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一)
在古老的拘楼国首都恩达波陀市,有个拘牢婆王以正法治国,获得军民一致爱戴。当时,大悲菩萨因为业力,投生在他的第一王妃腹中。爱屋及乌,拘牢婆王因为宠爱第一王妃,所以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倍加疼爱,给予了厚望。他找来拘楼国最有威望的智者,让他预测孩子的未来。
“国王陛下,这个孩子了不得啊,鸿运犹如大海一样滔滔不绝!”智者被孩子所对应的天像吓了一跳,“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让人感到咋舌的好运……国王陛下啊,我一时间难以找到更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这个孩子的未来!”
“既然如此,我该给他取什么名字好呢?”拘牢婆王挠着脑袋,半天之后突然来了灵感,“就叫须陀须摩吧!”
须陀须摩降生之后,整个王宫都浸入了喜庆当中,王公大臣来贺喜的络绎不绝。拘牢婆王更是一日三次前来探看须陀须摩,对其宠爱无以复加。
“须陀须摩是我的最宠爱王子,我要让他拥有这世界上最高深的知识,成为一个伟大的智者!”拘牢婆王对第一王妃说道:“因此,他从五岁起就不能长期陪伴你的膝下,请爱妻理解!”
“大王,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第一王妃叹口气,“只要关乎孩子的成长,我绝对不会持反对意见!”
就这样,须陀须摩最放松的岁月仅四五年时间,之后便接受了各种非常严格的训练。从格斗到骑马,从军事到生活,从天文到地理,都有国中最高水平的导师进行指导。这还不算,等到他成年以后,拘牢婆王为了使他学到当时世界上最前卫的知识,便派遣他到得叉尸罗拜一位名冠各国的大贤大智者为师。
“我最亲爱的儿子,我为你准备了一车财宝,让你拜得叉尸罗最最盛名的大贤大智为师,你明天上路吧!到那里之后不要想家,要用尽所有能力把你的老师的才能都学到手!”拘牢婆王用殷切的眼神瞅着眼前英俊的年轻人,“我等你回来继承我的王位,让拘楼国在你的统治下成为所有国家中最强大的国家!”
“父王,孩儿谨遵您的吩咐。明日我就要启程了,请受孩儿一拜!”须陀须摩说完,对拘牢婆王实行最大的礼节。第二天,他便坐在一车财宝之上向得叉尸罗前进。
这个时候,波罗奈王也派遣了他的儿子梵与王子前去得叉尸罗学习,拜的老师同样也是这个大贤大智。拘楼国和波罗奈分别处在得叉尸罗的两个方向,他和须陀须摩相对而行在一条大路上,终于有一天在大路通往得叉尸罗的某个市碰面。首先是须陀须摩先到达这个城市的中心广场,坐在长椅上休息,然后波罗奈王的儿子梵与王子也到达了这里,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
须陀须摩看到眼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心道:“这个年轻人具有独特地气质,犹如王者,我需要结识一下他!”于是,站起身来来到梵与王子面前,施礼问道:“看您一身疲惫的样子,是否从远方来?”
“您说的很对,我从波罗奈而来,到达这里感觉疲累所以休息一番。”
“哦,原来如此,贵国的波罗奈王大名鼎鼎,可谓是王中楷模!”
“波罗奈王正是我的父亲!”
“哦,失敬失敬王子殿下您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梵与童子。”
“为什么走这么远的路到这里?”
“哦,我是前往得叉尸罗拜一个大智大贤为师,修习高深的技艺!兄弟,看你的样子也是远道而来。”梵与王子说道。
“是的,我从拘楼国来,也和您一样要去得叉尸罗拜一个大智大贤者为师,修习高深的技艺!”
“拘楼国,我知道这个国家,拘楼婆王是个明智的君主,我早有耳闻!”
“拘楼婆王正是家父!”
“哎呀,失敬失敬王子殿下,不知您拜的那位高人是谁?”
于是,须陀须摩告诉了梵与王子拜哪一位尊师,梵与王子听了高兴的说他也是拜这位高人为师,于是须陀须摩说道:“你和我同为刹帝利的种族,拜同一个大智大贤为师,这可真是修来的缘分,你我就此同行也好有个伴!”梵与王子也正有此意,于是二人以兄弟相称,分别坐在自己马车上,结伴向得叉尸罗前进。
二人经过半个月的行走,终于来到了得叉尸罗那个大智大贤的家中,说明了身份之后,得到大智大贤的接见。他看着面前两个器宇轩昂的王子,说道:“你们多大,来此想学什么?”
“我今年19岁,我想修习修行之法和治国之道!”须陀须摩说道。
“我今年18岁,我也想修习修行之法和治国之道!”梵与王子说道。
“须陀须摩王子,你比梵与王子长一岁,你也是我今年收的第一个弟子,你要多照顾梵与王子。你们在学习过程中要互相帮助,争取获得最大的收益!”大智大贤嘱咐道。两个王子便送上学费施行拜师礼。
后来,又有一百余个印度各国王子前来拜师学艺,大智大贤说道:“今年真是特别啊,竟然都是各国的王子来拜我为师,使我感觉责任重大!”为了管理好这些学生,他把须陀须摩找来,“须陀须摩你是大师兄,要分担我的压力,替我辅导你的师弟们!”于是,须陀须摩便以大师兄的名义,对众师弟进行辅导。他本身十分智慧,不久便把自己的所有学业都完成了,对大智大贤说:“师父,现在我结业了,我唯独想继续帮助梵与王子,让他尽快掌握所有的学业!”得到师父的恩准之后,他来到梵与王子这里,勤勤恳恳的帮助他学习。这期间,其他学者们的学术也都终了,他们向师父告别,师父送别他们时说:“各位,我记得我说过,你们将来都是王者,要以善法治国,你们之间不要起战争,你们可都记住了?”
“我们都记住了,请师父放心!”众弟子回答。这时,须陀须摩从队伍中站出来,询问师父:“师父,我即将回国,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每半月守护布萨,不可杀生。”
“师父,我想暂留在此,协助您教学”须陀须摩说完拜倒在地,请师父恩准。
“既然如此,你且先留下!”
就这样,须陀须摩留了下来,其他弟子们回国后都做了国王。在他们之中,梵与王子回国做了波罗奈的国王。波罗奈国物产丰富国力强盛,每顿饭国王都有肉吃,加上那御厨的一手好技艺,使得国王吃饭的时候无肉不欢,就算在守护布萨的日子,也必须为国王留置肉食。然而,有一天一个御厨不注意将留给国王的肉食当做狗食了,他稍后多处寻找不见国王的肉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拿着钱到屠户那里购买结果肉已卖尽。他心想:“国王不能一日无肉,明日弄不到肉自己性命不保,这样该怎么办?”他拍着大腿在屋中来回走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嗯,我为啥不到城西乱死岗子那里寻找一个新鲜的尸体,将它的肉剔下来充当国王的肉食!”于是,他在深夜来到城西乱死岗子,割取当天刚刚死去男人大腿上的肉,带回厨房调理一番送给国王品尝。只见那国王把肉片放在舌尖上吸允一下,顿时一股久违的味道刺激他七千的味觉神经,仿佛全身浸入到了畅快之中。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某种业力的缘故,他在前一世投生为夜叉,吃了太多的人肉。
“若我自己什么也不问,这个御厨绝对不会告诉我这个肉怎么做的,待我吓唬他一番!”国王想到这里,呸的一下将肉吐在地上,然后冷眼瞅着御厨。御厨大惊失色,跪倒在地说道: “大王息怒,这肉我已经品尝过味道没有特别,请您继续享用!”国王听了他的话,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不知道这个肉为什么这么好吃呢?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啊!”
“大王明察,这个肉就是你前天没有吃完的肉食!”
“你在说谎,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肉食”
“大王,可能是我今天烹饪比较彻底的缘故吧!”
“那么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尽力烹饪过,这可是死罪!”御厨听了吓得浑身一抖,国王看到了他的表现,威严的说:“你应如实申述,否则我就杀了你!”
“国王陛下饶命,我统统如实说来!”御厨为了活命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最后说道:“国王陛下,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女,请饶了我!”
哈哈哈哈,国王狂笑半天,吓得御厨直磕头,他止住笑,说道:“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一定杀了你!以后你可以这样做:平日烹饪的肉,你可以自己吃,但是给我吃人肉!”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二)
“大王,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肉,这件事我只能做一次而已!”御厨吓得浑身筛糠,因为他实在恐惧去乱死岗子。
“你不要恐怖,这不是难事。”国王拍拍御厨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国王陛下啊,我不敢再去乱死岗子了,不知这城里能否得到人肉?”御厨一想到那乱死岗子就浑身冒凉风。当初要不是恐惧国王杀头,他怎么也不能去那阴森的地方。
“你这个御厨真是死脑袋,那牢狱之中不是有很多的人吗?他们犯有重罪怎么也是死,不如让我吃了!”
“谨遵国王陛下之命!”御厨跪倒在地,心想:“我的命这么苦呢,本以为蒙混过关,却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累赘活儿!”从此以后,御厨按照国王的命令行事。不久,牢狱的人已被吃尽,他向王报告:“国王陛下啊,那老狱中的死囚犯都吃没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啊?”国王大惊失色,“这么快就把这么多人吃没了?接下来没有吃的了?”他想了半天之后,一拍桌子,“你可以在行人来往的道上扔上价值千金的物品,你们在旁边盯着,有人去拿就说是盗贼,如敢反抗就地杀了”厨师按照国王的命令而行事。其后,这个计策也不好使了,人们看到大路上有任何东西都不管弯腰拿取。而这边国王因为吃不上人肉而变得暴躁起来,派人召来御厨,问道:“最近为何没有人肉可吃?”御厨说道:“回大王的话,没有人继续上当,就算街道上放了一万金也没有人拿!接下来怎么办啊?”
“晚间的时候,你派人用敲击大鼓报时,趁市中混杂的时候,遇到孤单行走的人就地杀死,把身上的肉给我剔下来!”
御厨听了便按计行事,使得城市中到处都有尸体。经常有人报案,不是说自己母亲不见了,就是父亲不见了,再不就是兄弟姐妹不见了。一时间全城惶恐,夜间没有人敢独自出来。人们纷纷猜测:“究竟人们是狮子吃了?或是虎吃了?或是夜叉吃了?”于是,有熟悉验尸体的人对那些尸体的伤口进行分析,最后出了结论:“这些人是被人杀了食用!”
这个结论一出,民众便集合在王宫门前,大声呼喊:“国王陛下,城内出了食人肉的贼寇,请您严查!”国王听到声音,从宫里走出来,不耐烦的问道:“你们集合在我的宫前,要干什么?”
“大王,市内有食人肉的贼,请您捕捉!”
“我哪里知道是谁吃了人肉?难道还让我在城中每日奔走,去捕捉那个食人魔王?”国王说道。大众听国王说出这样的话,知道多说无益,便去伽拉哈提将军府上请求说:“大将军,近日城中出了食人魔,务请将军搜索贼人!”
“竟有这样的事情,大家请等待七天,我捉到贼人请大家制裁!”将军送出大众后,命令家臣们说:“你们知市中有食人肉的贼寇,你们今天前去捕捉,记住:要在各处隐匿,一见可疑分子一律拿下!”于是,这些会拳脚的人便在夜里隐藏城中各处,等待食人魔的出现。
再说国王的御厨藏匿于某个胡同中,杀了一个独行的女人之后,用尖利的刀子割去腿上的肉和臀肉,正要把肉装进笼子的时候,就听胡同前后有人大喊:“放下屠刀,否则格杀勿论!”御厨惊慌失措想奋起反抗,怎奈对方都是会拳脚的人,没有几下便被制服。这些人非常兴奋,大声呼叫:“我们捕捉到食人狂魔了!”
食人狂魔被捉住的消息一经发布,大众便在黑夜中聚集在广场上,将御厨一顿狠揍,然后用麻袋罩住脑袋带到将军面前。将军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肥胖罩着麻袋的男人,心想:“的确是这个男人要吃人肉吗?还是他要将人肉和其他动物肉混合贩卖?或者听人吩咐进行杀人取肉?”于是开口问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厨师,我来问你做这样的残忍的事情,是因为想要吃人肉还是想要贩卖人肉?”
“我杀人并非是听妻子的邪说想卖肉赚钱,也不是为了亲朋好友。我是国王的御厨,因为国王喜好吃人肉,我便杀人取肉给他吃!”
“如果这如你所说的那样,明天你和我到国王的面前对质!”
“伽拉哈提大将军,就按您说的,明天到国王面前对质!”
