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弘法利生,必须要了解接受的对象。譬如,我们讲经,这个经是对什么人讲的?在什么处所讲?在什么时候讲?这些如果不清楚,不了解,你讲的就不契机。
一切众生的根性不同,要懂得观机说法。我们对中国人是中国人的讲法,对外国人是外国人的讲法,为什么?他们的文化背景跟我们不一样,对于宇宙人生的观察、想法、看法不相同。所以,我们的教学的方法不一样,同样是一本经,讲的方法不相同。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历史来观察,佛当年在世,在印度对印度人讲的那些佛法,传到中国来之后,释迦牟尼佛讲的原文,祖师大德们给我们一讲解,就变成中国的了,这就叫“本土化”跟“现代化”。
佛法是治心病的,佛法帮助我们修正我们的思想、见解、造作行为。我们中国人这些病症跟印度人不一样,经典所讲的是原理原则,这个细节在运用上要重新加以解释。
佛教是在后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六十七年,正式传到我们中国来。在汉朝时候,汉朝人的注解能够对治那个时候人的心病,他们听了非常得利益,很得受用。到唐朝,汉朝那个讲法就不起作用了,为什么?他们的心病跟汉朝人不一样,必须要重新解释。你看,注解一部经,汉朝的注解、唐朝的注解、宋朝的注解、明朝的注解、清朝的注解都不一样。如果是一样,一个注解就好了,何必要这么多注解?于是乎我们就了解,经是原理原则,是永恒不变的;讲法是随着时代、随着众生的需要,作种种不同的解释。每一个朝代人,他们的心病不一样,所以古来祖师大德的注解也不一样。
我们是现代人,我们的心病、我们的思想、见解,不要说是跟古人不一样,跟三十年前就不一样。换句话说,三十年前那些大法师讲的经,我们听了得不到受用,由此可知,讲经不容易。讲经就是开药方,要开得很准确,药到病除,这个方子才是好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