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示寂也,预知时至。民国二十九年春,有云:「今已八十,朝不夕保。 」 又云: 「光将死之人, 岂可留此规矩?」逮冬十月二十七日,略示微疾,至二十九日午后一时,即命召集在山全体职事及居士等,至关房会谈。告众曰:「灵岩住持,未可久悬。」即命妙真任之,众表赞同,乃詹十一月初九,为升座之期,师云:「太迟」。 改选初四,亦云「迟了」,复择初一,即点首曰:「可矣。」
这段是表现出印光大师他的预知时至, 「师之示寂也,预知时至」。
这件事情是这样,我们修净业的人,我们在栽培信愿持名这三种功德的时候,刚开始这个功德是脆弱的,是不决定的,我们可能念了佛,我们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改变,别人看我们也没什么改变。但是你要修行到净业成就的时候,你会知道一些事情,就是说,虽然你往生极乐世界,那个正式的功德还没有显现,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山雨欲来的时候,那个风吹过来,你就知道一些征兆,你会知道一些消息。
就是说,如果你不是临终的时候,被善知识七推八推的硬推上去的,那不讲,你真正是凭你自己的本事净业成就的,你来助念,我也往生,你不来助念,我也往生,这种人都能够预知时至,他能够在这个净业成就的时候,他会知道一些消息,我们看印光大师也是这种情形。
民国二十九年初,这个时候是八十岁了,这是他往生那一年,他有一天说:今已八十,朝不夕保。我现在是八十岁了,早上保不住晚上,早上在,晚上不一定在。又说:光将死之人,岂可留此规矩。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可以留下这些规矩,我查过《文钞》的数据,他这个规矩是什么规矩?他也没详细讲。总之,他这段话意思就是,光将死之人。等到冬天十月二十七日,这个时候是八十岁快结束的时候,略示微疾,身体上有一些疾病了,到二十九号的时候,午后一点,下午一点,突然间就把在山的全体执事,及所有护法居士都召集起来,到关房里面会谈,讲一句话,说灵岩住持,未可久悬。
这个地方我解释一下,这个事情是这样,灵岩山寺本来是一个没落的道场,印祖在离开普陀山以后,他以他的威德力,去那个地方住持,很多人就来供养,供养以后就把这个灵岩山开创起来,他就安排很多的制度,念佛的制度,统理大众,一切无碍。但是印光大师的心情,他不喜欢剃度徒弟,也不喜欢做住持,那怎么办?他就请慈舟老和尚来干这件事, 慈舟老和尚也答应来干这件事,后来就是有点意见,是什么意见?慈舟老和尚的意思要持午,印光大师的意思就是以念佛为主,他晚上是开缘吃东西,这个意见就是有一点不太一样,慈舟老和尚就离开,离开以后,从此以后灵岩山就没有住持。
这件事情我说一下,我们讲这个普门示现,善知识是在度化众生的方便的确不一样,有些众生必须要这样度化,有些众生必须要那样度化,不管我们今天是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来摄受众生,使令他能够转凡成圣,这是重点上!我们内心不是跟烦恼相应,不是跟个人的贪嗔烦恼相应,完全是清净心、大悲心。所以虽然每一个善知识的法善巧会有冲突,但是这是个人的因缘问题。
譬如说我们看《法华经》,智者大师有批注,隋朝智者大师,但是三论宗的嘉祥大师,他有时候也会指出智者大师讲错。窥基大师他不指名道姓,但是他有时候也会暗示《法华文句》里面这句话他不同意。但是,善知识这只是对于事情的一种看法,他没有烦恼相,他只是表现法的一种争执而已,他不是随烦恼而转,不像我们凡夫的对立,不是的。
所以说这时候,灵岩山的住持就没有了,事实上就印光大师做住持了。他临终的时候说,这件事情要解决,不可以久悬,不可以老是这样放着空着,不行。这时候就命令妙真法师来当住持,当然印光大师的威德,他一这样讲,大家都表示同意。乃詹十一月初九,为升座之期,这个就好吧!预定十一月初九,拟订在十一月初九,印光大师说这个太迟了,因为印光大师往生的时间比这个早,他意思要亲眼看到这个升座,说太迟了。就改初四,他说也太迟了,初一,好,可以!
果然:初三晚,语真达法师等云: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初四早一时半,由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讫,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索水洗手毕,起立云: 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竟,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延近五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详西逝。
这段是正式说明,印祖他临终的情况。到了初三晚上就告诉真达法师等说:净土法门,别无奇特,净土法门没有什么特别,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
我们念佛的人,就很容易把印祖这句话给忘掉,恳切至诚!我们就是很随便的念佛,不知道这种恳切跟至诚的重要性,这个恳就是诚的意思,恳跟诚都是一个真实而不虚妄的意思。就是说恳切至诚这个地方,表达了两个意思,就是你念佛的时候,你一定要有一个真实的信心,以及坚定的愿力,心中没有妄想。如果你念佛的时候心中有妄想,这就不真实。你念佛的时候内心没有归依的心,也不真实。深信而力行,力行而深信;有信心有愿力,有愿力有信心;这个是跟弥陀感应道交的一个重要因素。
所以讲 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他在临终之前一天讲出这句话,隔天早上就起床说念佛见佛,决定生西。由念佛为因,见佛为果,临终见佛,决定生死,这个时候讲完就大声念佛,其它话就不讲了。到了二点十五分的时候,他就要洗手,洗完手就站起来,他本来是在床上,现在站起来,就讲说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
这个地方是这样子,印光大师说:我们一个人的一生,你平常都能够做假,你没有修行,你能够装出有修行的样子。但是临终你绝对做不了假,你再怎么样,你都做不了假,因为临终不是你能够做主。所以我们这句话看得出来,印光大师如果讲这句话是在平常,那可能是也没有很特别,但是在临终讲出这句话就是很特别了,这是一种真实的境界,就是说: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劝勉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这可见得印祖真正是有真实的修行。
「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在这样站起来讲完以后,就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从此就不讲话了,面西端身,移坐正坐,五点的时候,在大众的念佛声中,安详西逝。最后: 师生于清咸丰十一年辛酉,十二月十二日辰时,寂于民国二十九年庚辰,十一月初四日卯时,世寿八十,僧腊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