于是,伽拉哈提将军重重捆缚御厨,把他带到柴房让他就寝。天亮后他与众大臣商量这件事,最后统一意见:如果的确是国王喜欢吃人肉,大家就暂时封锁消息对他进行劝诫,如果他执意不听,就必须采用强硬手段让他听从。于是,大臣们把城市的兵马等权利集中在自己手中,然后带着御厨去往王宫,引起整个城市的关注。
“那个杀人的家伙是国王的御厨,被带往了王宫!”
“这件事情难道和国王有关吗?”
人们跟在将军队伍之后指指点点,纷纷进行猜测。国王昨天吃了人肉,然而晚饭没有吃到人肉,便坐等御厨一晚,看天已明亮且传来喧哗声,心道:“今天御厨为啥没来呢?这外边这么大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想到这里站起来透过窗子见他的御厨被一帮人押解过来,心道:“看来我吃人肉的事情完全暴露了!”为了维护王者的尊严,他鼓起勇气坐于王座上。伽拉哈提将军走进来拜见国王,然后问道:“大王,这个人自称是您的御厨,听您的命令到城中杀人取肉,不知真假特来询问大王!”
“将军,他的话没有错误,是为了满足我吃人肉的欲望而杀人,他为我办事,你为啥为难他?”
伽拉哈提将军听到国王的话,心想:“国王承认城中人都是被他吃了,从此可知他是多么残忍的人。我必须想办法阻止他的行为,否则全城人都将成为他的食物!”于是,勇敢的迈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国王陛下啊,请您不要做这样的事情!这城中人都是你的子民,您应该爱护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被您食用的人都有自己家人,将会有多少人因为您的行为而处在痛苦之中啊?”
“伽拉哈提,你大胆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国王,我喜欢吃人肉,我不能停止!”国王听了伽拉哈提的话,脸都气得绿了。
“国王陛下,如果您执意还是这样行为,您的国土将不再是你的国土,您的民众将不再是您的民众,波罗奈国再也不是您说的算!”伽拉哈提不畏王权继续劝说。
“伽拉哈提,我告诉你就算波罗奈不是我的,我也停止不了要吃人肉!”国王叫嚣起来,因为激动而使得额头的血管跳动,面色变得犹如红布。
“国王陛下,能否让我给您讲一段故事?”
“伽拉哈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时候给我讲什么故事?”
“陛下,请您准许我给您讲这个故事,因为它关系到波罗奈的未来!”
“好,我给你讲故事的时间,不过你要快些,不要拖沓!”
伽拉哈提将军得到国王的同意之后,眯起眼睛仿佛进入了故事的世界当中——
在很久以前,大海中生活着六尾大鱼,其中阿难陀、提曼陀、阿礁哈拉投生的三尾长五百由旬,提提米提、敏迦拉、提米拉频迦拉投生的大鱼有千由旬,他们都吃岩苔。它们之中,阿难陀住在海的某个区域,因为它个大而温顺愿意为其他鱼类提供保护,所以受到大多数鱼类的欢迎。一天,这些鱼类欢聚在阿难陀的周围,说道:“人类和动物都有自己的王者,唯独我们鱼类没有王者,大家说说我们是否应该公选一位王者呢?”
“是啊,我们应该也有王者,这样大家还有领导者。王者可以提出法度让大家遵循,从而保证咱们鱼类的共同利益!”其他鱼纷纷说道。
“那我们选谁呢?”有一个鱼提出了这个问题,于是大家讨论起来——
“鲨鱼凶悍,我们可以选它为王!”
“不行,鲨鱼杀心太重,动不动就伤害无辜,这样的王者不行。不如选鲸鱼……”
“鲸鱼虽然体大但是思想却非常愚笨,不适合担当王者!”
“既然这样,现成的王者不就在眼前吗?我们为什么不选它为咱们的王者呢?”一条海鱼游到阿难陀身边,“它为咱们提供保护,一直默默无闻,而今咱们却选别的鱼类作为自己的王者,这对得起它吗?”
“是啊,是啊!”鱼们恍然大悟一般,纷纷游到阿难陀身边环绕着它实行大礼仪。就这样,阿难陀成为了鱼王。从此以后,鱼类朝夕对它施行大礼仪表示敬意。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三)
有一天,阿难陀在某处海礁吃岩苔,因为它体大嘴巴张合之间有很大的吸力,便把嘴边的一条鱼连着岩苔一起卷入口中嚼碎。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鲜美味道顿时挑动它的神经,心道:“这是什么岩苔竟然有这样的味道?我吐出来看一看!”结果看到了一条分成数段的鱼,“哎呀,鱼的味道竟然这么鲜美,以往因为不知道而没有吃过,实在是太让我后悔了!以后我便改成吃鱼,不过,这些鱼对我很恭敬,把我称为鱼王,我不能在明理杀害它们,我需要在它们身后下手!我既要保证自己的地位,也要满足自己的口欲!”于是,阿难陀便在早上、晚上鱼类来朝拜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一尾或者两尾鱼,因为鱼类环绕着它进行朝拜,并没有谁发现异常。但是天长日久,鱼们发现朝拜的队伍越来越小,便想:“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失去了同伴呢?是在那里还是在这里?都不是啊,那还有什么地方比较危险呢?”其中有一尾贤能的鱼,它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对其他鱼类说:“一定是咱们的鱼王在咱们朝拜的时候吃了它们!”
“不可能,它一直在保护咱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鱼们纷纷反对。
“你们不信算了,我倒要亲自做一下调查,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原因!”
于是,这条贤能的鱼便在鱼类表敬意的时侯,潜身在阿难陀的耳朵之中。“大王万岁,大王万岁!”众鱼类欢呼雀跃,“鱼类万岁,鱼类万岁!”阿难陀这样说着,然后寻找不被人发现的角度,对那些后背朝着自己的鱼类下手。
“大家听我说,刚才我钻进了鱼王的耳中,我观看到了它的作为,竟然在背后袭击鱼类,将它们吞入腹中!”这条贤能的鱼在朝拜完后,从阿难陀的耳中游出来,来到鱼的队伍中,“这次我把自己置于了死地,才观察到这个答案,你们还不信我吗?”
“果然是鱼王的作为!”鱼们听了贤能之鱼的话心生恐惧,纷纷逃到别的地方不再来朝拜阿难陀。
但是阿难陀习惯了吃鱼,冷不丁不见了这些鱼类,没有东西填饱肚子,觉得浑身无力,最后竟然瘦了下来。它在海中巡回游动,企图找到鱼们,但是找了方圆数百由旬,仍然见不到半个鱼的影子,心道:“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在这个时候,它来到了一处大的暗礁旁边,看着这个奇怪的暗礁,它想:“这些鱼害怕我,一定藏在了这里,我用我庞大的身体把它圈起来,看看到底其中藏没藏鱼类!”于是,它绕着暗礁游了一圈,然后头尾相连将暗礁包围,等了半天也没有鱼儿游出,而腹中饥饿难忍,便心生气愤,道:“我需用力击打这暗礁,让鱼们受惊逃出”想到这里,便用它巨大的尾巴抽打暗礁,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尾部破损,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在大海中慢慢飘散,鲨鱼们闻到了血腥味,便群集而来向它发起攻击,导致它身上也冒出血来,结果又引来更多的鲨鱼,成千上万条鲨鱼围着它进行啃食,很快它变成了一副骨架。它的身体确实太大,散落的骨架竟然堆得犹如山高。这一幕被空中飞翔的男女仙人看到,便利用这个事情劝人为善,导致全阎浮提人人皆知一条大鱼因为贪吃鱼类而丧命。
讲到这里,伽拉哈提将军叹口气,看着国王的眼睛,说道:“阿难陀是何等的智慧啊,但是因为投生成鱼类之后,偶然吃了一条鱼而生了口腹之欲。结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它最后也落得个被鱼类吃的下场!一味的沉醉在所谓的美味当中,愚蠢的人怎么会醒的过来呢?大王啊,您的智慧和阿难陀相比谁高谁低呢?请您立即停止这样的杀戮,成就您的美名吧!”
国王听了伽拉哈提将军的话,说道:“伽拉哈提,我还知道和你这个故事差不多的一个故事,让我给你讲讲吧!”于是,国王便给伽拉哈提讲了起来——
在很久以前,在波罗奈城有个很富有的人,名叫苏迦陀。他虽然有钱但是却懂得施舍和行善。有一年从雪山来了五百个行者,对他说:“大富者,我们因为雨季降至来你这里乞食酸咸食物,请施舍!”
“各位尊者,你们请到我的园林中休息,我这里马上给你们准备盐巴!”说完,他便命令家奴将五百行者带到园林,然后又吩咐其他家奴准备足够的盐巴。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他又吩咐家奴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款待众行者。
这些行者并不是总在苏迦陀的园林接受供养,很多时候出去到城外乞食。当时,有一种果实叫大阎浮果,其外皮有甜酸味道而被穷苦人当做辅食。他们见有行者来乞食,便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大阎浮果的果皮献出来。众行者均为得道者,对食物不会挑拣,因此得到大阎浮果皮之后非常高兴,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离去。然后,又到其他村庄进行乞食。如此,四五天没有回归苏迦陀的园林。苏迦陀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想:“这些尊者离开了四五日,到底去了哪里呢?”于是,牵着儿子的手一起来到园林,他们在途中的时候行者们已经回归了园林,在吃乞食到的食物。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一个少年行者正在为年长的行者门送漱口水,忙完之后他拿了大阎浮果皮开始咀嚼。
苏迦陀向行者们进行礼拜之后坐在旁边,看到少年行者吃得津津有味,便问:“尊者,你吃什么东西?”
“大富者,这个叫做大阎浮果的皮,是穷苦人都吃的辅食!”少年行者说道,苏迦陀的儿子听到这话,说道:“穷人的辅食也不见得难吃,我正感觉口渴,请您给我少量来食用!”少年行者便给了他少许,苏迦陀的儿子吃了之后,感觉味道鲜美无比,便说道:“太好吃了,请再给我一些!”于是,少年行者又给,他大快朵颐还感觉不够舒畅,又来索要多次。
苏迦陀此时正在听行者说法,总是被自己儿子打断,便骗他说:“只要你不说话,我就给你吃!”小孩子便听了父亲的话,结果并未得到果皮,便开始大哭大闹,苏迦陀怕儿子的行为招致行者们厌烦,便提出告辞,带着孩子回到家中。
“你骗我,回到家里也不给我果皮,我要吃果皮!”孩子哭闹不止,晚上也不睡觉,就是要那大阎浮果皮。
“好儿子,你只要听话,我明天就跟你向尊者们要很多这样的果皮!”苏迦陀无奈,只能继续哄骗儿子。实际上,这些行者第二天就要回雪山,哪里来的大阎浮果皮呢?第二天,孩子不见果皮更加哭闹,苏迦陀没办法便用庵婆、阎浮、半娜婆、香蕉等的果皮与粉砂糖混合让儿子吃。但是,这个味觉灵敏的孩童吃了这样的食物,仿佛吃了毒药一般,只吃一次再不食用,后来竟然其他东西也不再食用,七日之后活活饿死。
听了国王的故事,迦拉哈提知道这是国王为自己吃人肉而找借口,意思是说自己不吃人肉就可能死亡。他心道:“国王已经病入膏肓,对人肉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我必须用其他的例证来说服他!”于是,他再次跪倒在地,说道:“大王,请您停止这样的作为!”
“伽拉哈提,你不要费唇舌了,我不会停止的!”
“大王,您若不废止,王族将先后毁灭,您王位的光辉也将失去!”
“我不信,你不要再恐吓我!”
“国王陛下,那么请允许我再讲一个故事”
得到国王的允许后,伽拉哈提将军开始用抑扬顿挫的语音讲起了故事——
从前,在婆罗奈城有一个婆罗门家庭,家中有父母以及一个孩子,他们都奉守五戒。孩子接受父母的疼爱,同时自我激励进行学习,年龄不大便通晓三吠陀。某年,为了增加见识,他与几个少年组成一个旅游团队,到外边去旅游。这个团队除他以外的人,都吃鱼肉及饮酒。
于是其他少年们便聚在一处,说:“他不饮酒,则酒钱少了一份出处。今天想一策,使他喝酒如何?”
“什么办法可以呢?”
“嗯,就让他参加祭祀吧,就说祭祀必须喝酒才灵验!”
于是,他们找到这个少年,说道:“今天大家去参加一个祭祀,你去不去啊?”
