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修佛过程中,大悲菩萨曾经投生在了敏捷鹅鸟的胎内,经过其母精心孵化,大悲菩萨终于破壳而出,张开翅膀就能飞行,鸣叫之声响彻山谷。
“小敏捷鹅鸟一出生就能飞行,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大悲菩萨的母亲惊讶道。
“你看它多么的健壮,拥有一种王者的气势!”别的鹅鸟赞叹说。
大悲菩萨的诞生,吸引了无数鹅鸟前来探望,看到它如此幼小便具有族群王者的特质,敏捷鹅鸟们都兴奋起来,它们纷纷夸赞起来,说:“未来王者非它莫属!让它和我们住在一处,交予它各种能力”从此,大悲菩萨被九万只鹅鸟围绕住在心峰山,后来老王者死去,它成为它们的王者。敏捷鹅鸟长得犹如天鹅,具有强大的飞行能力,扇动一下翅膀就能飞过一座山峰。大悲菩萨作为敏捷鹅鸟的王者,具有的飞行能力更是高超,普通人的眼睛难以观察到它的飞行轨迹。
离心峰山几百里地之外,有个地方叫阎浮提的平原,这里风景秀丽,在一个大湖的滋润下盛产一种米,其味道非常香甜,盛夏之时,可传出几十里地。敏捷鹅鸟都非常喜欢吃这种米,每年米熟的季节,各处的敏捷鹅鸟都飞到这里,就像人类赶集一般热闹。
这一天,大悲菩萨和它的臣民一起飞到阎浮提的平原,吃那香甜之米。吃饱之后,大悲菩萨问:“众位,这个时间回心峰山太早了,咱们到天空中飞行嬉戏如何啊?”
“太好了,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敏捷鹅鸟们听到大悲菩萨的话,都非常兴奋纷纷振翅冲向天空。
“咱们在波罗奈上空云游一番!”大悲菩萨喊道,于是,众敏捷鹅鸟纷纷围绕着他,从波罗奈城的这一端飞到了另外一端。它们引颈高歌,振翅飞翔,排出各种各样的阵法,吸引了城中的民众驻足观看。
这个时候,国王在城中巡查,他佩戴者宝剑身穿战甲站于马车之上,接受民众的跪拜。
“什么声音,竟然这么动听啊?”国王让车夫停住车,便抬头向天上观望:“这么多的大鸟啊,飞得太漂亮了!嗯,咱们国家的国土形状和这鸟还真的很像呢!”
“我王圣明,此鸟名叫敏捷鹅鸟,以快速飞行著称!是一种吉祥鸟,这是它们到那阎浮提平原吃了那香甜之米之后,因为兴奋在波罗奈城上空飞舞。这是吉兆啊,大王!”一个婆罗门说道。
“说得好!我今天特别开心哪!哈哈……”国王说完,命令家臣们拿着吹管、古琴等乐器为敏捷鹅鸟吹奏。在那韵律悠扬的乐曲声中,国王手持华鬘、薰香及涂膏,抬头对被众敏捷鹅鸟环绕的大悲菩萨说道:“看样子你也是它们的王者,我是波罗奈的王者,你我都是王者,今日有幸在此相遇啊!”
大悲菩萨在鸟群中央俯视着大地,看到国王手拿华鬘、薰香及涂膏,嘴一张一合好像和自己对话,便问身旁的一个年老敏捷鹅鸟说:“这个人长得如此轩昂,难道是波罗奈国王国王吗?”
“大王智慧,这个人正是国王”
“他停留在这里仰头观看咱们,是什么意思呢?”
“大王,国王手里的东西向您表示友好,希望和您交朋友啊!”
“既然这样,我们飞低一些,鸣叫得更动听一些,向国王表示问候”大悲菩萨说。于是,年老敏捷鹅鸟便把口令传了出去,众鹅鸟顿时统一旋律,慢慢从高空降落,直到国王头顶一丈来高的时候,环绕着国王而翩翩起舞。
“稀奇,稀奇啊!”婆罗门非常兴奋,他跪倒在地说道:“这是吉祥之鸟在向大王表示敬意,它们愿意和大王成为朋友!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敏捷鹅鸟之王,我国王在此发誓,我将永远以法治国,让我的臣民永远快乐安康!”国王听了婆罗门之言,马上发出了这个誓言。
街上的臣民看此吉祥之景纷纷跪倒高呼三声:“大王万岁,大王圣明!”,众鹅鸟齐声高鸣,然后一起振翅冲上高空,在大悲菩萨的带领下须臾间就失去了踪影。
“敏捷鹅鸟,果然速度够快!”国王打着凉棚向远处观望说:“那鹅鸟之王真是和我心心相通啊!”他在原地守望了良久之后,才命令队伍继续巡行。
再说那大悲菩萨和鹅鸟门飞回心峰山上,便开始讨论国王。
“这个人慈眉善目,是一个贤明的王者!”
