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与王统治波罗奈的时候,大悲菩萨投生于王后的胎内。经过十月孕育,终于从母胎健康诞出,众大臣称之为梵与王子。梵与王子十六岁的时候,在叉尸罗学习学术,精通三吠陀,修得十八科目的学问,从而拥有不凡的大智慧。当时,梵与王身体状况不佳,便把副王之位传给梵与王子,希望他能及早积累治国之道,为未来统治波罗奈城打下坚实基础。
那时,波罗奈城中的民众有祭神的习俗。为了祭祀于神,便大量屠杀山羊、绵羊、鸡以及猪等生命,以种种香、花、血、肉为牺牲祭。一日,梵与王子梦到这个景象:一群鸡、羊、猪、狗在一只老羊的率领下,汇集到他的面前。这些动物眼里都留着泪水和血水。老羊哀痛地说:“梵与王子,我知道您有慈悲胸怀,因此我率领这些因为祭祀而死的动物来到您的面前,是希望如果有朝一日您登上王位废除牺牲祭!”老羊的话还没说完,动物们已泣不成声,一只小羊咩咩地叫着,它用脑门蹭着他的腿,流着泪说:“我年龄如此的小,就成了祭坛上的牺牲品,我心有不甘!”
“杀生是重罪,我梵与王子发誓:等我登上王位一定废除牺牲祭,让人与动物享有平等权利!”梵与王子说完就醒了,但是动物们那一双双泪眼、血眼仿佛还在眼前一般。这时,房间外边传来动物们的嚎叫声,梵与王子立刻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仆人们在驱赶一群动物,有鸡有羊有猪也有狗。动物们各个紧张万分,路过梵与王子面前,用那双求生的眼神看着他。于是,他问仆人道:“你们在干什么?”“王子,我们按照大王之命要进行祭祀!”远处的一个仆人说,他脚下一只老羊静静地躺在那里,脖颈上的血液还没有干。梵与王子吃了一惊,心道这不就是梦中的老羊吗?
看来这老羊有了超强的灵性,在自己死去之后,通过托梦的方式让梵与王子知道牺牲祭的残忍和血腥。梵与王子看着老羊那僵硬的尸体,心想:“为了祭祀神,民众普遍杀生,这样做是有悖于佛法的!如果父亲故去后,我登上王位,必须要颁布法令更改祭祀之法,让人们远离罪孽!”
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回暖,青草从地下长了出来,看到这个景象梵与王子打算出宫踏青,于是便叫仆人赶着车载着自己和一个婆罗门去市外散心。路上遇到很多民众驱赶山羊、绵羊以及抱着鸡相聚于一棵大菩提树下。一个老者看人已到齐,便喊道:“老少爷们,今天我们来祭祀这个树神,大家有什么心愿尽可许来!”
“请问,你们这是在祭祀哪个树神啊?”梵与王子坐在车里问旁边的一个老妇。
“看您的车子这么华贵,肯定是梵与王子了,老身就如实相告吧。我们这是要祭祀这个树神啊,看就是这棵大菩提树。每当我们要求生男孩、女孩,或者想得到名誉,或者想生意兴隆,都会来祭祀。这树神很灵验的,几乎有求必应!”老妇回答。
“既然如此,我也要下车祭祀才好!”梵与王子说完起身下车,走近树神供养香、花,贡献圣水,并右绕大树双掌合十为礼,然后乘车离去。
“这个人祭祀树神竟然如此这般,没有猪羊血肉牺牲祭!”有人愤然说道。
“可别乱指责,他是梵与王子,小心祸从口出!”待到王子一行远去,老妇对愤然不已的人道。
“王子,您这般祭祀恐怕不妥吧?”随行的一个婆罗门问道。
“尊师,佛法宣扬众生平等,因此我认为不能用别人的生命来祭祀神灵,因为这有悖于佛法的根本初衷”梵与王子说道。
“波罗奈城能有王子,实在是天大的幸运”婆罗门赞美道。
在之后的日子,梵与王子都会定期来礼拜树神,渐渐地民众已经默认他的礼拜之法。有的民众在梵与王子的教诲感召下,不再采用牺牲祭。
这一日,王子午睡,又梦到一个场景:一个留着长髯的老者来到他的面前,说道:“王子,因为您的仁慈教导了众生,他们不再以那发臭的鲜血和骨肉祭祀于我,我也因此而增进了法力。我这次来,就是要当面感谢于您!”
“您是?”梵与王子在记忆中寻找一番,心道这个人我也不相识,何故前来谢我?