“你们饮酒,而我不饮,你们只管去吧,我在家呆着!”少年表示不去,拿着经书继续阅读起来。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四)
“那好,你不去的话,我们也要给你带些东西回来,这样吧给你带些牛乳回来怎么样?”“这样很好,谢谢你们!”少年欣然同意了,他不知道这帮家伙藏着坏心眼。
这帮家伙看完祭祀走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片丰茂的莲花,其中一个便说:“看到这片莲花我便有了好主意”于是,跳入池中摘取了多片肥大的莲叶,“我只要如此如此,便可让他习惯饮酒!”他说完,众人一听纷纷赞扬他好聪明。
“我们回来了,给你带回来了牛乳!”摘取莲叶的家伙说,然后果然从怀中掏出牛乳递给了少年。众人说道:“你喝你的牛乳,我喝我们的饮料!”于是,把莲花叶子做成杯状,把酒水注入,然后戳穿底部进行允吸。看到他们这样喝“饮料”,少年非常好奇,便问道:“众位,你们这是喝的什么呢?”采摘莲花的人心道:“这个呆子,竟然没有闻过酒味,这样一来更方便我来骗他!”于是,大声说道:“这便是香甜的莲花蜜!除了你不喜欢,我们都很喜欢啊!”
“的确是莲花蜜?”少年凑近闻闻,酒香的味道让他不自觉的深呼吸起来。
“当然,你看我们喝的多么畅快!”采摘莲花叶子的家伙装出很享受的样子说。
“那我也尝尝味道!”少年禁不住众人的诱惑,便将嘴巴凑过去,让酒水流入口中,顿时从未有过的感觉刺激着味蕾,“嗯,好奇怪的味道,好刺激的感觉!”他擦擦嘴角痴迷的望着莲花叶中的酒水。采摘莲花的家伙看了他的样子,说道:“来来,再吃些炭火烧烤的肉,这样才更加够味!”说着便塞入他口中一块肥肉。少年顿时觉得满口流香,快速的咀嚼起来,然后不用众人相请便拿过莲花叶注上酒水饮用起来。不一会儿,他觉得浑身发飘,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袭击了全身,“啊,实在是舒服啊,我从来没这样放松过!”他步履蹒跚,瞅着众人嘿嘿傻笑。
“兄弟,这不是什么莲花蜜而是酒水啊,哈哈”众人指着他的鼻子嘲笑起来。
“哎呀,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一尝果然好喝啊,真是枉费了以前那么多好时光啊。兄弟们,来给我倒上,今天不醉不归!”少年端着酒杯大着舌头,和众人一道酒杯交错,喝得天昏地暗。少年酒量很大,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看着他越喝越勇,采摘莲花的家伙跟众人说:“他再要喝,就说酒水不多,让他用指环来换!”
“哎,再给我倒上!”少年咋咋呼呼的说,脸上犹自带着傻笑,仿佛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在笑着看着他一样。
“哎呦,酒水没多少了,我们还要喝啊!要不这样吧,你用这个指环来换吧!”有人说道。少年听了不假思索撸下指环便扔了过去,换了一大杯酒急忙往嘴里倒。
从此以后,少年成了酒鬼,终日与这些不良之友一同饮酒,经常双眼通红大着舌头说话,脚下仿佛踩上了云端一般晃晃悠悠。回到家中也不向父母问安便一头扑在床上酣睡如雷。
“这个逆子竟然背着我多次饮酒,做出了这样的无理的事情,我一定要教训他!”他的父亲知道儿子饮酒,便摇晃他的脑袋,“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喝酒?”
“你谁啊你管我,啊?你滚到一旁!”少年瞪着红眼喝问父亲。
“你这个逆子连父亲都不认识了!”他的父亲盛怒之下,接连掴了他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哎呦,这么多金子啊,嘿嘿”少年傻笑着然后一翻眼睛便昏睡了过去。睡了两天,他终于醒了,他的父亲问他:“你出生在婆罗门家庭,是不能与外人饮酒,你可知道这个规矩?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无理的事情!”
“凭什么啊,我有什么过错?”少年一听不让自己喝酒那还了得?于是扯着嗓子喝问父亲,哪里还有之前乖巧孝顺的样子?
“你的过错就是和外人喝酒,这便是身为婆罗门一族的最大罪过!”
“父亲,你说的这个规矩我从来没有听过,是不是你自己编的谁又能知道呢?再说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享受呢?”
“孩子啊,酒是乱性的毒药不能碰,否则你的一辈子都完了!”
“没有这个说法,我觉得我很好!”
“你之前哪像这样无理,这就是你喝了酒之后的结果!”
“无论你说什么,我就是不能不喝酒!”
他的父亲近乎哀求,他就是不答应戒酒。他的父亲就想:“这个逆子如此不改,非要葬送祖上积下的厚德,财产也会因为他染上酒瘾而败祸一光!”于是说道:“你必须停止喝酒,如果不停止的话我就把你撵出家门,或者向国王申请将你流放远方!”
“流放就流放!”少年大喊一声,指着父亲的鼻子,“酒,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味,只是你痴迷于什么所谓的规矩而不让我喝,我告诉你,无论我到哪里,只要有酒我就高兴!今天,是你说的要撵我出家门,好!我现在就走,省得你见了我就生气,再见了,我永远不再回来!”然后,提着简单行礼走出家门,在院门处又停了下来,望着哭泣成泪人的父亲说道:“我不能戒酒,请您原谅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你保重!”说完大踏步离去,决绝而不回头。
“你这个逆子,是你舍弃我们在前,现在我和你母亲再也不认你了!”他的父亲哀叹一声,“儿子啊,你怎么就不能领会我的心思啊,你未来将要管理家业、传宗接代啊, 现在,你和我断绝往来,没有了任何金钱更没有什么德行,就是一个贱民了啊!”说完怒气攻心,便奔跑上前拽住少年,“你不能走,必须让国王下令将你驱逐!”于是,拽着少年来到国王面前,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国王听了非常愤怒,便将其驱逐。之后,这个少年没有住的地方,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和众乞丐抢食总被他人暴揍。在一个寒冬,他身穿褴褛衣衫,手端着饭钵乞食,最后在一个陌生的县城的城墙根下死去。
迦拉哈提将军说完这个故事,说道 “国王陛下,您若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会将你放逐,让你成为那少年的样子,最后死于他乡!”国王听了这话寻思了一下,说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且听听!”——
前边说过苏迦陀儿子因为没吃上大阎浮果皮而死,后来这些行者再度来到他的府上接受供养,这一天这些行者又出去乞食,得到了很多大阎浮果皮,便以这个为食,一边吃一边向围观的人进行讲法。如此三天没有回到苏迦陀的园林。苏迦陀心想:“这些尊者哪里去了呢?待我去寻找一番!”于是,他到处打听行者的下落,最后按着路人指示来到行者们讲法的地方。他怕打扰行者讲法,便悄悄的挤进人群,来到讲法的最大长老面前听法。这个时候夕阳沉落,他打断长老让他带领众行者回去,长老说天色已晚近日就在此处住下。苏迦陀听了,说我和你们一同居住在这里,然后向长老行礼进入附近下榻的庵中休息。
半夜的时候,诸神的王帝释率领自己的侍女和一众天神来到这里,向行者们表示敬意,天神们散发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庵房。苏迦陀见到光明,心道:“三更半夜哪里来的光亮”于是爬起来循着光源来到行者们居住的庵房门外,他趴在门缝向里看,便看到了众天神和众天女。这时候,一个天女回头向门望来,她的美丽面容被苏迦陀看得一清二楚,于是起了情欲对她难以忘怀。不一会儿,帝释表示完敬意便率领天神、天女离去。这一晚上,苏迦陀都没有睡好,那天女的面容频频出现眼前,使得他的情欲高涨,就好像鼓胀风帆的船,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钻进巨浪之中被抛向高空一样。
第二天天一亮,富豪苏迦陀便来到行者们的面前行礼,然后问道:“尊者,昨夜前来向你们表示敬意的人是谁啊?”
“亲爱的朋友啊,那是帝释。”
“那么围绕他坐在那里的女人是谁呢?”
“天上的仙女。”
苏迦陀闻听是天女,顿时觉得和自己相隔千万里,于是辞别行者们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哭泣起来,说道:“我想要天女,谁能给我天女?”就这样,苏迦陀精神逐渐萎靡,每日都呼唤要天女,他的朋友和亲人看他这样,便围绕他说:“苏迦陀,你被鬼所附着了吗?”
“我没有被鬼俯身,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天女,谁能给我天女?”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五)
“哈哈,天女,你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众人异常气愤,便指着他的脸,“你看看你堂堂一个大富者,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有边际的话?”
“你们这帮愚蠢的人,我说的天女之事,即是天上的仙女的事。”
“天女,好,我们领你去见天女!”众人不由分说,拉着他来到了他的妻子面前,“这就是你说的天女”
“她不是天女,我不要!”
“这总是了吧,怎么样?”众人又拉着他来到娼妇面前,“如此美丽还不是天女吗?”
“她不是天女,我不要!”苏迦陀哭喊道:“”这都是夜叉,好可怕!”众人听了之后纷纷走掉,再也不管他了,任由他每日呼唤天女,最后因为绝食而死。
国王讲到这里,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苏迦陀,流着泪说:“伽拉哈提将军,听完我的故事,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戒掉人肉吗?”迦拉哈提将军听到他的问话,开始想:“国王陛下过于贪着美味,若不让他醒悟,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想法办让他顿悟!”于是,又讲起下边的故事——
从前有个叫心峰的黄金窟,这里住着九万只鹅鸟。因为它们的翅膀被水淋湿之后便无法飞翔。最可怕的是正在海面上飞翔遇到雷雨,那就惨了,会一下子掉入大海丢掉性命。所以,在四个月雨季的时间里,这些鹅鸟是不会外出的。雨季之外,它们便取由池中自然生长的米在洞窟之中存满,留作雨季食用。
在四个月雨季的时间里,因为没有鹅鸟出入,那车轮大的温那那比蜘蛛便会在黄金窟的洞口张网,每月结张一网,四个月后,四张网叠加一处,可以粘住老牛!
雨季过后,鹅鸟们发现洞口的蛛网没有在意,结果体弱的鹅鸟被网粘住成了温那那比蜘蛛的食物。于是,鹅鸟之王问道:“如此结实的蛛网,该如何破掉?”
“大王,如此结实的蛛网必须吃大量的食物有了力气之后才能通过!”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群中最有力气的鹅鸟吃两份食物,让他冲破蛛网,咱们就都能出去了!”于是,鹅鸟们为了冲破蛛网,便叫一只年少鹅鸟吃了两份食物,恢复体能之后用身体冲破蛛网,使其余诸鸟通过。
然而,这一年雨期继续五个月之久,所储藏的食物在第四个月就被吃没了,鹅鸟们为了活命,就请示王者说:“为了生活下去,首先吃卵。”得到王者允许之后,它们吃完了卵,于是有请求吃了幼鸟,最后再吃年老的鹅鸟。到了第五个月雨停了,而蜘蛛结张五网。鹅鸟们因为没有食物而身体衰弱,虽然让一个年轻鹅鸟吃了两只鹅鸟,结果也只撞破了四张网,为第五张网所吸着,被温那那比蜘蛛抱住脑袋喝了血。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众鹅鸟见了心生恐惧,远远躲开蛛网商讨对策。但是半天也没有结果,只能继续用老办法,选一个壮实的鹅鸟让它吃三份食物,恢复体能后撞网,结果仍然被第五张网兜住,成了温那那比蜘蛛的食物。就这样,蛛网一直没有撞破,而鹅鸟都成了蜘蛛的食物。
伽拉哈提将军讲完这个故事,叹息道:“国王陛下,难道您要成为那些蠢笨的鹅鸟吗?”
国王听了,刚要说其他比喻,然而市民们早就不耐烦了,纷纷喊道:“将军阁下,和他罗嗦什么,这个吃人肉的贼不就在你的面前吗,你这般劝阻他都不同意,要我们说就让他放逐!”大家的声音集合在一起犹如天雷,吓得国王心生恐惧,就算想说比喻的故事也没有了胆量,
伽拉哈提将军心存慈悲想再给国王一次机会,便再次问道:“国王陛下,您真的不能不吃人肉吗?”
“不能!”国王从宝座上站起来大声呼喊,他疯了一般蹦跳,“我死也不能!”
“来啊,让所有王族都装饰上庄严的服饰来到这里”伽拉哈提将军对仆人说:“让国王陛下最后看看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王族!”于是,王子、王女们穿上庄严的服饰,来到国王的身边,伽拉哈提指着王族对国王说:“国王陛下,您再看最后一眼你的亲人,之后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我来问你,你的确不后悔被驱逐吗?”