“和这样的人交往,我感觉非常荣幸!”
“我提议,下一次咱们还去那里等待他,如何?”
看着大家兴奋地样子,大悲菩萨说:“再过几天就是波罗奈城的祭祀之日,咱们如此如此与国王相见,好不好?”大悲菩萨把说出了计划后,众鹅鸟纷纷叫好,然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细化实施的步骤。
过了七天,波罗奈城祭祀之日到来,按照传统,这一天国王要在广场金盆中沐浴更衣,然后对天地发愿。于是,一早国王便坐着御车到市中心的一个巨大的金盆旁边,正在婢女们为他解衣的时候,只听得天边一阵动听的鸣叫声,一眨眼功夫,数不清的鹅鸟便落到了国王身边,它们每个都是一个翅膀沾满了阿耨达池的水,一个翅膀沾满了旃檀粉。在大悲菩萨的口令之下,它们有秩序的为国王洗净身体,然后遍洒旃檀粉。
“全国祭祀之日,吉祥鸟为国王沐浴,实为大大的吉兆啊!”婆罗门率先拜倒在地,高呼:“国王万岁!”其他大臣和百姓纷纷跪倒,国王万岁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家请起,大家请起”梵豫王激动地喊道,但人们非常激动,都跪在那里不肯起来,以此向国王表示尊敬,于是他振臂高喊:“波罗奈万岁!”这一下,臣民更加激动了,纷纷高呼“国王万岁,波罗奈万岁!”众鹅鸟围绕着广场翩翩起舞,然后在众人的观望中,齐声高鸣振翅而去。
祭祀完后,国王还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他对臣子们说:“我想我所经历的,之前的所有波罗奈王都没有经历过,众鹅鸟的举动让我感动,众百姓的举动让我感动,你们的忠心让我感动!”
“大王,这都是您仁爱治国的结果啊!”臣子们说道。
“哈哈,我还要继续以法治国啊,让敏捷鹅鸟为我起舞,这边是上天对我的奖赏啊!真的想再一次见到那敏捷鹅鸟之王!”
从此以后,国王经常和臣子说起大悲菩萨,言辞之意对其甚是想念。这一天,国王做了个梦,梦到大悲菩萨率领鹅鸟们围绕着自己飞行,直到了那四大天王那里,听那仙乐飘飘,看那祥云缭绕,他完全地醉了。梦醒以后,国王说:“今天将可以看见敏捷鹅鸟之王的身姿。”于是便登上城顶,向心峰山方向眺望。
与此同时,大悲菩萨站在一块岩石上眺望着波罗奈城的方向,它也思念着国王。他的两只随从的幼鹅鸟在远处飞行,看到那太阳总在自己前方垂挂,便想:“这火球甚是快速,总是落下我们一段距离,我们一定要和它比比速度!”,于是,它们飞到大悲菩萨身边说道:“大王,我们两个要和那火球比一下速度!”
“太阳的速度比咱们鹅鸟的速度快上千万倍,你们与它比快,就好比那那不动的山峰和流水相比,你们会累死的,你们绝不能去!”大悲菩萨从沉思中惊醒,劝它们不要冒险。
“大王,我们鹅鸟家族是鸟类中飞行最快的,我们年轻我们有自己的梦想,这和太阳比速度,我们认为就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请您准许我们去吧!”两只幼小鹅鸟再次请求。
“绝不可以,你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们知道大王为我们好,但我们如果实现不了这个愿望,这一生都会遗憾!”
“我说过了,你们不准前去和太阳比快!”
两只幼小鹅鸟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大悲菩萨,他都加以阻止,这更加激起了它们的好斗之心,便瞒着大悲菩萨,在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之前便向西方飞去。
大悲菩萨醒来呼唤两只幼小鹅鸟却不见回答,便走出巢穴,问站岗放哨的两个鹅鸟说:“我的两个近伺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大王,它们两个在太阳没有升起来之前,便往西方飞去了!”
