使我心清。汝请起立,我与保证贵君与彼女鹿之安全。”
鹿王:“我二人得受安全保证,他者将如之何?大王!”
王:“以外者亦均保证安全。”
鹿王:“如是,御苑中之鹿,得保证身之安全,其他处者将如之何?”
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
鹿王:“今鹿已为安全之身,他之四足类者将如之何?”
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
鹿王:“大王!四足类如得安全,二足鸟类将如之何?”
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
鹿王:“大王!鸟类如得安全,水栖鱼类将如之何?”
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
如是大萨埵(菩萨)对王恳请一切生类之安全,由座起立,请王保持五戒后云:“大王!应行正道。向父母、子女、婆罗门、居士、商人、农夫之间应行正道!施行平等,命终之后,乐生天人境界!”以佛之威光向王说示正法,其后数日间,止住于王之御苑,与王以教诫,由鹿群围绕进入森林。彼牝鹿后产一如莲华蕾之子。其鹿子某时游戏接近枝鹿,鹿母见之谕其子曰:
“吾子!今后勿往彼处,当往尼俱卢陀鹿之处!”彼女唱此偈日:
仅于事榕树鹿 绝勿近住枝鹿
于枝鹿之前生 不如榕树前死
其后,鹿等被保证,虽食谷类,诸人云:“此鹿等为受安全保证者!”是故无人掷打与追赶。诸人集于宫廷,向王申告此事。王曰:“我以信心故,与尼俱卢陀鹿之恩惠,纵然舍弃领土,亦不破誓约!汝等且去!于我领土内不可害鹿!”尼俱卢陀鹿耳闻此事,集合鹿群,制告诸鹿曰:“自今以后,不可食其他之谷类。并向诸人如是告知:“今后农夫为保护谷物,勿庸造墙,可绕田结叶以为目标。”自此以来,任何田地,皆结叶以为目标,相沿成习。而此后凡立有结叶目标之处,鹿即不入。此乃由于受菩萨之教诫而来。如是菩萨教诫群鹿,全其定命,与诸鹿同随业报而离此世。王亦守菩萨之教诫,积善行随业报而去世。
佛言:“汝等比丘!我为长老尼与王子迦叶之救济者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后,转四谛之说法,并连结此二事情之话,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枝鹿是提婆达多,其眷属是提婆达多之眷族,彼牝鹿是长老尼,其子是王子迦叶,王是阿难陀,尼俱卢陀鹿王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