“伽拉哈提,你不要用这种方法来打动我,没有任何用处!实话告诉你,我不觉得这些比人肉可爱。”国王歇斯底里的喊道。
“既然如此,我代表所有波罗奈臣民驱逐你!”伽拉哈提将军最不想这个结果,但是国王死也不肯回头,他也没有了挽留他的理由。
“迦拉哈提,我不要王位我将出行。但请给我一把剑,并且把这个厨师赦免,让他随我放逐!”
“看在你曾经是国王的份上,我答应你的要求!”伽拉哈提叹息道,于是吩咐仆人将蒸煮人肉的锅与笼,以及厨师和宝剑都给了国王,让他从波罗奈城北门出去。
国王携同厨师走出北门进入森林之中,寻找一个粗壮的尼拘律树根之处,搭建一个草房居住。
“厨师,从此以后你我相依为命,我到道路上劫掠行人,你负责给我烹饪!”国王说道。
“国王陛下,我谨遵您的懿旨!”多么好笑啊,文中用国王继续代指这个吃人肉的魔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而厨师继续称呼这个吃人肉的魔王为国王,真的让人笑掉大牙!
国王来到穿林而过的道路上,用剑拄地等待行人从此经过。半日之后,有一个老人从远处走来,他是远足而来显得非常疲劳。国王看到他仿佛苍蝇看到了臭肉一般,双眼冒出亮光,然后高声大叫:“站住,留下你的性命!”
“大爷,我没有钱财,您行行好放过我吧!”老人吓得跪下磕头。
“哼,我不要你的钱财,我要你的肉!”国王说完一剑砍死老人,把尸体拖回了住处,让厨师进行烹饪。
就这样,这个森林因为他们的入住而变得阴森可怕,就连吃肉的老虎都不敢靠近他们。所有波罗奈国的人都知道这个森林中居住着一个吃人魔王。
一天,从另外一个国家而来的商人不知道这个森林的传说,便抄近路路过这里。国王多日没有猎获食物了,看到他犹如看到了宝贝一般,不由分说就上去砍杀,没想到这个商人会武艺,竟然逃脱了。“啊,上天要饿死我吗?”国王好久没有吃到人肉,急得眼睛都蓝了,最后等到日落也没有等到一个人,便气急败坏的赶回住处。厨师看到他这个样子,便讨好似的问︰“大王,今天您不想吃人肉吗,怎么没有捕捉到人呢?”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我,不敢来这里了,只有那些外地来的人才偶尔路过,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饿死!”
“那怎么办呢?”厨师问道。
“没有什么可忧愁的,你继续可以点火准备烹饪!”
“嘿嘿,大,大王,那肉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你不用管这个,快快前去准备!”
厨师想着国王前后的话语,心道:“这林子中只有我和他,看来他这是要吃我啊!”想到这里浑身颤抖,但是恐于国王的武力只好点火将锅放在上边烧水。
“厨师,你可准备好了一切?”国王问道,厨师听了哆哆嗦嗦回应:“国王陛下啊,没有我将来谁给您做肉吃呢?”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也不费口舌了,你到锅边上站着!”国王指指大锅,“脱掉衣衫这样方便我吃!”厨师知道自己的生命将尽,但也不敢反抗,只好慢慢靠近大锅然后脱掉衣服。国王抡起宝剑一下子便将他的脑袋砍掉,然后一脚将他的尸体蹬进锅里。
“嗯,厨师肥胖,他的肉的确可口!”国王非常兴奋地品尝着人肉,甚至想朝天狂歌几曲。在以后的日子里,国王又猎杀了几人,这个森林有食人狂魔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阁浮提。
当时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婆罗门,他做了一档子大生意,领着五百车货物前往波罗奈。有人提醒他说:“长者,去往波罗奈你最好走远路,不要贪图近路而走那个森林,因为那里有个食人狂魔!”
“关于这件事情我早有耳闻,我想那都是讹传,就是一些毛贼抢掠钱财而已!我路过那里给他们一些钱财也就通过了!”
“哎呀,长者你一定要听劝告,否则后悔晚矣!”
“哎,别耽误我的事情,”婆罗门不耐烦了,喝退这个多事的人,然后对手下们说道:“不要听此人乱说,一切听我安排,绝对没有问题啊!钱是什么啊,钱是魔鬼,也是神仙,什么都能解决!启程!”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六)
于是,每个车配备两个仆人,一共一千人由东向西行走,这一日来到这个可怕的森林边缘。婆罗门找到当地向导,对他说:“寻找当地更多的人来,引领我们通过这里”婆罗门的意思非常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带着都是本地人,你抢劫的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起初,向导不肯,说道:“林中太危险,有吃人狂魔!”婆罗门听了哑然失笑,说道:“那只不过是哄人的传说而已,哪里来的吃人的狂魔,否则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我给你一万金,快快找一些人来,陪我们通过森林!”向导被一万金吸引,便动用巧舌哄来五六百人夹杂在商队中向森林深处而来。
“我要表现出我的与众不同,我要让那些毛贼知道我就是这些人的头领,让他们看到我就生恐惧!”婆罗门如此想着,便沐浴身体,穿上美丽的服饰,然后心神愉快的坐在车上,这个车非常特别,因为拉车的牛是纯白的,这是富有的人才能坐的车。
此刻,国王好久没有尝过人肉滋味,便爬于树上四下观望,看到了众人向这里走来,他想:“每个人都无精打采像个行尸,实在没有什么吃头”正在他感觉失望的时候,婆罗门坐在白牛车上走了过来,国王看到他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这个家伙让我生出食欲,我一定要杀了他!”
当婆罗门的白牛车经过树下的时候,国王从树上跳下来,大声说道:“不许动,我是吃人魔王!”说罢挥舞宝剑,以及快的速度冲到了婆罗门面前,其他人听了“吃人狂魔”四个字早就吓得没有了魂魄,那里赶来阻挡他。于是,他很轻松地捕获了婆罗门,这个愚痴的家伙这个时候还以为遇到的是毛贼,说道:“放我下来,我给你钱财!”
“你这个蠢笨的家伙,我是吃人狂魔,我不要钱财,我只想吃你肉!”国王把他背在肩上逃走,就好比饿狼拖走一头肥猪一样。
“那食人狂魔走了,大家快起来啊!”众人纷纷站立向国王逃走的方向眺望,这时向导喊道:“诸位,不要害怕,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钱财,就应该保护人家通过森林,现在人家被食人狂魔捉了,我们应该把他救回来!走啊,正义的人跟我来!”他义正词严比手画脚,众人听了无不赞同,于是,所有人向国王逃走方向追来。
国王扛着婆罗门走出好远,回头没有瞅见尾随的人,便放慢脚步行走。婆罗门早就吓得昏死过去,粪尿流了国王一身。“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这样不中用!”国王嘟嘟囔囔,然后把他放在地上打算休息一下。
这是有个勇敢的男子,他以飞快的速度跟了上来,看到国王坐在地上休息,便大声呼喝:“嗨,那吃人魔王你给我站住,把婆罗门给我放下,否则我与你决一死战!”国王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心道:“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与我对话,基本上都是吓得魂飞魄散。看来这个人是会武艺的,而且具有极大的胆量,我不能与他交战!”想到这里扛上婆罗门,跨过一段残墙飞快逃走。那勇敢的男子看到他逃走,便火速追赶上来,吓得国王不辨方向,竟然冲进了朅地罗树林中。这种树遍生利刺,根上突出的刺更是粗大,国王就被粗大的刺穿过脚趾,他忍着剧痛拔出巨刺夺路而逃。
那个勇敢的男子看到国王受伤,兴奋地大叫起来:“啊,大家跟上,吃人狂魔受了伤,快点追啊别让他跑了,我们必须捉住他!”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声喊叫:“快跑啊,捉住他,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吃人狂魔!”那真是喊声震天,吓得国王扔下婆罗门以减轻重量快速逃走。
“嗨,这个家伙丢下了婆罗门逃走了!”众人没有捉住国王,只好把吓得晕死的婆罗门抬回商队中。
“啊,我终于甩开了这帮不怕死的家伙,”国王拖着宝剑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我必须隐藏起来,嗯就爬上这个大树枝杈上吧”于是,他爬上大树坐于枝杈上,说道:“嗯,这棵树看起来非常古老,一定附有女性树神!树神啊,如果您能让我在七天内康复伤口的话,我将以全阎浮提中一百零一人刹帝利王族喉部的血,洗净你息居的这棵树的树干,围绕以他们的内脏,并供奉五种美味的肉,利用牺牲祭祀向您还愿!”说完之后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几天没有吃人肉而晕倒,这一昏睡便是七天,醒来之后看那伤口竟然痊愈。“一定是树神听到我的祈祷,才会发出法力让我的伤口好了”国王欣喜若狂,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体较一般人健壮,修复这样的伤口七日足够,和树神没有一点关系。
“嗯,我腹中很是饥饿,我需要进食人肉!”国王站起身形从树上跳下来来到道路上,正巧过来一个精神失常的女性,便将其杀死拖回住处,洗剥干净煮了食用。几天之后,他恢复了健康,想:“我当初对树神发了誓愿,她也对我施行了巨大的恩惠,我一定要遵守誓言才行!”于是,他拿着剑对这棵树发誓:“树神,请您放心,我一定引来101个刹帝利,用他们的鲜血涂抹树干,用他们的内脏环绕树干,向您供养五种美味的肉类,请您赐予我力量,保佑我平安归来!”说完便昂首而去。
他前生为夜叉时,有一个很聊得来的夜叉朋友,感知了国王的位置,便在前边等他。等到他来到近前时,大声问道:“哎,我说你这个人啊,你可认识我啊?”国王看面前的人并非善类,一脸的暴戾之气,摇头说:“你是谁我并不认识!”
“哈哈哈,你竟然不认识我?告诉你吧,你的前生和我一样,为吃人的夜叉,”夜叉朋友凑近他的眼前,快速的说着过去的事情,最后说道:“想起来没有我的好友?”
“啊,”国王仿佛被人打开了记忆的大门,前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于是说道:“是你,你的确是我的朋友!”那夜叉听了顿时非常高兴,抱着他旋转起来。
“你托生成人,在哪里落脚?”夜叉问道。
“哎,说来惭愧啊,我托生成波罗奈之王,后来偶然食用人肉竟然感觉分外好吃,便让我的御厨为我烹食人肉,将监狱的死囚犯都吃光了,后来便在街市上杀人割肉,被将军发现之后将我放逐在这里!”国王想起往事充满了愤恨。
“哦,竟然是这样的啊,嗯,你的脚上的疤痕如何得来?”
“我在这里遇到商队,想劫掠他们的头领婆罗门,结果被一个勇敢的人追逐,误入了朅地罗树林,被它的巨刺穿过脚趾!”
“那你为何来了此处?”
“我受伤后回到住处,我的住处有一颗大树,我便对树神发誓,如果她让我在七日内康复,我便捉来全阎浮提101个刹帝利族人,用他们的咽喉的血涂抹树身,用他们的内脏环绕树神,并供奉五种美味的肉类。我现在就是实行誓言!你是夜叉拥有法力,而且你我前生为好友,你应该帮助我完成这个誓言,你我同行如何?”
“我就不与你同行了,因为你自己发的誓言必须由你自己去完成,这样才能使你的还愿得以成功。嗯,你去那么多国家捕捉国王,实在需要太多时间,我知道一个神奇的咒语,可以增强你的力量,让你如光一般飞行。来,我这就教给你,请你记忆这个咒文。”
“如此太好了,我谢谢你!”国王施行礼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要如此客气,请听好……”那个夜叉念了几遍咒语,让国王复述一遍,说道:“准确无误,你可以实行咒语了!”于是,国王念动咒语,使自己充满力量,稍一用力前行,便犹如光速一样前进。就这样,他在七日间去一百个国家王宫之中捕捉国王,首先他呼唤这些国王的名字,然后以光速迎上去,在对方没有看清自己的时候,就将其打到倒提着拎回自己的住处。然后,将他们的掌穿孔,用纲绳吊在尼拘律树下,风一吹动,恰如一个个人肉灯笼一般。
“我已经捉了一百个国王,还差须陀摩国国王没有捉来!”须陀摩国的国王便是须陀须摩,他在辅助师父教学而没有回国。而他父亲代行使国王权力,因此这个自称吃人狂魔的国王并没有将他父亲捉来。他仰天长叹,说道:“须陀须摩算你命好,否则此时你也在这些国王中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也好,整个印度不能没有一个国王啊。既然如此,便将我本人算上正好101个,我将实现我对树神的誓言!”于是,他选择枯木点燃打算做牺牲祭祀。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七)
这棵树的确住有一个女性树神,她见国王要操办牺牲祭祀非常担忧,心道:“此人自己将作牺牲祭祀。此人的伤决非依靠我自己的恩荫而快愈。今天这个人算上自己要杀101人,”如此大的杀戮凭我的力量不能制止,我需要寻找四大天王来帮忙说服!”然后利用法术来到四大天王处,将事情经过说完,请求说:“请四大天王前往说服他!”