“年轻鹅鸟总是不听劝告,自不量力和太阳比快,是多么没有理智的事情!”大悲菩萨说:“它们尚小,飞行速度和忍耐力还没有形成,怎么能和太阳比速度,飞到中途必然双翅火热,口干舌燥,如此将会死亡,我必须救它们!”于是,大悲菩萨展开双翅以惊人的速度飞行,很快便超过了两只幼小鹅鸟,降落在犍陀罗山顶回首观看它们飞行。
疾速鹅本生谭(二)
不久,太阳边爬上了天空,天地之间一片光明,一只幼小鹅鸟便叫道:“你我快些飞行,太阳快要追上来了!”于是,它们加快扇动翅膀的频率,伸长脖颈奋力向前。“可怜的孩子,你们可知道那太阳之光的速度非你我能比啊”大悲菩萨无奈地低语,然后用力一登山石也冲向天空和他们一同飞行。又飞了半个时辰,一只幼小鹅鸟渐现疲态,它张开大嘴喘着热气,感觉自己的翅膀根部如火燃烧一般,于是对大悲菩萨说道:“大王,我已经没有力气,请救我,不然我会坠落下去摔个粉碎!”
“孩子,不要急,我来了!”大悲菩萨一扇双翅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它的身边,用翅膀下的羽毛将其卷起,飞回心峰山放在众鹅鸟中间,然后再度追赶另外一只幼小鹅鸟。这只幼小鹅鸟耐力较大,以它自己最快的速度飞行到中午,它抬头看那太阳心道:“我比它提前动身两个时辰,竟然还是被它追上来,大王的话果然没有错,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想到这里,它狂扇翅膀,只觉得翅膀根部感觉如火燃烧的热,他也向大悲菩萨说:“大王,请原谅我自不量力,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请救我!”
“不要惊慌,我这便来!”大悲菩萨话声未落,已经用翅膀软毛将其卷起,然后把它送回心峰山。这时一瞬间,太阳已到达天空的中间。大悲菩萨看着太阳心道:“虽然和太阳比快太过愚蠢,但是我今天倒要看看日落之前我能飞行多远!”想到这里,它振翅高飞,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犍陀罗山顶,看自己的影子化成一点的时候说道:“此时,太阳和我处在同一个发出时间,来吧,快速飞行!”它鸣叫一声,振翅高飞。就这样,大悲菩萨奋力前行,一直飞行了两个时辰,心道:“如此飞行没有实在意义!此处往北飞行便是波罗奈,我不如前去造访国王!”于是,它立即折向北方,飞越铁围山之后减速,便看到了阎浮提平原,那里有无数的鹅鸟在食用那香甜之米。大悲菩萨降落下去吃了米、喝了水之后继续飞行。
大悲菩萨飞行之高无法比喻,那产生的投影掩盖了整个波罗奈城,人们便驻足观看,只见凭空出现一只大鸟,便有人说道:“这不是那日围着我王飞舞的大鸟吗?”
这两日,国王都要登临城顶等待大悲菩萨,发现原本阴霾的天空突然晴朗,便举头看日,结果发现大悲菩萨正在缓缓降落,最后停在了城墙一角。国王大喜过望,说道:“鹅鸟之王,你是我的好友,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完,一指那黄金所坐的座位,说:“请坐与此,你我好好聊聊”大悲菩萨从墙角上跳落,在国王的指引下坐在黄金台上,接着国王以价值百金千金的涂油涂在大悲菩萨的翅膀下,又以美味的饭食及甘蜜的砂糖水盛在黄金皿中招待它。做完这些,国王问大悲菩萨:“朋友!从什么地方来?你独自来的吗?”
“国王陛下,我有两个近伺,它们想和太阳比快,我便一路跟随防止万一,后来我把它们送回心峰山,便想看看自己在太阳落山前飞行多远,飞行了两个时辰后,我觉得没有意义,还不如前来造访你!”
“朋友,你们鹅鸟家族可以与太阳比快,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的神奇的事情。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速度吗?”国王问大悲菩萨。
“大王!用我最快的速度的话,你是看不见我飞行的轨迹”大悲菩萨说。
“那么你可以做类似这样的行为,让我一开眼界如何?”国王又问大悲菩萨。
“大王,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你这里可有射箭的强弓?如果有的话,请来四个弓箭手!”