“真善在心间,慈悲天地宽,生灵不涂炭,增我法无边!尊敬的梵与王子啊,我就是那大菩提树!”长髯老者说完就消失不见。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受了感化而废除牺牲祭,在城东的某位富商之子仍然迷信牺牲祭。每一年的某个时期必然杀猪宰羊来祭祀树神。这一天,富商之子又来祭祀。他让仆人带了小山一样的祭品。
“树神啊,请您保佑我们一家健康,并赐予我家无数的财富吧!”富商之子虔诚的说。
“充满私心和杀戮的人啊,我是不会满足你的愿望。只有梵与王子一样,拥有无限智慧和慈悲的人,我才会特别关照,任由他提出任何希望,我都会满足。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为了实现自己愿望,而擅自杀害这么许多生灵!”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啊!”听到树神的声音,这个富商之子竟然吓晕过去。
“原来在你的内心,并没有我的存在,不然你怎么会因为听到我说话而吓得晕倒?你是个自私虚伪的人!”大菩提树无风自动。
富商之子祭祀树神的事情,顿时传遍了波罗奈城,他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同时,人们也已经知道了牺牲祭并不是树神所喜好的。
过了十余年梵与王病逝,梵与王子即位,立刻着手废四非道,行十王法,并坚持依法治国,实行自己的意图。但是,他发现十多年前树神显灵的事情已经被人们淡忘,牺牲祭和其他有悖于慈悲的行为又有所抬头。为此,梵与王子非常忧心。于是,他找来大臣们商量对策。
“各位,对于偷盗者,该如何惩罚?”梵与王子问。
“剁去双手!”一个大臣说道。
“那么,对于违背慈悲的人,我们该如何惩罚?”梵与王子又问。
“对于心存假慈悲真凶恶的人,会堕入地狱!”一个婆罗门说。
“但是,很多人只相信眼前,而对死后的事情抱着怀疑的态度,这怎么办?”梵与王子问道。
“陛下如此相问,肯定是有了解决之道,能否说出来,让我等增长见识?”大臣们说。
“这样,明日我要司祭神灵,到时我会说给你们听!”梵与王子说。
第二天,梵与王子登临城门俯瞰波罗奈城,看那一片祥和景象,心想:“自我登位以后,除了废除牺牲祭,我所曾拥有的梦想几乎都已实现。今日,我就要颁布法令,让人们因为惧怕法令而远离恶道,这实在让人心生兴奋啊!”想到此,他问身旁的大臣、婆罗门等人:“众位,你们知道我之所以相当王的最初动力吗?”
“当然是秉承梵与王意愿,振兴波罗奈城”有大臣回答。
“是为百姓造福!”
……
众大臣七嘴八舌说道。
“诸位,你们都曾见我向菩提树供香合掌归命吧?”梵与王子问道。
“陛下!曾经拜观!”大臣们纷纷说道。
“那时我曾立誓,若我得到王位,我将奉献供物。今天按照那个神的神通力,我得到王位。它就是我的成为王的最初动力!因此,今天我将向神奉献供物,你们千万不要犹豫,应速向神准备供物!”
“陛下!应准备何物?”大臣都知道梵与王子不赞成牺牲祭,便特别一问。
“圣水、鲜花、燃香即可!”梵与王子说道:“另外,我曾在此树神面前立下这样的誓言——‘我在位中,凡有踏入杀生等五不法行为及十不善行为的人,都要将其杀掉,而且还要因为他的连带,再杀一千人,用这一千零一人的腐败血肉为供物供养树神!’因此,你们准备完供物后,去各个街道擂鼓宣告我曾经立下的誓言,好让百姓周知!”
大臣们领命而去,用战马拉着大鼓,穿行于市井间,一个士兵高声擂鼓喊道:“众位听了,梵与王子曾在树神面前立誓——我继承王位后,凡有踏入杀生等五不法行为及十不善行为者,不论何人都将杀了,而且还要因为他的连带,再杀一千人,用这一千零一人的腐败血肉为供物供养树神!”
“从今天起,梵与王子下令:凡与五事或十事相关而犯有不法行为者,当杀千人,取其心脏及肉等以为神的供物!”民众互相转告这个通知。
“我王智慧,我王慈悲!”大臣们领会了梵与王子的意图纷纷赞叹道。
果然,在这个法令颁布之后,犯不法行为者竟无一人!如此一来,梵与王子未害一个人,便使波罗奈城所有民众守戒。之后的时间里,梵与王子自己也大做布施等善行,死后与自己的同伴共同往生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