“树神,此人的誓言并非你我所能破除,需要到帝释天那里,请求他帮助说服!”四大天王告诉树神,“请抓紧时间否则完了将无法挽回!”树神谢了四大天王,以法术穿越三十三重天,来到帝释面前,将国王的事情说了一遍,请求道:“万神之神,请您快速前去说服他!”
帝释听了面露难色,说道:“树神,我虽然是万神之神,但是他的誓言并非我能破除,你需要去找一位凡间人,让他制止他的作为!”
“哦,一个凡间人便比我、四大天王以及您还有能力,能制止他的作为,那么他是谁?”
“的确如此,诸神世界与人间世界,只此一人之外无他人。他就是拘楼国荫达波陀市,拘牢婆王的王子须陀须摩。他拥有无限慈悲心和无量福德,他可以用温婉的话语调伏那个食人国王。算上一百国王和这个食人国王一共101条性命,都能因他而得救。而且这个食人国王也将不再食用人肉,这不就等于全阎浮提中降落甘露一般吗?你去得叉尸罗寻找须陀须摩,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他便可以帮助你制止这个食人国王!不过,你先要拖住这个食人国王,让他错过祭祀的最好时间,从而给你寻找须陀须摩争取时间!”
“谨遵万神之神的命令!”
于是,树神急忙变化成出家者的形像,接近国王住处。那国王正在关注木火,听到有脚步声便回头来看,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人向这里走来,心道:“我看这个人的气质非一般人,一定是某国的刹帝利,我要捉住他凑成101人,实现我对树神的承诺!”于是,他高声大叫:“哎,你站住,我来问你,你可是某国的刹帝利一族?”
“正是,你可有事情?”树神问道。
“哈哈,真是凑巧啊,这是树神不让我死,今天我捉住你,让你做牺牲祭祀!”说完,国王手持宝剑冲了过来。
“你这个食人狂魔,你追我啊!”树神用普通不行离去。国王便是用咒语加快速度,结果追出了一百多里仍然追不上,累得他手脚出汗,“我利用这个咒语,无论多快的车辆,我都能追得上,然而今天这个出家者只用普通步行,我却只能望见他的后背。究竟这时什么缘故呢?我该如何捉住这个出家人呢?”
“嗨,食人狂魔想什么呢,快来追我!”树神看到他思量的样子,便利用激将法让他快速追来。
“你不要得意,我这就来了!”国王再次提升速度,同时心中想道:“出家者从来不说假话,我就利用这一点让他停下来!”于是他问道:“尊者,你可敢停下来?”树神听了知道他的意图,便说:“”敢如何,不敢又如何?”
“别说废话,你敢不敢?”
“敢!”树神说道。
“那你停下来!”
“当然可以,我停下来,你也要停下来!”
“出家人不讲虚话,我问你敢不敢停,你说干停,而今我让你停下来,你却让我也停下来,这是敢吗?所以你说了虚话,这是与你出家人的身份不相应的。究其原因,你是怕我的快剑,斩落你就像斩落一个老鹰一般!”
“实话告诉你,你吃人是一种恶趣,要堕落地狱。本来我是为了行使正法来到这里,我誓死要捍卫我身为树神尊严,和你这种食人狂殴誓不两立。但是,因为你向我发了你的誓言,我只能接受你的牺牲祭祀。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强者,那么你就把拘楼国的须陀须摩捕捉来这里,作为给我的见面礼,这样我保证你变恶趣为天趣!”树神说了这个以后,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立于空中身上放出太阳般的光辉。
国王听了树神的话,在看到她女神的样子,停住身形问说:“你是哪里的女神?”
“你曾经向我起誓,难道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我就是你居住处那棵大树的树神!”
“神王,我知道您想让那须陀须摩成为第101个牺牲祭祀的人,您不用忧愁请您回到自己的树中。由我去捕捉他送到你面前!”国王见了自己崇拜的神灵高兴万分,近乎疯狂的说出赞扬之词。
“那我就回到树中去,等你好消息!”树神说完便消失不见。其实,她去了得叉尸罗寻找须陀须摩去了,将事情经过讲了,须陀须摩说:“我有办法调伏这个食人狂魔”
此时太阳坠落月亮上升。国王精通吠陀及其类之物,知道星宿的运行,善于观察天象,他注视空中,想:“明日为鬼宿的日子,须陀须摩已经回到了拘楼国,他将在沐浴之后到一个隐蔽的莲池行使祭祀,我就在那里将他捕捉。但是,他为拘楼国的国王,身边有很多卫士,而且整个阎浮提的人都很崇拜他,万一有个纰漏我将被捉住处以极刑。嗯,那有就在他们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潜伏在那个莲池中!”于是念动咒语飞行至莲池悄悄降落,然后钻入池中用莲叶盖在头上。因为他前世为夜叉,这个人生有吃人肉,另外,他在迦叶十力世尊时,供奉过牛乳的食奉,布施比丘众牛乳。为此他拥有这样的非常复杂的威力,鱼儿怎么能不害怕?
在食人狂魔蹲在莲池中的时候,须陀须摩来到行者们聚合地方,向他们提供柴薪,供他们取暖,因此获得了一定的威力。做完这些,他回到王苑中时,便有众多护卫进行保护。
同一时间,有名难陀的婆罗门,拿着每一个值百金的四个偈语,由得叉尸罗步行800里道路来到拘楼国恩达波陀市外边一个农村投宿。
第二天,须陀须摩早早吃过早饭然后带上美丽的装饰坐上大象,由四队兵士围绕来到城市街道上,便遇到了这个投宿的难陀的婆罗门。他看到了须陀须摩,便对其施行大礼,并大声呼喊:“国王万岁,国王万岁!”须陀须摩听到他的呼喊,便循声望来,只见这个难陀婆罗门高大威猛,目露精光,便将大象驱往他的身边,说道:你是哪里人,因为什么事情来到拘楼国,婆罗门,如果你能如实相告,我将满足你的愿望!”
“伟大之君智且深,四偈智慧如海深。持此之故来此处,优美赞歌使善闻!”难陀婆罗门高声说道,“大王!这是迦叶十力尊者所教的四偈,每个都值一百金。听说国王陛下喜欢听圣知识,我便从叉尸罗专门来这里向您讨教!”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说道:“智者,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非常高兴,但是我今天有要事在身。你也知道,今天是鬼宿之日,必须洗头祛灾难。等我完成这个之后回来和你探讨,请不要生我的气!”然后命令大臣:“为这个婆罗门设床,就跟他家里的样子一样,准备衣食之物!”说完便绕城一周回到王苑。
“今天是鬼宿之日,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卫队长说道,然后命令所有卫士将须陀须摩引到由数米厚的城墙围起来的一处园林内,这园林内便是食人狂魔潜伏的莲池,须陀须摩便是来这里洗头。
“国王陛下已经进去了,咱们要守护好这里,就连一只鸟儿都不能飞过去,否则我要了你们的脑袋!”卫队长高声喝问:“你们听明白了吗?”众卫士精神抖擞大声回答:“我们听到了!”然后,卫队长开始分配兵力,让象军紧贴着城墙,然后是马军,再然后是兵车,最后是射手朝外弯弓搭箭,做出防御状。
“今日事鬼宿之日,我,拘楼国的国王须陀须摩将在这里洗头,以图吉利!”须陀须摩双掌合十向天祈愿,然后脱下袍服和各种装饰,然后用利剑将头发剃短,最后把身体涂满油脂,器宇轩昂的进入莲池中。于是,众人向他捧上薰香的华鬘庄饰。食人狂魔看着这些,心道:“这个小子享受我为国王都没曾享受的待遇,真让我嫉妒!刚开始他身穿战袍护甲非常重,我无法挟持他,现在他脱光了身体,我将现身掳走他!”于是他从莲叶下猛然站起,扬声叫喊:“我是食人狂魔!”然后挥起宝剑便冲了过来。
“不好,刺客在护墙之内!”卫队长听到护墙内有人呼喊,便命令道:“速速进入护墙之内绞杀刺客!”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八)
于是,象军最先、马军次之、兵车紧随,弓箭手最后进入护墙,只见食人狂魔将须陀须摩置于自己的肩膀上跳跃而来,其动作连贯迅速,还没等众人看清,自己的武器已经被对方击断,众人因为惧怕他的威力而纷纷倒伏在地。食人狂魔带着须陀须摩飞到墙顶,不想那里设有埋伏,便急忙转身要跳将下来,这时候,那卫队长大声呼喝:“刺客你跑不了了,快快放下国王陛下,否则你必死无疑!”然后骑着骏马随后赶到墙下,虎视眈眈的瞅着食人狂魔。
“众人都惧怕我倒伏在地,唯一这个队长不怕死,我必须甩掉他,有国王在我手里,他们不敢将我如何,我且从这墙上跳下去,从正门冲出去,否则逃不掉的!”食人狂魔想到这里,由护墙上跳下,看便向面前象军中几头衰弱的象发起攻击,然后带着须陀须摩拔地而起,用脚点那马军的头顶,再借那兵车反弹之力越过弓箭手,向正门飞驰而去。
这一路,食人狂魔带着须陀须摩狂奔不止,两腿发出了呼呼风声,就像晴天闷雷一般,有时飞上婆罗迦树与尼拘律树的头顶,借用其弹力向前滑翔。如此跑了一百多里地,远远地把卫队甩在了后边。他此时精神高度集中,唯恐有能人跟上,心道:“须陀须摩为一国之君,下边高手无数,我需要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于是转身向后瞅了半天,结果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心道:“这一路狂奔累死我了,我需要休息一下!”于是缓缓而行。
就在这个时候,须陀须摩头发中的水滴落他身上,于是这个食人狂魔心道:“这个人世间没有不怕死的人,这个须陀须摩多半是因为恐惧而流泪,看都打湿了我的肩头!”于是,他说:“所有学问渊博的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泣。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没有忧虑和愁苦,才能得大自在!须陀须摩,你是为你的亲族、妻子哭泣,还是悲叹你自己的命运,或者是心疼再也享受不到黄金白银或财宝?你告诉我好吗?”
须陀须摩在他的肩膀上听了他的问题,说道:“像国土、财宝,或者是妻子、亲族, 还有我自己,我都不在乎也不会有任何牵挂!我心中有古代圣法,我在向你发誓言,如果你放我回去,让我完成未完成的事情,我将再回来任你处置。我是拘楼国的国王,我说出的话就是铁板钉钉,如果我不回来,将遭受天神的惩罚!怎么样,你这个婆罗门可同意我的请求?”看到食人狂魔不回答,他继续说道:“你可以规定个时间,我一定在规定时间内返回来,如何?”
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说:“我不信你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好容易从敌人那里脱身,怎么能再回来送死?你别把我当做三岁孩童,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我绝对不会放你走!另外,我是食人狂魔,你可知道我的大名?在波罗乃无人不晓得我的残忍, 我这次来专门为了捉你回去还愿,若是放你回去,你岂肯再回来?”
须陀须摩听食人狂魔的名号,没有产生任何恐惧,说道:“德行清净无污秽的人,比如那些修道之人都是渴望死的,因为这个世界积善总是遭受他人诽谤,让人寒心啊!而你是恶人,专门诽谤善人的恶人,你当然渴望活着。一直以来,你在行使伪善,以你认为高尚而实则卑劣的方式做恶事,结果堕入地狱而不能自拔!我是善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我不回来,那就等于大风刮走大山,日月掉在了地上,所有河流倒着流!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因此,我不回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任须陀须摩如何说,食人狂魔就是不同意,须陀须摩于是心道:“他对我不加信任,那我就宣一个重誓让他相信!”于是大声说道:“你这个食人狂魔且停下,把我放下来,我将要向你发发一个重誓!”