“来啊,让所有弓箭手在广场集合!”国王命令道,不一刻,所有弓箭手到位。
“朋友,现在请你选择四位弓箭手!”大悲菩萨在国王的陪伴下来到广场,从中选择了四个弓箭手,然后命令他们说:“在广场中央竖一个石柱”四个弓箭手照做,然后大悲菩萨让人在自己的脖颈上系上一个硕大的铃铛蹲坐在石柱之上,对那四个弓箭手说:“你们以此石柱为中心,在四个角站好。你们同时向我射箭,我将在这四支箭没有落地之前叼住,送回到各位的脚前。你们虽然看不到我飞行的身姿,但是却可以听到铃铛的声音,从而证明我的速度。”
大悲菩萨命令四个弓箭手向自己同时射箭,电光火石之间,那四支箭被它叼回到了弓箭手的脚前。然后气不长出,悠闲地来到国王面前说道:“大王,您已经看到了我的疾速了。”
“哎呀,果然神速,我只觉眼前一花,一切便结束了!”国王感叹道。
“大王,刚才的速度并不是我最快的速度,连中等速度都算不上,勉强算作我最最慢的速度,由此,大王可知我最快速度如何了吧?”
“哎呀,朋友,你太厉害了!这个世间没有比你再快的速度了!”国王惊叹道。
“大王谬赞了,这世间还有一物比我的速度快上千倍万倍!”大悲菩萨说。
“快快说来,何物的速度竟然让你都如此夸赞?”国王伸长脖子满目期待。
“时光岁月的速度,仿佛在朝夕之间,你我就老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大悲菩萨说道。
“啊,朋友所言极是,时光岁月确实如此无情……”国王顿时感觉悲从中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国王陛下!”众大臣看到国王昏倒,顿时连声呼唤,不见他回答只吓得浑身颤抖。
“不要惊慌,向国王脸上喷水,国王就会恢复意识”大悲菩萨说道,于是便有人拿来水喷于国王的面上,他便醒了过来。大悲菩萨走过来对他开示说:“大王,你不要如此害怕死亡,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多做善事,从而可以获得永生!”
“朋友啊,我如果没有你这样智慧的导师,则不能生存。”国王发愿道:“我因为听到你的声音心中便有了慈爱,看到你所作所为那么无私,使得我的欲望都消退了。如此,请不要回心峰山而住在这里,请教给我法,做我的导师。”
“我栖息于王宫,是因为你尊重我。但是恐怕有一日,你因为喝醉了酒,说‘把那个鹅鸟给我煮了’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因此,我不能留在这里”
“原来朋友担心这个啊,”国王发誓道:“我尊重你爱护你胜过对我自己,饮食之时我必须念动咒语,你在我王宫之时,所有能导致人醉的饮料饭食我都不碰!”
“大王啊,豺狼和鹰犬,这些动物的鸣叫之声一听就明白其所思所想,但是人类的心思和欲望却深不可测”大悲菩萨说道:“酒食对于人来说就是最常见的欲望,更强大的欲望强与它千万倍,希望你能多听善言,不妄生欲望,不作恶事,从而做一个贤明君王!”
“谢你的良言。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如何与人相交?”国王问道。
“人活一世,所交往的人无外乎亲朋,亲属是有血缘的可以同享受欢喜,而朋友很容易成为仇敌。很多人想和朋友朝夕相对,这是一种违背缘分的做法。只要心心相通,住得再远也会心心相映;心和心不相通,就算住在一起,也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因此,找与你心思想通的人为友,找专心从善的人为友”
“我有时候总是难以平静,请朋友教我静心的办法!”国王请求说。
“平静是一种修为,看淡世间一切利益。只要你能保证自己内心一片平静,就算排山倒海的事情也不会起波澜;反之,若是你的内心污浊不堪,就算用大海之水洗涤也是脏的。你和你的仇敌都是人类,注定生活在这个世间,只有你能做到驾驭欲望,远离自私拥抱大爱,你就会拥有平静,从而所向无敌!”
此时天色已黑,国王命人点亮松火,要和大悲菩萨彻夜相谈。大悲菩萨却如此说:“大王,我与你虽然不在一处居住,但是心却是想通的。我想我想说的话,你都已经提前预知了。因此,我必须要和你告别,回到我该住的地方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加苦留,朋友,你什么时候再飞来和我相聚?”国王问。
“要是命中有缘分,你我自会再次相遇。大王,希望你记住我的话,能多做善事,如此,时光岁月便于你无碍”大悲菩萨说完便辞别国王,回到心峰山去了。
后来,国王按照大悲菩萨所说,依法治国广做善事,最后投生梵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