“无论什么样的重誓我都不信,你不要费力气了!”食人狂魔脚下不停继续行走。
“我是刹帝利一族,我以王者的威严命令你停下来,我要对你发誓!”须陀须摩大声说道,他的威严没人可以抵抗,于是食人狂魔便将他放了下来。须陀须摩站好,面对太阳发誓言:“如果我回去不复来,我将被刀剑杀死!”食人狂魔听到他的誓言,站在那里想:“王族从来没有宣誓的惯例,这个须陀须摩受到死亡威胁而发了誓言,他竟然破了这个惯例。这样软弱的人我不需要,树神也不会喜欢。我是刹帝利的王,可取自身的腕血牺牲祭神!”想到这里,他生气的说道:“你走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何必装得那样像呢!”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说的是气话,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去,于是说道:“你虽为食人狂魔,但我视你为朋友,请勿担心我一定会回来。有个难陀婆罗门说他有四个佛家偈语,并且要和我讨论这四个偈语,我想他此刻一定在约好的地点等我,我不能爽约。我和他讨论完便回到这里,请相信我!”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说道:“你是拘楼国的国君,是刹帝利一族。你应该知道咱们这样的王族没有发誓的传统。既然你破了这个惯例,那么你自当如婆罗门一族一样信守誓言”
须陀须摩听了这话,说道:“食人狂魔,你是波罗奈的王者,你应该听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就算对方说的戏谑的话我都当真,这足以说明我这个人从来不敢说假话。特别是继承王位之后,我已辨法与非法。我回来之后,便随你去做牺牲祭祀”听了他这样的话,食人狂魔终于信了,不过还是这样说:“国王陛下,您回去不来,则牺牲祭祀不能完成,树神也因您违约而不满足。这样的罪恶就要记在你的头上!” 于是他放须陀须摩。
须陀须摩好像是从罗喉之口逃出的月亮,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那些卫队追赶半路没有追上食人狂魔便往回返,结果看到飞奔而来的须陀须摩,纷纷想:“须陀须摩实在是精通妙法的王者,就以一两句语言说服了食人狂魔,使自己逃脱出虎口。”不过,他们进一步思考:“这个食人狂魔实在厉害,我们没有追上他。现在国王自己跑回来了,我们难免有弃王不管的嫌疑,这要是让全国百姓知道了,非得用吐沫淹死我们!”于是他们站在那里等待须陀须摩来到近前,做出欢迎的姿态行礼道:“国王陛下,您被食人狂魔弄到何处,您没有受伤吧?”
须陀须摩听到军队的问话立刻停下来,说道:“食人狂魔和我都是王族,有很多的共同话语,因此他没有太难为我。况且,我精通法语,对他这样残酷暴虐之徒,自有对付的方法!”军队众人听了他的话无不把他当做神人一般,让他爬上大象的背上,向城中而来。市中的百姓见到国王去而复来无不欢欣鼓舞。须陀须摩因为惦记那个难陀婆罗门的偈语之约,便在大象背上还礼,说道:“百姓们,我还有一个约会,我先走了,再会!”
须陀须摩回到王宫坐于王座,便对奴仆说道:“快快去找回那个当日与我约定交流偈语的难陀婆罗门!”奴仆找到这个难陀婆罗门,说道:“我家大王刚从虎口脱险,要见你讨论那四句偈语,请您快些去!”婆罗门听了这话急忙刈发剃髯,然后进行沐浴涂上油膏后穿上衣服,再装饰上饰物之后来见须陀须摩。
“拜见国王陛下!”难陀婆罗门施礼道。
“婆罗门,你先稍等我去沐浴一下以表对佛的礼敬之意”须陀须摩指着桌上的美食,“你先食用这些饭食!”
难陀婆罗门吃完东西的时候,须陀须摩正好沐浴完毕,出来之后也吃了些食物。为了表示对难陀婆罗门的尊敬,须陀须摩让他坐于高座之上,并用鲜花果实向他供养。之后,他自坐于低座,说道:“智者,我愿意听你说那四个偈语!”
婆罗门听到须陀须摩的话后,用香涂抹双手,由袋中取出包装美丽的书,双手递与须陀须摩,说:“这样吧大王,请听迦叶十力尊所教的四偈,这四个偈语可以摧破情欲、傲慢,让人逃离六道轮回,让人尽除各种爱欲,并获得涅槃永远不死。可以说这四个偈语每个都值百金。”他看了看须陀须摩继续说道:“须陀须摩王你应该严守以下的法,不然你将与恶事永远为伴。第一个就是你这一生都只能与圣人为伍,做事以圣人为榜样,在圣人那里学习正法,这样你就没有任何恶行。你还须知道任何荣华富贵都是暂时的,王车虽然美丽,但是总有腐朽的一天。人很快就会老去,然而圣人的法却没有老的时候,永远是善者行为的准则;天地虽然隔了千万里,人与人虽然各在天涯海角,但是只要彼此心存正法就能时刻感受彼此存在,而一个存正法一个存恶法的时候,就算在一起也好比隔了千万里。国王陛下,请选择正法远离恶法!“难陀婆罗门就这样将迦叶十力尊四个偈语讲授完毕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九)
须陀须摩听到这个四个偈语非常欢喜,说道“看来我回来真是对了!这四个偈语不是修行者所念诵,也不是仙人和诗人所说。它们实在是一切智者所唱。价值何止百金!”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而是如此思量:“纵然以这个铁围山所围的全世界,达到梵天界都堆满了七宝,也不能换来这四个偈语;那么我就把我的王位传给他,让他统治三百由旬拘楼国以及这七由旬恩达波陀市,但这个人有没有这个当国王的命呢?”于是便仔细观望难陀婆罗门的相貌,但是他面前的香气燃烧产生袅袅烟雾,使得他看不清他的脸,模模糊糊之中觉得这个婆罗门连当一个将军或者村长的运势都没有。于是,须陀须摩继续想用黄金的形式,对他 四个偈语进行酬谢,最后觉得给他四千金比较合理。于是,命令奴仆说:“准备四个布袋,每个布袋装有一千金,拿来给我!”仆人按照他的吩咐做了,须陀须摩接过四千金授与那个婆罗门然后问道:“智者,你把这四个偈语说给其他国家国王,他们怎么酬谢你的”
“国王陛下,凡是听我这四个偈语的,都是给以每个一百金!”
“智者啊,你这四个偈语何止这点价值啊,要我看它们各有一千金的价值!”须陀须摩看难陀婆罗门收了四千金便心情非常愉快,然后让奴仆安排车辆,说道:“你们一定将婆罗门安全送至家中。”然后与众大臣出来送难陀婆罗门。就在这个时候,须陀须摩王将有百金价值的偈语崇敬为价值一千金的消息传遍城市,百姓纷纷说这种事真的很壮观,四句话竟然值四千金!
百姓的讨论被须陀须摩的父母知道了,他们因为对金钱有贪欲,于是纷纷说道:“须陀须摩,咱们的儿子疯了吗,竟然为了四句话而花费了四千金!”
须陀须摩送走难陀婆罗门之后,想起自己死里逃生应该到父母面前问安,于是便来到他们的寝宫,他的父王看到他完好归来,说道:“看来你的确从那食人狂魔的手中逃了回来!”虽然这样说,但是并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托父亲洪福,孩儿安全回来,不过我与难陀婆罗门交流之后,我还要回到食人狂魔那里去,因为我跟他发了誓言!”
“嗯,你为了那四句话而花费了四千金的事儿,我听说了。看来,你的确是这样做了!”“回父亲的话,孩儿觉得这四句话的确价值千金。当然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我不是希
望增加我的财宝,而是增加我的知识”
“但是只为这四句话而花费这么多钱,我还是不能理解!”须陀须摩的母亲说道。
须陀须摩听了,说道:我增加自己的善知识,我必须要从圣人那里学习,我的学习欲望就像大海一样没有边际,父亲母亲啊,你们小时候教授我的东西不能在满足我!你们不要再谴责我,现在我便回到食人狂魔那里去,父王,拘楼国我还给您!”
须陀须摩的父亲听说自己孩子还要回到食人狂魔那里去,便脑门一热,说道:“须陀须摩你不要回去,我派所有的兵将前去捕捉那个食人狂魔”
“父亲,我曾跟他发誓,我不能违约!“须陀须摩说道。父母两亲听了他的话,眼中充满泪水。他的一万六千舞姬们及其他的随从也悲泣而说:“大王不要回去,否则我们以后再无依靠!”
整个城市的百姓都知道须陀须摩从食人狂魔那里回来,听价值百金的偈语后却给以千金,以表达自己对善知识的崇敬。但是这个伟大的王者还要回到食人狂魔那里去,这可怎么办啊?于是纷纷走上街头等待送行须陀须摩。
而此时,食人狂魔站在原地等待须陀须摩,眼瞅着太阳偏西还不见回来,心道:“须陀须摩想回来就回来,假如不回来,则树神必须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杀诸王等以五种美味的肉做牺牲祭祀。我且燃烧柴禾制作炭火等待与他!”于是,食人狂魔捡来柴禾点燃,坐在火堆旁闭目冥思。这个时候须陀须摩回来了,他老远说道:“我的朋友,我回来了,你等急了吧?”食人狂魔听见他的话,睁开眼睛看到须陀须摩笑容满面而来,便大喜过望,说道:“我的朋友!你见到那个婆罗门并且和他讨论完那个四偈语了?”
“是的,我闻迦叶十力尊所说之的偈,向说法语的人表了大敬意之后才回来。我是为了信守我的承诺而来,我没有成为失信的人!既然你要吃我,那么现在就准备就绪等你来吃!”
食人狂魔看他大无畏的样子,心道:“是我看错了他啊,此人不惧怕死亡,实在是王者典范。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威力呢?嗯,我想应该是他听闻迦叶十力尊的说偈,而产生了这样的大威力。那么我将听他所说的偈,如此则我也将无恐怖。”想到这里,便大声说道:这柴禾还没有烧透,还没有成为炭火,烤不了人肉,不如你一边给我讲那些偈语,一边等待它成为炭火吧”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心道:“这个人虽然喜好吃人肉,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奴,但是还有听佛家偈语的欲望,这说明他还有得救,且让我来说些教育的话,使他知道廉耻。”于是说道:“你吃人肉这是非法的事情,就因为满足你的这个欲望,你连国王都不做了。我今天听到的佛家偈语是宣扬正法的,不能说给你听啊!你这个吃人的家伙啊,就算经常喝人血你都不会满足,你可知道正法在哪里呢?就算你知道了这些正法,你又能干些什么呢?”
食人狂魔听了须陀须摩的非难的话,不但没有发怒,而且还感觉说得有理。这是什么缘故啊?这是因为须陀须摩的有浩大慈悲心的缘故
“如你所说,世界上的人都可以听这个偈语,唯独我不能。须陀须摩,真的只我一人是非法者吗?那猎人为了吃肉而猎杀鹿,这也是为了自己口腹之欲而杀生啊,猎人死了以后应该和我一样受到同样的惩罚,而你只说我是非法的,这恐怕有些牵强啊!”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心道:“此人的辩论之才实在太高了,一时之间我竟然无法反驳,嗯待我静下心来考虑破解他的话!”写起来他的心理活动很长,实际上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找到了反驳的语言,他说道:“如果你是知道善法的刹帝利,你应该知道善者不食同类,而你不仅吃了同类,而且专门吃那些你不该吃的人,你说你是不是非法的?”
食人狂魔被须陀须摩问住了,知道自己十分被动,已经无处可逃,但为了掩藏自己的恶,他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从我手里逃脱,因为你知道有人要与你讨论佛家偈语。完事之后你再回到我这里,就知道我不会吃你,难道你懂得观星象吗?”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笑道:“朋友啊,如果说通晓什么,我只能说我通晓统治国家的法。现在我虽然可以在辩论上赢了你,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你说的通晓星宿之法那样厉害然!如果不通统治的法,王者死后就会堕入地狱。如今我舍弃了王位,就是舍弃了统治之法,追根揭底是为了守护自己的诺言。现在我来了,可以杀了我施行牺牲祭祀,你动手吧!”
食人狂魔听了须陀须摩的话,说:“你这样急于求死,能得到什么利益呢?普通牛马只能呆在圈舍中,而你的牛马却有着美丽的阁楼可住。这全仰仗你的国王之位。而你本人有着众多的妻妾和美丽的服饰,这也是仰仗着你的国王之位。只要你活着你就能得到这些利益,而你死了以后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须陀须摩听了,答说:真正的利益是你看不到的,就好比美食啊,遍地都是所谓的美食,但是真正的美食是在心里,无法超越的!别说我这样的懂得善法的王,就是那些沙门、婆罗门只要能依存善法,就能超脱生死而得到永生,这便是最大的利益,而你是看不到的,因为你不遵守善法”
食人狂魔须陀须摩的颜面听着他的言论,觉得那面如莲花放射出月的光华,他心想:“这个须陀须摩啊,真是奇怪啊,明明看到我在制炭火要烧他吃肉,可是却面无惧色,这究竟是值百金的偈威力呢,抑或其他有某种真实的威力呢?嗯,待我问问他。”于是,张口问道:“话说回来,你从我手里走掉,听了佛家偈语再回来,是你不怕死,还是你听了那佛家偈语不怕死?你是守善法的人,一定要说真话!”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十)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说道:“我做了种种善事,我对别人加以赞美并积极布施,使得我的福德都延长到了下一个人世,就算我死了,下一个人生一样可拥有幸福,所以我不怕死;
我做了很多善事,赞美别人并积极布施,为了让你停止吃人,我甘愿让你吃,这样我死了也不后悔;我孝顺父母立自己为天下人楷模,并以正法统治国家,积下的福德都延绵到了下一个人世,我这样立正法的人怎么会怕死;我视天下人为自己的同胞,以正法统治国家,修得福报延绵到来世,所以我不怕死”
食人狂魔听到这里想:“须陀须摩王是善人有智慧的人,若我吃了他,我的头是不是会因为造下的罪过而开裂,或者被地面的裂口将我吞下,掉入地狱呢?”他产生了恐怖,说道:“我的朋友啊,须陀须摩,您不是我该吃的人!您对我就跟有剧毒一样,我没法能吃您!”停了片刻之后,便央求要听那四个偈语。然而,须陀须摩不想让他这样轻松听到偈语,因为他还没有敬法之心。于是他说:“你没有这样的悟性,我不能讲给你听!”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心想:“全阎浮提中尚无与他并肩的贤者。他由我的手走脱听闻偈语,并向语法者表示敬意。哎,明知会死还是回来,这样的人说的偈语一定是非常善的法,我必须听!”于是,他发愿说道:“人人都要听正法,因为这样可以自然分辨善与恶,如果我听了你的法,我一定会乐于守护这样的法!”
听了他的发愿,须陀须摩想:“嗯,他发愿想听法,那我就说给他听!”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说给你听!你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我只讲一遍!”食人狂魔一听须陀须摩要讲法,便掏掏耳朵注意倾听,须陀须摩便开始讲法:“食人狂魔波罗奈王,你应该严守以下的法,不然你将与恶事永远为伴。第一个就是你这一生都只能与圣人为伍,做事以圣人为榜样,在圣人那里学习正法,这样你就没有任何恶行。你还须知道任何荣华富贵都是暂时的,王车虽然美丽,但是总有腐朽的一天。人很快就会老去,然而圣人的法却没有老的时候,永远是善者行为的准则;天地虽然隔了千万里,人与人虽然各在天涯海角,但是只要彼此心存正法就能时刻感受彼此存在,而一个存正法一个存恶法的时候,就算在一起也好比隔了千万里。国王陛下,请选择正法远离恶法!”
须陀须摩妙语连珠,乃是因为他自身是贤者。食人狂魔想着为一切智佛说偈的样子,一瞬之间,他的全身受五种欢喜的击打,对须陀须摩产生了柔顺的心,便说道:“须陀须摩啊,我听了你的法,我觉得浑身舒畅!”须陀须摩问道:“那你给我什么样的回馈呢?你不觉悟将来自己因何而死,贪求那口腹之欲,你这样的人能给我什么回馈?”
食人狂魔听了,想:“他不信我能给他回馈,我必须使他相信。”于是说道:“如果你说的回馈要求超过我的能力,那么我将用我的生命作为回馈!”
须陀须摩听了浑身一震,想:“嗯,这话极为勇敢啊。然而我最初的希望是让他停止吃人肉啊,到这里怎么反倒让他为我而死呢?”于是说道:“圣者和智者都是守正法的。他们应该彼此珍惜而不是伤害,所以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个回馈!”
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想:“这个人被我剥夺王位,并要吃他的肉。我是他最大的敌人,而他却希望我的生命长久。须陀须摩啊,真是贤者!”他非常欢喜,他不知道须陀须摩所要的回馈竟然是要自己长命百岁,于是感动的说:“我争取活一百岁,可以回馈你这个”
须陀须摩听到他的话,说道:“放下这一百个国王,并对他们进行礼拜,这是你给我的第二个回馈,你能做到吗?”
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说道:“我可以做到” 在他等待须陀须摩的时候,专门回到自己原来的森林中,把树神请到现在说话的地方,并让她潜藏某棵树中。然后有运来100国王,将他们吊在树上。因此,此时他承诺须陀须摩可以做到的时候,这100个国王听到了,心说:“须陀须摩王正在驯服这个食人狂魔,看来我们的生命无忧了!”
且说大悲菩萨听了食人狂魔的回答,说道:“第三个你回馈我的就是放了这些国王,让他们回到自己国家,以正法统治国家,这个你能做到吗?”
食人狂魔听了,没有犹豫,说道:“这个我可以回馈给你!”
须陀须摩为什么要这个回馈呢?因为,食人狂魔不吃这些国王,但是食人狂魔为了免受众国王的报复,肯定会将他们卖掉,或者暗中杀害。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食人狂魔承诺将国王们放回去。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又说了第四个回馈:“因为当初你吃人肉,百姓害怕死亡都钻进了山洞中,结果发生了瘟疫,你快些停止吃人肉,回去拯救你的国家,这是你给我的第四个回馈!”
食人狂魔一想这须陀须摩虽说让我给他四个回馈,可是说到底都是我受了恩惠啊,我怎么也要让他真正得到一个好的回馈,嗯,我让他换一个吧。实际上潜意识中,他还是不愿意停止吃人肉,于是说道:“算上这第四个回馈,实则都是我受恩惠,须陀须摩你可以换一个吗?”
须陀须摩以为他不肯断绝吃人肉,便说:“和你一样只要是国王都有自己所喜好的事情, 但是智者都能断掉不正确的喜好,而坚持正确的喜好,这样在死之后才能有福报,否则必将堕入地狱,承受种种折磨!”
食人狂魔为刹帝利一族,知道地狱真正存在,便陷于恐怖:“我不能不给须陀须摩回馈,也不能废止吃人肉,究竟如何是好啊?”于是他哭着说:“须陀须摩啊,你知道我爱吃人肉,我是坚决不能停止这样的喜好啊,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须陀须摩听了,说:“你这种喜好是错误的,戒断越早越能受益,甚至能让你这个人世就得到福报!”
食人狂魔听了,擦擦眼泪,说道:我不要父母了,不要了喜怒哀乐愁,也不要了全国人民,只身来到森林,就是为了吃人肉啊。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怎么答应你的这第四个回馈呢?”
须陀须摩听了,说道:“你刚才都说答应给我四个回馈,而你现在又不干了,这是你不对!”食人狂魔听了这话顿时语塞,不过想了想说道:“哎,因为我喜好吃人肉,福德名望我都没有了,以我这个不干净的身躯如何回馈你!”
须陀须摩听到他的话,知道这个食人狂魔正处在最痛苦的抉择时期,便说道:“哎,想当初我替咱们的恩师教你那些学问,现在你能否像当初一样,听我的话呢?如果不能,那就算了,你也不用回馈我,将我杀了进行牺牲祭祀!”
食人狂魔想:“当初须陀须摩教授我知识,是那样的细致,而如今为了让我停止吃人肉而主动请死,这样的贤人我如何能不给以回馈呢?”于是,流着泪说道:“须陀须摩,我的恩师,我的朋友,你说的这第四个回馈,我答应了!”
须陀须摩听了非常高兴,说道:“朋友啊,这样多好啊!你我为朋友,实际上有师徒名分,故此我再请你接受五戒。”
“尊您的命令,我受五戒!”于是食人狂魔向须陀须摩行礼,然后坐于一侧,须陀须摩便把饭钵给他。这时隐藏在各处的地神现出身形,说道:“让食人狂魔由阿鼻地狱至最上天界,除了须陀须摩之外无人能为!”
吊于树上的100个国王听到了地神的声音,那隐藏在树里的树神也随着地神们发起赞扬,所以众人看不见她。这些国王心想:“须陀须摩救了我们,用他的无限慈悲心挽救了食人狂魔,他真的是大善者!”于是,纷纷张口进行赞扬。
食人狂魔也对须陀须摩顶礼膜拜,然后站在一边。须陀须摩对他说:“朋友,请放开这些国王”食人狂魔心想:“这些国王对我仇视,杀我也是可能的。然而,我已经向须陀须摩许诺,而且我受了五戒,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为了防止他们杀我,我要和须陀须摩一起去松开他们的绳索,这样才能安全!”于是他向须陀须摩施礼说:“须陀须摩,我们前往释放王等。”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说道:“我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朋友,你依我的话为准则,对我非常尊重,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一起放了他们!”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十一)
他们走进这些国王面前,那食人狂魔因为惧怕诸王报复而浑身颤抖,须陀须摩看到之后,对国王们说:“这个食人狂魔啊,虽然刺穿你们手掌把你们吊在树上,让你们因为疼痛而落泪,但是此时他已经悔过,你们必须向我保证不报复他!”
众国王听了须陀须摩的话,纷纷说道:“这个食人狂魔的确凶狠毒辣,刺穿我们手掌吊在树上,让我们承受疼痛和死亡的恐惧。我们本来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因为须陀须摩王调伏了他,也救了我们生命,所以我们听你的话,不报复于他!”
须陀须摩听了,说道:“你们还要跟我发誓”众国王听了彼此观望一番,最后说道:“须陀须摩王尽管说来!”于是,须陀须摩说道:“我们对天发誓,获得自由后,我们利用各种方式来报复食人狂魔,那么我们的孩子必定也变得和食人狂魔一样,丢弃父母姐妹和人民,隐居山林被人世所抛弃!”
众国王便跟着须陀须摩念这个誓言:“我们对天发誓,获得自由后,我们利用各种方式来报复食人狂魔,那么我们的孩子必定也变得和食人狂魔一样,丢弃父母姐妹和人民,隐居山林被人世所抛弃!”
须陀须摩听出众国王是由衷发誓,便对食人狂魔说道:“你听到了吧,不要生恐怖之心,去把他们放下来吧!”食人狂魔仍然有些胆战心惊,便抽出宝剑削断一个国王的绳索。这国王七天之内没有饮食浑身无力,失去绳索约束之后便扑通摔倒在地!须陀须摩看到这个情景,对国王们升起了更强烈的同情心,便来到食人狂魔的面前,说道:“朋友,你不能这样给他们解缚,他们多日没有进食如何能站得住呢?你看着,要像我这样来做!”说着,来到一个国王面前,用双手将他搂抱在怀里,对食人狂魔说:“现在你在用你的宝剑切断绳索”食人狂魔听了便挥动宝剑,那绳索应声而断,这个国王便软塌塌的歪在须陀须摩的怀中,他抱着他寻找一处平整之地放下。就这样,二人配合解缚,终将100名国王解缚。
“来,咱们要轻轻的把这些绳子从他们手中里抽出来,就像这样!”须陀须摩说着便如同给孩童解纽扣一样,将绳索从国王的手掌中抽出来,国王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因为须陀须摩大慈悲力的原因。食人狂魔按照他教授的方法,将其他国王手中绳索抽掉。
须陀须摩又说道:“现在,让我来给他们治疗伤口!”他看了一眼食人狂魔,说道:“这个药材必须由你去采来,按照我说的方式调配捣碎。记住,这是你赎罪的时刻,不要任何马虎!”食人狂魔听了点头称是,他便将所需草药树皮说了一遍,并将制作方法全盘教授。食人狂魔用心记了,便在森林中寻找这些草药树皮,进行配比之后捣碎,递给须陀须摩。他将药粉撒在国王们的伤口上,很快就看到血洞恢复如初。然后告诉食人狂魔煮食米粥喂养众国王。
这一天他们都吃这样的粥,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经过调养之后,众国王终于恢复了体力。于是,须陀须摩问他们:“众位,你们都恢复了健康,你们离国多日,请尽快赶回去管理朝政!”
“多谢须陀须摩王救命之恩!”100个国王同时跪倒行使大礼。须陀须摩扶起他们,说道:“回去之后请以正法治国,不要心生任何怠慢!”这些国王都是须陀须摩曾经的同学,受过他的教育,听了他的话当然心生愉快,说道:“须陀须摩王,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师兄,更是我们的老师,你的话我们怎敢不听?”说完,纷纷再向须陀须摩拜别,向自己国家方向走去。
须陀须摩和食人狂魔站在当地,瞅着他们没有了身影,须陀须摩说道:“我的朋友,你回到你的波罗奈去吧,我也将回我的拘楼国!”食人狂魔听了他的话顿时泪水长流,跪倒在他的脚下,说道:“须陀须摩王啊,你回拘楼国吧,而我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须陀须摩听了吃了一惊,问道:“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杀人吃肉?”食人狂魔听了摇摇头说道:“我此生不再食人肉!”
“那你留这里干什么,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我呆在这里吃树根吃野草,进行赎罪!”
“朋友啊,你离开国家这么长时间啊,朝局一定不稳,需要你回去管理。你的罪孽并非吃树根吃野草就能清除得了的。你回去后依法治国,多行布施以创造大善,这样才能抵消你的罪过!”听了须陀须摩的话,食人狂魔只好把心中的隐情说了出来:“须陀须摩啊,我实话实说吧,我曾经在市中猎食人肉,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人被我吃掉。如果我回去了,他们一定会不欢迎我,站在街道两旁辱骂我,甚至用土块打我。最可怕的是每天面对这个国家,我会一生不能快乐,背负着这样的罪生不如死。因此,我绝对不能回去!你放心,我已经受了五戒,不能再杀他人吃肉,我在这里修行,希望获得快乐。只可惜,以后我将不能再见到你了”说到这里,他叹口气,说道:“请不要管我,你回你的拘楼国吧!”
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我的朋友,你这样曾经吃人肉凶恶万分的人都被我感化,你的臣民也一定会因为我的说教而原谅你。如果不能原谅,我就让你到别的地方去,统治我的二分之一国土!”
“此举不行啊,我曾经绑架你,还要吃了你,你能原谅我,你的臣民岂能原谅我,我不能要你的国土!”须陀须摩听了他的话,心道:“他因为作孽而怕他人报复,不敢与我回国,更不敢回到自己国家,这该如何是好呢?我必须想一个办法,让他恢复以往的名誉!”于是,他描述王宫的生活,以此来刺激食人狂魔,让他产生向往:“在王宫啊,那里有手艺超好的厨师,他们烹调出来的鸟肉和鱼肉啊非常可口,让你吃了之后口香三日!这样的口福,你为啥要拒之于门外?还有那些美丽的宫女们,她们打扮得非常辉煌,那细腰上有很多美丽的饰物,她们环绕着你伺候你,你为啥要舍弃这样的快乐,而居住在这森林中呢?还有那红色的枕头枕上去松软极了,那花香阵阵的被子在床上舒展开来,就等着你躺上去享受一个好觉呢,这样的快乐你也不要了吗?在你烦闷睡不着觉的夜里,那些乐师敲打着小鼓大鼓,伴随着的是那歌女婉转的歌喉,这样的快乐你也不要了吗?对了,还有那美丽的狩猎场,那里的鹿儿奔腾跳跃,就等你来射猎,这样的快乐你也不要了吗?在繁华的都市中,你站在马象车上,接受万民的朝拜,这样的荣誉你不要了吗?”须陀须摩说完这些,食人狂魔宛若看到了相应的场景,但是须臾之后摇摇头,说道:“我做的恶太深,恐怕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须陀须摩知道他已经动心,便进一步说:“你现在不是食人狂魔而是波罗奈王,国王陛下啊,你不要惧怕,由我伴你到婆罗奈,重新让你坐上国王宝座。当然了,如果达不到目的,你可以与我到拘楼国,我将我国土一半分给你,由你统治。怎么样,你还要呆在这个森林中吗?这里有什么好的呢?快听我的话与我前行!”
食人狂魔听了这个话,想:“须陀须摩因为怜悯我,而处处为我着想。整个阎浮洲都知道他拯救一百个国王,认定他为大善者,如若他与我一同前往波罗奈,则重新得到王位的可能性很大的,那么我还留在这里干啥呢?”想到这里,他心生欢喜赞叹须陀须摩之德:“须陀须摩,我的朋友。与你这样的善人相识相知,我则能得到无上的善;你与我这样穷凶极恶的人相识相知,你则得到无上的恶。你认可得到无上的恶,也要让我得到无上的善,这样的胸怀,是多么宽广啊!
听完食人狂魔的赞美,须陀须摩还礼说道:“我没有如此这样的大德,不要过分形容。既然你已经答应与我一同前行,那么现在就走吧!”食人狂魔点头称是,跟在须陀须摩身后向波罗奈走去。等到他们走到波罗奈的边境的时候,民众们看到须陀须摩心想:“这个人就是大家口中相传的大善者须陀须摩王,而跟在他身后的人一定是我们之前吃人肉的国王。他们到这里干什么呢?我一定把这个消息告诉都城的迦拉哈提将军”于是,先后来到都城面见迦拉哈提将军,将须陀须摩和食人狂魔波罗奈王的动向说明。
大须陀须摩本生谭(十二)
“众位,须陀须摩王领着咱们的国王向这里走来,咱们前去迎接!”于是命令副将率领大军向须陀须摩这边行进,而自己则协同新国王守护都城,唯恐老国王部下趁机作乱。且说这位副将见到须陀须摩之后,便拜倒在地,说道:“须陀须摩王在上,末将代表波罗奈大将军迦拉哈提拜见!”然后站起不拜波罗奈王。曾经为食人狂魔的波罗奈王心想:“我做了对不起国家人民的事情,大将军已经不再礼拜于我。我不再奢望获得国王之位,只要民众能原谅我就好!”
这位副将统领军队环绕着须陀须摩和波罗奈王向都城而来。沿途各地民众闻听须陀须摩王路过,便早早于路上等待,给予他各种美食和其他物品,然后跟着大军一同行走。最后队伍人数多达十数万人,前头队伍已经到了城下,而尾部还在数十里地之外。
此时,波罗奈城由波罗奈王之子临时掌政,他封迦拉哈提为大将军。迦拉哈提心想:“如今出现两个王,老国王暴虐吃人,新国王依法治国,两王相见如何分配呢?嗯,我不能让老国王见新国王!”于是,他向新国王说道:“国王陛下,须陀须摩王已经调伏老国王,并把他送了回来,末将考虑再三,建议不要放他进城。”新国王听了,思虑一番,便同意了迦拉哈提的建议,将城门放下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须陀须摩在城下看那厚重的城门迟迟不开启,便让曾为食人狂魔的老波罗奈王以及军队站住,与军队副将等几个重臣来到城门吊桥前,大声说道:“城上兵士,我是须陀须摩王,可否为我打开城门?”守城兵士听了不能决定,便报告新国王:“国王陛下,您下令紧锁城门,可是那须陀须摩王和咱们的几个重臣在那里叫门,是否放进来呢?”
新国王听了点头说道:“须陀须摩王的大善行为,我已经有了耳闻,我很想拜见他,那就放他们进来!”于是城门打开,须陀须摩便和军队副将等重臣鱼贯进入,新国王和迦拉哈提大将军带着仪仗出来迎接,然后和须陀须摩一同登上高台。
新国王一一向须陀须摩介绍在场之人,“这位是我父王的第一后妃”须陀须摩点头算作回应,“这位是波罗奈大将军迦拉哈提”须陀须摩听了朝他摆摆手,说道:“迦拉哈提大将军,是否是你不让老国王进入波罗奈城?”
“须陀须摩王,您不知道啊,老国王在位时吃了多少百姓啊,几乎每一家都有一个人被他吃掉了。他做出了和他自己身份不匹配的事情,并且一意孤行,为了吃人肉而放弃国家,要不是您的调伏,他至今也不会这样归来!全阎浮洲都很憎恨他不想见他。我要是让他进来,岂不是和全阎浮洲人作对?”
“哦,原来是这样啊,迦拉哈提将军你不要忧心。我已调伏于他,让他受了五戒,就算有人要杀害他,他都不会逃避和还手。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了,所以请放他进来。而且,新国王为他的儿子,他尚健在,新国王要行人子之责,要对其进行赡养,否则不是将新国王送入地狱了吗?”
须陀须摩看到坐在次席的新国王点头,便继续对迦拉哈提说:“迦拉哈提,你是新国王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臣下,就算你拥有波罗奈仅次于王的势力,你也要遵从国王的意愿办事。新国王对我说的话点头称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迦拉哈提听了须陀须摩的话,没有言辞可以对抗,便不再作声。须陀须摩转身对第一后妃说道:“王妃,你从娘家嫁过来,因为老国王而成为了第一后妃,拥有了这样的荣华富贵,而且你还为他生了新国王,你们夫妻情分未断,应该继续前缘!”在座的众人听了无不为须陀须摩的话而点头赞叹。他觉得老国王重新拥有王位有了希望,为了进一步扩大战果,他便继续说法:“有些人以为打胜了全天下的人,就觉得自己是王者了,实际上,这是不一定的;再就是有的人专门想胜过朋友,以生活等方面超过对方为乐,这样的人在座的千万不要与其交往;还有的女子恐惧丈夫,夫妻本命运相连的一对,你怕丈夫干什么呢?因此,这样的女人不能作为妻子;我们还经常见过不赡养老人的人,这样人枉自披了人皮,在座的有谁希望自己儿女这样对自己呢?”须陀须摩的意思就在告诫迦拉哈提不要超越自己职位办事,告诫王妃不要恐惧老国王,告诫新国王要孝顺老国王。须陀须摩看到这三人以及其他人都在用心聆听,便继续说道:“善良的人总是和善良的人在一起,他们说笑聊天很是和谐,他们憎恨恶人,不会与他们走得太近,更不会向他们宣扬正法,因为恶人是灵魂上都恶的,不可救药。善良人就是以劝解他人放弃贪痴嗔的人,这样的人才是守护正法的人。守正法的人从来不向愚痴的人说没用的话。大家认为我是大善者,那么我向你们宣扬正法,就证明在座各位都是善人,而非恶人。善良人与善良人只见的交往,也就是我和大家的交往,那是淡如水的那种,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出来彼此交好;既然大家都是善人,那么我们就能超越生死轮回获得大自在,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不能原谅老国王呢?”
新国王和迦拉哈提将军以及第一王妃,再就是在座的所有人听完须陀须摩的法语之后,感觉心情非常开阔,于是纷纷说道:“就如须陀须摩王所说,让老国王进入城来”于是有兵士敲打大鼓巡回公布:“市民们,你们不要恐怖,在须陀须摩王的调伏下,大王已把握正法受了五戒。让我们欢迎老国王回城!”
于是须陀须摩带领城中大众以及大臣来到老波罗奈王面前,众人纷纷拜见他。新国王摘下王冠跪拜于父亲面前,说道:“父亲离去之后,儿臣代管波罗奈,好在一切都还顺利。如今父亲归来,我自当把王位让出!”波罗奈王扶起儿子,用慈爱的目光瞅着他,说道:“我儿费心了,我自当立你为储君!”他的第一后妃也上前来拜见,说道:“臣妾欢迎大王归来!”波罗奈王拥抱爱妻,说道:“之前让你担心了,如今我完好归来,这一切都是须陀须摩王的恩惠,我们一家当谢此人!”于是,一家三口拜倒在地感谢须陀须摩大恩。众大臣随之纷纷跪倒,口中说道:“须陀须摩王为波罗奈国之恩人,当受此拜!”
须陀须摩向众人还礼,然后说道:“咱们快快进宫,波罗奈王重归王宫,需要重新洗净身体,修剪头发、胡须,再行灌顶!”
于是,所有人围绕须陀须摩以及波罗奈王来到王宫,国王专门的理发师原本对波罗奈王心有恐惧,待到其面前看其和颜悦色便恢复常态,用娴熟的技术为其剃髯、刈发,然后波罗奈王沐浴、涂油、换国王服装,来到须陀须摩面前接受其灌顶。
波罗奈王因为食人肉被驱逐,如今在须陀须摩调伏下重新登上王位,这件事情一下子传遍了全阎浮提,各阶层百姓都说︰“须陀须摩大善者,调伏吃人肉的王,使其重归王位。是全阎浮提的恩人,让大家领受了正法的力量!”
恩达波陀市的市民因为挂念须陀须摩王,便派使者前来接他。须陀须摩临行前,对波罗奈王说:“朋友,我该回去了,我的国家也需要我来治理。从此以后,你不要懈怠,要受五戒,并可在城门之处与王宫之门前作五处布施堂。不要做任何恶事,如此你的罪孽可消!”得到波罗奈王的肯定回答后,他便离开波罗奈向自己国家进发。
之后,波罗奈王依照须陀须摩临行前的话如法治国,他想:“我食人肉后遇到树神,是她使我得见须陀须摩,然后须陀须摩利用无限慈悲心让我从地狱上升天界。须陀须摩是大善者,树神何尝不是呢?我应献上诸多的供物。”于是,他来到尼拘律树附近进行平整土地,然后移去诸多家族建设村落。他在树根处,建造栏楯,竖立门扉,使得树神非常高兴。因为之前他吃过多人,此处鬼魂游荡,此村建立后鬼魂都消失不见,从而被称为“伏鬼村”
再说那一百个国王一律都守须陀须摩的告诫,积累布施等福德,死后生于天界。